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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为平生[剑三](11)

作者:点清镜 时间:2018-07-10 08:17 标签:甜文 爽文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美强

  刘梓铭见暗卫没有半点动静,知是已被他解决了,又见颜子钰居高临下,眼神平平静静地扫过来,压力竟凝如实质。
  心中一沉,迅速恭恭敬敬向他一揖:“见过颜先生。医仙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却不知医仙登临寒舍,有何贵干。”
  “我倒不知……刘大人这巡抚做的竟是这般清闲?不过一日,你便把那宅子的文书送过去了。”
  刘梓铭听他说话慢慢悠悠,一字一顿分不出喜怒,不知颜子钰是何意,难道是自己殷勤太过惹他厌烦了?又是一揖:“梓铭愚钝,还请医仙明示。”
  颜子钰将那锦盒平平飞过去,刘梓铭忙双手接了,打开一看,两枚朱色浑圆的丹药。
  “我不爱欠人情。气血丹,无论是伤是毒,一粒可保一月性命。”
  刘梓铭转念间便明白了,这样的效果,确实价值不可估量。不过一粒已足够,那宅子医仙并不是自己买不起,自己只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单是还人情,何至于放了两粒?
  合了锦盒,知道医仙不喜废话,直接便道:“不知另一粒是为了……?”
  “解药!你把打碎了我茶盏的那畜牲送过来,嘴上说的倒是好听,任我惩戒,却只留了……五天的性命?”
  声调猛然拔高,衣袖刷地向后一拂,带起一阵寒意。
  “这人要是死了嘛……可就无知无觉了。这般便宜了他,刘大人自己说说嘛……我还惩戒什么?”
  转身,直钩钩地盯着凉亭中躬着身的那人,狭长的凤目一挑。
  “刘大人此举……是不是诚意稍逊啊?”
  刘梓铭被他目光盯的出了一层冷汗,一边心中暗暗腹诽,没想到医仙还有这种爱好,果然高人隐士皆性情怪癖么,一边连忙道:
  “是是是,是梓铭欠考虑了,没让医仙尽兴,是梓铭之过。这就把解药奉上,不知医仙需要几个月的?”
  却再只字不提用一枚气血丹换解药是不是太过了,毕竟这实在是好东西,医仙既然不愿欠人情,那自己就收下了。
  颜子钰状似不耐烦般地一挥手:“一个月就够了。我还会一直养着那废人不成?”
  一刻钟后,拿到了解药。而颜子钰也终于懒得再撑着架子,直接送了句告辞,同时手中笔暗暗一转,一个利针瞬间同时解掉了附近那三人的定身效果,便飞身而走。
  至于水里被他用南风定住的那个,颜子钰飞在半空,直接把他踢出了队伍,自然便解了。
  到了府外,通过团队面板找到颜君行的位置所在,向他一挥手里的盒子,颇为开心地说:“解药拿到了,咱们走。”
  颜君行看着主人因为拿到了他的解药而这么开心,心中抑不住地一暖。
  这厢,刘梓铭目送颜子钰顷刻间远去,脸色沉了下来:“出来!”
  四道黑色身影,齐齐跪地。
  “说吧,怎么回事?我这府中何时竟能这般任人来去了?”
  为首的那个伏身在地道:“回主人的话,那颜医仙刚刚现出身形时,我们便被他直接用隔空点穴之法定住了。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
  刘梓铭一怔,他没想到颜子钰武功高到了这个地步,竟让自己的暗卫没有半点反抗之力。想了想,道:
  “护卫不力,本该一人一百鞭。既是因他武功高绝,罪责减半。一人五十鞭,自去领罚吧。”
  四人齐声道:“是。”
  颜子钰大概万万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不和他们交手,他们还是被罚了。
  回到医馆,颜子钰根本等不及废话,为了避免打扰,直接拉了他神行千里回到帮会领地,便在大厅前的一大片空地处,准备解毒。
  让颜君行席地而坐,摆了个打坐的姿势,然后道:“待会不要运内力相抗,但是要记得用你所学的心法做最基本的调息吐纳。”
  “是,主人。”
  颜子钰接着道:“我颜子钰平生最不喜受制于人,所以我这次,会直接把你的毒全部清掉。只是以前无人这样做过,我只能说,这个法子或许会很疼。而且在过程没结束之前,可能会让你的五脏六腑,全身经脉都会受到损伤。”
  “属下明白,属下受的住,请主人任意施为。”
  “你……”
  颜子钰叹了口气。这人对于将要受的刑这般平静不以为意,到时候自己却是会心疼的啊。
  “——而且,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颜君行听到此言,忽而向他深深行了一礼。
  然后缓缓抬头,平静地望着他:“主人,属下跟随主人虽只有短短几日,然得主人百般照顾,已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若是属下不幸身死,此生亦已知足。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几日内并未能侍奉主人什么,若是主人不嫌弃,还望主人能允我来世,再追随于鞍前马后。”
  颜子钰安安静静地听他一字一句说完,嗓子有些发紧。这是颜君行第一次跟他说了这么多话。
  他知道那人的忠诚是刻在骨子里的,但是那是命令,是十几年的训练。而现在,是他主动向颜子钰剖白心迹,说要来世再报。
  自从这人认他为主,他的心绪一再乱了又乱,怜惜心疼是常事。而今天,他却感到心底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以前对他好,一半出自责任,一半出自同情。现在,他对他好,只是因为他想对他好而已。
  他曾以为这一世依旧会无牵无挂,自在潇洒。现在,他隐然感觉到,已经甘愿让自己心有牵绊了。那个顺从忠诚,时不时会被他逗的慌乱无措的人,时时刻刻想要为自己献出一切的人,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他的心里。
  颜子钰沉默了很久,纷纷杂杂的念头一闪而过,却不及细想,终究先把这些心绪收拾进了心底。
  挑战在前,不容分心。
  他俯身按住颜君行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轻声安慰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道:“君行……我说过你是我的人。即使不成功,也绝不会让你死的。”
  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么?”
  “是,主人。”
  衣袖翻转,一支华美之极的笔已握在手中,笔尾雕龙刻凤,振翅欲飞,通体竟有无数碧色流光缭绕飞转,异景奇观,当世闻所未闻。
  颜君行见到此笔异象,惊得话都说不完整:“主人?这……这……这是?”
  颜子钰淡淡一笑:“实在太险,我以防万一。自来到这大梁朝后,还从未有人能让我动用此笔——你是第一个。”
  一尺七寸,十三两。
  镶金香柏木,赤兔耳毛尖。
  笔身莹白如玉,笔触疏金淡黑。
  当年王羲之在曲水畔提笔作序之时,春风落梅,拂映清墨。
  笔名,兰亭香雪。
  ——离经易道95级大橙武。
  颜子钰一边向他打出了一道春泥护花技能:减少受到伤害的60%,一边道:
  “把解药吃下去。”
  “是,主人。”
  然后,踢出队伍,加为敌人。
  颜子钰看着面前这个代表着可以攻击的红名,心中紧张感渐渐涌上,手心湿汗涔涔而出。闭上眼,攥了攥笔杆,稳住心神。成败在此一举,无论如何,不容有失。
  系统提示,您是否对颜君行开启仇杀?
  5,
  4,
  3,
  2,
  1。
  提笔,瞬间笔尖墨意纵横,飞流激荡。
  颜君行只觉威压如山,扑面而来,一股凌厉之极的劲气进入了他的体内。
  玉石俱焚。
  花间游心法最精髓的技能。
  将所有的持续性伤害的总和,在一瞬间引爆。
  颜子钰赌对了。
  毒性,也是一样的。
  醉点红作为积蓄性的□□,毒性可以持续数年以上,此时在他玉石爆出去之后,这数年的毒性就全部发作了出来。
  即使有那颗解药和春泥护花的双重减伤效果,颜君行的血条依旧在飞快地滑落。
  颜子钰头一次觉得,他是真的在跟阎王抢命。
  地上那人是吐血了么?是伤了肺腑吗?他已经顾不得了。
  心念电转,把颜君行重新拉进队伍,他不敢冒险,直接打出去离经的保命技能折叶笼花——免死一次。
  血条飞速下滑,即将见底,在仅剩可怜的一层的时候,血条突然回返到50%处。
  颜子钰心中一沉,他知道他的君行已经死过一次了,是折叶笼花的效果把他救了回来。
  血量还在下降,他的思绪不敢再乱——听风吹雪。
  以吾之血,为彼还魂。
  颜子钰只觉得体内气血源源流失,瞬间被抽空了大半,身形一晃,差点晕倒在地。
  勉强稳住,看到颜君行的血量被自己又一次拉了回来,心中稍安。手中兰亭香雪再转,水月无间,然后——
  长针,全门派最强单体治疗技能,在水月的增益加成下,直接将颜君行的血条回满。
  从玉石俱焚打出去到现在,不过短短三秒。
  三秒至此,血量的下降速度终于不再像开始那么快了,快到只要他一停手,颜君行就会死。
  盯着颜君行身上那个“醉点红”debuff,轻吁一口气,抬手,清风垂露。
  结束了。
  他的君行活了下来。
  并且,毒性已解。
  念及至此,颜子钰突然眼前阵阵发黑,刚才使用听风吹雪这个血量均摊技能的后遗症开始显现了。
  看着自己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头一次只剩了小半管血的血条,颜子钰心中一阵苦笑,自己的体质真的有这么差吗?
  终于支撑不住,心神一松,直接晕了过去。而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听风吹雪,生死同承。
  诚不我欺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说明:
  1,南风吐月:是一个可以对自己和队友使用的技能,无敌,不受任何伤害,但是也不能动。颜子钰见那个暗卫是藏在水底下的,怕把他定身以后淹死,所以用了南风来达到定身效果。游戏里就有很多人喜欢用这个技能恶作剧队友。
  2,为什么后来不把这个技能给颜君行用:因为南风吐月说是无敌,但是对有些穿透伤害没用。一个典型的例子,烛龙殿陆寻的奔狼踏月式,90年代以前锋针可以挡,然而南风就没有用……所以颜子钰不敢冒险直接用了免死技能。
  3,关于兰亭香雪的描写,其实我是综合了兰亭和文曲两个的。


第14章
  颜君行在主人跟他说会很疼的时候,其实他的心中是有一些不在意的。想他当暗卫的时候什么样的伤没有经历过?
  只不过,想起他刚来那天,主人为了治疗他的鞭伤差点内力耗竭的情形,他只在想,希望这次不要让主人损耗如此之大了。
  他作为暗卫,观察力一向是很敏锐的。所以他观察到了很多东西,即使他的主人似乎不知道这一点。
  他看到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到的主人,第一次面色如此凝重。
  他看到主人拿出了一支他从未见过的笔,一支气势惊人不似凡间之物的笔。
  他看到主人笑着对他说,你是第一个让我动用此笔的人,似乎是想打趣他。然而他看的出来,主人笑得很勉强。
  他看到主人的手有些不稳,他看到主人的手心浸出了汗水。
  他知道主人是在担心他的性命,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念头泛上。
  主人先前不忍他死,不忍他痛苦,虽然这些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他一直以为这是主人的温柔和仁慈,即使如此,他依然肝脑涂地不足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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