五条他哥，但魔王转生(147)

　　他忍不住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发现了一些五条秋原怪异的地方。
　　他感觉今天的秋原好像……更亲近了一点？
　　不、应该说是更溺爱了一点？
　　之前的五条秋原如果说还顾及着五条悟成年人的身份，和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的话，现在就是完全把他当成和小悟一样的孩子在溺爱了。
　　比如哥哥小课堂，又比如威胁他吃东西，又或者说要给他过29岁的生日什么的，这些事情都是五条秋原过于溺爱他的地方。
　　五条悟之前不是没有和秋原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上一次有七海建人参与的聚会就是 ，但是五条秋原也没有那么大张旗鼓的给他夹菜，顶多是把他喜欢的菜肴推到他的面前。
　　给一个人夹菜，并且把他的饭碗塞的满满当当的行为，五条悟只在一些普通人家庭看到过，而且通常都是溺爱孙辈的爷爷奶奶才会做的。
　　那是为什么造成了五条秋原这样突然转变了态度的溺爱呢？
　　是小悟的到来？
　　还是他偷偷和七海说的话的内容有关？
　　五条悟垂下了雪白的眼睫，莫名觉得上述两个猜测都不符合答案。
　　“明明没喝酒啊，怎么醉了？”
　　吃着饭，突然注意到五条悟脸有些红，咒力流动也开始变乱的五条秋原抬起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奇怪地说。
　　五条清风：“可能是我在这个烩牛肉里面放了一些红酒调味。但是很少啊？酒精应该挥发掉了的。”
　　五条秋原检查了一下五条悟的情况，最后说：“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也不能治疗。算了，让他睡一会儿吧，下次不要在饭菜里面加入任何含酒精的东西了。”
　　少年平静中带着一丝温和的声音让五条悟感受到昏昏欲睡。
　　从额头覆盖着的微凉手掌中，他感受到了一种抚平一切的温柔力量，让他原本因为酒精的干扰而有些失控的六眼和咒力都平静了下来。
　　他突然有了些感悟。
　　所谓的宠溺，也是温柔的告别。


第104章 深夜会谈
　　深夜。
　　原本还因为学生聚集在一起而显得热闹的咒术高专，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变得无比安静。
　　夜风裹挟着一些细碎的雨滴落下，安静到像是世界都死去了一样。
　　五条悟就是在这个深夜醒来的。
　　他晚饭的时候误吃了用酒调味的食物，酒精影响了六眼的精密度，也进而影响了他的大脑，让他靠着六眼调整的无下限术式出了问题。
　　“嗯……”
　　不过以往他每次醉了醒来的时候，都会出现的一些头痛的情况，这次在他扶着额头，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却没有出现。
　　“应该是他做了什么。”
　　不需要多想，五条悟只要知道在场的人里面有五条秋原在，他就能知道自己醉酒后遗症没有出现的原因，肯定是五条秋原做了什么。
　　而且大概率自己也是被他送回的教师宿舍。
　　五条悟从床上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醉前的那套，而是另一套适合睡觉时穿的的家居服。
　　“悠仁他们应该没胆子扒我的衣服。”
　　五条悟嘟囔着，然后端起床头柜上的解酒汤水喝了一口。
　　嗯，还是甜口的。
　　一口气喝完了解酒的糖水之后，五条悟也没有了再睡的打算，他准备去工作了。
　　虽然现在咒术界局面基本已经定了下来，但是因为摊子越摊越大，五条悟的工作也越来越多。
　　其实秋原和学生们都会分担他的工作，新招的人手其实也不少，但是五条悟还是闲不下来。
　　他想不到除了工作之外，自己还能做什么事情。
　　以前忙的没有睡眠时间的时候，五条悟是没有说“好无聊啊，还能做些什么”的想法出现的，还会偶尔给自己偷个懒。现在每天都被五条秋原监督着睡满六个小时之后，他倒是生出了无聊的念头。
　　就在五条悟换上了衣柜里面的教师制服，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他听见了门外，似乎是走廊上载来的模糊聊天声音。
　　五条悟听着熟悉的声线，手放在了门把手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像是个精美的艺术品雕塑。
　　“你的想法，我觉得不错。虽然以我目前的姿态，我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就是了。”
　　温柔中带着些许沙哑和疲惫的声音说道。
　　五条秋原：“你是悟少年时代最亲近的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我才来征求你的意见。”
　　那道温柔疲惫的嗓音轻笑了一下，说：“最亲近、也是最了解他的人啊……”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那也是曾经了。”
　　五条秋原：“从你刚才和我谈论的内容中，我觉得你的见解还是透彻的，所以不止是曾经吧？你现在对他的了解也不浅薄，不必妄自菲薄。”
　　“嗯哼，谢谢你的夸奖，但是纠结这个有什么用呢？毕竟我已经死了。”
　　听着外面那道温柔嗓音说的话，五条悟差一点就要打开门冲出去了，却又听见了下一句话的出现。
　　“而且是我主动踏上了一条和他不一样的道路。”
　　“再怎么了解的敌人终究还是敌人。悟啊，他是个笨蛋，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动脑子，不过现在倒是有所成长了。”
　　五条悟放在门把上的手放了下来，垂落到了身侧的位置。
　　五条秋原：“我听家入硝子说，以前高专的时候，你和悟是并称最强的，当时的情况是是样的？”
　　“你还去问了硝子吗？算了，我估计你把能问的人都问遍了吧。”
　　“关于最强，我只能说以前的最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少年人嘛，总是有些嚣张和中二在身上的。”
　　“至于现在的最强……哼，最强的意思可能是保姆的意思吧。”
　　五条秋原：“所以过去的话，还不错？”
　　“你觉得不错就不错，你不是有答案了吗？”
　　沙沙沙做笔记的声音响起，五条秋原准备结束这场漫长的谈话。
　　他最后又问了一遍：“你不去看他吗？”
　　“碍于你的思想，我不会复活你，但是你可以去看他，或者以灵体的形态待在他身边也行。”
　　五条悟垂在身侧的手再度握上了门把，然后在开门的前一刻，那道温柔的声音疲惫地再次响起。
　　“不用了。”
　　“这次我选择做一个胆小鬼，就让悟来做这个勇者吧。”
　　“谢谢你把我召唤出来，我又能再亲眼看了一眼高专。”
　　咔嚓——
　　五条悟彻底推开了高专教师宿舍老旧的木门，吱呀的老掉牙声音里面，他抬眼望去，意料之中的只看见了手拿笔记本的五条秋原一个人。
　　秋原看见他开门出来，先是问了一句：“有不舒服吗？”
　　五条悟没能看到意料之中会消失的那个人的痕迹，就连一点点的线索，残秽，又或者是痕迹出现。
　　他抿了抿唇，抬起眼皮看向秋原。
　　“刚才的，是杰吧？”
　　五条秋原觉得面前青年透露着一股失落，像是被雨浇透了的猫，湿淋淋的，可怜巴巴的。
　　“对，是他。”
　　五条悟：“你召唤他，是为了什么？了解我吗？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五条悟的这句话有些冲，声音也有些平板，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怒气。
　　其实他内心是知道这种怒气是不应该的，又或者是不应该对着五条秋原发泄的。夏油杰是自己不愿意见他，而不是五条秋原不让夏油杰见他。
　　但是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被宠溺，一直在被无条件的输出爱意，成熟理智的大人也有些不自觉的任性了起来。
　　[没关系的。]
　　有道声音在五条悟的心里说。
　　[没关系的，在他的面前，你永远可以做一个孩子，不需要长大。]
　　[他不会责怪你。]
　　[他永远偏爱你。]
　　五条秋原沉默了两秒，然后说道：“我担心你不想要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