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疯狗Alpha玩命标记我(2)
自情窦初开起,陆承安就很想谈恋爱。反正他是坏孩子,打架斗殴逃课翻墙,没有他不干的事儿。
像早恋、亲嘴,然后至水到渠成理所当然的禁忌之事,他全都想做。
满地的红玫瑰花瓣碎一地飘一地,坏了大半的玫瑰花束凄惨地躺垃圾桶旁边。
捡起一片腿边的花瓣,陆承安嗅了嗅。娇艳欲滴、染有清晨露珠的干净但微苦的香气扑鼻而来。没有他的信息素浓。
抽过一截,中途被熄的香烟发皱,烟草洒出来些。陆承安捏了捏捋了捋,把烟草填回去,眉心不耐,张嘴叼住,掌心内笼挡住冷风按火机。
一块联盟币买的,机口有长时间燃烧的黑灼,有些化了,用力按两次才跳簇火苗。
“唏......”陆承安吸一口,嘘出去。
他想抽完这半支烟再走,景尚一会儿就回来了。
还得买花告白呢。
火星逐渐缩短劣质香烟的寿命,打架时陆承安腿被踹到,感觉胀胀的。跺跺脚,血液往小腿涌,酥麻微痒。
低头看,原来不只是跺脚的原因。陆承安唔了声,观察主动靠近的不速之客。
一只脏兮兮的小猫低低喵呜着,三种颜色,黑白黄。嗓子里呼噜呼噜,不知道在说什么。
耳朵上有血迹,还有个疤缺口,一看就不是脾气好的性格。
没少和其他猫干架。
“你要是讨厌我,为什么还要蹭我呢?”父亲说过猫发出呼噜声是讨厌一个人的表现。陆承安不理解,但也没有赶小猫走。
见过他的小猫都讨厌他。
“好吧。让我摸会儿。”陆承安在裤腿蹭了蹭手,以一种很轻的力度按压小猫的脑袋。掌心蹭抚,呼噜声剧增。
立马放开手,他说:“摸你一下而已,至于这么烦我吗。”
裤子口袋里装着一根拇指香肠,陆承安掏出来,玉米味。思来想去,叹气,他剥开这根从小孩儿手里夺的香肠,试探地喂给小猫。
“你不会真吃吧?”
全吃干净了,连皮都想吞。
“......行吧。”
回去时天色昏暗,高中生很多走读。陆承安和景尚都是走读生,景尚身边的几个朋友也是。
“景哥——景哥!”大老远看到颀长身影,陆承安激动地挥手大喊,“你终于放学了,我在这儿等了你一下午。”
穿着极其普通的陆承安向一群身着名牌的男生跑过去,莫名有种滑稽感。
景尚几乎被围在中间,走在首位。透亮声音穿透力强劲地传来,眼神都没分出去半个。
倒是他身边的两个男生神色揶揄。
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景少,你那个疯狂的求爱者来了。”
“景哥景哥景哥——情人节快乐啊。送你。”陆承安怀里抱着一捧硕大的红玫瑰,有成年男性的脑袋那般大,“给个机会跟我在一起吧,我真的喜欢你。你再不答应我就要疯了,我会活不下去。”
每朵花都蓬勃地绽放,颜色艳丽无比,上品花卉。不花个几百联盟币买不来。
平日里可能都吃不起饭,那么贫穷竟然舍得花钱,仅为在情人节这天向权贵滔天富可敌国的少爷告白。
从来不在乎别人眼光,更不管别人如何评价。
喜欢景尚喜欢到跟得了失心疯似的。
浓烈爱意日月可鉴,但这也太犯贱了点儿。而景尚可不喜欢他,并且极其地厌恶陆承安。
恨不得此人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景尚的嫌恶是外露的,众人看在眼里。久而久之,所有人都拿陆承安当小丑,作个茶后谈资的乐子议论。
“景哥,今天情人节,特别适合我们在一起。”陆承安把玫瑰往前怼,看不见其他人。明明是在深情表白,嘴角的淤青却让他显得吊儿郎当不知所谓。
一只手反应激烈地挥开伸过来的玫瑰花束,景尚冷着脸,说道:“滚。离我远点。”
一根跳出来的玫瑰舞动着花枝刮蹭过左边脸颊,陆承安下意识偏首。脚下没有后退半步。
血珠冒出来,刺痛轻微但明显。陆承安能想象到发热的地方凝出一滴血,是红色的。
他抬手抹擦血迹,指腹一点殷红。
猩甜的味道在口腔里缓慢地溢散融化。陆承安吮嗦指尖,笑了:“谢谢景哥。”
“景哥,不要生气嘛,都是我的错。今天你还讨厌我不想答应,我等明天、后天再追求。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的。”
景尚:“贱、货。”
第2章
“哇,哪儿来的玫瑰啊?”
“特意送给你的。”
“哇,真的嘛?儿子你是真的好,没白养。我很喜欢。”
青年开心雀跃地接过那捧玫瑰,眼睛亮晶晶的。Omega 用这样温柔可亲的眼神看人时,没有人不心软。
“爸爸喜欢就好。”陆承安乖巧地笑笑。
家里大得离谱,空空荡荡的客厅装得下几十辆豪车,但这并不说明家里很有钱。
他们只剩这栋房子了。
家徒四壁,家具都是从垃圾场捡来的,洗洗刷刷还能用。仅有一个高档别墅的空壳能唬得住外人,以为陆家还是豪门。
娇嫩的红玫瑰被纪邈插在五个剪开瓶口的啤酒易拉罐里,结合突兀,怪好笑的。绿色的瓶身像是一簇绿叶,又莫名地搭配。
陆承安坐在炸皮破烂的沙发上,心想玫瑰数量果然多,这得多少钱啊。
情人节这天果然有很多人吵架扔花,不用买。蹲在垃圾桶旁边守着就能收获颇丰。
夕阳渐沉,十字路口,景尚被他堵在那里求爱,恼羞成怒出口成脏。景尚用一双平日里永远都是沉稳的眼睛瞪他,像看神经病,脏东西。
陆承安摸了摸唇角,想到景尚盯着这块地方。知道他绝对是嫌自己丑,突然低笑出了声音。
“——啵!”纪邈扳住陆承安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一口,“花真好看,爸爸爱你。”
“我也很爱爸爸。”陆承安开心,呲牙咧嘴地揉揉伤处。纪邈亲得很用力,扯到了。
“你爸今天晚上有应酬,不会回来。你早点睡觉。”
“嗯。好。”
小腿一片青紫红黑,陆承安没等纪邈上楼,便把裤腿卷高查看伤势。红花油前天用完,今天只能靠自愈。
“爸爸,我下午没上课,还和别人打了一架。那个人比我大几十岁,他女儿应该是军队里的人,身上有枪。特别帅哦。”
“诶,剪刀在哪儿?这枝玫瑰的叶子有点多。”
“这儿。”陆承安轻车熟路地从木头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把剪刀,虽然生锈但还锋利,“那老登下手好狠。也不看看他比我大多少岁,力气又有多大呢,竟然下死手好不要脸啊。”
“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比刚刚好看?”纪邈让开些身体。
少了两片叶子的玫瑰和刚才没区别。陆承安说:“好看。”
纪邈点头,满意:“我就说吧。”
上楼前,他回头说:“早点休息。晚安啦儿子。”
......
天气不错,星辰密布。陆承安从家里翻出半盒烟,是他自己买不起的。上等烟草的味道是劣质香烟散发不出的好闻清香,他使劲嗅,狗一样。
坐在铁栅栏的门前,屁股下面的石块平整,他觉得在这儿待一晚也行。可以看月亮数星星。
隔壁是景尚的家。外部构造差不多,内里却天壤地别。陆承安觉得他小时候家里也没有那么穷吧,还和景尚是好朋友呢。
谁承想长大后陆承安想玩点刺激的,疯狂地表白心意。本以为能和景尚更进一步,从此重迈豪门世家。
奈何适得其反,关系崩了。
最喜欢看清高的景尚想弄死他又弄不死他的憋屈模样。
“哈哈......”陆承安被自己逗乐,低头叼住烟嘴,火机点燃。
再抬头笑容戛然而止,由一阵狂咳取代。
加长版林肯自门前经过,并且停下。后座车窗缓缓地下降半截,露出景尚那张贵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