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128)
“不可不可,刘少爷,万一掉进了池子,现在池水寒冷,而且那是太子殿下的小船,您一跳落在前头,怕小船翻了。”公公连忙阻止。
许多福听见了,手大喇叭喊:“你可别砸我的船,走走走,咱们走快点,回去烤烤火该吃午饭了。”
“诶呀你等等我,等等我。”刘戗急了。
许多福嘚瑟:“你想尽早吃饭就别帮倒忙了,赶紧把船桨交回去,不然你在船上吃风吃饱吧。”
小船划船的一听殿下说‘快点’,果然加快了划船速度,小船轻盈,如同一叶扁舟,很快略过沉重庞大的大船,驶向含凉殿。
许多福站前头给刘戗做鬼脸。
“略略略~”
刘戗急的恨不得跳水里游回去,“你等着!”
“孤等着呢。”许多福哼哼,还想跟他放狠话,等远了看不见刘戗表情,大获全胜的太子殿下坐回去,跟严津津和许凌官说:“刘戗肯定急死了,咱们一会看他什么时候到。”
“好。”严怀津笑道。
许凌官拘束坐在一处。
刘戗撑了好半天,里头王元孙还没叫他,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脚步有点踉跄扶着栏杆走到了船舱,也没挨近王元孙,就站在入口那儿,说:“兄弟你好了吗?我有点想吐了。”
“抱歉。”王元孙又恢复如常先道歉,说:“我刚才——你别告诉别人。”
刘戗一听没事了,先大步进来,走路七扭八扭堪堪站住脚步坐下,脸有点白说:“别说你了,我被晃得都有点不舒服。”
其实第一次进来就是撑船撑一会被池水颠的有点晕,他想进来歇一歇,结果被赶出去后又撑了一会,现在是真扛不住了。
刘戗要吐不吐表情,嘴里说:“这水上作战也不好打,李家还是很牛的,不行不行,我要吐了。”他三两步跑出去吐。
自然也没看到王元孙听到‘李家’迁怒李泽脸上不痛快。
不过刘戗即便是看到了,也会误会——
比如刘戗吐完,王元孙递了热茶过去,刘戗喝了两口舒服多了,道了谢,见王元孙脸色好了,才说起刚才话头:“李泽是不是说什么话得罪你了?”
他又不是傻子,他一出去,王元孙和李泽待在一起,没一会李泽不见了王元孙癔症了。
“咱们男子汉大丈夫的,他一看还小,是个娃娃,咱们不和他计较。”
刘戗说完,觉得王元孙还不高兴,想了下,悄悄说:“兄弟,咱们认识的早,又爱切磋,脾气很合得来,你和他玩不来,不玩就行了,没必要交恶,反正他一看就是学习好的,别生气了。”
王元孙最初是为了捧刘戗,此时听刘戗这般说,看了眼刘戗,不知道为什么,就问出口了,“那要是我很坏。”
“你杀人放火了?”刘戗问。
王元孙摇头,但他想干,想把黔中王府他的好‘嫡亲兄弟’都杀了,一把火把王府烧的干干净净……
“算了,你不管我了。”王元孙问出口后就后悔了,只觉得自己矫情,还想什么?真和刘戗做交心的兄弟吗。
刘戗拍拍王元孙肩头,哥俩好笑,换了话题:“大胖小子的船跑的真的很快,咱们这船肯定是坐的人多划的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能吃上饭,饿了。”
“你不去撑船,那跑的应该快了。”王元孙道。
“……你怎么和殿下说一样的话?我学东西很快的,力气又大。”吹了一半,刘戗还是老实了,摆摆手认输说:“不过太颠了,要是我学会了泅水,明年比起来怕也占不到便宜。”李泽可是水军世家出身。
王元孙:“我会泅水。”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那明年得靠你了。”
“嗯。”王元孙说完,稍嫌不够,又说:“等明年天热了,我教你。”
刘戗立刻高兴了,一口答应。
含凉殿二楼摆了桌子,已经上了新鲜的菜色,因为天冷,含凉殿的管事跟御膳房叫了锅子,一张圆桌八个人,摆上三个炉子锅子,麻辣的、三鲜的,还有酸辣口的。
素菜是白菜豆腐豆芽豆皮萝卜各类绿叶子菜,荤菜那就多了,羊肉牛肉各类海鲜,剔了鱼刺的鱼片,扒了壳比手掌大的虾……
旁边有内侍会负责煮、捞,给诸位少爷布菜,吃的都是热乎乎的。
许多福小船靠岸近,早早到大殿一楼,就听总管事来报午膳这般用,当即是看向总管事,夸说:“你想的很周到。”
“谢殿下夸赞。”总管事忙道。
“那不急,等人到齐了再吃。”许多福说。
他们在一楼玩,李昂几人比赛钓鱼钓了好几条,以李昂多一条取胜,仲子铭也算是心服口服,许多福看了鱼还挺多,有点想吃烤鱼,就跟管事交代送到御膳房去。
“这鱼一分为二,别劈断了,先油炸,然后控油烤,多放辣椒孜然……”许多福一一交代,问两人有没有想吃的口味,“鱼是你们钓得,孤跟着你们享口福,别客气说吧。”
仲子铭自从被打了一顿后就很乖觉,说都行,随殿下,还小拍了一通殿下马屁,什么因为有殿下在今日运气才好钓上来这么多鱼。
“我想吃蒜香的。”李昂说。他怕表兄拍马屁太过,一会许多福要没兴致了。
许多福一听,“对对对,蒜香也好吃,那就叫御膳房一半麻辣孜然,一半蒜香麻辣,蒜香麻辣多放蒜烤,加些花椒。”
总管事一一记下,挥手让内侍拎着两桶鱼亲自跑去御膳房传话。
事后,李昂跟表兄说:“殿下是个脾气直爽的人,问什么,咱们直言,殿下会高兴许多。”
仲子铭也不算是没脑子,知道表弟主动示好,当即说:“那要是直言的话不好听呢?再或者殿下要是干什么事,也不能一直捧着,总要有人劝诫。”
“……子铭哥,咱们今日游玩,也没什么坏事大事需要咱们当直言不讳的。”他这表兄以前也是个富贵闲散做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雄心壮志,瞧着像是要走仕途做官似得。
仲子铭:……有道理。
俩人背地里闲聊,一通说下来,倒是几分交心,毕竟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过年过节走动,因此仲子铭擦擦汗,小声说:“还不是被我爹打了一顿,又天天在我耳边说,圣上开崇明大殿就是为了给殿下选心腹的,搞得我现在兢兢业业,越来越像文官那些子弟了。”
“你别笑话我,不光是我,你看看,全殿大家都是这样。”
李昂认真说:“我不笑,我知道,我也是如此的。”
“咦?我还以为你会装一装——咳咳,好表弟我不是故意的,以前嘴贱惯了。”仲子铭忙道。
李昂闻言笑了,不放在心里,他这表兄就是被宠坏了,此时说:“有远大志向是一回事,不过咱们还小,还没到入朝为官那日,现在就是学习,陪着殿下玩。”
“有道理,你说得对。”仲子铭和李昂一番话亲近了,嘿嘿一笑说:“弟弟,以前我在你跟前嚣张摆谱你别往心里去,我给你赔不是。”
“不用,表哥,咱们一家人。”李昂忙道。
两人这儿客客气气言归于好,便把手进了一楼大殿内里。
殿下正坐着喝茶等人,一边坐着严怀津,一旁是许凌官——李昂想到什么,拉着这位表兄袖子小声提醒:“许凌官身份你能想来,殿下待许凌官仁厚,你和表弟说说,别言语无状轻视鄙夷许凌官。”
“?”仲子铭惊讶,小声:“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刘戗带进来一会给咱们表演的戏子。”
李昂可是知道许凌官之前演什么戏的,他看表兄目光清澈愚蠢,显然是只知道许凌官以前戏子身份,其他不知,便郑重说:“你听我的,你看看许凌官现在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