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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到世界崩溃[快穿](81)

作者:殷寒山 时间:2018-10-07 11:06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系统 豪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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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桐回到棋盘寨时,正是晚上,聚义堂里灯火通明,好几个首领都喝得东倒西歪,不知道是在庆祝谁的生辰。
  他本来只是看聚义堂太热闹所以过来多看一眼,这一来便走不开了——众人见大首领回来,硬是拉着他敬酒。
  骆红眉酒量一直很好,颜桐于是来者不拒,一座聚义堂才走过一半,酒已经下肚七八杯,喝得脸上都泛起了红。
  骆红眉虽然是边军出身转行当的山贼,一张脸却极是俊俏,俏到百八十里内所有年轻姑娘小伙加起来,没一个不在他面前自惭形秽的。
  可惜这张脸上总是带着生人勿近的煞气,也只有在喝了酒之后,棋盘寨众人才敢往他脸上多看几眼。
  颜桐走到聚义堂中间的时候,因为他到来而骤然降温的气氛才刚开始活络起来。
  自从追杀苍山三雄之后,颜桐心里总压着老三最后那几句话,心气一直不顺,直到现在跟人喝上了酒,才觉得舒服许多。
  他正笑着接下了一个小头目的敬酒,李秀才突然匆匆地跑了过来。
  李秀才是他的狗头军师——骆红眉虽然在边军打过仗,却没有正经学过谋略兵法,所以才请了这个落第秀才来。
  棋盘寨上下,除了他自己和一开始带来的几个心腹勉强算是识字之外,剩下的兄弟基本上都是文盲,所以对于这个秀才军师,多多少少都有几分尊重。
  当着众兄弟的面,颜桐只好转向李秀才。
  “寨主,”李秀才明显没有喝酒,苍白的脸色和席间活络氛围格格不入,“您不在的这几天,几个当家又吵了好几次,招安这事儿,您还是再——”
  砰!
  颜桐劈手把酒杯怼到了桌上,因为用力过猛,陶瓷杯子嵌进了桌子里,在木头桌面上劈出了好几道裂痕。
  狗头军师被他的突然动怒吓了一跳,飞快地瞄了一眼左右,最后还是坚持直言进谏:“您看,兄弟们都是讨口饭吃,既然朝廷答应了给发军饷,为什么——”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颜桐一道目光狠狠钉住了他。
  “军饷?”颜桐脸上还泛着酒后的红晕,眉宇间却又带上了冷冷的煞气,寒着声音说道:“你以为军饷是白拿的?我告诉你——”
  他说着伸手往地上一指,猛地提高了语调,“这笔银子,是日后在战场上把兄弟们派到前面给他们的老兵油子挡箭送死的买命钱,你不信就尽管去!”
  

  ☆、世家神医×山贼首领

  李秀才和附近的两个山寨首领对视了一眼。
  “那个, 大当家的。”狗头军师咳了一声作为开场, 然后赔笑道:“您和朝廷有间隙, 对他们有点意见也是可以理解的——”
  颜桐猛地拔刀,众人只见眼前金属的亮光一闪,然后夺地一声,那柄长刀已经端端正正地插到了李秀才面前的桌子上, 刀尖朝下, 刀锋离军师的鼻子不过一寸, 在烛火下反射着明晃晃的杀意。
  全场噤声。
  “我很早就说过了, ”颜桐抬起眼, 目光一寸一寸地环视整座聚义堂,声音比刀锋还冷,“要是真的跟了朝廷,不管去哪里打仗, 朝廷都会把兄弟们填到最前面。”
  所有人都看着他, 颜桐顿了顿,又一字一字说道:“但凡我骆红眉说话还有一天是管用的, 就断然不会看着兄弟们去送死!”
  众人立刻叫起好来, 李秀才和另一个首领又对视一眼,眼底都有几分无奈——大当家的一直是这样,几句豪言壮语就能把整个棋盘寨都镇住。
  一片叫好声中, 李秀才的目光越过刀锋落到了颜桐身上,又说道:“寨主,那您总不能让兄弟们当一辈子逃犯吧?”
  这话说得就重了, 有几个首领立刻放下手中的酒杯,等着看骆红眉如何应对。
  颜桐伸出手,反手握住刀柄,把刀从桌子上拔了出来,“秀才,把命交到朝廷手里是蠢得不能更蠢的做法,和自杀没差别。”
  李秀才撇了撇嘴,神色间写满了不认同。
  颜桐看到他这幅神色,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要怎么说,才能让这群死心塌地相信朝廷的人想明白呢?
  便在这时,大堂里有人大声说道:“今天是四当家生辰,大当家的,军师,这事儿推后再说吧?别扫了大伙儿的兴。”
  “是是是,”四当家何云反应也很快,立刻举起酒坛子,向颜桐道:“大首领!刚才还没给你敬酒!”
  他喊完之后,脖子一仰,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颜桐从手边拎起一个酒坛给自己倒满,遥遥地与何云碰了一下杯,也喝了个一干二净。
  他放下酒杯,看了李秀才一眼,转身走了。
  气氛重新热闹了起来,颜桐分开人群往侧门走去,路过一张桌子的时候,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他回头一瞥,认出了是刚才给自己解围的二当家金河,于是点头道:“二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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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河是从边军跟骆红眉逃到棋盘山的老人,做事一直很让人放心,骆红眉也就一直把他放在身边。
  他一面拉着颜桐从人群中穿过,一面低声说道:“李秀才他们几个一直这样,读书人没什么见识,你不用在意。”
  “我知道。”颜桐也压低了声音。
  他在边军待了好几年,对朝廷内部的门道,比那些只想把一身所学卖给帝王家的人要清楚得多。不过好在骆红眉在棋盘寨的威望够高,虽然总有人不信他的话,他倒也压得住大部分人心。
  金河带着颜桐走到了聚义堂外,一起站在山岗上吹风。
  “金河。”颜桐突然喊道。
  “嗯?”
  颜桐喊了他一声,纷至沓来的思绪在喉咙里转了好几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骆将军,”金河看着山下亮着灯的房舍,突然就笑了,转向颜桐说道:“反正当初跟着你跑了,我没后悔过。”
  颜桐转开目光,“别叫我骆将军……”
  金河毫不介意地换了称呼,“行吧,老大,头儿,大当家的——管你是什么呢。”他转身往回走去,拍了拍颜桐的肩,“有些人就是没那个见识,你也没法掰开人家脑袋把想法塞进去,尽你自己的责就可以了。那姓沈的呢?今天老四生日怎么没见他出来?越来越没规矩——”
  颜桐截道:“他叫沈定文,不叫姓沈的。”
  “知道,知道。”金河显然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你的沈公子不是?你宠他宠得过界了,老大,一个小白脸儿,仗着你喜欢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颜桐转头看着他:“定文不过是个书生……”
  金河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辛苦,床上缺个人也是正常的,虽然你找了个男人,那个……爱好特立独行了一点儿,可是你能不能别总惯着他,我的将军?我前几天还看那小白脸儿跟跟五当家凑在一起,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一点压寨夫人的觉悟都没有——我说,大哥,你要不给他找点事情做做,别整天闲着?”
  颜桐答非所问地转移话题,“他学的东西,寨子里又用不上。”
  “行了。”金河简直要无奈了,“养媳妇都没你这么养的。你高兴……你高兴就行吧,不打扰你们春宵苦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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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桐回到自己屋子时,沈定文果然在。
  他穿着一件洗旧的白色长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条蓝色发带系着,从头到脚都透着温温文文的书卷气,连容貌都是清俊儒雅的。
  颜桐推门的时候带进来了一股酒气,沈定文立刻就闻到了,问:“又喝酒了?”
  “老四生日,在大堂里被人堵住了。”颜桐拉开椅子,整个人倒了进去,“刚才碰到金河,还问我你怎么没去。”
  沈定文给他倒了一杯茶,硬是把倒茶都倒出了谦谦君子的气质,简单而温和地答道:“不想去。”
  这正是颜桐预料之中的答案,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端起茶杯笑了一声。
  沈定文是他从青州的一个镇子里捡回来的,跟了他两年——那时正是开春季节,骆红眉运气不好,撞上了一场大雨,只好随便找了个屋檐避雨。
  屋檐后面是个很小很小的铺子,卖字画。
  骆红眉进到那铺子里,满屋挂着的字和画一张都没入他的眼,他却看上了那个卖字画的书生,那么清俊,那么温文,像是把古往今来所有的诗词书画都写进了他的青衫里。
  骆红眉少时习武,长大从军,半辈子金戈铁马刀光剑影,上到皇亲国戚下到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落魄书生,尤其是这么好看的落魄书生。
  那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就这么鬼迷了心窍,把沈定文忽悠回了棋盘寨,忽悠到了自己床上,忽悠得在那六百多个夜晚里,只有被书生的欲望填满才能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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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桐把手里的茶杯对着沈定文晃了晃,“醒酒茶?”
  沈定文这人性子有些冷淡,自然懒得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没理颜桐,径自转过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颜桐端着茶凑了过去,看到沈定文坐在桌前写信,于是问道:“给谁的?”
  “家里。”沈定文头也不抬地说道。他运笔的姿势很好看,行云流水的顺畅,笔下的字也是行云流水的清秀。
  颜桐把茶喝了,然后就把头搁在沈定文肩膀上,看他写信。
  沈定文这封信写了足有半个时辰,是给他家里的,信里絮絮叨叨了一堆废话。
  颜桐就看沈定文往纸上写废话,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直到沈定文写完了信折好收起,颜桐也没起身,就这样挂在他身上。
  于是沈定文就身上挂着个骆红眉地走进了卧室,指了指桌前的一张椅子,面无表情道:“坐上去。”
  颜桐很听话地坐了上去。
  沈定文解下颜桐的发带,把他的手反绑在了椅背后。
  “哎,定文,”颜桐笑着抗议道:“我明天还得跟李秀才他们吵一架,你轻点儿弄,不然我怕明天吵架吵输——”
  沈定文突然打断了他:“你没必要了。”
  颜桐一怔,“什么?”
  卧室里点着蜡烛,烛光在沈定文的眉骨下刻下一片阴影,显得他的容貌愈发深邃,英俊得像是演义话本里走出来的人。
  “你没必要了,”沈定文就这样站在颜桐身前,挡住照在他身上的烛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因为你活不到那个时候。”
  颜桐心里一惊,立马运气要挣断手腕上的发带,岂料真气一动,胸腹之间立刻一阵撕裂般的锐痛——
  他一口血没压住,当场喷了出来,尽数溅在了沈定文前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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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桐看着面前的沈定文,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所有的推论却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
  他向沈定文问道:“你要杀我?”
  沈定文没回答。
  颜桐过头艰难地咳了两声,唇间全是呛出的血沫子,他就这样语调里带着血地和沈定文说道:“茶里有毒,你写信的时候故意写废话,就是在等毒发——”他说着仰起头,缓缓阖上双眼,“半个时辰……我猜不到这是什么毒,没学过。”
  说完之后,他睁开眼看向沈定文,终于问了一句早该问的话:“你要什么?”
  沈定文沉默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放道:“你把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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