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黑暗暴君的唯一幼崽[星际](244)
“听着,费蔓。”
阿莫斯只是站在原地,微微侧头,在费蔓记忆之中偶尔还会跟家里人闹脾气,明显性格挺差,但格外靠谱的二哥已经无比强悍高大,猩红色的眼瞳安静的看着她,强大的阿莫斯能抗住绝大多数的压力,而大哥也能顶住大量的国家文件,让弟弟妹妹们过的稍微轻松一点。
“你已经不是未成年的小崽子了,不要将不属于自己的愧疚强行背负在自己身上。”
那一场一场的噩梦。
“藻藻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姑姑的眼睛格外的血红。”
那不仅仅是精神力的折磨,更是从那个时刻到现在一场又一场的噩梦。
费蔓最后安静下去,抬脚跟在阿莫斯身后。
阿莫斯说完转头,没再回头看费蔓,但片刻之后。
阿莫斯叹息——
“没有见过外公,但不需要想那么多,费蔓。”
费蔓抬眼,看向自己的哥哥。
阿莫斯没往这边看,他比费蔓高一头,只是伸手,在费蔓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指挥室的门随即打开。
屋内的王冠族们看过来。
在看到阿莫斯带着费蔓进来,表情冷静看向指挥屏幕的时候,本就肃穆的气氛更凝重了些许。
在场不管是阿莫斯的弟弟妹妹,还是长辈表哥,都垂下眼眸,安静行礼:“陛下。”
族群正在向着他们强大的领袖致意臣服。
“汇报屏障的情况。”
阿莫斯站在指挥台前,声调平稳的开口。
像是定海针一样,让本来处在重度污染区有些仓促慌乱的整个圣卡斯舰队平静下来。
“这里是我们之前不可能探索到的区域,现在如果没藻藻的帮助的话,我们也没可能脱离星舰太久,不过对于那诡异屏障的监控和分析倒是已经顺利进行——”
安亚说着。
调出画面。
画面是一道不太清晰的屏障力量,的确很像是王冠族的精神力,但又不一样。
好像混杂了很多东西。
而在这屏障的另一端,似乎是更加浓重的污染。
对于星际住民最恐怖的画面也莫过于此——无数异兽正试图从这些屏障破损的缝隙钻出来,一个个扭曲着,好似地狱绘图。
“这些异兽比我们之前处理掉的那些异兽强很多,我们不得不进一步处理,但情况已经不容乐观,看起来这屏障为我们阻挡了不少污染。”
安亚再次开口。
他未尽之语其实大家都很清楚。
王冠族很强,王冠族基本上不可能被其他人杀死,甚至王冠族精神力彻底损毁的时候,还会产生力量极为恐怖的爆炸。
但王冠族也不是无所不能。
族人太少,战线如果拉的太长,就非常不利。
而且王冠族也不可能不吃不喝不睡一直源源不断的应对这些好似无穷无尽的异兽们。
更不用说在藻藻来到这里之前,王冠族被污染天然克制,就算是对污染的抵抗有了进一步的研究,因为栖息地覆灭而冠冕破碎不断走向毁灭的王冠族也轻易不敢靠近污染,就怕加快冠冕破碎进程。
所以在过去的几百年千年来,在污染出现之后,他们对于污染的研究在加深,但并没有更多的条件去研究更多——直到此刻,直接跨越性的突破。
但看起来,如果没有这样的屏障的话,从污染更严重的另一端,源源不断的异兽冲过来,只会让王冠族们疲于应战。
甚至有可能都撑不到藻藻出现的时刻。
那道屏障——在保护他们。
“等藻藻休息好,做进一步探索。”
阿莫斯思考了一下,看着周围的王冠族。
圣卡斯的军队此刻不敢轻易行动,圣卡斯人的精神力虽然不会像是王冠族一样沾到污染就开始崩坏,但这样程度的污染力量,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能跟进来的圣卡斯军人都寥寥无几。
“是!”
“而且看屏障对面的污染程度,可能真的有另一片像是我们这里的星际,估计也有其他的星球文明和帝国,但看对面那些异兽的厉害程度,我觉得我们可能也不要太乐观,对面早就进化出了能够协同多个异兽军团作战的异兽指挥官了。”
卡曼眸光沉沉,坐在梅仑身边,这样说着。
“但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这边的赞歌组织,那边应当也有什么东西吧?有可能让我们找到阿莫斯陛下说的那个怪物——”
梅仑倒是笑了一下。
“比起一年前的我们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
甚至于一年前的自己,还在听着宇宙之中好似在诱导着他的声音一点点步入绝望。
周围安静下来,大家基本上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等待小家伙睡醒。
只有靠在墙壁旁边的菲尼还相当不满意,他对于自己这次迷路没能顺利跟上阿莫斯,没能成功进入天使之境还非常不爽,只觉得一肚子火没地方撒。
还惦记着天使之境。
不过想着想着,菲尼又想起刚刚阿莫斯说的话——
藻藻是因为阿莫斯的精神力在栖息地出现,但因为栖息地已经失去了诞生幼崽的能力且不断拖着王冠族下坠,只能将小家伙送到了天使之境诞生。
在天使之境的天使泉之中出生。
菲尼忽的注意力有点跑偏,他没忍住问了一句阿莫斯——
“二哥,藻藻是你跟天使泉生的啊?”
一时之间,所有王冠族都看向菲尼的方向。
阿莫斯也看过来。
——这位本来这段时间看自己这个弟弟就怎么看怎么不爽。
菲尼一张娃娃脸讪讪的笑。
好的好的,我闭嘴。
*
而屏障的另一端。
那道巨大的黑影也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什么,从污染力量最严重的地方开始一点点的向着这边靠近。
恐怖的力量开始撕扯啃咬着这些异兽——他已经没有了清醒的意识,他身上满是血痕,依靠着本能和痛苦在行动,他浑身上下基本上没有完好的血肉,连头颅似乎都隐约能看到一块雪白的头骨,眼睛已经萎缩了,在眼眶之中,像是有着两团精神力燃起的火光,像是游荡在这片污染之中的幽灵,痛极了才发出一声嘶吼,随即破碎的羽翼扇动,一点点的靠近屏障。
在更远一点的地方。
污染逐渐淡去的某一片星际。
疯狂的狩猎正在进行。
那是人形异兽和某些家伙的狂欢。
在最偏远的一个小星球之上。
有一行人狼狈的躲藏在洞xue之中。
头顶,有机械直播器一样的东西震动翅膀飞过,还有异兽在天空盘旋。
他们抱团紧缩在一起。
所有人都狼狈且疯狂,盯着外面。
“——处理掉它们。”
“是的,我们要想办法处理掉他们。”
一群疯狂的家伙们将自己族内的小崽子们护在中间位置。
这些半大的孩子们都在颤抖,有的是因为害怕,有的是因为激动和愤怒。
“我们会胜利吗?”
终于,有一道细细的声音很轻的问出口,他小心翼翼的。
“当然,我们自从生活在这里,一直被压迫打压,但从来没真正的输过。”
旁边人看向他,然后又看向某个方向。
“我们要好好活下去,要等待着,要尽可能的弄清楚这里的情况。”
“是的,长辈们都是这样说的,但到底为什么呢?”
“我们本就是被保护下来才生存在这里的,在遥远的地方,在污染的深处,有一道我们此刻不能跨越的屏障,虽然很多口口相传的故事都已经消失了,但我们依旧知道,在屏障的另一端,有着我们祖辈的信仰,有着我们未曾谋面的故乡——”
祖辈的信仰?
未曾谋面的故乡?
那些到底是什么呢?
是需要他们用生命来坚持的东西吗?
这群半大的孩子似懂非懂的看向大人们指着的方向——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