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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拷问(33)

作者:四野深深 时间:2024-02-17 09:45 标签:ABO 强强 年下 狗血 强制爱 虐恋

  从李铎遇刺身亡到段斯被诬陷叛国,一场阴谋已经酝酿完成。傅轻决就算只是旁观者,还剩仅有的一点良心,带段斯出夜灯就已经是在公然唱起反调,他跟段斯的立场也从来不同,注定不是一路人。
  段斯至少不用被内务部带走秘密处决,傅轻决自认已经仁至义尽。
  人道主义嘛,就当是为段斯那晚流下的眼泪付一点辛苦费。
  在段斯被关押到临时监狱时,傅轻决甚至发了话,让人跟去盯着,必须要留他一命。
  只要在押期间有他的人看着段斯,按理来说,他们不敢随便动傅轻决要保的人。
  不过傅轻决大概是贵人多忘事,忙起来也没空管太多,段斯的叛国罪处理起来更棘手,傅轻决便随手先放下了。
  几个月过去,就在傅轻决终于稍微空闲下来时,临时监狱竟然传来消息,说段宁在上个月的一次审讯里,提了傅轻决的名字,称要指认傅轻决包庇了他。
  这事自然被拦下来,不得不传来傅轻决这里。
  傅轻决谢绝了监狱想代劳处理掉段斯的建议,只想亲眼去看看段斯是怎么自掘坟墓、敢来反咬他一口的,他恨不得亲手弄死段斯。
  然而当傅轻决纾尊降贵地再见段斯,要给他一个痛不欲生的教训时——傅轻决看见的却是蜷缩在角落里,双手被铁链拷着,只有胸腔还在微微起伏的一具躯体,血从他后颈的伤口一路流到后背,晕出一朵朵骇人的血花,将整件衣服浸染得鲜红,有的地方干了,有的还湿淋淋透着红光。
  一点响动就能让他浑身战栗,甚至缩头躲避,很明显,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离死也不远。
  傅轻决似乎来晚了。
  “段斯,是我。”傅轻决尝试出声道。
  那人还是趴在地上,无声无息,好一会儿才突然一顿,撑着手臂,手指上也血肉模糊,他用尽了力气才稍转了下头。
  铁链晃出刺耳的响声,磨人脑子里的神经,太过惊心了,傅轻决骤然后退了一步!
  他无法把眼前这个人和段斯对上号,哪怕是在夜灯的那一晚,段斯低下了头,饱受羞辱,也有一颗高傲的头颅,骨子里的光风霁月未曾改变。
  如果英雄除了一次次风光凯旋,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在战场的话,那么眼前这便是人间最卑鄙的一出惨剧。
  傅轻决站定在冰冷的铁门外,喉结滑动了一下,心脏像被什么死死地揪紧了,他缓缓抬手让看守过来回话,一时间周身泛起寒意。
  在这之前,这几个月期间,因为傅轻决没有再来亲自过问段斯的情况,所以即使内务部都已经被撤销了,想要解决掉段宁以绝后患的那帮人也继续趁此动了手脚。
  本来也是,段斯只不过是和傅轻决上过一次床而已,还很不服操,连姿势都不知道摆,傅轻决当然应该很快将他抛之脑后。
  如果段斯没在审讯中找死般地告发傅轻决,在傅轻决记起他之前,不出多久,他就真的会以如此屈辱的下场,被抹杀掉一切,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摘除腺体,销毁指纹,清空档案。
  而段斯被构陷叛逃、秘密运回内务部的时候,也被误以为死在了前线,阵亡单都送回来了。
  他们还剩最后一步,就是让一切真的死无对证。
  现在段斯是用反咬一口的方式,打了一个希望渺茫的赌——用口供威胁傅轻决,让傅轻决不得不冷笑着再来,再来救他一命。
  可是凭什么?
  凭傅轻决被触怒了。
  凭他痛恨战争,痛恨贪得无厌的军火商。
  凭段斯不被容许存在的特殊身份,而他野心勃勃,不能眼看傅岐山一派乘着新政府的东风作威作福。
  无论凭什么,段斯赌赢了。
  傅轻决真的改变了主意,决定把只剩一口气喘的段斯从监狱带回自己的别墅。
  段斯被抹杀掉的东西已经灰飞烟灭,这却也给傅轻决省下了不少事。
  而段宁的出生、履历和身份都是真的,这个人曾经就职于傅氏旗下某个不起眼的分公司,有良好的医保和纳税记录,战时在西区外派办公,一个人生活,喜欢听管弦乐和养鱼,吃打折商店的食物,不喜欢步行去上班,真身失踪于交战区临近的城区,大概是某颗从树林里窜出的流弹打穿了他的身体。
  如果不是为了替段斯重做身份,无论是傅轻决还是任何人,几乎永远也不会认识这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已经死于异乡的,没有人记得的人。
  战争会改变和扭曲一切。
  傅轻决也能让段斯顺理成章地消失,而让段宁重活于世。
  关于处理段斯的这件事,无论由谁来,怎么处理,都只能游走于灰色地带,傅轻决既然亲自插手了,其他人的计划只能就此中止,并将错就错。
  毕竟,段斯以此手段胁迫傅轻决,他落到傅轻决手里,基本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但接段斯离开临时监狱的这天,不出意外地还是出了一些意外。
  当天弗雷克到了地方,按傅轻决的指令一路进去。
  傅轻决之后没有再来过,狱中条件不够,虽然有傅轻决的要求一路开绿灯,段斯在单独监房里接受了最基本的医疗救治,但只是乍一看好了许多,其实连路都走不了多远。弗雷克带着安排的两个人手要去抬段斯出来,却来晚一步,段斯竟然已经被人接走了。
  弗雷克意识到大事不好,背后冷汗直窜,带人飞奔着追了出去,便看见临时监狱的门口正停着的那辆车。
  有人将段斯还没有死的消息告诉了程路安以及他的弟弟程舟。
  弗雷克看着段斯被程路安扶上了车,当即也赶回车里,急促地喊道:“追上去!拦截住他们!”
  轿车擦着柏油马路往前冲去,一阵风驰电掣,他一边神经紧张地盯着前方,一边将电话拨出去。
  “傅先生,段斯他——段宁他被程路安带走了,程舟是他弟弟,段斯又是程舟的未婚夫……”
  傅轻决已经开车在来临时监狱的路上,他打断说道:“弗雷克,你以为是谁让程路安敢这么做的?”
  举报过有人枪支走私的程路安,却在两个月前撤回了报案,连带被消除的是他曾经在军部受过的处分,而收获的是突如其来的提拔,扭转的是他百般不如意的人生。
  这期间,段斯的“死”似乎并未影响程路安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一脚油门下去,速度继续猛升,车辆在空旷的公路上狂飙。
  “程舟他知道你没死,一定要我来接你回去,”程路安从后视镜死盯着追来的车,见段斯一个劲要起身,急躁地说道,“你别乱动,身上不是有伤么!不管那些有的没的,我们之后再想办法,安心跟我走就是了。”
  段斯在看见是程路安来接他走时,本就疑惑又震惊,现在发现了后面的追车,他颤颤巍巍地起了身,脸色苍白地开口:“你,傅轻决他不会……”
  “傅轻决上面还有他叔父,你怕他干什么?说不定就是他陷害的你,”程路安说道,“你还有程舟,有我们,要接也该是我们来接你走,你不想再见小舟一面吗?”
  段斯没说话,身体随车辆颠簸,裂开的伤口渗出血来,把新换上的病号服又染红了一小块。他止不住发抖,好像从不认识眼前这个世界,不认识任何人了。
  程路安随之沉默,不知是心虚还是再无话可说。
  紧接着,身后那辆车突然不要命似的提起了速,眼看车头一拐,车身漂移着就要撞上来!
  段斯喊道:“往左!”
  若不是程舟的死死央求和有人授意,程路安根本不会来。段斯得罪了傅氏还有傅轻决,落得如此下场,谁都唯恐避之不及,他现在又哪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咔嚓一声——
  在一片荒野草地附近,程路安猛地急刹住车,段斯往前一倒,滚在车门附近。
  弗雷克握住扶手,看着车打横冲进公路外,刹停在程路安的车前,马路和轮胎间摩擦得能起火星,把人五脏六腑都快震出来,“去把段宁弄下车,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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