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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128)

作者:噩霸 时间:2018-10-09 02:43 标签: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年下 天作之合

  摸了摸自己的唇,江殊殷不悦道:“薄情?我……难道很薄情吗?”
  躺在床上辗转一阵,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披上黑色外衣,登上自己的黑靴,在悄静的月下飞奔至西极的一处木门外。
  此处风光如画, 种着大片桃林, 每当风轻轻拂过之时, 漫天的粉色花瓣轻轻袭下, 美得似是十里艳红的洒洒胭脂,乍一看磅礴壮烈,叫人如痴如醉。
  江殊殷立在漫天桃花中, 仰头看了微弯的月,俊逸的面容在月下好似镀上了一层淡淡银霜。
  看了一阵,江殊殷才缓缓走到那处木门前,唇角止不住的高高扬起,又深吸几口气后,终于一用力,推开了这扇门。
  门开,漆黑的屋内骤然刺出一剑!
  剑尖即将刺到江殊殷时,后者眼内寒光一闪,霸刀无恨猛然出鞘!
  无恨出鞘之时,冷光破空一划,“铮”的一声狠狠压下袭来的仙剑。被它压下的仙剑,宽约两指,发着幽幽的冷光,在蓝色的剑柄之上,摇晃着一条金色的剑穗。
  虽未看到人,但这个力道,这枚剑穗,以及这把剑,江殊殷却是熟知又熟。
  惊煞剑。
  “又是你。”说不清是叹息还是无奈的声音,江殊殷手中的无恨,却未从惊煞剑身上移开。
  沈子珺从黑暗处走出,冷峻的面被弯月映的愈发俊朗。
  他手握惊煞,目光幽幽落到相交的一刀一剑身上,有些意味不明:“你的剑,还你。”首先撤去惊煞剑,沈子珺把剑在手中转了一面,把剑柄递给他。
  江殊殷没有立即接,而是将无恨收入刀鞘,仔仔细细对着惊煞剑端详了好一阵,最后叹道:“真是好久未见。”
  沈子珺没有别的表情,只是保持着现在的动作:“你不要它了吗。”
  江殊殷浅叹一声,终于从他手中接过宝剑。握着惊煞蓝色的剑柄,感受着它熟悉的触觉,最后江殊殷将它横在胸前,用两指拂过它的剑身,才道:“剑是好剑,可事到如今我早已握不起剑。”
  沈子珺抬眼:“为何?”
  江殊殷放下惊煞道:“昔日残崖一跃,虽是万幸活了下来,可我的右手早已废了。”
  沈子珺第一次听说此事,睁了睁眼,道:“是么……”
  江殊殷点点头,勉强笑起:“纵然小师叔再如何妙手回春,也挽回不了我的右手。而左手四百多年前就用惯了无恨,故此只怕再难拿得起剑。”
  沈子珺面色回归从前,去拿江殊殷手中的剑:“既然如此,惊煞就交予我吧。”
  江殊殷却笑着躲开他的手:“师弟,你这样可不人道。”
  沈子珺道:“什么?”
  江殊殷道:“惊煞既是我的,你把它还给我,又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沈子珺淡淡看他一眼:“你不是用不了吗?”
  江殊殷打量着惊煞,一指绞着剑柄上的金色剑穗:“我的就是我的。就算用不了,也还是我的。”
  他说完这句话,沈子珺淡淡看他一阵,隔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罢了。只是……还有一事。”
  江殊殷抬眼:“什么?”
  沈子珺这次迟疑的更久,直到发现江殊殷快没了耐心,他才慢慢从怀中掏出一物——“你的,玉佩。”
  江殊殷满目都是不可置信,瞧着他雪白修长的手,托着那块翠绿精美的玉佩,江殊殷不禁收起笑容,看看他又看看玉佩,咽喉微微一动:“这玉佩……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成为西极之首,知道自己所有的身世后,江殊殷曾投下许多人力,甚至自己也亲自去寻找这块玉佩。
  这是他母亲公孙雪和父亲江紫炎的定情信物,是他们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东西,也是江殊殷对父母的最后怀念之物。
  可当初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江殊殷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可如今心心念念的玉佩,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沈子珺的手中。
  沈子珺看他一眼,低下自己的眉眼,缓缓道:“它,一直都在。”
  江殊殷,更加吃惊。
  沈子珺道:“很早以前我就想把它还给你的,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如今既然等到你,自然是要物归原主。”
  江殊殷小心接了这块玉,接过时他的手指都轻轻发着颤。
  端详一阵,把玉佩收进怀里,江殊殷主动给他一个拥抱。破天荒的,沈子珺竟也没推开他,反而也用手抱着他,像两个兄弟一样。
  抱了一会,江殊殷凑到沈子珺耳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师弟。”
  沈子珺道:“嗯。”
  江殊殷感觉自己从没这样想过他,认真又动情道:“我感觉,你一定很爱我。”
  沈子珺雪白的面豁然一变,推着他道:“没有。你绝对想多了。”
  江殊殷抱的紧,故意让他推不开:“怎么会想多了呢?师弟你这人真不诚实,明明想我想的紧,这些年里,又是为我编剑穗,又是带着我编的剑穗到处晃悠,生怕谁不知道你想我一样。还有啊,我听肖昱说,你以前喝醉了,醉醺醺的找他们要什么野菜皮,小鸟肉的馄饨。还有呢,将我的剑挂在自己屋内,一日三次的擦拭,比擦自己的还勤,甚至还日日贴着心口装着我的玉佩。所以师弟,你还要昧着良心说你不想我,不爱我吗?”
  沈子珺的身子微微僵硬,语气也微微僵硬:“我要真的想你,那才真是昧着良心。”
  江殊殷抱着他:“我猜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一定很孤独。”
  沈子珺冷冷道:“没有。”
  江殊殷才不管他有没有,自顾自地道:“放心你师兄我如今回来了,自然会弥补这些年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日子,让你变得笑口常开。”
  看着满天的桃花,沈子珺很不符合仙首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像是完全忍受不了的样子:“是骂口常开吧。”
  江殊殷也抬头去看满天的桃花:“骂和笑有区别吗?反正都是让你念念不忘的。”
  终于强行挣开他,沈子珺避的老远,抖抖衣裳又是那个清冷如冰的沈峰主,气场和口吻也是登时一变:“说!来师父睡的屋子干什么?”
  江殊殷不怒反笑:“你说呢?”末了,他转转眼:“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作为主人不来看看尊敬客人的安危不是招待不周吗?倒是你,你一来师父就不见了,说吧你把他藏哪去了?”
  江殊殷自小就能颠倒黑白,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沈子珺也算是见怪不怪,只凉凉道:“你不是西极之首吗?这里既然是你的地盘,那就自己去找吧。”说着就要进屋睡觉。
  见他要走,江殊殷连忙一把抓住他,眨眨眼睛讨好道:“师弟你最善良了,要不然给个提示怎么样?”
  沈子珺道:“不好。”
  江殊殷道:“为什么?”
  沈子珺凉凉一笑:“没有为什么,因为我高兴。”说完最后一个字,带着那抹凉凉的笑,在江殊殷惊愕的目光中进屋关门。
  不是第一次吃沈子珺闭门宴的江殊殷,头一次感觉到:四百二十一年不见,他当年的小师弟,终于长大了。不仅长大了,还学会反抗了。
  不过……看着紧闭的房门,身处漫天桃花中的江殊殷抬手接了一片,而后将这枚小小的花瓣捏入手中,浅浅笑出声。
  最后敲了敲屋门,邪邪道:“师弟你在听对不对?”
  在他看不到的漆黑屋内,沈子珺确实在听。他双手在后合着门,身子则依靠着木门。
  虽未说话,但屋外的白发男子也将身子转向暮暮桃花,背部与他一样靠着木门。
  两人背靠着背,仅仅隔了一扇木门,可面对的风光却是截然不同。
  静默的靠了一会,在极静的夜中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听了一会,江殊殷侧了头,魅惑道:“师弟咱们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沈子珺在漆黑的屋中也扬起一抹笑容,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出。
  带着浅浅的笑意,他的眼中渐渐浮现一丝光芒:“长着便长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走着瞧便是。”
  江殊殷哈哈笑出:“是是是,你对我错。”
  “不过,”他语气一转,靠着木门道:“说起来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其实……”
  “不差的。”他没说完,沈子珺就突然接到。顿了顿,听外面的江殊殷没声音,他又道:“不仅不差,还很好。”
  江殊殷颔首:“是啊。不仅不差,还很好,非常好。只是我们彼此都没承认罢了,到底是当年年轻气盛啊。”
  想起两人当年的种种,两人似乎都低低笑出声,笑了一会,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用手轻轻拍拍门,同时叹道:“还是那么有默契。”
  叹完,轻轻笑了几声,又同时道:“师父倘若知道,一定高兴坏了。不过不得不说,是他多虑了。”
  说完这句,两人都沉静下来。
  屋外桃花纷飞,艳了岁月,惊了年华。
  屋内黑暗无边,唯有窗台幽幽射进一缕白月光,月光静娆,清了时光,记了过往。
  握了腰间的泪意,沈子珺突然张口道:“欢迎回来——师兄。”
  昔年沈清书曾说:“惊煞泪意是兄弟剑,曾有人赞颂,泪意惊煞肝胆照,刀山火海一同赴。”
  两把剑身上也证实这一点:
  一把:莫愁前路无知己。
  一把:天下谁人不识君。


第157章 战起之前
  告别沈子珺, 江殊殷再次步入幽深的夜中。
  他在沈清书这处,虽说不是一定, 但沈清书很有可能就在他的那处。如此想,江殊殷黑衣一扬,朝着目的地出发。
  西极之地, 风光甚好。
  弯月妖娆,高楼巍峨。
  如今又是春日, 西极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的, 看得令人眼花缭乱。
  走过无数风光,就在江殊殷握了惊煞和无恨, 路过西极名胜景点的墨玉湖时, 突然督见湖上的小石桥间,立了一个人。
  立着的那人,白衣如雪, 乌发纤长。他立在那,好似一株破水而出的睡莲,安逸宁静。又像是迎风而放的高雅兰花, 孤芳自赏。
  江殊殷感到自己的心仿佛突然跳漏了一拍, 明明目的就是来找他的, 可此时见了他, 却又闭上呼吸,悄悄躲在一旁看着他,一点也不敢出声打扰。
  沈清书立在小石桥上微微低了头, 他在看水中游鱼戏水,看着它们互相追逐互相打闹,成群结队的好不热闹。
  看了一会,耳边突然听到一声极小的脚步声,一回眸就见一俊美霸气的白发男子,拿了一刀一剑,小心的靠近自己。
  可惜,不等他靠近,踪迹就被沈清书发现。
  于是师徒视线骤然交叠,叫江殊殷好不尴尬,最后只能讪讪的笑道:“师父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这话转移的未免太刻意。
  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江殊殷今夜是必定会来找沈清书的。沈清书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故此才在他必经之路静静等着,所以总结下来,这句话谁都能说,就独独从他嘴中说出,就实在有些尴尬了。
  万幸沈清书并未和他计较,而是开门见山道:“你知道那个骷髅人是谁。”这话虽是问他,却一丝疑问的语气也没有。
  被他如此一问,江殊殷只得老实承认:“是。”
  月下沈清书的面庞格外柔和,目光也格外清澈,看着江殊殷时,他高大威武的身型印在他的眼中:“那为何不能说呢?”
  江殊殷也看着他,星眸内光芒点点,带着笑意,也带着无奈。看了半晌,江殊殷长长叹息一声:“师父我说句实话,你这一辈子最好的,是活得太清楚。可最不好的,也是活得太清楚。我觉得人这一生,活得太清楚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这人是谁,你不如就糊涂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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