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1教你钓老婆(81)
段崇明顺了把头发,大背头的发型衬得他的脸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
他靠在墙边,在昏暗的灯光中五官半明半暗,生出了无穷的深邃。
看着床上略显茫然的顾惊山,段崇明笑了笑,半是疑惑道:“你是不是觉得,你略施美人计就能把我们之间的一切一笔勾销。”
“还是你觉得我们之间是可以扯平的。”
段崇明不紧不慢地又和顾惊山说了几条自己的猜测,最后百思不得其解道:“真是的,你怎么总是一副‘虽然我做错了,但只要我低头他就会原谅我’的表情呢。”
顾惊山的嘴早被段崇明用情趣的理由用领带堵住了,自知挣扎无望,索性连声都不出了。
段崇明不抽烟,这时候却不经想起电影里的事后烟。
吞云吐雾的氛围确实有些适合现在这个场景。
段崇明拉回出走的大脑,沉沉地看着顾惊山,勾着唇:“我最近越想越气,一看见你就烦,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个什么劲。”
“越想越觉得吃亏。”段崇明靠近床边,把顾惊山锁在床头的手按住,轻车熟路地按动着自己特制的手铐。
顾惊山的长发因为出汗黏在脖颈、胸前,乌黑的发丝附着在白玉上,色情又妖娆。
段崇明对美景不为所动,冷酷无情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
等“滴滴”两声响起,段崇明才大功告成一般漫不经心地鼓了个掌。
“花了钱,那肯定得好好享受一下才行。”
“不让自己主导着爽一次,那不是亏本买卖吗?
顾惊山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睛黑得发沉,失去的清醒和理智终于重回身体。
段崇明皱了下眉,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摊平盖在顾惊山脖子以下,顺带遮住某个欲求不满一直挺立的家伙。
“所以,这算是我们的分手炮。”段崇明盯着顾惊山,认真道:“包养合同第一条,乙方可以随时解除合同。”
嘴被堵住的顾惊山说不出一句话,眼神能传递的东西被金主尽数拒之门外。
遥远的从前因为为数不多的道德感和良心敲下的第一行字跨过时间的长河,重新回到顾惊山手上。
然后,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在自己怀里意乱情迷的人干错利落地转身离开。
半开的卧室门让外面所有的动静畅通无阻地传入顾惊山的耳朵。
顾惊山眸色发沉,幽深的眼底涌动着分辨不清的情绪。
一墙之隔的两人是截然不同的情绪,段崇明脸上的快活和自由终于在这个晚上彻底回归。
他不想再去纠缠太多,这个无伤大雅的报复反正是让自己爽到了。
段崇明冲了个澡,从衣帽间捡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要走之前站在我是门口好心道:“计时结束手铐会打开,不影响你明天上班。”
说完,段崇明就要把门带上,在门将要合上的瞬间,动作一顿。
就当顾惊山意味转折会出现的时候,段崇明看着自己中指的戒指,沉声道:“我们好聚好散。”
话音刚落,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这道声音比去年听到的轻得多,却重如千钧般压在顾惊山的心上。
第53章
半个小时后, 伴随着两声清脆的机器音,顾惊山的双手得到自由。
顾惊山沉默地坐起身来,肩后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至身前。
酒精早已随着独处的时间散的一干二净。
发散的视线不知何时凝聚在无名指, 藏着特殊意义的戒指不声不响地待在那里。
在金主靠近手腕的那一刻,顾惊山以为这枚戒指也会被取下。
到了最后, 带上的戒指既没人取下, 也没有谁贪婪地拥有两个。
本是一体的戒指此刻却天各一方,顾惊山垂眸,把戒指取下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内圈除了三个醒目的英文字母还有一圈分辨不清的迂曲符号, 紧紧包绕着中间的名字, 似缠似绕, 把这个名字紧紧禁锢着。
顾惊山喟叹一声, 抛去过往的不以为意,把两人之间的嫌隙放到正面,仔细端详。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下意识地封锁了出路。
在尘埃落定的瞬间, 顾惊山近似顿悟般穿过了眼前的浓雾, 找到了开锁的钥匙。
答案方方正正地躺在门内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镶嵌在美玉之间。
裂了缝的美玉不再完整, 衍生出缠绵的踌躇不决。
顾惊山枯坐了良久才起身下床,神色淡然地把脚铐扔在地毯上,随手从一边扯了件衣服穿上。
他先是去衣帽间转了一圈,在发现只少了一套衣服后喉结动了动。
如顾惊山所料, 整间屋子的东西都没少,仿若另一个主人不是离开只是因为临时出门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顾惊山在深夜洗了个澡,拖着湿润的头发在沙发坐了下来。
打开电视, 按了暂停键的史诗剧映入眼帘。
顾惊山拿了张毛巾不紧不慢地捏着头发,半睁着眼,看着屏幕。
虚无的视线没有聚焦,只让电视当了个热闹的噪音。
十一月份的江城已然够冷,客厅的暖气开得很足,很快就让顾惊山的头发干了大半。
沉思的人偶尔眨眨眼,宣布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
“其实我还骗了你一件事。”顾惊山对着空气喃喃道:“第一次见你,是在七年前的Nazaré。”
薛蕴青走后的那年,顾惊山用硕士学位为自己的学医生涯画下了句号。
而后的一年里,从容淡定地挑战着人体极限。
攀岩、赛车、翼装飞行、跳伞、冲浪……
一切让肾上腺爆发控制大脑的东西顾惊山都喜欢。
当大脑变成空白一片,人就彻底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
从哪来,到哪去,都不需要再做回答。
纳扎雷冬天的巨浪随随便便就是100多英尺,也是顾惊山的第一选择。
岸边的岩石“咚咚”作响,悲鸣的歌声环绕四周,送来自然的咆哮。
“魔鬼”冲破深蓝色的海洋,浪花壮观又突然。
顾惊山在斐济冲过夏日的浪,却没有和刺骨的寒冬对峙过。
这股陌生和刺激让顾惊山的黑沉双眸有了光彩。
顾惊山在葡萄牙待了段时间,等纳扎雷海岸聚众的人变得稀少才换上了冲浪的装备。
他的所有行程都有专人保驾护航,这次也不例外。
黑色的防寒服完美地勾勒出顾惊山精壮的身材,他的身板在外籍保镖的映衬下略显娇小。
但也要好过岸边的那个小不点。
顾惊山很快就估计出了他大概的身高,一米三八,不能再多了。
裹成球的小孩儿用着字正腔圆的英语,流利地和围观的人交流。
风呼呼吹着,让下位的顾惊山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Alone?”
“Yeah.”
得益于海边常来各种队伍,两人没有分出一寸目光在他身上。
顾惊山把两人的对话当做消遣,神色平淡地听着。
许是还没有变声,小孩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软糯,跟他的身高完全成正比。
“冬天冲浪不会很冷吗?”
络腮胡挑了下眉,笑道:“超越生理极限所获得的愉悦感和成就感永远值得人们去挑战自然。”
小孩儿听完,转了下眼珠,赞同地笑了笑。
络腮胡俨然是陪着朋友来的,远处的一声呼唤把他叫走以后,萝卜丁才吐出一口气。
“我喜欢冲浪,但我却不想把自己锢在圈子里。为了完成某些目标,为了名气去做这些事也太累了。”
萝卜丁把背包的带子往下拉了拉,真诚道:“喜欢是不被定义的东西,怎么算喜欢,该怎么喜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我学了好多东西,却没有一样是精通的。单纯喜欢着过程,并不在意答案是什么。”
不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深沉一点点从萝卜丁身上渗出,顾惊山偏头,终于对这个小不点升起了定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