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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到世界崩溃[快穿](106)

作者:殷寒山 时间:2018-10-07 11:06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系统 豪门世家

  向东突然说道:“十年。”
  盛应闲一怔,“什么?”
  “不是没几年,是十年。”向东说着站起身,俯身看着他,“叶青和颜琛好上的时候才刚成年,法定的结婚年龄都没到。”
  盛应闲沉默片刻,“……颜桐跟我说过,他父母根本没结过婚。”
  向东拎起包,“颜琛是人渣,没错;叶青是人渣,也没错,她对金主一直是用完就扔,这招直到她转行自己做老板都还在用。”
  他看着盛应闲的眼睛:“剩下的,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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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应闲再一次去找颜桐的时候,颜桐正靠在沙发里,沙发扶手上搁着一个烟灰缸,里面几个烟头,边上还靠着一根烧到一半的烟,黯淡地燃着一点星火。
  地上是一箱啤酒,半箱空瓶子都堆在角落里,颜桐脚下还有几个。
  他深深地陷在沙发里,头枕在靠背上,头发散乱地搭在额前,眼睛半睁半阖。
  屋内烟雾缭绕,颜桐衬衫背后染着一片暗沉的血迹,扣子散到腰上。因为仰靠的姿势,他散在衬衫外的肌肤张成了漂亮的弧度,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两天没见,他似乎又消瘦了不少,一双锁骨从领口支棱而出,孤傲得可笑。
  盛应闲看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颜桐: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执念,终于放手,在最原始的荒诞中缓缓下沉。
  任由悲伤那么张扬那么张扬地铺陈而开,颓唐而致命。
  便在这时颜桐又用力往后仰了仰头,一口气喝了小半瓶酒,然后醉意熏天地晃了晃酒瓶,说:“看到了吗,这群人永远是给点风声就群魔乱舞,逞一时口舌之快,爽过就忘反正也不用负责。”
  “天道轮回?”他沙哑地笑了一声,“公元历都五千年了,还有人信这个?我让他们以为这是巧合,就都以为这是巧合,是报应……其实哪有报应啊,傻子。”
  颜桐有些恍惚地笑了起来,“说起来,我活到十五岁才知道自己家里装了摄像头,那以后我——”他猛地扭头,瞳孔一缩,“怎么是你!”
  盛应闲站在门口,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说:“……原来你给我留了门。”
  颜桐狠狠盯着他,突然霍地起身,顺手抽过刚那半瓶啤酒,瓶底在茶几上狠狠一磕!
  啤酒哗啦流了一地。
  颜桐手里拎着半截啤酒瓶,转身对着盛应闲。
  瓶底的玻璃碴子反射着阳光。
  

  ☆、主城Ⅲ(六)

  他看着盛应闲, 一哂说道:“你想多了。”
  盛应闲第一反应是给执法司发求助信。
  ——那样颜桐就完了。
  他一步跨进门内, 反手关上了门。
  颜桐显然不想听他说话, 拎着啤酒瓶站在原地,面容憔悴,眼神却是发了疯似的狠厉,像一匹被逼到绝路的狼。
  盛应闲余光瞥见门口放着一把伞, 却不敢拿, 怕再刺激到颜桐, 于是空手走了过去, 尽量放缓语气, “家伙先放下,这世上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颜桐嗤地一笑,“你说得倒轻巧。”
  他肯说话,应该也算个不错的改变——盛应闲一边这般想着, 一边走近, “慢慢来嘛。你知道的,我不想害你——”
  他倏地动手, 劈手拿颜桐手腕!
  颜桐扬起啤酒瓶一挡, 盛应闲立刻察觉不对:太慢了,根本不是颜桐应该有的水平。
  他手腕一沉躲过了颜桐呼上来的那一瓶子,顺势抓住了他手腕。
  颜桐却一脚截向他小腿。
  盛应闲没挡, 抓着颜桐手腕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拉,颜桐立刻被他拽得失去了重心。他顺势侧开,又在颜桐膝弯补了一脚, 把他摔进了沙发。
  他跪在颜桐身上制止他起身,扭过颜桐右臂,把啤酒瓶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远远地扔开。
  肌肤相贴,盛应闲才真切地感受到,颜桐身材消瘦得惊人,被他扭住的右臂甚至在微微颤抖——这两日的颓靡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
  他低头找到颜桐的视线。
  颜桐脸色苍白,察觉到他看来,撩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
  盛应闲把颜桐两只手腕并在一起抓住,腾出一只手揽住他肩,逼迫他抬起头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颜桐终于睁开眼,“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你也听到了,你想怎么样盛应闲?”
  盛应闲一字一字问他:“你父亲,用你的私密照威胁你?”
  颜桐看着他淡淡地说:“如果你管那叫父亲的话。”
  说完之后,又用力向后仰起了头,闭上双眼。
  盛应闲忽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那么聪明,徐介之徐邀的心思都能被你猜准,我喜欢你,你早看出来了吧?”他看着颜桐疲惫憔悴的容颜,说:“但是你一次又一次地不避嫌,不管是在任务世界,还是回来。”
  他喉头干涩,缓了片刻,才道:“前几天晚上我为了快点摆脱执法队,故意说你是我男朋友,你没反驳……现在都知道我俩从一辆车上下来,都在猜我俩的关系,你还是不反驳。我不反驳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又是为什么呢,颜桐?”
  “归根结底你就没在乎过吧?”他看着颜桐,说道:“别的世界里你渣过那么多人,也不在乎在这里再多一个吧?你根本就没打算认真,当然无所谓我到底是你什么。”
  盛应闲说着这话,心里猛地一痛——那天颜桐向他伸出一只手,那么强硬,那么挑衅,那么,不留余地。
  ……他明明应该是在乎的。
  颜桐短促地笑了一声。
  “我什么时候开始跟你谈感情了,盛应闲?”他睁开眼,下巴扬了起来,“要么我现在找律师拟一份保密协定你签了走人,我就当你没听过那句话;要么你去执法司告我故意伤害,我承认我先动的手,绝不赖账。”
  盛应闲看着他:“我喜欢你。”
  颜桐:“你脑子有坑要跟我挑明?”
  “为什么不?”盛应闲压抑着怒火,腿上被颜桐踢中的地方火烧一般疼了起来,让他怒火更盛,“我喜欢你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吗?为什么不能挑明!”
  他狠狠说道:“明明我眼光好得很!”
  颜桐讥诮说道:“那谢谢你了啊。”
  盛应闲一把抓住他的肩,把他摁回了沙发上,目光钉进他的眼睛,“别不承认,你虽然表现得跟你父母深仇大恨,但你一直在模仿他们的行为。”
  他说着左手在颜桐肩头找了找,对准他背后划伤的位置,用力按了下去。
  颜桐身子猛地一僵。
  然后缓缓地放松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盛应闲,有句话你听过没有?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盛应闲看着他道:“但是我们走的是同一条道,只是你运气不好,车道上被人放了玻璃渣。”
  ……运气不好。
  颜桐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盛应闲总有办法扎中他最脆弱的地方。
  二十五年来他听到生日祝词不超过十句,却被盛应闲在他做好准备受伤甚至死的时候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但凡了解他的人都承认他心思阴狠不择手段,只有盛应闲说他只是运气不好。
  盛应闲,又是盛应闲。
  颜桐用力仰起头,把方才那片刻软弱产生的泪水倒了回去,“我DNA是遗传他们俩的,行为和他们俩相似有什么不对吗?”
  盛应闲头一次见渣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看别人看得那么清楚,就看不清楚你自己吗,颜桐?你跟我说你怎么引出徐介之的杀心的时候……你明明是在意的。我走了之后,你把碗砸了吧?你明明就不想我走,非不承认——”
  “我不承认?”颜桐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盛应闲,我告诉你,上天注定,阎王殿里生死簿上记着,你会爱上我。”
  他猛地把手挣了出来,一把揪住盛应闲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然后扬起脸,噙住了他的唇。
  盛应闲脑子里仿佛被人把整个源世界的火|药堆在一起炸了烟花。
  颜桐的唇舌在他唇间缠绵,有那么片刻,盛应闲如在云端,恍恍惚惚想着——颜桐刚才那几句跟毒誓一样的话,四舍五入一下再翻译成正常人类思维,勉勉强强应该能算接受他了……吧。
  ……什么人哪,情话都能说得杀气冲霄。
  然后他醒了过来:都是穿越成了精的人,论吻技,他决不能输给颜桐。
  窗帘半掩着,颜桐搁在烟灰缸上那半支烟还没烧完,烟雾妖妖娆娆。泼洒的啤酒从茶几淌到地上,碎玻璃屑散了一地。
  盛应闲跪在沙发上直起身子,揽着颜桐的肩把他也抱了起来,故意让他以一个无处着力的姿势仰在空中。
  ——烟,酒,和美人。
  他吮住颜桐的唇,舌尖浅浅地探了出来,极尽缱绻极尽暧昧地舐过他的唇纹,撩拨得人情难自己。
  他怀里的身子加重了喘息。
  颜桐忽地伸手拿起那半支烟,夹在指间,侧过脸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仰起头,成了仙堕了魔似地向他脸上一吐。
  盛应闲只觉得一把火从头烧到了脚,烧得他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烟缭雾绕,隔着那一口烟雾,颜桐微阖着眼,指间一点半明半暗的烟火,眼尾勾着销魂蚀骨的妖娆。
  他吻着颜桐的唇把他按倒在了沙发上,顺势抽出他扎在皮带里的衬衫衣角。
  ……
  颜桐早在这几天的颓靡里耗尽了精力和体力,架不住盛应闲年轻气盛,事毕之后,直接就蜷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盛应闲拿自己大衣给他盖上,见他仍是衣衫半褪的模样,忍不住又心猿意马起来——想起颜桐那样形销骨立的颓唐,方才却被他强拖进了极致的欢愉里,在他身下,天上地下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清妩妖娆。
  仿佛在绝望边缘盛开的、曼陀罗花一样的罪恶。
  然后他清醒过来。
  ……完了,历史遗留问题还没解决,又搞出这种事。
  这下可好。
  盛应闲看着熟睡的颜桐,思忖着要不要去买份人身保险。
  

  ☆、主城Ⅲ(七)

  偏在这个时候, 盛应闲的系统还在不住地给他推荐保险公司:【大大, 您看这家呢?他们保险费是贵了点, 但是能索赔的也多——】
  盛应闲:【闭嘴。】
  屋内一片狼藉,空啤酒瓶散得到处都是,颜桐刚磕破酒瓶弄出来的碎玻璃片也没收拾。方才他们在沙发上打翻了烟灰缸,烟灰也撒了一地。
  盛应闲知道颜桐睡眠不好, 也不敢在他睡着的时候大张旗鼓收拾屋子, 只好找了张沙发坐了。
  他环顾四周, 从地上的几个外卖盒子推测:颜桐这两天根本没出过门。
  他想颜桐那么挑剔那么讲究的人, 一件染血的衬衫三天两夜没换过, 便利店的廉价啤酒一个人喝了半箱,明明反感烟味,还抽了那么多根——他到底该是什么心情,要这样折磨自己。
  盛应闲想到这里, 心都疼得揪了起来。
  他又一抬头, 却见餐桌上放着他那天带来的蛋糕,盒子已经拆了, 里面的蛋糕也确实被撞得不成样子, 奶油糊的一塌糊涂。
  然而却被吃了一半。
  桌上不远处,还扔着一把小刀,刀刃上粘着奶油——是他那天给颜桐切苹果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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