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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命大臣自顾不暇(65)

作者:岩城太瘦生 时间:2019-10-23 17:14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
  直到下午,金陵城里的大火才灭。
  封闭了十六处城门,裴将军亲自统率,挨家挨户的盘查,却也绝口不提要找什么,或者找的是谁。
  如萧绝所说,元策这日下午就递了折子来,说金陵城乱成这样,他来梁国不到一个月就遭了两次的险,实在是惶恐至极。再加上朝中来了信儿,说皇帝病重,召他回都。西北的边界也不划了,说改日再议,他这几日就要回去。
  在知情人看来,在这时候说要走,他这分明就是要跑了。
  萧贽头一回斟酌了很久,照小成公公说的将计就计,终究还是准了。
  这折子还是在火场对面的茶馆批的。
  长久地待在外边也不方便,再加上他一天一夜没合过眼,没吃过东西,小成公公与裴舅舅都劝。
  大火灭了之后,他又在烧成了灰的长街四处走了一圈,没有找见别的东西。
  小成公公将马匹牵过来,请他回去。
  萧贽在心中叹了一声,翻身上马,准备回去。
  福宁殿里,小成公公早先就吩咐人把殿中收拾过了。许观尘临走前还在抄写的书册,打翻的笔架,还有长得没来得及剪的烛芯,都暂时被收走了。
  萧贽入了殿,换下外衫,在案前坐下,随手翻了翻底下人呈上来的供词。
  他面上不显,其实心中急得很。
  一天一夜,连茶水也顾不上喝几口。
  小成公公把知节莲沏的茶放在他手边,没敢再劝,就轻手轻脚地退下去了。
  良久,茶水由热转凉,萧贽转头,却看见眼前的长案下边,散着一支笔,是许观尘前日打翻了笔架,掉在桌案下边,收拾的宫人们大抵没看见。
  那时候许观尘还说他来捡,萧贽没让,一把把他揽进怀里,用念珠圈起来了。
  萧贽环顾四周,才发现殿中许观尘的东西,都被收回去了。他原本随手乱丢的衣裳经书,都被放回去了。宫人们不敢拿这些东西来惹他。
  他起身,披上干净外衫,要出门去。
  着的便服,带的人也不多,去了定国公府。
  那时候许月正等在庭中。
  许月见过他,却不知道他是皇帝,只道他是与许观尘交好的朋友。她知道金陵城中失火,烧了一条长街的事情,却不知道许观尘就牵扯在里边,此时见萧贽过来,忙迎上前,行了个万福。
  萧贽摆了摆手,不大想说话,只道:“没事,他过一阵子就回来了。”
  这话说给许月听,也说给自己听。
  许月仍是着急,喃喃道:“老道长也一整日都不见回来了。”
  萧贽脚步一顿,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吩咐小成公公:“去玉清子房里搜一搜。”
  他自个儿,却提脚去了许观尘的院子。
  许观尘不常在府里住,他总住在宫里。但是房间不大,收拾得齐整,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小道士的小玩意儿。
  小成公公仍旧端着茶水进来,放在案上便出去了,临走前道:“陛下也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在小公爷房里歇一歇也好。”
  这时候天色近晚,他看过从玉清子房里找出来的一些东西,只有一些药材,旁的也没有什么。
  裴舅舅来回过一次话,说是东城西城都搜过了,总关着城门,也不好。
  萧贽冷着脸,不管旁的人说不好,又调拨了人手往城外去找。
  他总待在国公府许观尘房里,国公府里没人敢赶他走,宫里也没人敢请他去,他今晚就在国公府里歇了。
  月上中天的时候,四周很是寂静,却忽然传来很是凄清的虫鸣声。
  萧贽掩上窗子,听了一会儿虫子叫,只觉得聒噪。
  便起身打开许观尘的衣柜子,把他的道袍全都抱出来,丢到榻上。自个儿和衣躺下,窝在许观尘的衣裳与被褥里,在许观尘的榻上眯了一会儿。
  小道士的衣裳与被褥上都熏了香,不似寻常的香,只有他身上有。
  只过了半个时辰,萧贽就又起来了。在院子里徘徊,一面等底下人把事情随时报他,一面思忖着对策,想到后边,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心想着,许观尘该犯病了。


第66章 喃喃不清
  静虚观后边的静室里。
  许观尘初来时,就已经将静室里边仔细摸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玄机,就连茶杯也是木头做的。
  这静室是开凿山石挖出来的,也没有再砌砖砌墙,只开了个小气窗。
  许观尘趁着没人,便扯下半边衣摆,把布料扯成长条,咬破了手指,在上边涂了两个字,绕在洞里的碎石子儿上,把石子从小气窗里投出去。
  静室虽然不大,但是却高得很,气窗也开得高。许观尘要跳起来丢石子,脚上手上还挂着镣铐,折腾了半天,也只丢出去一个。
  怕只怕金陵城里乱成一片,萧贽却不知道他在城外。
  后来听见外边有响动,他理了理衣裳,就爬到榻上去打坐,只做出念了一晚上经文的模样。
  他闭着眼睛,还没来得及稍稍睁开眼睛去看,便听见小孩子喊他:“小师叔。”
  是静虚观的小道童。
  小道童将饭菜与换洗的衣物放在案上,走近又喊了他一声:“小师叔。”
  许观尘缓缓地睁开眼睛,问道:“什么时候了?”
  小道童挨上前,抱住他的手,想要把他拉到案前:“将近正午了,小师叔吃点东西吧。”
  他把许观尘按在案前,一撩衣摆,就在他面前坐下。将木托盘上的饭菜摆好,碗筷都摆在他手边。
  自昨日下午起,许观尘便不曾吃过东西,到这时,已经过了整整一日。
  许观尘捉起竹筷,动作顿了顿。
  那小道童见他模样,便道:“小师叔不必担心,饭菜是我亲手做的,没问题的。”
  他说着就拿过许观尘手中的竹筷,将案上每样东西都吃了一些,然后重新将筷子递还给他。
  罢了罢了,总得吃饱了再说。
  许观尘接过筷子,不紧不慢地吃了两口,瞥见那小道童捧着脸,看着他吃东西,天真得很,心中斟酌一番,似是随口问他:“你用不用一起吃一点儿?”
  小道童摇摇头:“不用,厨房里还有。”
  又过了一会儿,许观尘问道:“我之前就见过你,你认不认得我?”
  “认得的。”小道童又点点头,“二月开春,小师叔来道观里祭拜过,画了符,还帮我看过卦摊。”
  “那时候我问你,怎么一个人在道观里,你的师父师兄都去哪里了,你说他们去云游了。”许观尘笑了笑,“现在我再问你,你怎么说?”
  “我……”小道童搓了搓双手,轻声道,“三年前他们就都走了,留下一个师兄带着我,又过了两年,那个师兄也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们确实是……出去云游了。”
  “是么?”
  “是。”小道童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就是被……另一个师兄从雪地里捡回来的,之前家里下了好大好大的雪,爹娘都被冻死了,我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了好久,才遇见师兄的。”
  许观尘只做出随口与他说些闲话的模样:“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道号?”
  “我是寄名修道,没有道号。师兄说,要是长大了不想当道士,要还俗很麻烦,还不如先不当道士。”小道童腼腆地笑了笑,“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自己姓谢,后来师兄给我起了一个,叫做谢玉衡,师兄说这个名字……”
  许观尘眸色一暗,将竹筷放在案上。谢玉衡这个名字,倒很像是萧启的风格。
  小道童忙道:“小师叔,是不是我的话太多了?你再多吃点儿,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个名字,我有小名儿的,我叫小五。”
  许观尘抿了抿唇角,问道:“你的这个师兄,就是萧启?”
  小道童不解:“什么?”
  “就是昨天晚上,把我弄回来的那个。”
  小道士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还试图辩解澄清:“其实师兄人很好的,当然小师叔人也很好……”
  许观尘淡淡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从不在乎小恩小惠,小手段耍得很灵。一遇上大是大非,就昏了头,小手段就变成不择手段。”他笑了一声:“从前我怎么没看出来?”
  “师兄说,小师叔从前与他……是好朋友,不是吗?”
  “从前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就断交了。”许观尘面色平静,“他若是不回来,我都快忘了他这个人了。”
  “师兄与小师叔为什么绝交?”
  许观尘面色不改,说起从前的事情,也仍旧是十分平静的模样:“他从背后砍了我一刀,把我推出去给别人,就绝交了。”
  小道童吃惊地“啊”了一声,很快又闭上张得很大的嘴。
  许观尘再问了他几句话,有关外边情状如何,他一概不知。道观外边有没有人,萧启去了何处,西边院子里的老道士怎么样了,他也全都说不知道。
  想来是进来时有人吩咐他,让他不要与许观尘说这些话,所以他十分注意。
  许观尘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事情,也不愿意向他套话,恐无意间连累了他,拍拍他的脑袋,便让他回去了。
  小道童把饭菜端出去,又晃晃悠悠地端着铜盆进来,请他洗脸擦手。
  “小师叔把衣裳换了,我把脏衣裳拿出去。”
  许观尘不愿意麻烦他,更不愿意让旁人看见他缺了半边的衣摆。后来实在推辞不过,又怕惹他疑心,便绕到榻前的屏风后边,换了衣裳,叠得整齐,才把衣裳捧出去给他。
  没敢再从衣摆上扯下布条,许观尘一面打坐,一面想事情。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转暗的时候,小道童又端着饭菜进来了。
  他将碗碟在案上排开,又上前去摇摇许观尘的手:“小师叔,吃饭啦。”
  小道童靠在他身边,乖巧道:“小师叔换下来的旧衣裳,小五一时间拿不稳,掉到火炉里了,把衣摆烧了半幅。”
  许观尘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小道童这是有意帮他遮掩。
  只是小道童很快又道:“不过以后不会了,小师叔,我以后会很小心的。”
  这是告诉他,下回就盖不过去了。
  许观尘摸摸他的脑袋:“我知道,麻烦你了。”
  许观尘在案前坐定,拿起竹筷,随便用了点东西。
  小道童在他面前坐下,与中午一般与他闲话,见他没吃多少,又要放下筷子,忙道:“小师叔,我做的素斋是有点不好吃,但是你也多吃两口好不好?”
  他摸了摸衣袖,单纯地笑了笑:“小师叔多吃点儿,我送给小师叔一个东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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