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暗恋的对家A叫老公会怎样?(62)
整整两个半小时,“险象环生”的见面会总算落下帷幕。
回去的路上六个人分成两辆车坐,汤昼恒、丞绪以及经纪人化妆师都在另一辆车。
即便如此,车上依然热闹非凡。
“你俩这亲嘴照起码得轮个五万转吧?我看看……哎哟,这个营销号这边已经转了快三万了,可以啊,才一个小时的功夫,啧啧啧。”
江白树拿着手机津津有味地刷着微博,浑然忘了自己就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边看还边摇头。
杭泽宇在旁边不甘示弱:“我也刷到一个……粉丝也太神速了,这么快就出预览了?二十分钟五千转。啧啧啧。”
他学江白树的语气。
突然间看到什么,陆翰音开口惊叹:“天啊,你和队长的广场上到处都是你们的接吻图!不过粉丝已经开始洗广场了。”
说完,他又补充。
……真是够了。
方柏嘉全程把他们的对话听在耳朵里,翻白眼的频率堪比电报,脸上忍不住再度攀上红晕。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抓起身边的车内抱枕往座椅前方扔:“说够了没?这么爱视奸粉圈,以后迟早翻个大的。”
坐在他前方的陆翰音刚好被砸中,他“哎”了一下,像是呆了一秒,随后猛然拔高音节惨叫:“诶我靠,我怎么点赞了!——”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像惊恐的、犯了错的熊孩子。
方柏嘉懒得理他,从随身的包里掏出耳机戴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将帽檐一压,闭眼假寐去了。
好在路程不算很长,受到的折磨也就这一会儿。
一回了宿舍,方柏嘉便拒绝和任何人说话地一头扎进了房间,就连拿到外卖也是在卧室里用的餐。
原本他没事的时候都会刷一刷自己各个平台上的小号,但方柏嘉今天不敢。
怕一打开首页,大数据就自动给他推荐他和汤昼恒的接吻图。
太他妈诡异了。
想到江白树他们在车里说的话,方柏嘉现在身上还会鸡皮疙瘩直冒。
偶尔发着呆又琢磨,他当时和汤昼恒撞那一下那么实,贴得又那么紧,拍出来照片能好看吗?
该不会很衰吧?
身为偶像追求出片完美的职业毛病与习惯不期冒出了头,方柏嘉纠结起来,想看看照片拍得怎么样,手指悬在APP图标上面半天,还是下不去手。
吃完晚饭不到一个小时,方柏嘉端着杯子出来接水。
客厅里空空荡荡,只开了最昏暗的一档灯。
方柏嘉以为那两人都在房里,往出迈了几步,却猛然听到自己的目的地——厨房那边传出水声。
他走过去,在洗菜池边发现了背对着他的汤昼恒。
对方像在这里待了有一会儿,面前的水龙头开到最大,粗壮有力的水流从管道中奔涌而出。
汤昼恒挽起一边的袖子,将半截小臂置于自来水下冲洗。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回过头。
两人视线相接,方柏嘉愣了一下,心中一瞬涌上一些诡异情绪。
原因无他,他和汤昼恒前几天才闹过矛盾,虽然没到吵架那个份上,却也搞得二人好几天没怎么互相搭理。
今天在舞台上又发生了那么些事,方柏嘉又羞又恼,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汤昼恒,连和他共处一方狭小空间也觉得拥挤。
本来应该一言不发地赶紧倒完水走人,下一秒看见汤昼恒的动作,又立马忘了自己先前那些心理活动,疑惑道:“你手怎么了?”
“受伤了?严不严重?给我看看——”
他走上前,只见对方手腕处已经明显高高鼓起,附近一块的皮肤全透着红,肿得连尺骨茎突的形状都看不到了。
方柏嘉吓了一跳,瞬间就联想到汤昼恒下午时护自己的那一下。
嗓音不自主地绷紧,转头看着对方:“怎么成这样了?是因为我吗?”
现在想想,汤昼恒摔完之后确实不大对劲,明显不像前边那样,全身心投入到游戏当中,而是时不时地划水犯懒,在台子周边晃荡,看似起哄地笑着点评其他争抢地盘的成员。
出了这么个插曲,方柏嘉也变得兴致寥寥起来,学着他在场上晃荡,看见谁需要帮助就扶一把,其实眼睛隔三差五就往汤昼恒那里瞟。
只是对方全程表现得太过寻常,方柏嘉看不出异样,还以为是自己多想,没想到——
汤昼恒没有正面回答,神情平静地轻描淡写:“摔那么高,扭伤也正常。”
“那你当时就应该立刻处理。”方柏嘉一着急,连自己心里那点暗暗的别扭也忘了,蹙着眉语速飞快,“怎么之前不说?”
“……刚开始没这么严重。”
难得见他这么严肃又着急,汤昼恒忍不住怔了怔,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道:“也不是很疼,就是感觉手别到了一点,我以为没有大事。结果刚刚突然就肿起来了。”
语气甚至带上一丝歉意。
也是奇怪,明明他才是受伤的那个,却又是他来哄人。
方柏嘉沉默地听他解释,半晌,伸手探了探水龙头里流出的水:“不凉。”
六月份的首都已经炎热起来,被太阳烘过一天的水到了晚上也只能说是常温,这种扭到手后肿起来的情况明显需要更为冰凉的东西来冷敷抑制局部血液循环。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我给你买几个冰袋。”
还没来得及打开外卖软件,汤昼恒就拦住了他:“我已经买了。”
“买了?”
说话间,门铃应声响起。
汤昼恒递了个“说什么来什么”的眼神,走去开门。
果然是外卖的人来了。
汤昼恒拎着袋子,来到距离门口最近的餐桌边上,想把东西拆开。
姿势不便,肿起来的手连攥住袋子边角的动作都显得困难。
他试图捏紧外卖袋,结果牵动到受伤的手腕,嘴里“嘶”了一声。
“很疼吗?”见状,方柏嘉立刻将袋子接过,三两下打开被订书机订过的袋口,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包住冰袋后再递给他。
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依然没有很和睦,但语气里全是关心。
汤昼恒将红肿的部位按住:“感觉有点。主要是一动这里就痛。”
“……”
方柏嘉算是摸清了,汤昼恒的真实情况绝对比嘴上说的更糟。
说是有点,肯定就是很疼。说是一动就痛,其实根本是痛到动不了。
“你还是别嘴硬了,我陪你去医院吧。”他重重地呼出口气,说。
……
方柏嘉去了趟卧室,换上外出的衣服,跟还在房里的陆翰音说了声,叫了辆车把自己和汤昼恒送去医院。
到了那边挂号排队,好不容易排到汤昼恒,方柏嘉想也不想地说:“我跟你一块儿去。”
忽略了汤昼恒有点异样的眼神。
直到进了诊室,坐在桌边的医生一抬眼,见到是两个人进来,诧异道:“你们谁来看病?”
“我。”汤昼恒说着,用完好的那只手将挂号单交给对方。
“那他是……”医生看着跟在汤昼恒身后走进来的方柏嘉。
方柏嘉刚才决定得干脆,到了现在又有点尴尬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朋友?同事?
……话说汤昼恒是伤到手又不是崴了脚,自主行动的能力还是有的,他跟进来好像是有点冒昧。
多他一个人又不会让结果变好一些。
可要是在外边什么也不做,方柏嘉也不放心。
正错愕着,汤昼恒回头,缓慢瞥他一眼,对医生说:“他是送我过来的人,让他一起听吧。”
医生便没再说什么,问了他几个问题,开始上手按他患处。
因为不确定具体伤到的是哪里,安排汤昼恒去拍了片子。
结果出来要一个小时,他们去大厅的椅子上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