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导型钓系1是什么品种(66)
铭传不会永远姓段,也不会一直姓方。
无论“段”还是“方”都只是一时的,也都会成为过去。
有很长一段时间,段循甚至觉得“铭传”仿佛一个诅咒。
这个诅咒,让段循一直在失去。
段循的下巴抵在方续诚的肩窝,轻轻吸了口气。
他想,他真的很喜欢方续诚身上的味道。
很健康,还能活很久很久的味道。
第37章
从深林山脉回铭城后, 段循又恢复了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状态。
《BOSS》拍摄完毕还在紧张的后期制作阶段,段循也没有选择回铭传上班,而是安心在家当他的“无业游民”。
段循在回铭城的飞机上偷偷告诉方续诚, 他的二十一岁生日愿望是——
希望方续诚可以活得比他久。
方续诚闻言怔了下。
段循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所以为了本少爷也能沾光活得更久一点, 劳请方总以后每天多挪出两个小时留在床上。”
于是, 从那天开始。
方续诚每天零点睡,四点起的非人作息正式废除。
而段循也根据自己的私人医生李念文的建议, 制定了全新计划尝试系统健身,重新进入二次体能恢复阶段。
除了睡觉和健身, 《BOSS》拍摄完毕后,还发生了一件算是好事的事。
游哑彻底红了。
段大少爷记着游哑在剧组火场救了自己的大恩, 时不时找游哑出来聚聚。
游哑与段循不同, 他是至理娱乐的签约艺人, 工作量排得非常之满。
唯一有一次, 游哑和段循的时间合上了,一起晚上吃了个饭。
结果第二天又上了热搜。
不过,这次的热搜视频里没拍到段循的正脸。
新闻标题就是#新晋流量小生深夜密会亲密同性友人#。
段循第二天老实巴交连门都没出, 傍晚时还十分体贴地电话询问了方大总裁回不回极湾吃晚餐。
方续诚也不知是不是对段大少爷时不时在外“拈花惹草”, 然后莫名其妙上热搜的体质免疫了,这次倒看不出生闷气。
照常晚上带着段循锻炼, 一起游泳打拳, 甚至当晚睡前还陪段循玩了一局联机游戏。
随着聂家动静闹得越来越大,聂和言与父亲聂毅觉关系陷入僵局。
聂毅觉在强硬了一段时间后,态度忽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说辞。
承诺不会让情人和私生子进门,并愿意和他们断绝关系。
段循好奇聂和言对此什么想法?
聂和言在电话里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冷嗤一声:“情妇不进门, 他能妥协,但要断绝跟自己宝贝儿子的关系绝对不可能。”
不能说聂毅觉不爱自己的女儿。
聂和言从小到大吃穿用度从无短缺,想要什么、做什么,聂毅觉多数时候都会纵着女儿任其自由决定发展道路。
但聂毅觉骨子里又是一个十分传统且思想封建老派的男人。
在他的观念里,女儿可以宠,但继承家业、传宗接代、兴旺家族还得靠男丁。
聂和言很清楚自己的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人,事到如今,她不会再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几天后,正在陆家串门的段循接到方续诚的电话。
“晚上到夜宴吃饭,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去陆家山庄接你。”方续诚说。
段循奇怪道:“我自己去就行,我开了车。”
方续诚的司机今天请假,叶汶临时替班去了铭传,而段循则是自己开车出的门。
“你的车,我明天让老张给你开回去,聂毅觉晚上在夜宴宴客,我载你一起过去。”
其实无论谁宴客,都不妨碍段循自己开车去夜宴。
哪怕他到了夜宴门口和方续诚会合也是一样,根本不需要方续诚多跑一趟。
不过,段循没再说拒绝的话,只是问:“老聂总这个时候请你吃饭,还要带上我,这是准备两家坐下来谈谈聘礼嫁妆的问题了?”
段大少爷这话多少有点故意调侃方大总裁的意思。
他知道方续诚和聂和言纯属合作关系,聂小姐自己有小男友,而方大总裁也比较喜欢……
咳咳,pretty boy。
方续诚没接段循的茬,直接在电话里点出两个字:“怀柔。”
-
因为是直接从陆家山庄前往赴约。
段循被方续诚接上车时,浑身上下就一件白T、一条牛仔裤。
好在脑袋上的白毛因为褪色的缘故,前几天已经被段循染回了稍正常些的亚麻棕。
“约的几点?要不然让叶哥先载我去商场买件衣服,我穿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
段循坐上车,见方续诚一身西装革履,肩宽腿长、英俊优雅,再看看自己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太得劲。
方续诚倒是说:“这样很好。”
段循的脸走到哪里都是杀伤力十足的武器,身上的衣服反而越简单越好,干净清爽,总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段循不知明没明白方续诚的意思,挑眉找茬:“哦,方总难道是怕我在饭桌上抢了您的风头?”
方续诚没回话,抬手揉了揉段循新染的一头棕毛。
到了夜宴。
说方续诚怕自己抢风头的人,到了饭桌反而安静得出奇。
段循自我定位清晰,他今天就是来充当饭桌吉祥物的,只负责露脸充个门面,其他事项一律全权交由方大总裁与人拉扯交涉。
与方续诚猜测得一样,聂毅觉的确打算采用“怀柔政策”。
饭局开始,他便起身亲自给作为小辈的方续诚倒了酒,连带着段循这个“吉祥物”的酒杯里也被满上了酒液。
段循无意间瞥了眼聂毅觉手中的酒瓶,哟嚯,这不巧了吗?
罗曼尼·康帝。
段循记得,去年TO的慈善拍卖晚宴上。
聂家拍走的就是陆醒然私藏的来自罗曼尼·康帝酒园1990年产的十二支勃艮地红酒。
为了今晚夜宴这顿饭,聂毅觉这是把珍藏级别的佳酿都给拆箱了啊。
晚餐餐桌上,聂毅觉没明说方续诚与聂和言的“后续发展”问题。
因为他和自己女儿之间目前还有嫌隙隔阂与未解决的问题,但聂毅觉的态度俨然已经把方续诚当成了“准女婿”。
相比于聂毅觉的热情周到,方续诚的态度倒显得有些不冷不热。
他起身恭敬地受下了聂毅觉的这杯酒,席间聊天也颇为得体,却又不经意显露出那么几分公事公办。
段循津津有味地观察桌上几人各自的神情状态。
聂父在权衡思考,聂母几乎隐身。
聂和言千金小姐出身,席上不会给父亲难堪,时不时替父母夹菜倒酒,俨然一副大家闺秀孝顺女儿的模样。
这么看起来,在聂和言与家里的这场拉锯战中,聂小姐或许唱的红脸。
而方续诚才是那个唱白脸的“坏人”?
段循正看得入神,他面前的酒杯忽而被人拿走。
段循愣了下,目光跟过去,方续诚喝完自己那杯,直接将段循杯中的酒倒进了自己杯子里。
段循:“……”
紧接着,方续诚又若无其事夹了一只杏仁脆皮乳鸽腿放进段循碗里。
他侧过头低声说:“别光看,吃。”
段循乖乖“哦”了一声。
但他筷子伸进自己碗里,刚夹起乳鸽腿,夜宴的银质筷子滑不溜秋,段循的鸽子腿还没吃到嘴里,哐当一声,到嘴的鸽子又自己“飞”回了碗里。
段循假装无事发生,另一只手淡定拿了个勺子辅助自己继续啃乳鸽。
只是刚吃完,他一抬头,好巧不巧就撞见方续诚正静静落在自己左手勺子上的目光。
段循:“……”
他现在狡辩是因为前两年在国外用刀叉久了不太习惯。
真不是他筷子功底不过关,方续诚能相信吗?
虽然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已经年过二十一的段大少爷自觉丢了脸,开始有意无意躲避与方续诚的眼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