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1教你钓老婆(86)
在莱夫的人做出家庭经济状况评估、医疗需求评估后,他们需要填写详细表格、提供证明材料并接受家访……”
段崇明无情地打开手电筒,揪起一朵紫色的小花,凝眸看着:“等这个复杂的流程结束,他们就能无偿得到莱夫的援助。”
“长期的动态监测会维持多久,最低标准和退出机制又是根据什么。”柳刘追问道。
段崇明暗暗勾唇,声音上昂:“想知道?”
风水轮流转,把柳刘胃口钓足了的段崇明伸了个懒腰,懒懒道:“明天想吃烤全羊。”
柳刘:“我明天去把村书记家的羊给你杀了。”
段崇明:“……”倒也不必。
被噎了一下,段崇明收回自己开玩笑的想法。
很是认真道:“我要吃火锅,牛肉鸳鸯火锅,慢炖鸡脚和蹄花汤也要,再来碗冰粉,要带着手套搓的那种。”
柳刘舔了下唇,眼神宛如一把快刀射向嚷着要改善伙食的段崇明:“得,先向你的五脏六腑进贡是吧?”
段崇明点头,心安理得道:“当然,用我的人还不给我点好处?”
第56章
乡村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 静谧很快充斥在各家各户。
朴实无华的院灯开着,招惹来一群勇猛的飞蛾。
顾惊山暂时还没有感受“蝉鸣蟋蟀叫,各唱各的调”的机会, 平静地看着远比城市更近的夜空,无聊地辨识着星座。
金主今天的下马威没弄到位, 明天指不定还有什么奇招在等着他。
顾惊山轻笑一声, 低声道:“虚高的气焰在白天助长,到了晚上可怎么是好。”
这间小院总共就四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堆着杂物的大厅, 还有两间卧室。
从今天接受到的礼遇看, 顾惊山不觉得今晚还会凭空出现一间自己能睡的屋子。
顾惊山闭上眼, 心情怡然地躺在藤椅上, 等待密谋的两人回来。
在外吹野风的段崇明摸了摸自己的大膀子,看着远处连成一片的黑,感慨道:“来了这么久还是有些不大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
柳刘顺着他的目光去看白天会存在的一小片房子,道:“这才是健康的生活方式,八点睡五点起, 每天都有好身体。”
说完, 柳刘夸张地捂了下嘴,怀着真诚的歉意, 扭头:“我忘了,你是个有夜生活的人。”
一语双关的两句话让段崇明咬牙,但也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他今天晚上睡哪?
“诶诶,不是吧。”柳刘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段崇明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给惊的, 缩着脖子:“你就这么把房间拱手让人了?”
段崇明:“不然呢?”
难不成他要让顾惊山打地铺或者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在院子里睡?
“……”柳刘默了默,真诚道:“你知道的,我平时洗脚就用水冲一下, 你要想今晚睡个好觉就得给我打盆洗脚水,备好香皂和洗发水。”
冤冤相报何时了。
段崇明无语望天,都怪顾惊山这个家伙。
收拾好心情,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的段崇明摸了摸鼻尖,嘟囔道:“谁在想我。”
柳刘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打了个哈欠:“还能是谁,当然是等着你暖床的男朋友。”
“赶紧走吧,我都困了。”
段崇明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越是靠近小院心情就越是微妙。
看见在小院小憩的顾惊山段崇明眼眸一暗,身体比脑子还快地先探了探顾惊山搭在腹部的手背。
意料之中的冷意让段崇明抿嘴,他踢了踢顾惊山的脚尖,淡声道:“还睡呢,带儿是想让我架着驴车把你送到发热门诊吗?”
顾惊山的眼睫轻微抖动,从浅眠中缓缓清醒,他睁着朦胧的眼,温声道:“最近有点累,躺在这里没一会就觉得有些困了。”
实打实的话经由顾惊山的嘴说出来,段崇明先是不信,看见浮于表面的疲惫后转眼又信了大半。
都到了这个地步,这家伙要是还敢骗他,怕不是想自寻死路,孤独终老一辈子。
顾惊山握住金主想抽离的手,用食指的指尖轻轻勾了勾温暖的掌心,期待地向上看:“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这里的晚上好冷。”
顾惊山处于视野的下位,所有的一切都暴露无遗,坦白地展示在金主的面前。
浅色的唇要比以往更为苍白,整个人的淡淡的,像一阵即将远去的风,也像遥挂于天边一角的弯月。
不强势,也不再有那么多恶趣味的心计。
坦然道:“我一个人睡总觉得手脚有些冰凉,睡不长久。”
顾惊山垂眸,把玩着金主的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中指的戒指上,嘴边带着不知因何而起的浅笑。
“只有和你一起睡才睡得安稳。”
“年轻人的身体到底是比老年人好,强壮又温暖,抱起来跟个火炉一样。”
顾惊山抬眸,观察着金主的神情变化,不急不慢地抛出一个不算坏的交易,足以让没有台阶下的金主顺坡而下。
“冬暖夏凉,我们的组合刚刚好不是吗?我知道革命尚未成功,但盖着被子纯聊天不会破坏规则。”
段崇明舔了舔牙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飘忽:“热了就开空调,冷了就开地暖。”
“嗯。”顾惊山点头,浅笑道:“这不是没条件吗?”
顾惊山慢慢坐直,轻轻晃动了下金主的手臂:“就当给我个甜头了。”
被小情侣光明正大的调情轰走的柳刘很有眼力见地锁上了门,有些可惜地把自己准备的臭气包从被窝里拿了出来。
“哎,亏我今天翻箱倒柜好久,结果人家勾勾手你就走了。”柳刘越想越是恨铁不成钢,不停地摇头感叹:“恋爱脑啊恋爱脑,原来自己的朋友是恋爱脑是这么个感觉。”
浑然不知自己又被安上恋爱脑帽子的段崇明正带着顾惊山去厨房烧水。
顾惊山很没眼力见地立在一边,看着忙前忙后的金主,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断问着话。
“生火需要用到干草吗?”
“怎么不用干牛粪?木头是不是太大了,燃得起来吗?”
“这木头好像是湿的。”
顾惊山在金主的捂嘴来之前先行闭上了嘴,免去了吃灰的惩罚,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段崇明冷冷勾唇:“你再说话今晚就洗冷水澡。”
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顾惊山识趣地眨了下眼。
等耳边的呱噪全部消失,段崇明又有些不适应了。
生好火后用余光不经意地看了顾惊山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被花猫版的顾惊山逗笑了。
顾惊山现在的造型和平时的形象反差太大了,一点也不成熟稳重。
结合身后的背景,特别像一个落魄的娃娃,被恶毒的后妈捡回了家。
顾惊山无所觉地把视线从没有变化的大锅水移开,看向憋笑的金主,伸手摸了摸自己脸。
指腹擦下来的灰很黑,一看就是刚才的碳被留在了脸上。
顾惊山扬唇,轻声道:“这还是你最近第一次笑这么开心。”
段崇明努嘴,目不斜视地盯着火:“你要是不搞那些幺蛾子,我会比现在更开心。”
顾惊山疲软地把头往边上一靠,很自觉地倚着金主的肩膀,低声道:“成熟克制,稳重隐忍,这些词眼总会在年龄不对等的关系里出现。”
“总会有一个人自以为是地为对方想好退路,却又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了一条坑坑巴巴的路,还时不时回头呼唤,让转身的人一再回眸。”
“爱是人类情绪的留白,没有定义,没有标准,没有参考可言。”顾惊山缓缓睁眼,凝眸看着跳动的火花:“这门课我学得有些差劲,直到现在才领悟独属于我的那份爱是什么。”
段崇明没吭声,眼神随着火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