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办事准没错(7)

　　

第5章 伊万的故事
　　老头子嫁出了三个儿子，还有两个在家里。这天，他又去相好的家里借驴子了。
　　“怎么又来劳动我家驴子？你偷的马呢？”巫师不满意地说。
　　老头摆手，“我这次要带伊万出门，那小马禁不住他和我同乘。”
　　伊万和加兰有一样的金发蓝眼，但没人能猜到他们是双胞兄弟。加兰模样精致，身形娇小，重不过一袋萝卜；他的同胞弟弟正相反，高大健壮，像一尊呼风唤雨的异教天神，他在集市上参加劈柴比赛，都没有Alpha男孩能赢过他。
　　“你给他找到夫家了？谁要娶那个傻大个啊？”
　　“我要先给他找个活干。”
　　“这还像话。但婚事怎么办，你可是答应过的。”
　　“你不懂，这都是一回事，我要送他去找个活干，好让他嫁给雇主。”
　　巫师挑起眉毛，“这个倒霉雇主是谁啊？”
　　老头抽出那张画着牲口的“笔记”，“一个姓达尼奥的地主，我听说他的农场正在招人手，我打算把伊万送去，嫁给他。”
　　“雅克·达尼奥？他是个异端，你没听说吗？”
　　老头瞪圆了眼睛，“你看看你自己，还说别人异端？”
　　情人嗔怪地敲他一记，“你懂我在说什么，他对Omega根本没兴趣，谈婚事一概谢绝。有人说那是因为他眼里只有自家的Alpha帮工，晚上去工人的房间里舔他们的‘管子’，噫，恶心死了。”
　　老头咋舌，“你昨晚还摸着我这把老东西又吸又舔，倒说别人恶心？”
　　相好的又敲他，“装什么傻，我们又不是两个Alpha。反正那人不想结婚；他那里招的是干重活的帮工，又不招侍童，你们去了有什么用。”
　　“我当然有办法。驴子借我就是了。”
　　“你倒说说看？”巫师擅自坐上情人的大腿，口气像是挑衅又像调情，“办法不像话我就不借你，省得你连累孩子一起出丑。”
　　老头在怀中人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怎么又不信我？我的办法哪时候出过错？听好了，我打算叫伊万装成个Alpha，去他未来丈夫那里做工，让他们两个看对了眼，这婚事就成了。”
　　“说得倒轻松，”巫师吻了吻情夫的额头，“我祝你们好运。”
　　老头牵了驴子回到家里，从墙角拎了一把柴刀来，拍拍板凳，叫他儿子过来。
　　小儿子琪琪吓坏了：“爸爸！你拿刀子做什么！”
　　伊万毫不怀疑老父亲的安排，走过去坐在父亲面前的板凳上。老头拆散了儿子的发髻，捞起那及腰长的金发，一缕一缕削短了。又叫他脱掉长袍，换上衬衫和马裤，只差一片裆甲就齐全了。
　　老头从自己的皮袋里摸出那件银光锃亮的金属裆甲，正是他从勒克莱博士家里偷出来的。博士正沉浸在收获子嗣的快乐里，也许并没发现自己的藏品有什么缺损，毕竟他收藏的文物可太多啦。
　　伊万穿戴整齐，俨然是个英俊干练的Alpha男孩了。
　　“爸爸，为什么叫我穿成这样？”他问。
　　“你不是想照管牲口吗？我给你找了个管牲口的活，但你要好好装个Alpha，不能露馅，人家农场上可是不要Omega帮工的。听懂了吗？”
　　伊万听到有称他心意的工作，精神振奋，用力点头。
　　交待了这个儿子，老头子又转向另一个：“琪琪，我和你哥哥要出门一阵子，这些天你就去树林里和巫师一起住吧。”
　　“为什么？”琪琪歪着头问。
　　“你一个Omega孩子在家，我怕有些不安分的人要打坏主意。快去吧，照我说的做。”
　　琪琪今年还不满十七岁，也许是因为心地单纯，身体也甦醒得晚了，至今还没有过情潮，对异性之间该做和不该做的事也都懵懵懂懂。可怜他生父死得早，没人教他这些事情。
　　琪琪听父亲的话，收拾了几件东西去熟人家里暂住；老头和他改了装扮的儿子各自骑上牲口出门去了。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目的地，雅克·达尼奥正在忍受生父的唠叨。
　　“我不允许！”生父情绪激烈，“你必须找到一个Omega，结婚！我那不幸的丈夫、你的主父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你成婚。”
　　达尼奥夫人寡居多年，早就过了服丧的期限却，还习惯穿着丧服，头发也留得很短，就和他的Alpha儿子差不多。按照这个王国里的习俗，丈夫过世后，内助应当穿黑衣、剪短头发，表示悲痛，等到头发再度长长、可以编成发辫或挽成发髻的时候，就是哀悼结束、应当改嫁的时候了。像达尼奥夫人这样常年保持新寡姿态的Omega也并不罕见，毕竟婚姻的情分令人难忘啊。
　　“但是，爸爸，我不想结婚。”雅克无望地争辩着，“我早就对您说过了，我不想和Omega结婚，我对他们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想和其他Alpha在一起，让他们强壮的手臂拥抱我，让他们坚挺的鹰头插进我的……”
　　“天啊，你一定要在饭桌上说这些恶心的事吗！”达尼奥夫人从衣领上扯下餐巾，“啊，家门不幸！”
　　“是您先说的！”雅克委屈地吃完了他的午饭。
　　这时他的仆人报告说门外有人来访，是来应聘做工的。
　　“好吧，让我去看看我们的新雇工。”
　　“看他们的人品，别只盯着他们的脸和裤裆！”达尼奥夫人警告他的儿子，尽管这话说了也没什么用，那个伪装成Alpha的少年一进门就占据了新雇主的全部注意力。
　　毕竟，伊万不是个丑孩子。以Alpha的标准看来，他手臂上饱满的肌肉和棱角分明的面孔真是俊美之极，剪短的金发不再束缚，看上去更加蓬松轻盈。更让农场主移不开眼的是他胯下佩戴的裆甲，虽然这战甲般的装饰和他朴素的衣裤不大相称，但谁会在乎呢？看着这高高挺起的钢铁阳具，年轻的农场主几乎忘了自己的名姓。
　　他不自觉地走近这个金发少年，“请问怎么称呼？”
　　“他叫伊万，”老头抢着说，“我是他的老爸爸，我们是来找活干的。”
　　不用说，他们立即被录用了。
　　“我带你们各处走走吧，”农场主热情提议，“地方熟悉了，干活也顺手。”
　　走出门的当儿，他就顺势挽上伊万的胳膊。
　　伊万心想：这可不检点。正要挣开，又想到父亲叮嘱他装个Alpha。说来也是，同性之间你碰着我、我碰着你有什么要紧的？他这样想着，也就由着新雇主和他挽手同行。
　　农场主的个子不及伊万，模样也秀气，走在他身边像个小内助挽着自己的丈夫。老头走在他们身后望着，又好笑又满意。雇主带他们看了羊栏、牛栏和猪圈，又带他们看工具房里的各样器具。
　　“这是草叉，这是镰刀，这是剃毛刀……你们一定都会用的。”
　　伊万兴奋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他父亲则捉起一把细而锋利的小刀：
　　“这又是什么？”
　　“哦，这是骟牲口用的刀，”农场主说，“这个活要干得快，慢了就有麻烦了，所以这刀口要好好保养，一点也不能钝。”
　　父子两个就留在这里做工了。老头子天天从雇主的地窖里偷酒，躺在羊群吃草的山坡上喝酒消磨时间；伊万年轻又有劲头，两个人的活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农场主早晚跟在伊万身边，看他打扫圈栏，看他喂牲口，看他放牧，看他提水……不是盯着他脸上闪光的汗珠，就是盯着他胯下闪光的饰物，时不时给他送些吃的喝的，拉他坐在草地上聊天。
　　“我家用过的帮工里，你是最能干的一个了。”农场主说，“真可惜我不能给你更多工钱，自从国王加征那些新税，我就雇不起价更高的帮工了。”
　　“我不是贪心的人，老爷。”伊万照实说，“只要有个地方住，有肉饼和热汤，我就很满足了。我喜欢工作，要是没有活干我可就闷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