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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为平生[剑三](27)

作者:点清镜 时间:2018-07-10 08:17 标签:甜文 爽文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美强

  握到笔的瞬间,宛如得蒙大赦,刷刷刷给自己用上了治疗技能,痛感顿消,肩头的那道长长的口子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颜君行眼睛眨也不敢眨地盯着主人肩头的伤口,直到快要完全闭合的时候,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取了个干净帕子,去溪边浸了些凉水,反身回来,为主人细细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这边颜子钰虽然猛然痛了那么一下子,好在时间不长,又被心爱之人如此搂着照顾着,感受着身边之人炙热的气息和焦灼的眼神,知道他是在担心着自己,那些许疼痛早就被心中的甜蜜冲淡了。
  不过,还没等他多享受一下心上人的怀抱,颜君行见主人气息已然平复,担忧消失,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黯然。
  轻轻松开抱着主人的手臂,即使那温度是自己那么贪恋的,但是……却不属于自己。然后膝行离开几步,缓缓拾起了地上的长剑。
  如此普通的长剑,上面占满了触目惊心的鲜红,那是主人的血。
  是他让主人流了这么多的血。
  向着主人深深一叩首,将长剑恭恭敬敬呈过了头顶,未发一言。这般大错,请罪已是无用,只需等着主人对自己的处置便是了。
  颜子钰见适才还迅捷无匹的这人,此时却收了所有的锋芒,像一个待宰的猎物般,如此安静地等着自己的裁决,心中便莫名痒了一下。
  伸手接过剑柄,随手挽了个剑花,试探地轻轻放在了那人的脖颈处。
  作为暗卫却反噬主人,颜君行早已无侥幸之心,冰凉的剑尖触上之时,他只想到,自己如此重罪,主人却仍愿意给自己一个痛快了结,当真是……太仁慈了。
  剑刃之下的温度似乎能传递一般,颜子钰见他又将头抬了抬,将命门要害置在自己剑底,然后闭目待死的样子,如此心甘情愿,平静自然,突然就有些不忍心再吓他了。
  轻笑一声扔了剑,然后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又不怪你。”
  明明是他自己在两人过招过的好好的时候,突然走神,才有了这一剑,倒像是站住不动任他撞上来一般。又不是颜君行的责任,他本就没生气。
  若是真的拿这个去怪他,这不是——碰瓷么。
  颜君行瞬间被一阵巨大的茫然笼罩,这……主人被自己所伤,怎么可能不怪自己呢?猛然抬头,却被主人突然拉进了怀里。
  颜子钰执起他的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肩头:
  “你看……已经没事了啊。一点都不痛,真的。”
  雪白如玉的肌肤,光洁无暇,宛如绸缎。
  颜君行眼睁睁看着自己带着粗茧的手指就这么被引着触上了这片光滑柔软,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下意识地飞速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尚自呆呆地回不过神来。
  自己的手这么……这么,难堪……怎么可以去玷污主人……
  然而那一瞬间的触感又是那么的清晰真实,直撞得他脑袋阵阵发懵。
  而颜子钰见他如此反应,暗骂自己刚才一时激动之下,实在是有点太过轻薄,只怕把他吓到了。
  于是不动声色地敛好衣服道:
  “这回相信了吧,以你主人的医术,我怎么可能真的让自己受什么伤痛呢。来,别想这事了。”
  面前之人犹自怔愣着,还没反应过来主人竟然宠自己宠到了如此轻易地赦了自己的罪责。
  颜子钰没见他回应那个往常听到的“是,主人”,一阵气闷,直接拽过人来,干脆深深地吻了上去,直吻得那人红透了脸颊,才松开。
  “主人,主人……您……?”
  一脸愧疚地望向主人,却得了一句赞扬:
  “我就说你用剑用得还算顺畅吧。怎样,要不以后就定了这个?我好去给你铸一把更好的剑来。”
  颜君行见主人问到了“专业问题”,不自觉地就被他带开了话题,开始详述用剑和用其他兵刃的的一些区别来,以便主人定夺。
  可是颜子钰是真的不懂这个,听他啰嗦半天,刚想说你直接说结论吧,结果就听得他最后来了一句:
  “其实……主人,属下觉得若是用短剑,只怕能比长剑还能再快几分。”
  颜子钰气笑:
  “你就是这么钟爱短的不成!”
  但是他也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既说短剑能更快,那肯定威力会不止强一点。自己对剑法一窍不通,还是不要用外行的眼光来置椽他了。
  不过好在,短剑终究不像他以前用的匕首那样短的过分,到底还不是太险。
  思忖片刻,从包里握出来一把乌鞘短剑,从外表看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神兵利器,但是颜子钰看他的目光却格外珍惜。
  一边递给他,一边介绍:
  “此剑名为……‘卿’,虽不是什么宝剑,但是为了拿到他我着实花了不少功夫,有……一年多吧。”
  “所以,好好收着吧。”
  他尚未告诉他的是,这个‘卿’剑,还有着另一层意思。
  在剑鞘之侧,刻着八个篆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30章 请求
  短剑甫一入手,颜君行却像是被惊到了一样,只觉得小小细细的一柄,握在手里却重逾千金。
  失手伤主,主人却依然不由分说赐了自己贴身的兵刃。
  这竟是……纯然的信任了。
  不知自己除了一身血肉和忠心,还有什么能回报主人的。
  郑重地叩谢之后,将短剑别回腰间衣下。一抬头却接到了主人扔给他的另一件物事:一段狭长的工具,金铁打制,奇形怪状。上面似乎还有机关以变换形态,却像是并非兵刃之用。
  “这个叫……天工索野,你且用它来砍竹子吧,其他的妙处待之后再跟你说。”
  “砍……竹子?”
  颜君行有些疑惑,不是说要移栽么,这直接砍下来,如何回去再种上?
  “嗯,挖竹子的话我来,你弄得慢,所以你直接齐根砍些竹子便是,我用它们搭个屋子。”
  颜子钰之前出门的那一年里,曾偶然间得了个建筑舆图志,里面列了竹屋木屋之类的简易构造。却是一位前朝的隐居雅士留下的,屋子都是极简单而自有格局的精舍之类,颜子钰看着喜欢,便将那舆图特意留了下来。
  当然他只是借鉴一下基本建筑结构罢了,肯定是要再扩建的,只要有了骨架,其他的慢慢去试也完全能弄出来。他前世虽然学了中医,但终究是理科学霸考进去的,实验精神他不缺,这点东西还难不倒他。
  那边颜子钰见他迅速摆弄明白了天工索野的用法,便不再管他,自顾自地忙开了——
  生活技能“神农”,读条五秒便是一颗完整的植株拔地而起,简直是采摘收割的利器。
  颜子钰这边一个个地挖过去不停歇,颜君行那边握着天工索野一切一推,手底下内劲再一转,一个整整齐齐的切口便出现了。如此这般的利落,他的速度甚至竟不比颜子钰这个自带技能的要慢。
  两人一个挖一个砍,效率惊人的高。但是颜子钰也并不急着全弄完,在中午简单吃了一顿烹饪产出品之后,不到黄昏两人便回去了。
  移栽移栽,毕竟他还得回去种上不是,挖太快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嘛。
  种的时候颜子钰试了试,依旧可以如同帮会领地种植物种子一样——读条,啪,完事。眼看着一天下来工程进度很是喜人,颜子钰心情自然轻快许多。
  然而他白天时发掘各种技能的妙用倒是爽了,到得晚间沐了浴,斜斜地往榻上一躺时,这才觉出来不对。
  他虽身负着如海内力,这内力却是凭空得来的,从未像正儿八经的江湖人那般是自小修炼而来,故而他平日里也从来没有时刻调用着内力的习惯。
  别的人都是内力越深,五感越敏,他却是坚定拒绝偷听别人悄悄话。别的人只要习了武,自然干活时身轻如燕力抗千斤,而他……根本不会用。
  换言之,他这一天用读条来操作,动作倒是飞快,然而他不运内力的时候,体质跟个大学生宅男并没有什么区别。今天一直都蹲在地上,晚上这一沐浴完,顿时腰酸背痛哪哪的都不舒服。
  颜子钰抽了墨笔反射性地想要驱散,然而这腰酸背痛根本非伤非毒,连个debuff都不给显示。
  驱散又无法,他懒懒散散地倚在榻上,顿时没了半点心情去读书。耳中却听得隔壁那人进进出出收拾东西的声音,掀了帘子一看……
  为什么他就身手依旧矫健如常,半点累的样子都没有啊!
  一阵气结,直接开口打断那人的动作:
  “君行,过来!”
  颜君行听主人语气不佳,心中一沉,只怕是自己惹了主人清净,于是恭恭敬敬地走过来,跪在了榻边。
  “……你腰疼么。”
  榻边那人一阵茫然,主人这是何意?莫不是觉得自己今日不够用心?只得老老实实答了:
  “不疼。”
  颜子钰默然,而后翻了个身侧躺过来:
  “我疼。所以……你给我揉揉。”
  “这……主人?”
  主人尊贵之体,这不合礼数不说,且自己没有学过按摩的技法,又手脚粗笨,只怕不能让主人尽意啊……颜君行看着背向他的主人的身躯,一时惶然。
  “这什么这,快点。……你不坐上到榻上来么?地上多凉。”
  “属下……属下跪着就好。”
  主人的命令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自然不敢不从。他只得摒了呼吸,极缓极缓地伸手,向着掩在光滑的薄绸丝衣下那完美的身躯探去。
  颜子钰说完便阖了眼等着,半晌才等到了那人干燥温暖的指尖。触上时带了些小心翼翼,不敢用多了指劲,也不敢乱了节奏,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试探找着力道。
  帘栊内一时无言。
  榻边挤了两个人,温度就莫名暖了些。习武之人对于手底下细微的用力变化总是无师自通的,颜君行渐渐摸到了点窍门,动作自然自如了些许。
  然而他的心跳却没能如他的动作一般冷静下来,他不是没有与主人的身体贴的这么近过,但是主人却未曾在他面前……穿的这样少过。
  主人沐浴不久,发丝间尚粘着些湿意,如墨瀑般倾泻在玉枕上,氤氲出来那丝丝缕缕皂角混着草药的香气,直浸到了颜君行的肺腑中。
  指下虽隔着一层光滑的衣物,然那柔软而有弹性的触感依旧透得他心里发颤。帘内渐起的温度便趁着他心神不稳而入,将那一丝不苟的神情竟也染上了些微醺。
  定了定神,一盏茶过后,主人都未置一词,便踌躇着问道:
  “不知主人……觉得如……”
  却得了主人从鼻音中拖长了调子懒哼一声:
  “嗯……”
  那声音倒不似敷衍,反而像是有些……惬意?颜君行见主人满意,正偷偷泛了些暗喜,又听得主人吩咐:
  “……肩膀”
  于是颜君行的嘴角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地弯了个小小的弧度:
  “是,主人。”
  殊不知,颜子钰岂止是惬意,简直是舒爽之极。他两辈子未曾让人近过身,今日这般被人轻轻浅浅地按摩捏拿,身上酸痛早就不知不觉地消散了许多。
  且动作之人对待他又是如此的小心珍惜,不敢让他有一丝一毫的不适。所以身体上的感受倒也罢了,这其中的心意婉转,柔润成丝,皆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熨帖到了心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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