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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焚香祭酒(14)

作者:积羽成扇 时间:2020-04-28 08:50 标签:强强 穿越时空 历史衍生

  而此时的他也已身居高位,手执缙绅,封侯拜相。
  ……
  崔颂虽然没看懂这个故事,但从字里行间,也能猜出这篇赋暗藏“讽喻”。
  熊罴常被古人代指勇士,由罴至鼠,其中的暗指不言而喻。
  这篇赋当真好的人神共愤吗?
  未必。
  可配上其主当时的年龄,含义则完全不同。
  三年前,崔家颂郎才15岁。
  假若此赋有三分才,因着他的年纪,这才便成了七分。再加上名师不绝于口的赞叹,这七分才,也就成了十分。
  然而,不论原主的名声是否存在水分,他的文才究竟是三分还是十分,对崔颂而言都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一个连高考作文都写得扑朔迷离的理工汉子,你指望他作诗作赋?
  是以,当荀彧提及那《硕鼠赋》的时候,崔颂整块后背都炸起来了。
  ……卧槽该不是想跟他来一场斗赋吧?
  崔颂连忙正襟道:“今一人言市有虎,荀兄信之乎?”
  这是战国策中“三人成虎”的典故,荀彧能将原文倒背如流。可崔颂问得突然,令他不由微怔了下。
  “三人言而成虎,”崔颂词穷地斟酌着,低叹一声,“如此抬举,颂愧甚。”
  面子里子算什么,与其老想着怎么蒙混过关,提心吊胆地害怕自己露馅,倒不如老实地承认自己不行……要能打消别人关于他“很有才”的想法,那最好,他一定会去烧高香的。
  荀彧露出一丝不赞同之色:“君子百行尽,一赋笑千秋。君……何必妄自菲薄。”
  ……这剧本不对啊!
  崔颂有些不敢置信:“非颂自轻,只恩师私溺,将颂视若亲子,故觉千好百好……然颂顽劣驽钝,偶有所得,当不得如此盛赞。”
  意思是:这不是谦虚,而是恩师偏爱我,把我当亲儿子看待,所以觉得我哪里都好……其实我是个渣渣,千万不要找我拼赋!
  随后,崔颂感觉再谈下去估计就要发生文化界的惨案,于是找了个合适的借口,再次尿遁。
  崔颂离开后,未过三息,一头戴进贤冠,身穿绀色直裾的男子信步而来,于荀彧席前停下。
  “叔父。”那人行了一礼,抚衣坐于荀彧身侧。
  荀彧拢袖回礼,若有所思地道:“公达以为崔公之子如何?”
  荀攸抬眸反问:“清河崔郎?何子之徒?”
  见荀彧颔首,荀攸正跽而坐:“可是方才那人?”
  “正是。公达莫非见过?”
  荀攸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将昨日发生的种种一一道出。
  “……崔郎站立的方位,与我尚有一段距离。要说他不慎脱手,隔着数丈沾污我的衣摆,我是不信的。大概是他见那老者战战兢兢地赔礼,十分可怜,怕我为难于他,故蓄意将饴糖掷出,托言不慎弄脏我的衣裳,以揽赔偿之责。”
  想到后来被送到他面前的贵重马车,荀攸不由一叹,
  “只为了一陌生老叟,甘愿折损千万家财……如此赤子之心,温恭直谅,实乃春秋遗风,当为罕见。”
  如果崔颂此刻还在这,他必定是一脸的黑人问号。
  荀彧则道:
  “崔公之子麒凤芝兰,渊渟岳峙。听闻他以父子礼为何公守孝三年,事何公如父……今日一见,情谊竟深厚至此,提及何公,不由惴惴悢怆,仓皇而逃。又因守孝三年,自持无寸进,拒不受茂才之名,菲薄至此,奈何痛哉。”
  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另一对叔侄眼中成了“纯善谦冲才华横溢有点死心眼叫人心疼的小盆友”、“品德高尚太过君子容易被人欺负去的滥好人”,崔颂绕路去了花园的另一个角落。
  这个地方正处于对角线的所在,同时离崔琰、荀彧的位置最远。
  还没找个地方坐下,旁边就传来了一个不是很想听到的声音。
  “我当是谁,这位不是写赋讥讽蹇将军的‘天授之才’吗?”
  这是找茬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1]汉时经学分两派:古文经学和今文经学。
  [2]何休应该是公元182年卒的,因为剧情需要,本文将他逝世的时间改到185年。
  [3]《硕鼠赋》的故事是作者瞎编的请别认真=3=
  ※关于慷慨与品德高尚的问题,三国志里多次讲到谁谁谁散尽家财给乡人(荀彧叔侄),谁谁谁豁达好客宰杀了自己的耕牛给朋友吃(董卓),谁谁谁带着全部家产投奔主公(李典)……全部都是赞扬的笔法,所以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就是这样的……
  大概是因为东汉末年官场比较黑暗,到处卖官鬻爵,贪污受贿,市侩贪婪,所以更讲究君子之风,推崇视金钱如粪土的品德吧【望天
  而且,以我观物万物皆着我色……正如苏小妹说的,心中有佛看到的就是佛,荀攸荀彧完全是根据自己的认知……把崔小颂的行为美化了【蜡


第11章 洛阳文会[三]
  崔颂转身看去,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一处矮亭,里面坐着三个方巾裾衣的儒士,正对着他的所在。
  目光在三人中徘徊了片刻,最终落在左边一脸讥诮的方脸士子身上。
  此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国字脸,一字眉,穿着浅黄色的长裾,身上无多余的配饰。
  除却面上有些尖锐的神色,倒是可以称得上五官端正,眉眼敦厚,不带丝毫邪佞之气。
  对于无关紧要之人说的垃圾话,崔颂一向自带过滤功能,全当对方在迎风放气。
  所以他很有风度地朝三人行了个同辈礼,做饭前祷告似的拱了下手,就准备绕路离开。
  “慢着——”
  崔颂脚步不停。
  “你等一等——”
  继续往前走。
  “崔颂你且站住!”
  崔颂伫足,故作惊讶地折身:“竟是在叫我?”
  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倒显得叫人的一方格外的无礼——
  先是省略称谓不知所云,接着又大声地喧哗。尤其是最后一句喝止,因为急切而拔高了音调,引得附近的几个仕子皱眉,纷纷停止交谈,面带不豫地望了过来。
  方脸士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审视,他的脸上有些烧,暗骂世家子惯爱装模作样,拂袖走出凉亭。
  原以为,以这些所谓天才的傲气,最初的一句挑衅足以惹怒他们。反唇相讥也好,怒气勃发也罢,只要在这个会上发作,任凭你有天大的才华,也免不了一个气量狭小、不敬前辈、恃才放旷的恶名。
  却没想到这个崔颂年纪不大,忍性却是了得,不仅装作没听出他的嘲讽,还若无其事地朝他行礼,自顾自地调头离开?
  果如恩师所说,这些世家子心机深沉、沽名钓誉,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
  想到自家才华绝世,却因为出生而处处被世族官宦压一头,终其一生不得志的老师,方脸士子掩去眼中的热意,在众位士子的注视下走到崔颂跟前。
  “在下汉阳贺纬,无名小卒耳,久闻君之大名。纬想与君把臂而谈,却见君匆匆而过,避之不及,不由急切了些……刚刚若有言行不当之处,还望海涵。”
  自称贺纬的士子说得客气,话中却夹着针:前辈想要和你切磋文学,你为什么躲?难道是嫌弃这个前辈没有才名,不配和你交谈么?
  除此之外,他还为自己的失态作了解释:因为迫切地想与名士交流学问,一时心急,没顾上礼貌问题。而他之所以心急,也是因为这位“名士”对他视而不见的缘故。
  这些弯弯绕绕,含沙射影,崔颂未必全懂,但暗埋在其中的恶意,他就算是捏着鼻子也能嗅出来。
  千言万语,崔颂一言以应对之:“这位仁兄,我适才是去更衣……”
  ——我刚刚是去上厕所,所以和你打了招呼就走了,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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