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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妻难为(86)

作者:巫随云 时间:2019-04-24 15:22 标签:种田文 重生 布衣生活

  声音……很是耳熟……
  “灼华去了快十九年了,你年年都来此祭奠,比我这个当小舅的都还要上心几分”。
  小舅……!
  灼华惊愕,这个人居然是小舅?那……那个祭奠自己的人又是谁?
  灼华看不明白,此刻也猜不出来。
  小舅往灼华跟前走了几步,他蹲下身,那一双眼似在盯着灼华,也不知小舅是想起什么,忽而感叹一声:“当年如若我能早些回京,便能将你与灼华的婚事成了,而不是让他被人蒙骗……那样的话,灼华不会死,你也不会……”。
  那人声音依旧和煦,只是朦胧的脸,让灼华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只听他说:“当日的这桩婚约,不过只是你的一时戏言而已,我并未放在心上,来这里祭奠他,也只是顺路过来看看罢了”。
  “顺路看看?”小舅起身,回身看他:“纵然当年你与灼华的婚事,只是我的一时玩笑,难道你便真的不曾放在心上?若是不曾放在心上,你何故搬到附近隐居?若是不曾放在心上,为何这十九年你仍旧孑身一人?若是不曾放在心上,你又何故年年来此祭奠?四郎……灼华去了十九年了,你也……”。
  “你想多了”四郎只是淡淡打断:“我在此隐居,只是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孑然一身不过只是未曾遇到能让我心动之人罢了,至于来此祭拜……不过只是因为我与他相识一场,仅此而已”。
  小舅似还有话要说,四郎却是忽而作揖:“我草芦里还有事情,先告辞了”。
  而后,灼华也只能睁大了眼,看着那个模糊的背影,从自己的视线里越走越远,再看不见,余下的,便只有小舅那似无奈的一声叹息:痴儿……
  人走了,耳边的声音也散了,灼华却觉得心里静不下来了,只是努力的睁大了眼,想要再看看那个四郎的背影,可是……
  “别走……别走……”。
  房间里,床头的人忽而呓语,只是这里静静,桌前的人并未听见,床榻上,一直呓语的灼华却忽而睁了眼,只是不待他看清楚四周的景象,便瞧见了那站在桌边的背影,眨眨眼灼华忽而想起,之前好像也是这样的背影,在自己的眼中越走越远,会是……
  “四郎?”灼华轻轻地喊。
  桌边谢君南端着杯子扭头看来:“你醒了?可还难受?”。
  灼华明显一怔,微微睁大了眼。
  谢君南朝他走近,将他扶起:“来,喝杯热水,润润嗓子,一会便好了”。
  灼华没有反应,只是仰头盯着他看,不知怎的,眼前的景象忽而又变成了方才的景象,只是那个模糊的容颜,此刻却变得异常清晰。
  “你……”。
  “别走……”灼华手臂忽而用力,一把将谢君南紧紧抓住,他急切的话音也打断了谢君南未能出口的话。
  不知是脑子还在混沌还是那酒劲还没过头,灼华紧紧将他抓着,神色满是急切:“你别走,我……我……”。
  “嗯?”。
  “我跟你假戏真做了,你别走……唔……”。
  才完的话,忽而被狠狠堵住,灼华却像是突然魔障一样,只是伸手紧紧抱着身上的人,任凭他将自己压着,将呼吸堵着,随他翻飞的手指在自己浑身四处不断的点火,越烧越旺,却烧不尽那紧紧收成一团的心脏,里头只有一个声音在想。
  :我在此隐居,只是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孑然一身不过只是未曾遇到能让我心动之人罢了,至于来此祭拜……不过只是因为我与他相识一场,仅此而已……
  “四郎……四郎……”低声的呢喃,带着连他自己都莫名的难受,最后所以的一切全都碎成了断断续续的声响,萦绕耳旁……


第84章 成真
  昨晚上, 许是灼华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喝醉了酒, 喝醉了也就罢了, 可偏偏灼华却不记得, 昨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只是隐约的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那梦说来也怪, 明明都是模糊得很的了, 却偏生让灼华觉得又格外的真实,真实的让他到现在都还觉得难受, 梦中景象是个什么模样,灼华实在记不住了,此刻绞尽脑汁的回想,也就只隐约地记得那么两句话而已。
  :若是不曾放在心上,你何故搬到附近隐居?若是不曾放在心上, 为何这十九年你仍旧孑身一人?若是不曾放在心上, 你又何故年年来此祭奠?
  :我在此隐居, 只是厌倦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孑然一身不过只是未曾遇到能让我心动之人罢了,至于来此祭拜……不过只是因为我与他相识一场, 仅此而已。
  这个梦有些奇怪, 奇怪得让灼华困惑不已, 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想起来的, 只是眼下灼华实在困乏, 脑子都还有些晕晕乎乎,梦中景象再有什么,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好半响了,灼华才终于彻底过来,还没睁眼就只觉得浑身都累得厉害,只是累也就罢了,却偏偏灼华刚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就突然发现有个地方不对劲了!
  赫然睁眼,灼华像是瞬间清醒,然而不等他扭头,头上就响起了谢君南那略微慵懒而又餍足的声音:“可是醒了?”。
  灼华浑身一僵,眼睛轱辘轱辘地转,而后才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他!跟谢君南!躺在一起!还!四肢交缠!这不算!关键是谢君南的那物,此刻正清晰地抵触在灼华的那里,而且还在逐渐苏醒当中!
  “你!我!你!我!”灼华瞬间变得语无伦次,整张脸都涨得通红,脑子里也是晕晕乎乎的,连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君南看他如此,却只是低低嗯了一声,帮灼华把话给说完了:“你我昨晚上把假戏真做了”。
  “怎么可能!”灼华终于脱口而出了。
  谢君南微微挑眉,被褥下,他的指尖微微移动,而后便感觉到灼华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以及他的脸色已经红成了猪肝的颜色。
  他与谢君南都是赤--身--裸--体—的紧贴着,身上除了被褥,再没有半丝可遮掩的东西了。
  这一下,灼华连话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想要朝着里榻缩去,远离这谢君南的身边,结果……他刚动了两下就被谢君南给箍着腰又逮回了怀里!
  “昨夜不是还很主动的吗?此刻怎么却想要逃了?嗯?”。
  “我……”灼华心里怦怦怦的跳着,他听着谢君南的声音低醇而又轻柔,似带了蛊惑人心的□□一般,整个脑子不由得乱糟糟的,小一会了才反问着:“我昨、昨晚上……主动……主动什么?”。
  “嗯?不记得了?”。
  灼华咬着唇,很想一头撞死!
  谢君南却是低低一笑,他抓着灼华的手腕,将人拉过,而后便忽而一个翻身,虚压到灼华的身上:“不如……我来帮你回想一下……”。
  “不用……唔……唔嗯……”。
  拒绝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身上的人却忽而低了头来,将灼华的唇给封住,那带着侵--略--性—的唇舌,直逼得灼华逃脱不开,不止如此,就连那处也是忽而地被异物填满,灼华立时浑身一绷,扬起头,昨日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这才在脑中模糊闪现……
  好像……是真的……如谢君南说的那样……
  可灼华哪里会能承认,不待他开口说话,身上人的律动,顿时就逼得他只能咬了唇,闷闷低吟,一室旖旎,直至傍晚方才休尽,灼华也早是筋疲力尽,缩卷在床头完全不想动弹,他想休息,想睡觉,可是意识却格外的清晰,甚至是清晰到连谢君南在床边穿衣的摩擦声响都能听见。
  穿戴好了,谢君南拿过披风披上,扭头看向床榻的时候,见灼华还缩在里面不肯动弹,虽然那双眼睛是紧闭着的,可是眼睑上的睫毛却在簌簌抖动,像极了蝴蝶振翅时的翅膀,抿唇一笑,谢君南又虚压下去,将灼华圈住。
  “虽然你现在睡着了,不过有些话,我还是想说,你能听着多少便算多少吧”。
  灼华心里一惊,虽然没动,却下意识地支起了耳朵。
  谢君南声音轻轻柔柔地道:“其实,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万俟修便曾与我说过,待他回京,便要将他的小外甥嫁给我,我那时只当他是戏言,并未放在心上过,后来到了花溪村之后,才意外地知道了万俟修说的外甥原来是你,我不知我是何时心悦于你,只是与你在花溪村的那些日子很是惬意自在,后来便也慢慢地不禁对你多上了几分的心,昨日若不是得你亲口答应要与我假戏真做,我当真是不敢碰你,深怕会吓坏你,幸好……”谢君南轻轻一笑,低头又在灼华的唇上吻了一下:“幸好,你虽然是醉了,不过到底还是酒后吐真言了,我没等得太久……”。
  灼华听着,虽然心里因他一句“心悦于你”而怦怦跳动,可是更让灼华震惊的是,原来……早在他与谢君南还不相识的时候,小舅竟是就已经将自己许给了他吗?
  那……那!
  :纵然当年你与灼华的婚事,只是我的一时玩笑,难道你便真的不曾放在心上?
  那……那个模糊的梦,里面所说的话,便是真的了?
  那谢君南是不是因为对小舅的那个“玩笑”上了心,所以后来才会发生那些事?才会发生自己死后他将自己从武家抢了出来?才会有那么一句若是不曾放在心上,为何这十九年你仍旧孑身一人?
  原本还只是一个朦朦胧胧记不清楚的梦境,却因为谢君南的这一番话,而变得清晰起来,甚至是连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能清楚地记起……
  十九年……
  整整十九年,或者更久,有可能还是……一辈子……
  越想越乱,灼华再装不下去,他忽而觉得眼眶酸酸,总是想做些什么,却不知能做什么,最后也只是抬了手臂,环住谢君南的脖子:“四哥……”他想说话,可是一张口,声音却有些发哑。
  谢君南并不意外他没有睡着,他还低低应了一声,便抬手拭去灼华眼角微润。
  灼华微微睁眼,视线中的谢君南虽然有些模糊,却是与他昨夜梦中的人影完全地契合在了一起。暗暗吸了口气,灼华也不知怎的,突然就问:“如若……如若有日我……遭遇意外,不幸去了,你……你会如何……”。
  “守着你”谢君南声音低低,既满是认真却又不失温柔:“不论你来日是遭遇意外还是人为陷害,又或者是与我百年之后先我而去,我都会守着你,我这心只有一颗,这辈子一次心动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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