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今天也在苦恼(172)

　　而且，利奥波德要彻底打败伊瑟尔也许很难，可是打破面前的空间却并非没有办法。
　　这不仅仅是一场实力上的博弈，更是心理上的较量。
　　事实上，利奥波德也是如此想的。
　　蝠翼张开，无数只黑鸟从他的翅膀里飞出，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飞去。他试图探出伊瑟尔这片空间的边缘，寻找离开此处的办法。
　　伊瑟尔却不给他机会，手中圣剑凌厉而快速，向着利奥波德迅速攻去。
　　这一次，他可不给利奥波德施展同样方法的机会，攻击频率干净利落，一时间居然打得利奥波德无从招架，节节败退。
　　这实在让利奥波德恼怒。
　　愤怒之下，他的容貌再次发生改变。
　　在他实力变强以后，利奥波德显然让自己的容貌向着更完美的方向改变，然而如今，愤怒占据了他的内心，以至于那张本来算是出众的面容开始充血，继而有红色血丝顺着脸颊开始蔓延。
　　利奥波德头上的角再次产生了变化。它变得更加狰狞，体积也是之前的两倍，不仅如此，利奥波德的脸同样发生了变化，隐约间似乎有兽类的特征在他身上呈现，就连身后的蝠翼都同样扩大了两倍。
　　与此同时，利奥波德的实力却更强了。攻速，力量等等比起之前上了一个台阶不说，每一次攻击的压迫感也实打实落在伊瑟尔头顶。
　　两人再次交锋在一起。
　　待到又一次刀剑碰撞又分开，利奥波德散落的黑鸟终于回来。
　　不知道带给了他什么讯息，利奥波德的嘴角露出笑容，看向伊瑟尔的目光也轻蔑起来。
　　“没用的，伊瑟尔，还是那句话，我的力量非凡人能够阻挡，最终，你还是会死在我的手下，我已经给你机会了，可惜你不珍惜。”说到这里，利奥波德不忘挖苦道，“若是你的神明到来，还有杀死我的机会，可惜，他似乎早已消失。”
　　说完这话，他高举起手中的镰刀，冲着伊瑟尔劈去。
　　“还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怪物。”伊瑟尔丝毫不受到影响，剑身划向利奥波德之时，甚至反射出利奥波德如同怪物一般的模样。
　　与他面前的伊瑟尔相对，实在是丑陋不已。
　　这显然刺激到了利奥波德，他神色越发难看，再次看向伊瑟尔之时，那其中的杀意更重。
　　强化后的利奥波德攻击偏向厚重，威力却也更强。可伊瑟尔却像是一尾水中游鱼，每次都能借着巧劲和速度，轻松化解利奥波德的攻击。
　　甚至到了后面，两人的攻击速度已然到了肉眼无法捕捉的地步，不少普通人只能看到天空之中一黑一金两道光芒时不时闪烁，实力强大的一些的人倒是看清楚了，却为这速度惊愕不已。
　　利奥波德早已有伪神之能，虽然不知道是否能与神明的权能相比，显然也与众人有了很大的差别。
　　便是不知，伊瑟尔如今实力到了哪个地步，是否能够击败利奥波德呢？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隐患，那就是利奥波德是否有能力击穿伊瑟尔设下的独立空间，继而从下方民众那里获得增强力量的灰暗情绪。
　　一行人心中忧虑，继而期望着伊瑟尔获得胜利。
　　“如果有一个会成神，怎么看也该是伊瑟尔吧。”不知道是谁如此说了一句，继而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对啊，既然这个所谓的黑暗神可以，为何伊瑟尔不可以呢。
　　大家抬起望着天空中的少年，他并非全然游刃有余，对付利奥波德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次危机都要艰难。
　　平日里干净的衣袍此时也染上了滴滴鲜血，有些地方甚至被划破了伤口。
　　这和记忆中那个永远干净圣洁的伊瑟尔似乎有些区别，却也和以往一样，深入众人内心。
　　毕竟，每一次遇到危险，他都走在众人最前面。
　　如此想着，众人双手合十，为他祈祷。
　　“伊瑟尔，如同以往一样，获得胜利吧。”
　　“荣光常伴你身。”
　　如此说完，众人提起武器，再次看向面前那些已然有了退缩之势的怪物。
　　事情就是如此神奇。
　　之前他们恐惧着怪物，于是对方耀武扬威。如今他们放下恐惧，与对方战斗，害怕的人反而换成了面前这些家伙。
　　原来，它们并非不可战胜。
　　原来，它们也没有那么强大。
　　一切都源于自身的恐惧和弱小，当他们变得强大之时，敌人那狰狞的容貌似乎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怖。
　　天空之上，伊瑟尔和利奥波德的厮杀也越来越激烈。
　　就算是利奥波德也不得不承认，伊瑟尔的韧性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一些。
　　既如此，那就决计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想到黑鸟带来的讯息，利奥波德眸色微变，他表面依旧与伊瑟尔对峙，却已然不动声色地将对方引到了自己想要前往的区域。
　　继而借着向伊瑟尔攻击的掩饰，待到伊瑟尔迎击之时，却是身体一扭，向着伊瑟尔身后某处攻去。
　　那里，便是整个空间的薄弱之处，只要击穿此处，胜利便在向他招手。
　　如此想着的利奥波德使用出自己全力一击，这力量太强，以至于伊瑟尔设置的空间壁垒似乎真的和想象中那样，隐约有了破裂的趋势。
　　看到这一幕，利奥波德脸上的笑容越发嚣张，他甚至抬头去看伊瑟尔，想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
　　而下方的众人也看到了这点。
　　“伊瑟尔！”无数人呼唤着这个名字。
　　这一刻，他们不是为了即将降临的利奥波德而担忧，而是担心，伊瑟尔会不会在利奥波德破坏空间壁垒以后，被对方攻击。
　　毕竟，他们知道，当危险降临时，他总是挡在大家面前的那个人。
　　而这其中，唯一悠闲之人却站在云端，抱臂而立。
　　他一直观察着上方的战斗，为伊瑟尔而喜而忧，此时却嘴角勾起，说出那个让无数人追求的答案。
　　“神明，是众望所归。”
　　就像是应和他的话语一般，利奥波德身后的伊瑟尔已然发生了变化。
　　迎着利奥波德的蔑视，沐浴着众人担忧的目光，伊瑟尔神色坚定。
　　他不会输，他答应过莫文，会追赶上对方的步伐。
　　他的神明，恋人，还在等着自己。
　　利奥波德睁大了眼睛，脸上得意再也无法维持。
　　他甚至顾不上此处空间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被打碎，而是不敢置信看着面前伊瑟尔的变化。
　　却见少年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随之发丝拉长，垂落脚踝。
　　本就完美的面容仿佛洒落了一层光辉，以至于耀眼夺目，甚至让利奥波德有种不敢直视之感。
　　不止他，龙神，法圣，自然女神，乃至无数的人都看到了伊瑟尔身上的变化。
　　在那一刻，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出现在他们口中，继而，在一个孩童口中脱出。
　　“看，是神明！”
　　稚嫩的话语将这个答案洒落到人间，众人恍然，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位神明，新生的神明诞生在他们面前。
　　是众望所归的伊瑟尔。
　　一时间，欢呼声响彻了整个雅加大陆。
　　他们知道，胜利已然到来。
　　与众人的欢快比起来，利奥波德已然陷入癫狂。
　　“不，这不可能！”他如此说着，既是不可思议，又是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他费尽心力，计谋了这么久，也只是窥视到神明之路，可面前的伊瑟尔却做到了他没有做到的事情。
　　也是这一刻，利奥波德终于承认，自己的伪神身份。
　　然而他注定不会得到答案。
　　镰刀没入的区域，本该碎裂的空间却重新组合，化作重重锁链，将他牢牢困住。
　　伊瑟尔举剑来到利奥波德面前，望着面前这个被重重枷锁控制的怪物。
　　他当然知道，对方肯定会为了离开此处空间壁垒而努力，既如此，便在这里设置陷阱。
　　急于离开的利奥波德果然中计，自此，再也无法逃离。
　　挥剑刺去的那一刻，伊瑟尔面前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身影，有父母，家人，海加尔岛上那无数双将他托举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