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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上(46)

作者:苏城哑人 时间:2018-01-06 13:36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复仇虐渣

  方明珏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去,本该拼命稳住身形,却在接触到身后人胸膛的刹那,完全卸了气力,靠了上去。
  身后人闷哼一声,如此危急里还不忘调戏一句:“陛下,你这是要压死臣啊……”
  说着,另一手长刀横劈,快速杀出一条路来。
  城楼上观战的朱琏远望见方明珏失神,眼看要身首异处,正要大笑,却见方明珏闪身躲了过去,愤恨之际,他注意到一个晋军小兵竟然身手不凡,眨眼间跳上了方明珏的马背,方明珏根本躲闪不及。
  朱琏大喜,还来不及夸奖这小兵勇武,能取南越皇帝首级,便见那小兵反手一刀,砍翻了几个晋兵,随后更是突然暴起,骑马带着方明珏砍出一条路,直冲回南越后方。
  这一幕情势急转直下,朱琏一时气血上涌,后脑勺的伤疼得他几乎昏厥过去:“放箭!放箭!射死他们!”
  他面目充血,几乎站立不稳,扶着城墙干呕起来。
  铁塔般站立着一直沉默的华凡武突然摆了摆手,“陛下操劳过度,扶陛下下去歇息。”
  说完,也不管朱琏的嘶吼谩骂,微微抬眼,望向那烽烟中若隐若现的两人一马,抿了抿唇,以旁人绝对听不到声音自语道:“自古忠义难两全……”


第79章 势如破竹
  此次南越夺天密关之战, 打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莫名其妙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晋军缩回城门内,南越军撤退回远处的营帐。
  夕阳西下, 余晖犹炽。
  南越营地中, 萧乾仍是一身晋兵装扮,不伦不类地拎着几块木柴, 胳膊夹着一个铜盆,往主帐走去。他行动间仍有些滞缓, 明显是有伤未愈, 但他精神却极好, 面色红润,整个人喜气洋洋的,连带着脸上那道伤疤都似是弯出了愉悦的弧度。
  这愉悦一直持续到他掀开主帐门帘, 看见翻身坐起来的方明珏,才被打破。
  “你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再睡会儿。”萧乾把东西放下,走到榻边, 摸了摸方明珏的发顶,温声道。
  方明珏流失的魂魄似乎是被这一下拍了回来,他突然出手, 一把抓住了萧乾的手腕。
  萧乾没防备,也没料到数日不见方明珏这反应竟快上这么多,便直接扭身,顺势被方明珏翻身, 半压在榻上。
  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摇摇晃晃,遮蔽着萧乾的视线。
  方明珏靠近了点,手上松开,萧乾便抬手将人抱住,“我听小德子说,你一日只睡一个多时辰,天天干熬着。这是想走我前面,快把自己熬成人干?陛下,这事臣妾可不依啊,臣妾还不到三十,正是需要滋润的年纪……”
  方明珏一口快准狠地咬住萧乾的唇,堵住了他满口的花花话。
  萧乾扣住方明珏的后脑,任由方明珏又咬又撕,折腾了一阵,才慢慢吻回去,温柔缱绻,深情至极。
  两人紧紧搂着,吻了一阵,不约而同地分开了,一个形容枯槁,一个伤势未愈,面面相觑了片刻,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提了提裤子。
  萧乾在主帐里清出块空地给方明珏烤羊腿,边将这连日来的遭遇娓娓道来。
  “如此说来,竟是这位华凡武救了你?”方明珏看着萧乾的动作,道。
  “一报还一报,我曾经提携他,有恩于他,他这是报恩,”萧乾道,“但若今日之后战场上再见,各为其主,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我那些曾经的兄弟们也是如此,除了孙长逸、左蒙青这几个,其他是首重大义的。别说朱琏是个疯子,就是他是个傻子,他们也会维护他。因为他们维护的不是朱琏,是大晋,根深蒂固的忠君报国。”
  方明珏若有所思地看了萧乾一眼,突然伸手在萧乾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萧乾不明所以地转头看过去。
  “无须忠君报国,”方明珏垂着眼道,“你……疼我便可。”
  萧乾手一抖,差点把羊腿当柴禾塞进铜盆里。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数日不见,小皇帝的撩人功力突飞猛进,俨然将原地踏步的萧将军遥遥甩在了身后。
  萧乾深吸了口气,额角青筋狂跳,憋屈地看了看两只满是油污的手,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我现下烤着东西……”
  话音未落,方明珏已经按着他的肩膀凑了过来,亲了他一下,又湿乎乎地舔了下萧乾略微干涩的唇缝,然后低声道:“若不是你现下烤着东西,便要亲我吗?”
  说着,方明珏施施然又亲了下萧乾,才直起身退开点。
  正巧顾战戚门外禀告了声,大咧咧进来了,给方明珏行完礼,一转头看见萧乾,吓了一跳:“将军!你脸为何这么红?可是伤口未处理好,化脓发了高热?哎,这可不得了,陛下带来的随行太医正好就在帐外,不如……”
  萧乾一张老树皮脸,头一遭闹了个面红耳赤,直接瞪了一眼,将顾战戚戏谑的话极其粗暴地截断:“有屁快放!”
  顾战戚也不演了,嘿嘿一笑,道:“陛下,这回可是好消息!”
  方明珏专心致志地盯着萧乾,淡淡道:“什么好消息?”
  顾战戚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大晋一朝出了两位皇帝,一个坐镇中枢,一个手握重兵,乱成了一锅粥,天密关那位太子爷好像也要不成了,听说是脑袋砸坏了,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今日战时,还在城楼上晕了过去。天密关唾手可得,这可不是好消息嘛,陛下。”
  方明珏闻言,微微皱眉:“朱琏身边有华凡武,不是进攻猛将,但却是出了名的守城之将。晋军如今还剩六万余人,南越却只有两万,俱是强弩之末……”
  这般说着,眉心便越皱越紧。
  忽然一个大脑门过来,撞了他一下,方明珏一愣,便见萧乾迅速撤回原位,仿佛刚才傻了吧唧撞脑袋的不是他一样,面不改色地端坐在小凳上吹牛皮:“区区六万人而已,本将军谈笑间,樯橹灰飞……”
  “羊腿糊了。”方明珏道。
  “娘的!”萧乾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抢救他被烧糊了一小块的羊腿,一时不慎被火熏了下,满脸漆黑,方才无形装逼的气势陡然一散,半点大将之风也无。
  顾战戚挠挠下巴,坐下蹭羊腿吃。
  好似没由来的,萧乾回到南越军的这一刻开始,笼罩着整个南越军的那层阴云,陡然变散了,云开见日。
  这一日全军休整,每日只睡一个时辰的方明珏也被萧乾按着,足足睡到了次日日上三竿,才晕头转向地坐起来。
  萧乾早就醒了,天热了起来,他打着赤膊,上半身缠了许多纱布,药味浓重,显然是刚换完药没多久,底下只穿条裤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沙盘前,低声与顾战戚田克等人商议。
  听见方明珏起身的动静,萧乾顿了下,比了个手势,站起来,绕到屏风后。
  一干糙汉屏息凝视着小屏风,啥也看不到,只听见里面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不一会儿萧乾和方明珏便转了出来。
  两人举止之间,即便无甚亲密动作,但那朦胧的情意,却是掩都掩不住。根本不知道萧乾曾是肖棋的田克和李冬默默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尽量控制着表情,不露出异色。
  虽然早就听闻付将军和陛下的关系不简单,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简单。
  方明珏来了,议事便不需再压低声音,田克便道:“陛下,将军,事不宜迟,趁那小太子病重之际,咱们强攻下天密关,那便是件大大的好事!若是错过了时机,恐怕更难了!”
  李冬也跟着点头,但顾战戚却皱眉道:“我们没有投石车,想强攻天密关,必须用人堆上去,代价太大了。大晋朝内不稳,那位新皇只要不是真的大度无量或是脑子抽了,是绝不会给朱琏送粮草的。晋军人多,消耗巨大,不必强攻,围城不出十日,也可不攻自破。”
  田克点了点头,却又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晋军只是主力在此,其他地方的援兵也有不少,若现下一盘散沙,还可逐个击破,但若等下去,等他们联合起来,恐怕就更难打了。”
  两计各是有利有弊,在刚刚围上天密关,萧乾还未回来时,就不知争论过多少遍,但都未能拿下一个定论。
  方明珏也在沉思。若是依他来看,他会选择强攻,速战速决。虽说代价极大,但是拖久了恐节外生枝,若要冒一定的风险,那便冒。但眼下萧乾回来了,一切便不同了。
  果然,萧乾听了会儿,屈指敲了敲桌案,几人同时闭嘴,转眼看过去。
  萧乾开门见山道:“选围城。不用十日,两日内,天密关可不攻自破。”乖乖坐着守株待兔向来不是萧乾的作风,他想要的,是让兔子自己钻出窝来。
  众人这么听着,却都是一头雾水。
  天密关易守难攻,周遭都是大平原,偷袭肯定不成。想找人混进去内乱,人家却连大门都不开,自己闭关锁城。煽动蛊惑,自己这边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利诱的……一条条计策被否,大家期待地望着萧乾,等着萧大将军指点一点奇思妙想。
  萧乾却含糊道:“天密关有一特产,只能这几日用,用好了,破关轻而易举。”
  众人存疑,不过萧乾在南越军中威信深重,虽有疑惑,却无质疑,又待了会儿,便都散了,各自去练兵。
  在这两日间,萧乾除了派顾战戚出去了几趟,便再无动作,天天在主帐内窝着。就连平日都跟着士兵练武的皇上都被带懒了,也跟他一块窝着,俩黄花大闺女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徐慕怀进去送过一次密信,后来就再也不去了,直呼谁想瞎谁先进。
  而在南越军无所事事的第三日清晨,一直紧闭的天密关大门,轰然打开了。
  “竟然是鼠患?!”
  天密关三日不攻自破的消息八百里加急到了大晋新皇案头,看得新皇瞠目结舌。
  原来天密关不知水土何故,老鼠繁衍极多极快,每年初夏临近端午,便要井喷一次。这件事按理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该被无视,但却真的从未被人注意过,缘由便是天密关绕城一周随处可见的杂草。
  这类杂草会散发一种奇怪的气味,驱鼠极其有效。而且这草长得寻常,没人会去割,日久天长,就抵挡住了鼠患,慢慢地,让人忘了这回事。不过天密关的老百姓大多都是知道的,萧乾便是在天密关驻守时,从一位老妪口中得知。
  老妪形容,当年没生这些杂草时,这鼠患猖獗,难以想象,堪比蝗虫过境,一夕之间满城粮食皆空,饿殍遍地。
  萧乾混在晋军中养伤时,又观土测水,几番试验,才定下了此计,顾战戚之前出去,便是趁夜将那些杂草割了大半。晋兵最开始见了,还以为又要打,结果看顾战戚他们也不靠近,只割草,便也懒洋洋不再理会。
  只是没想到,一道雄关,最后竟破于老鼠口中。
  天密关破后,萧乾和方明珏领兵进城,四散杂草,看着被啃得破破烂烂的房檐,都不由有些发寒。
  怪不得那些晋兵逃命一般出城,这老鼠太凶残了,逮谁啃谁,砖瓦都不放过。一想到日后重修天密关所耗钱财,身居户部的徐公子便觉眼前一黑,恨不能一头栽在地上。
  天密关的鼠患在暂居百义城的天密关老百姓回来后,很快就彻底解决了。与老鼠战斗这么多年,这些老百姓个个都是抓鼠好手。看见被老鼠围攻的士兵,都极其鄙视。
  天密关被破得如此荒谬如此迅疾,大晋新皇还没来得及消化,便又收到密信,华凡武带着朱琏逃回来的路上,被人刺杀,两人都死了,刺客一查,查到了皇宫里,矛头直指新皇。
  内忧外患,新皇坐在龙椅上听着底下杂乱的争吵声,不禁想,那般强大的大晋,怎么一转眼,就风雨飘摇了呢?
  然而这个问题没容他想太久,一封封加急战报,便将他,将大晋,逼到了绝处。
  “一月破五城,过了克水便是京城,”新皇颓然长叹,“大晋真的……气数已尽了吗?”


第80章 惟愿此情
  盛夏悄然已至, 蝉鸣唤起燥意,声声急促,犹如催赶。
  往年每逢此时, 大晋的官宦权贵们都要趁着休沐携眷出京, 到郊外护城河岸避暑纳凉。护城河一侧地势平坦,林木繁茂, 兼有几座凉亭,很是风雅, 常有许多人聚集游玩。
  但今年, 时值酷暑, 护城河岸边却一丝人气也无。
  南越军已围困大晋京城十数日,消息不通,各地援兵也都被一一打了回去。整座都城都笼罩在浓重的阴云中, 隐隐似有悲声传出。
  自从天密关一战后,南越军便势如破竹,在萧乾的统帅下接连打下几座城池。
  但这只是最初,越往后, 大晋的反抗也越激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让南越军也栽了不少跟头。尤其是在彭溪被军法处置后, 没了彭溪的彭家军再也抬不起倨傲的头颅了,被打得七零八落,编入其他军中。
  战争一度陷入胶着之中,粮草跟不上, 后继乏力。
  不过萧乾可不像别人那么要脸,一路走来还有闲心思一路搜刮为非作歹的地主豪强,如此却是歪打正着,原本对南越军打过来十分仇视的大晋老百姓,都慢慢有了转变。
  就这样一路过来,逼到了大晋京城,兵临城下。
  以南越军杀红了眼的势头,恨不能立马冲上去打下大晋国都,但一直急吼吼的萧乾却停了下来,围而不攻。大晋皇族和朝堂上的老顽固们最初还负隅顽抗,但眼见援兵连只鸟都飞不进来,饿得就差啃树皮了,也都有些挨不住。
  忠烈之士为国殉葬的有不少,但更多的人还是更看重自己的小命。
  于是,在大晋国都被围第二十三日时,紧闭的京城大门缓缓打开了。
  “这便是将军所要的?”
  大军进城,顾战戚身为萧乾麾下主将,与萧乾骑着马一块走在队伍中,抬头看了眼最前头的銮驾,转头对萧乾道。
  萧乾脸上仍扣着面具,闻言弯了弯唇角:“陛下不在乎他的名声,但本将军在乎。围了这几日让他冷静冷静,若真一鼓气直接打进京城,你信不信陛下能把朱昆的尸首从后山皇陵里拖出来,让他再死一回?”
  朱昆死了,好歹也是个皇帝,新皇登基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所以朱昆的尸首早就被晋兵秘密送回了京城。
  萧乾对报仇这事,早便没了刚活过来时的那般执念,不然他早该亲手掐死朱昆了。但对萧乾的前尘一直都不感兴趣的方明珏,却在得到朱昆居然还死有全尸的消息时,立刻命人准备投石车,要强攻京城。
  要不是萧乾拉着,方明珏脑袋上一个暴君的帽子是绝对摘不掉了。
  顾战戚心有戚戚然,点头道:“都怪你啊,将军。你想想咱陛下以前,玉树临风,温润如玉,对待臣子那是如春风般温暖。自从你刺杀朱昆没回来那次,陛下整个人都变了,处置彭溪的时候那叫一个狠……”
  萧乾眼望着前方徐徐而行的銮驾,耳听着顾战戚絮絮叨叨的话,忽然想起上次他领兵踏过太平街,还是攻打南越回来,百姓簇拥,欢呼震天,朱昆亲自迎接,正是意气风发。
  当时,谁又能想到,他会在一年之后,将这个他誓死守卫过的王朝逼入绝地?
  短短一年,物是人非,世事难料。
  萧乾触景生情了没多久,就被大街上一块块招牌给拉走了视线:“云老家的东坡肉最正宗,等完事了买两块给小皇帝尝尝……福满楼的大闸蟹做得最好,得让他给我留几只……”
  太平街一路过去,拜萧乾所赐,顾战戚头回来大晋京城,就已经能跟人如数家珍地介绍起美食酒楼了。
  皇宫正阳门大开,大晋的文武百官除去了冠带,俱都跪伏在地。新皇为首,待方明珏的銮驾到了近前,便双手托起圣旨递了过去,俨然是臣下对上位者的姿态。
  说是禅位,但形势比人强,究竟怎么回事自己心里得有点数,新皇也不想在最后关头把自己小命玩没了,低一低头,总好过掉一掉头。
  方明珏从銮驾上走下来。
  他已然换上了皇帝朝服,浓重的玄色压底,金龙绣纹盘踞其上,繁复厚重。
  方明珏接过圣旨,递给小德子,又虚扶起新皇,在禅位诏书和山呼万岁的声音中,名正言顺地登了基。
  登基大典被方明珏以国库空虚为由推了,这场换了天下之主,一统南北的战争,就这般轻描淡写,雷声大雨点小地落下了帷幕。
  不过,这事落了幕,紫燕山的北蛮却又不消停了,他们看着中原打得不可开交,便想趁虚而入,直接劫掠了边境几城。
  新朝初立,事情委实太多,定国号的奏折都被方明珏压在了最底下,焦头烂额地处理着一封封急报。萧乾这位风头仅次于新皇帝的主帅,也不得不加入焦头烂额大军,顺便拖上徐慕怀、孙长逸两个文官当垫背的,埋首政务。
  眼下北蛮又来,朝中缺人,萧乾实在是看不下去奏折了,再加之方明珏太忙,别说温存,连眼神都没空施舍给他了,他待着也没意思,便直接请旨,领兵去会北蛮的“老朋友”了。
  都是熟悉的套路,但北蛮的骁勇却是南越军所不如的,加之萧乾本就有练兵的意思,所以这场仗便从落叶飘零,打到了北境初雪。
  萧乾赶着北蛮打到紫燕山,便被方明珏三日连下九道圣旨催了回去。
  “老萧,”左蒙青被留下驻守北境,眼看着萧乾兴高采烈打点行装,忍不住给了他一巴掌,忧虑的目光望着他,意有所指道,“南越皇城下,亦有此景。”
  萧乾瞥他一眼,嗤笑道:“得了,想说便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无非是功高震主,鸟尽弓藏。”
  左蒙青看着他:“栽过一次跟头了,你就不怕重蹈覆辙吗?”
  萧乾觉着这话问得十分没意思,笑着反问道:“我为何要怕重蹈覆辙?这是我的心结,若说全不在了,那是屁话。但以我之狭隘作为怀疑他的借口,那这借口未免也太烂了些。若说要真是我又栽了,那也无妨。他跟朱昆不一样,我愿意做他手中的杀人刀,哪怕斩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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