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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同人)有姝 (上)(25)

作者:风流书呆 时间:2017-11-02 18:28 标签:快穿  穿书  幻想空间  穿越时空  

  都摊上谋杀罪了,父母却还毫无底线的包庇纵容,若是放在现代,早被曝光并喷死,但有姝却不觉得哪里不对。他长在末世,本就没形成正确的是非观与正义感,非但不觉得赵氏夫妇有错,还感到十分理所当然。倘若真的把一个人爱到骨子里,那么无论他犯下何种过错,大概都是值得原谅的吧?
  有姝没爱过什么人,自觉也没被人爱过,且两世的父母都对他不闻不问,乍然遇见赵氏夫妇这般宠溺无极限的,竟觉得舒服极了,也快活极了。他想,在找到“赵有姝”之前便一直留在这里吧,反正也没地方可去。
  很快他就发现,赵家果然是天堂,便是早餐也做得十分丰富,光饺子就有五六种,灌汤包子、小笼包子、生煎包全摆在离他最近的位置,最后,丫鬟竟还端上一碟红烧肉。
  与主子一块儿吃饭时,这是绝不许出现在早膳里的菜肴,因为太油腻了。
  有姝爱吃肉,顿顿想吃,餐餐不缺,但在主子的逼-迫下,不得不养成早上饮食清淡的习惯。现在没人管他了,且赵父赵母还极尽纵容,有姝腮边的小酒窝一露出来就再没收回去过。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感觉刚咽下去的饭菜已顶到喉咙口,他才作罢,仰躺在椅子上打嗝。王氏笑眯眯地帮儿子揉肚子,赵知州则交代仆役看好少爷,自己溜溜达达上衙去。
  赵家的日子舒坦是舒坦,有姝却没忘了正事。“赵有姝”身上还摊着人命官司,他总得想办法解决,否则说不定会被抓去坐牢。按照夏启朝律令,杀人者须得偿命,官宦子弟可罪减一等,却也要流徙千里。
  流放之地大多偏远苦寒,做苦工倒没什么,关键是吃不饱!一想起饿肚子的滋味有姝就害怕,食物消化后赶紧回到前院,将小鬼找来,“你去帮我打听两只鬼,新鬼,一个叫孙喜鹊,一个叫方胜。他们是孙家坳村民,落入乱水河中,若是死了,应该在河畔附近徘徊。如果在那处找不见,你便把二人的生辰八字打听清楚,最好再分别弄两根头发回来。”话落将一枚阴阳元气符递过去。
  小鬼得了符箓十分欢喜,连忙出去打听消息。他本就有五六十年道行,在两枚符箓的加持下又增二十年,在临安府也算得上一号鬼物,手底下自然有许多小弟可供驱使。
  不出半日,他就匆匆回转,禀告道,“大人,小的将乱水河上上下下摸遍了也不见鬼影,想来他们应该没死。喏,这是您要的东西。”话落双手呈上两张纸,纸里各夹着几根头发。
  人没死,事情就好办了。有姝心头大定,摆手遣退小鬼,又将昨夜没用完的液体拿出来,各取一根头发烧掉混入其中,重新画一个法阵,末了滴两滴壁虎血寻人。鲜红血珠很快滚在一起,最后停滞在临安府与湖州府交界的一座名为窑岭的山上。
  有姝迅速翻看府志,发现窑岭占地面积十分广袤,且常有猛兽出没,并非理想的藏身之所。这二人一个是弱质女流,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且还带着伤,如何在乱水河中活下来?再者,他们上岸后身体状况必定堪忧,却不悄然返城寻求家人帮助,反往深山里跑,这是逃难还是寻死?或许他们是害怕被赵有姝找到,然则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命他们陷害赵有姝。
  若他们总躲着不见人影,官府自然有千万个理由将凶手捉拿归案,而赵家也会跟着受累。
  有姝察觉事态严重,正准备让小鬼去寻人,外面跑进来几个仆役,二话不说,扛起他就往后角门跑,边跑边急道,“少爷不好了,那二人的尸体方才找到了,官差如今正在路上,眼看就快来了。夫人让奴才们赶紧送您去上京,老太爷自然会保您。”
  “母亲怎么知道尸体找到了?”有姝淡声询问。
  “自然是衙门里有人报信!”仆役急得不行。
  逃逸者罪加一等,便是官宦之子也一样,去了上京,连赵家老爷子亦会牵扯入内。而那两个人分明没死,“尸体”却又找到,这里面没有阴谋,有姝打死也不相信。
  背后之人不是想对付“赵有姝”,而是通过“赵有姝”这块跳板整垮赵家。这已不是单纯的讹诈,而是朝堂争斗。有姝并非真的单纯,而是不想考虑太多繁琐之事,然而这繁琐之事若攸关性命,他会比任何人都敏锐果决。
  “放我下来!我去投案自首,你们去窑岭帮我找孙喜鹊和方胜。听着,他们没死,找到他们之后带到公堂,我就能脱困。”有姝从仆役肩上跳下来,慎重吩咐。王氏能在这种关头命他们送自己去上京,可见是家中得用之人,此事交给他们去办应该没什么问题。
  从袖袋中拿出两枚阴阳元气符,对着虚空晃了晃,他命令道,“领他们去找人,顺利带到公堂后这些就是你的。”
  仆役们面面相觑,不知少爷在与谁说话。混在他们中间的小鬼却欢喜点头,跃跃欲试,山中鬼怪众多,耳目灵便,不愁找不到人。
  有姝收起符箓,一溜烟往前院跑。他苦练了两辈子逃生技能,旁人自然追赶不上,待仆役们跑到正厅,少爷已被捕快押走,而夫人则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绝望之下他们才想起少爷临走前的交代,连忙组织人手去窑岭找人。
  有姝家世显赫,又一身细皮嫩-肉,太守倒也不曾对他用刑,更何况他的目标本就不是这位小少爷,虽然有点可惜对方没能擅自逃到京城,把整个赵家牵扯进来,却也只能顺其自然。他在等,等赵老太爷介入,然后才好将事情闹大。赵家在朝中根深叶茂、本固枝荣,挡了许多人的路,是时候拔一拔了。
  赵知州果然是个儿奴,得知儿子被抓已失去理智,在信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央求老爹出面。他宁愿舍弃官服,宁愿捱一身剐,也要儿子平安无事。赵老太爷三朝为宰,自诩智周万物,却屡屡败在这个长子身上。若非幼时太过娇宠,又怎会将他养成这等不顾大局、肆意妄为的性子?
  现在,赵家要保全的不是他的官服,更不是赵有姝的性命,而是百年声誉!此事不能管!便是父子两齐齐获罪亦不能管。不仅老爷子发了话,家中几位兄弟也坚决予以反对,并且还怨上了那不成器的一家子。
  赵老夫人拍案道,“他们终究姓赵,便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若是有人参老爷一本,不说别的,光一个教子不严之罪就能堵死老二、老三的仕途。老爷,为今之计只能把老大一家除族,待事情尘埃落定你再周旋一二,保他们不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老二、老三均为嫡子,赵老夫人自然着紧这二位,又深恨大房一系,早年就想将他们分出去。若那时听了她的,现在也不会闹出这等祸事。
  老二、老三适时叹气,仿佛非常为难,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父亲。
  赵老太爷为长子擦了一辈子屁-股,心中颇感厌倦,又得知许多言官最近正准备弹劾自己,亦很焦虑。他思忖片刻,终是摆手道,“除族之事暂且不提,先看看吧。此事赵家不得插手,便让官府秉公办理。老夫这就写折子请罪,老二,明日上朝你替为父呈给皇上。”
  老二连说“父亲受累了”,心中却对他的优柔寡断十分不满。
  太守收到赵老爷子寄来的书信,见其言辞恳切、滴水不漏,心道姜还是老的辣,便是最疼宠的儿子也能说放弃就放弃。当然,他们原本也没指望一下就整垮赵家,能拔掉赵家大房也算有所斩获。
  赵知州在临安府任职十年,尤其精通庶务,圣上早已关注他许久。这次回京述职之后,他很有可能会被调去扬州任职两淮盐运使。盐政乃国之命脉,权力大,油水重,不仅上面盯得紧,下面几个皇子也都虎视眈眈,明争暗斗。偏赵知州不是无缝的鸡蛋,自然便被逮着机会的人弄掉了。
  有姝这回不仅为“赵有姝”背了黑锅,还替赵知州趟了雷,果然是个倒霉孩子。

☆、第43章 画皮

  有姝百无聊赖地躺在铺满稻草的牢房内,几名狱卒聚在外堂饮酒作乐,言辞间频频对他施加嘲讽,什么“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官宦人家的公子哥都是人面兽心之辈”,“拉出来砍头,没一个冤枉的”等等。
  其中又有一人十分偏激,直说尸体已经找到,证据确凿,人必定会被判杖刑与流放,不如他们先把人打一顿,尝尝欺辱官家子弟的滋味。这番话一出,大家均跃跃欲试,可见心态已然扭曲,且还互相讨论着打哪里才最狠,却又看不出伤口。
  眼见一行人拎着酒壶朝自己的牢房围过来,旁边几个牢房的人犯亦连声怂恿,试图从别人的痛苦中得到欢愉,有姝这才变了脸色。他眉头皱得死紧,嘴巴一撇,两个小酒窝竟又不受控制地露出来,看着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十分可怜。
  狱卒们越发兴致高涨,嘴里骂骂咧咧十分不干净。
  “苍天有眼,昧良心的事还是少做一点为好。”有姝也不动怒,指着打头那名脚步踉跄的狱卒言道,“你可曾知道自己腿脚为何老是疼痛难忍?”
  那狱卒平时行路并无异状,但小-腿肚子时时剧痛,只在饮酒过后才稍有缓解,寻遍临安府的大夫亦诊不出病因,时日一久竟成了不治之症。有姝与他素未相识,人脉圈更无交集,不可能从旁人口中闻听此事。
  换一句话说,他是自己看出来的。狱卒心头大动,想追问又放不下脸面。
  有姝本就有意威慑众人,也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兀自继续,“你有虐杀猫狗的嗜好,将猫狗打得奄奄一息再一脚踩碎它们头颅,以此得到快-感。然而你却忘了,猫狗也有灵魂,亦知道怨恨,它们化为细小如蚁的黑气在你腿脚里钻进钻出,慢慢啃噬你的精气,你如何不痛?痛还是其次,你再不改掉那老-毛病,从此行善积德,不出三五年就会暴病而亡。”
  狱卒额头落下冷汗,盖因这等嗜好,莫说同僚,连他媳妇老娘都不知道。也就是说,这小子真能看见鬼魂。
  牢房内的气温骤然降低,更有阵阵阴风在衣摆与皮肤上刮过,令人毛骨悚然,便是少年的嗓音再悦耳动听,也无法抹消越来越浓重的恐惧感。领头的狱卒不自觉蹲下-身,抱着剧痛不已的腿脚瑟瑟发抖。
  “呸!胡说八道,危言耸听!”有人强撑着胆子道。
  “哦,就当我危言耸听吧,本想告诉你为何近日总感觉腹中坠胀的。”有姝将头发上沾染的稻草一一摘干净,态度很是漫不经心。
  那人连忙捂住肚子,冷汗如瀑。他最近确实很不舒坦,为了挣月钱便没跟上头请假,以为熬一熬自然就好了。但听少年那口气,这病灶仿佛很不简单。若扯上神神鬼鬼之事可就麻烦了,拖得越久越无法可想。
  旁的几个狱卒见他二人容色剧变,已然明白少年并非胡诌,一时看看头儿的腿肚子,一时看看同僚的腹部,只觉得鬼气森森,寒凉刺骨。其他牢房里的人犯也都噤若寒蝉,有几个胆小的甚至发出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空旷回廊的渲染下显得十分诡异。
  “都他妈给老子安静!你说,你说我腹中为何坠胀!今儿若是说不出个道道,老子打死你!”狱卒双目赤红,试图用暴怒掩盖心中的恐惧。
  “一二三四五六七,腹中揣了七个阴胎,你不坠胀谁坠胀?再不赶紧积点德,死相会十分难看。”有姝比划了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语气略带嘲讽,“死时会像八-九个月的孕妇,壮观极了!”
  狱卒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旁人不知,他自己却最是清楚明白,继妻带来的五个女儿均成了他的禁脔,日日关在地窖内供他取乐,只一点不好,便是总会大肚子。一旦哪个女儿有孕,他就命继妻灌下落子汤,如今细细一数,不多不少,正是七个。且最近他的肚腹果然在一天天变大,半月前的裤子都已经不能穿了。
  想得越多,心中恐惧愈甚,他往衣摆里探去,竟隔着肚皮摸-到一张婴儿小-脸,顿时裆下热潮滚滚,骚臭弥漫。
  “神仙救命啊!求求您给小的指一条明路!”他也顾不上羞耻,扑到牢门边砰砰磕头,五官已被深切的恐惧扭曲,涕泪更是流个不停,看上去狼狈至极。
  有姝自然有办法救他,但凭什么?他摇摇头,散漫道,“自作孽不可活,你且受着吧。”
  “不,您一定有办法救小的。小的这就放了您,您别急。”狱卒说着说着竟解下钥匙,打算放少年出狱。
  旁边几人终于回神,连忙将他抓-住,却又不敢去碰他的肚子,只得将他用腰带绑了,抬手抬脚地弄走,从此再不提拷打少年之事。领头那名狱卒腿脚依然剧痛,出去时深深看了少年一眼。
  牢房内终于安静下来,原本冲有姝唾骂不止的人犯全躲在离他最远的角落,缩着脖子垂着脑袋,像吓蒙的鹌鹑。有姝正打算躺回草窝睡一觉,一阵过堂风从走廊那头吹进来,将沿路烛火一一吹灭,唯留下有姝牢门外的一支。
  “人找到了?”有姝立马翻身坐起,双目如炬。他平时与小鬼-交流时并不使用精神力,故而一时间也忘了掩盖。人犯们本就被忽然发生的异像吓了个半死,见他自言自语仿若在与鬼怪沟通,恨不能厥过去。
  娘啊,您老有完没完?您这样的神人还来坐什么牢,随便忽悠几句多的是人救您!求您消停会儿吧!已有几个人犯爬起来冲他磕头了。
  小鬼领着一男一女两只新鬼走入牢房,禀告道,“人已经找到,小的已施了障眼法,助您家仆顺利将他们带到公堂上。这二位便是官府找到的那两具尸体的主人,您听他们细说吧。”
  两鬼怨气极重,却因新丧,没什么道行,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刚认的大哥身上。大哥死时才六岁,看似稚-嫩,却已有近百年道行,还认识如此神异的人物。他们未曾近身,已感觉到有姝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仿若群龙腾飞,罡气漫天,稍不留神便会被他气场所杀。
  “坐着说。”有姝指了指自己身旁的草窝。
  两鬼诚惶诚恐地坐下,将自己缘何被杀,尸体又如何受人糟蹋一一细述,说到伤心处不禁悲从中来,呜呜哭泣。二鬼一哭,牢房里寒气四溢,阴风乱舞,有姝头顶的烛火更是疯狂摇曳,将整座牢房照得忽而透亮,忽而漆黑,犹如地狱重现。
  莫说人犯已吓晕几个,便是闻听风声跑来查看的狱卒,也都屁滚尿流的逃遁,自此再不敢入内。关了这么一尊煞神,当真会折寿好几年,也不知太守大人知不知道对方的神异之处。定是不知道的吧?否则哪里敢抓人!
  有姝面容始终平静,听完二鬼之言,颔首道,“杀人偿命本是天理,你们若要报仇,我可相助,但报仇后不得在阳世停留,需得赶紧去地府投胎。若你们被怨气蒙蔽心智,做出妄杀之事,天上地下我都能把你们找出来灭掉。”这番话,用的却是精神力,旁人一个字都没听见。
  二鬼频频点头,叩谢恩情。
  他们走后,王氏便来了,安装在墙壁上的烛台无火自燃,将原本鬼气森森的牢房照得透亮,四处尖啸的阴风也戛然而止,几缕热气由回廊那头缓缓渗入,彻底驱走寒凉。人犯彻底服了,狱卒也无话可说,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将王氏请进来。
  “娘,你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有姝扑到牢门边,眼睛闪闪发亮。仅相识一天,却似乎相处了半辈子,他叫起“娘”来丝毫不觉得勉强。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宋氏因心怀愧疚,不敢亲近儿子,平日里说话都是客客气气、战战兢兢,有姝便也只能跟她保持距离。王氏则大为不同,恨不能将有姝当成面团搓进自己怀里,疼都不知该怎么疼。
  她一把将儿子搂住,心肝肉的一通乱叫,然后打开巨大的七层高的食盒,将儿子最爱的吃食一一摆出来,拿着筷子跟汤勺一口一口投喂,边喂边哭着说“我儿瘦了,我儿命苦”等等。
  有姝抱膝坐在她对面,心里暖乎乎的,不禁安慰道,“娘您放心,我很快就能出去。”
  王氏重重点头,眸色却暗淡了一瞬。她刚收到老太爷的急信,说是不会保相公,更不会保儿子,且任由他们大房自生自灭,言辞间极为绝情。如今相公正准备变卖家产疏通旁的关系,好把儿子救出来,也不知能不能行。
  有姝略略一想,又提醒道,“回去告诉爹,让他无需替我筹谋,免得叫人抓-住把柄,更落下一个‘受所监临’之罪。”
  “我们变卖的是自己的财物,又不是搜刮百姓所得。”王氏张口反驳,竟一下就被儿子套出话来。
  有姝心道果然如此,便不厌其烦地叮嘱王氏千万莫变卖家产,更不要行贿,那两人已经找到了,很快就会带上公堂。王氏并未从家仆那里得到消息,还当他们依然在窑岭游荡,见儿子如此笃定,只得将信将疑地点头。
  她尚未返家,赵知州就已收到确切消息,那两人果真找到了,且还活着,不免心头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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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太守亲自主审嫌犯,又命捕快开放官衙,令百姓旁听。
  有姝被两名狱卒小心翼翼地请上公堂,二人见死者父母均跪在地上,脸色不禁微微发白。他们不敢把这尊煞神压跪,便当忘了这茬,直接下去了。
  太守见有姝站得笔直,举起惊堂木狠敲一记,“赵有姝,你未得功名,缘何见了本官却不下跪?来人啊,好好教教赵公子规矩!”
  临安府的总捕头乃太守亲信,立时越众而出,将还在神游中的少年用力摁压在地上。膝盖撞击青石砖的脆响叫人牙疼,有姝眼睛一闭,鼻头一皱,差点飙泪。他已许久未曾如此狼狈了。
  赵知州坐在太守下方旁观,见儿子面露痛苦,自己亦感同身受。他连忙把屁-股下的坐垫抽-出来,摆放在儿子膝下,温言软语好一阵安慰。若非太守厉声呵斥,他定会与儿子一块儿跪着。
  百姓们也频频发出嘘声,显然对赵家人助纣为虐的行为很是看不惯。太守也不喝止,让他们骂了一刻钟有余,将气氛哄抬至剑拔弩张的程度才命死者家属呈上供词与物证。
  男女双方的家属凑一起得有十七八个,你嚎啕大哭,我默默流泪,还有人捶胸顿足,寻死觅活,看着十分可怜。不仅旁观百姓湿-了眼眶,太守也面露恻然。与此同时,他们对凶手的愤恨亦达到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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