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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主后宫叛变后(29)

作者:任旸生 时间:2018-03-25 12:29 标签:强强 穿书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沈画懒得理他,道:“放手。”
  洛九韶紧紧抱住:“不放,就不放。”
  沈画被他缠住,无奈笑道:“你这样我怎么走路?”
  洛九韶道:“就这样慢慢走,抱着走。反正也没几步路,你让我抱抱又怎么了?”
  沈画无奈,只好任他去了,只当自己背了一个大号的奶娃娃。
  两人耳鬓厮磨一样走了好一阵,终于走到原先后山的位置。沈画看着一地的灰尘碎石,虽然明知希望渺茫,还是先施了一个清洁术。
  表层的浮土灰尘被很快除去,只剩一地碎石。
  没有更好的办法,两人只能运用神识搜索起来。
  在来来回回搜索了几遍,沈画捡起几块碎得不成样的隐约有灵气逸散的白色石块道:“就剩这么几块残骸了。”
  洛九韶看了一眼道:“看来只能去青州看看重明鸟的下落了。”
  沈画道:“若是重明鸟也找不到呢?”
  洛九韶笑道:“那便只好与你在长风中相拥,一起看着这下界毁灭,真正来一场旷世绝恋了。”
  沈画捶了他一把,两人都禁不住笑起来。
  洛九韶一把抓住沈画的手,紧紧的,道:“不管怎样,我都再不要和你分开了。”
  沈画轻声道:“我也是。”
  洛九韶微笑:“那就走吧。”
  沈画点点头,两人跳上飞剑,一路往青州去了。
   
    ☆、重明鸟(一)

  陈升腰间的昆仑印亮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 就见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青”。
  钟泽凑过来:“怎样?”
  陈升道:“看来轮回盘修补无望,沈画他们应该是要去青州找重明鸟。”
  钟泽道:“我感觉重明鸟这玩意儿不靠谱啊,一个传说能当真?”
  陈升道:“以前重华仙君还是传说呢,现在不就在你身边?”
  钟泽:“……也是哦。”
  陈升道:“况且现在不找重明鸟能怎么办?你有本事修补轮回盘还是修补这下界?”
  钟泽投降:“好好好, 我的错, 我的错。”
  一旁的孟清倒是蹙起眉头, 道:“我觉得钟泽的担忧有道理,如果找不到重明鸟怎么办?难道就任这下界崩塌吗?如果找到重明鸟,真去了上界,上界又有什么办法呢?”
  陈升奇道:“这么忧虑的样子不像你啊, 孟清。我本来以为你应当是我们中间最潇洒无畏的。”
  孟清苦笑:“我们昆仑已经这样,洛师兄和沈师弟又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昆仑宗现在里里外外都是我在管,我就算自己并不在意生死,我也要替昆仑宗五百弟子想一想,替这下界的凡人想一想啊。”
  陈升感叹。
  钟泽道:“既然这样, 不如多喊几个人随沈画和洛九韶他们去吧。青州那么大,多些人找起来也方便一些。”
  陈升点头,补充道:“各门各派都喊一些人去吧。大家师承不同门,必定侧重点都不一样,说不定关键时刻会有所帮助。”
  孟清道:“还要派人去和南疆的花海生联系上, 让他和南疆的道友们有些准备。沈画先前就说下界的崩塌可能时日不远,到时候说不定会有变故。”
  三人合计完后,便开始分头行动。孟清去找云溪, 准备让她去南疆和花海生联系。而钟泽和陈升就开始联系各门派。
  寒山剑派决定派钟泽和李逸前去,伽蓝寺的普惠和普智自请前往。陈升之前已同西面的玲珑阁联系上,那边听说此事后,派出云苓和闫芳来。陈升拿着昆仑印四处联络,最后协商好,众人即刻动身,明日在青州主城天衍城的城主府前与沈画和洛九韶汇合相见。而其余人则留守伽蓝寺,以备不时之变。
  沈画看着手中不断变换的昆仑印。
  洛九韶抱着他,从他的肩头望过去,在沈画耳边轻声道:“怎么了?”
  沈画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陈升的意思是他们会派几个人来和我们一起。应当是明日在青州主城天衍城城主府相见。”
  洛九韶道:“这样也好,青州不小,多点人找得也快一些。”
  沈画笑道:“在你家汇合呢,不招待一下客人?”
  洛九韶亲了亲他侧过来的脸颊,也笑道:“城里人都跑光了,拿什么招待,叫他们去喝西北风?况且,招待的事情不应该由我来想吧,嗯?”
  沈画道:“你还想叫我想吗?”
  洛九韶看着他的眼睛促狭笑道:“你可是主母,不该由你想吗?”
  沈画捶了他一下,也忍不住笑了。
  两人当晚先一步到了青州境内,决定先去天衍城的城主府住下,等待众人明日的汇合。
  再一次踏上天衍城主干道上的青石板时,两人都是感触颇多。
  上次两人回来时,昆仑宗的护山大阵还没破。青州境内虽然已有魔物入侵,天衍城却还是祥和宁静,夜晚虽然没有商铺开门,街边也少有行人,但整座城却是万家灯火,时不时有笑语隐隐从一旁的房舍中传出,端的是一片美好。
  如今再来,却只能见整座城黑漆漆的一片。沉默的城门内黑黢黢的,仿佛一张食人的大口。整座城除了月光吝啬的一点临幸外再无一丝光源,这等情况下,饶是沈画这等差一步即超凡入圣的修者也看不大清城内的情况。
  洛九韶点燃了一张燃明符,两人放出神识,这才开始深入。
  周遭的房屋都静默在阴影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街上回响。
  洛九韶的手握住了沈画的。
  两人凭着记忆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沈画忽然手一扬,一旁的阴影里就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紧接着,墙角的阴影里就跌出来一个人形的鬼怪,面容扭曲,一双红灯笼一样的眼睛,坚硬的表皮已经被藤蔓贯穿。
  沈画一掐诀,那藤蔓就将这鬼怪捻了个粉碎。他自腰间的储物囊中拿出青影灯,灯中的火焰幽幽的,在这黑黢黢的路上难得给了一方暗淡的照明。沈画轻轻一拍那灯,青影灯就飞过去,绕着那堆烂肉转了一圈,腥臭的碎肉骨头就从灯座底部被吸上去。
  顷刻间,地上只剩一滩腥臭的血水。
  洛九韶朝前面的拐角,旁边房上的屋顶,身后巷道的阴影都看了一眼。
  沈画头也不抬,边收拾边道:“都走了。”
  洛九韶道:“我还以为它们会采取合围策略呢。”
  沈画道:“可能比起那些最低阶的还是要聪明一些,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洛九韶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道:“我发现你说这话的样子真迷人。”
  沈画失笑道:“这有什么迷人的,我还以为你觉得我比平时凶多了。”
  洛九韶道:“你凶起来也好看。”
  沈画不理他,直接就往城主府的大门走。
  洛九韶一笑,跟了上去。
  两人之前来时,是洛九韶的父亲接待,下人收拾的房间。如今城主府内空空荡荡,只好什么都自己动手。
  两人又点了一张燃明符,推门进了上次来的那间房间。
  房间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雕花的窗栏,高高的烛台和红色的床被。
  洛九韶去点蜡烛,沈画就随手在各处施清洁术。他看着各处似乎干净了,这才在床被上坐下来。
  洛九韶点完蜡烛,在盈盈的光线里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沈画交叠双手坐在大红色的被子里望着他,两旁的床柱雕梁画栋,纱帐层层叠叠。他一头长发铺下,面庞雪白,唇角带笑,整个人好似从梦境里走出来那样,朦胧美好得不像在人间。
  洛九韶情不自禁地走过去。
  沈画见他过来了正想说话,却被洛九韶俯身直接压在了被子上。
  他一头长发铺在光滑的丝绸被面上,大红色将他的肌肤衬得更加晶莹雪白。沈画笑道:“你干什么?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跑过来推人。”
  洛九韶一双暗沉沉的眼睛看着他轻轻道:“上次来这里,简直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刻。”
  沈画没有说话。
  洛九韶道:“你那时接受了我,还与我行了敦伦之礼。那时也像现在这样,红烛红被,一床罗帐。我那时候好像在梦里一样,仿佛跟你成了亲,直到第二天才敢相信是真的。”
  沈画伸手轻轻摸了摸洛九韶的面颊,笑道:“傻,这就值得是最美好的时刻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呢,美好的时刻多得是。”
  洛九韶握住沈画的手,在自己嘴边轻轻亲了一下:“其实我还是很担心的。”
  “轮回盘没了,这下界也是岌岌可危。虽说我们明日就去找重明鸟,可是重明鸟哪有这么好找,不然也不会只是传说这么多年。倘若有朝一日下界真的崩塌了,我想我会十分后悔没有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与你心意相通的时日如此短暂,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错过。”
  沈画忽然一笑。
  洛九韶深深看着他。
  沈画道:“我与你日日相伴,竟然没有看出来你思虑这么重。看来我作为你的道侣真的是十分失职。”他抬起身,头发从被面上剥离,轻轻地随着主人的动作而垂落。
  他一翻身,将洛九韶压在身下,道:“既然这样,我来补偿你吧。”
  洛九韶仰头看他。
  沈画伸出手指解开洛九韶的第一颗扣子,道:“你说我们在错过,这个说法我可不同意。明明我们相处了那么久,即使有时不是作为道侣,但彼此珍惜的时候难道不甜蜜吗?”
  他说着,又解开第二颗扣子,道:“我现在都还记得我第一次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满面尘土,咿咿呀呀地唱歌,似乎很高兴。我一把你抱起来,你就像个小坏蛋一样想扣我的眼睛。”
  洛九韶也笑:“我那时觉得你眼睛可真好看,本来想占为己有的。可是你太好看了,我就舍不得了。”
  沈画解开第三颗扣子,隔着里衣锤了一下洛九韶的胸膛,笑道:“好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要是我但凡长的丑一点,你肯定就不喜欢我了。”
  洛九韶抱住他,急急解释道:“没有那么多如果,我的确喜欢你的容貌,但是你现在不好看了我也一样喜欢你。我爱你,不仅仅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沈画笑道:“对啊,没有那么多如果。”
  他扯下洛九韶的外袍,趴在他身上笑道:“我们什么时间相遇,什么时候互通心意,都是最好的安排。换个时间点也许都是不一样的别的结果。现在我们很好,说明我们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要再多想了,与其多想那些不开心的,还不如趁着时间尚早,多做一些让你开心的事情,给我们多留一点美好的回忆。”
  洛九韶一翻身将他压下去,趴在他的身上道:“那就给我补一个洞房花烛夜吧。”
  
   
    ☆、重明鸟(二)

  翌日, 前来相助的众人都抵达天衍城的城主府。一时间,寂静的府中终于有了些人气。
  洛九韶看着依次降到地面上来的人道:“陈升还挺细心,这来的人各个门派都有。”
  沈画点头表示赞同。
  待到众人来齐之后,两人将诸位按照门派和修者的类型分了分, 分成两人一组的小队, 一共分了四队出来。沈画和洛九韶一队自不必说, 其余的则是钟泽同普惠一队,云苓同李逸一队,闫芳和普智一队。
  众人对此毫无异议。
  接着,洛九韶又将城主府中青州境内的地图拿出来, 将青州划分为天衍城以南、天衍城以北、东面崖壁和西面森林四块。沈画看着地图道:“西面的森林占地广袤,形势复杂, 不如就交给我和洛九韶。”
  众人点头。
  钟泽道:“东面的崖壁应该不好行走,我和普惠去吧。”他说着,望了一眼一旁的普惠,普惠点头道:“出家人常年徒步, 受惯行走之苦。其余两个队伍里都有女修,确实不大适宜,就贫僧和钟施主去吧。”
  剩余两个地方,云苓和闫芳各挑了一个走。
  分好地界后,沈画道:“在青州的传说中, 重明鸟其形如鸡,鸣声如凤,羽落为人。这种鸟的双目有两个瞳仁, 因此叫做重明鸟。”
  云苓道:“这个长得像鸡,有两个瞳仁都好说,鸣声如凤怎么判断呢?凤凰的叫声是什么样的?”
  在场众人谁也没见过凤凰,沈画倒是在上界见过,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道:“就是很好听,很悦耳。声音比较亮,有点像山泉流过。”
  众人懵懂地点点头。
  洛九韶道:“这鸟力气很大,能够搏逐猛兽,还能驱魔辟邪。总之如果魔物多的地方,应当是没有它的。”
  众人又纷纷点头。
  把能够交代的特征都交代完毕后,沈画道:“如此,便有劳各位了。”
  众人在城主府前分别,都向各自分到的领地而去。倒是普惠频频回头,似乎十分恋恋不舍。
  钟泽道:“你在看什么呢?”
  普惠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渐渐远去,这才颇为不舍地收回目光道:“观赏美人。”
  钟泽惊道:“你在看沈画?”
  普惠道:“沈施主比之从前,风采更甚,一举一动,更是带着超然物外的气质,远远望去,更是不染尘埃。”
  钟泽嘴角一抽:“可是人家已经跟洛九韶结为道侣了。”
  普惠叹道:“是啊,可惜此等美人竟被藏私,贫僧日后观赏都须注意了。”
  钟泽:“……”
  云苓和李逸走的是天衍城以北的这条路。
  他们走了几步,云苓停下来:“我们不能这么盲目地去找,不然很容易遗漏一些地方。”
  李逸看着她。
  云苓道:“你现在修为怎样?”
  李逸道:“筑基大圆满。”
  云苓喜道:“和我一样,那你的神识能看多远?”
  李逸犹豫道:“方圆二十里以内能够感知清楚,方圆二十五里不敢保证没有遗漏。”
  云苓道:“那就只注意方圆二十里,我的神识跟你差不多。我和你并排御物飞行的话,一横排尽量将神识的范围拉长到四十里。我之前看地图,青州虽大,但西面森林占地较广,夹在东西中间这一条长条状的带状分布大约有八百里左右。我们从天衍城这里飞到最北面就可以扫视四十里的范围,如此来往二十趟应当就能将整个带状分布扫视完。”
  李逸点点头。
  云苓又道:“扫视的时候不用太快,仔细一些。空中也要看看,不能让重明鸟跑掉。”
  李逸再次点头。
  于是两人放出神识,又通过昆仑印联系,确定好彼此间的距离,以及可以一直保持联系后就御物飞行起来。
  这边普智和闫芳走的是天衍城以南。
  闫芳看着普智不紧不慢的步伐道:“你真的要走一遍吗?”
  普智道:“贫僧已是小金身中期,神识可达方圆五十里。虽然人在地上走,但天上周遭,贫僧都看得见。”
  闫芳想了想道:“那我就不需要御物飞行到天上去看了。我虽然神识范围只有十五里,和你并排应该也能减少一些来回的时间。”
  普智道:“不用,闫施主在旁为贫僧护法即可。贫僧刚刚看了地图,天衍城以南比天衍城以北要细一些,从东边崖壁到西面森林间只有七百多里,贫僧往来十几趟即可。就是要辛苦施主陪贫僧走一趟了。”
  闫芳想了想道:“不然这样,我身上有一件飞行法器,我来操纵,你坐在上面感知。虽然没有直接御物飞行快,但比你这样走要强多了。”
  普智笑道:“那就有劳施主了。”
  沈画站在西面森林面前,神识一开,从最南面到最北面,森林内遮天蔽日的树荫间打下的阳光,出没的魔兽,齐飞的鸟类,跳走的动物,枝干上蠕动的虫,被啃啮的叶子,都尽数收于他的眼底。
  洛九韶看着他眼底泛起的金光道:“怎么样?”
  沈画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收起神识,道:“纵深二十里,从南至北,目前还没发现有疑似重明鸟的。看来还是要往里面深入再看看。”
  洛九韶捏了捏他的手,道:“好。”
  入目是荒凉的崖壁,四处都是嶙峋的巨石,石间缝隙间生出点点绿意。
  钟泽和普惠两个人蹲在一起犯愁。
  钟泽道:“我们到底要怎么走?这么大一块地方,这么荒凉,一眼望过去好像啥也没看见。”
  普惠道:“不然我们开开神识走个来回?”
  钟泽道:“这还用走个来回?这地儿就这么大,你和我的神识都重叠一部分了。这一眼望过去除了石头外一马平川,有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发现。”
  普惠深思道:“也许它藏起来了呢?”
  钟泽道:“不能吧,这重明鸟既然长得像鸡,那起码也该有鸡那么大吧,石头缝里应该是藏不住的。”
  普惠:“……那它总不可能藏在海里面吧,再过去真的就只有水了。”
  钟泽突发奇想道:“你说它会不会就在我们脚下的土地里?仗着我们的神识无法穿透土层所以安然无恙当了传说这么多年?”
  普惠:“……你说重明鸟把巢穴安在地上我还信,在地底它图什么呢?难道不是白长了一对翅膀?”
  钟泽深思道:“可是我记得俗世里家养的鸡也不会飞啊,不是也白长了一对翅膀。但是好像可以吃。”
  普惠:“……”
  普惠头痛道:“传说总是有些道理的,重明鸟既然可以自由出入上下界,总该会飞吧?不然不能一脚蹬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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