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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醋桶谈恋爱(6)

作者:薏仁茶 时间:2018-09-01 18:45 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破镜重圆

  陶嘉宇没忍住笑了好几秒:“你怎么这么倒霉,她要赔多少。”
  “两万或者一万加一只猫,根本就不值,她的猫不是纯的。”
  “她在和你吵架?”
  “恩算是吧,现在天气不好,我也不方便让宠物店的人来看看。”
  陶嘉宇一肚子坏水,眼珠子转了好几圈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这有什么难的,你是不是怕?”
  杜泽真不是怕,他只是觉得麻烦:“就觉得挺不好的,好好说就是了,吵架解决不了事情,我,我说话还不利索。”
  那还不简单,找个利索的来。
  陶嘉宇挂了电话就拨给张卓,张口就问:“你在泡吧还是家。”
  “这个天不在家,是不是想死。”张卓被这通电话吵醒正是要发怒的时候,陶嘉宇在电话那边轻飘飘的说,“你楼下那位出事了。”
  张卓从床上做起来打开灯,拉开窗帘看了看打在玻璃上的雪水:“他能出什么事。”
  “他也是倒霉,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诶你回来怎么也没告诉我。”
  张卓接着说:“我不告诉你,你不是照样知道,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浪费口舌。”
  “反正你下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和他电话里也说不清,好像是他的多肉被风刮下去把人家猫砸死了,但是这个猫种不纯,要让他按照纯种的来赔偿,太乱了。”
  张卓打开冰箱给自己开了瓶啤酒,仰头喝下去大半说:“这是人家的事,你管的很多。”
  “我前几天见过小朋友了,你不和人家交朋友那是你的事,我是要交的,天气恶劣不好去,你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张卓淡淡道:“你什么意思。”
  陶嘉宇似乎很高兴:“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张卓下去的时候,楼下正吵的不可开交,当然都是那个女人在吵,在嚷自己的宝贝是多么珍贵,它生病了专门送到最好的宠物医院治病,吃的都是好的,在养它的几个月里又是花了多少钱,然而现在都没了。
  现在人不如猫狗的事例很多,有的人养猫比对待父母还要好,周围的人还都很理解女人的心态,虽说大家都不掺和这事但就邻居的身份都劝到:“小伙子,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啊。”
  杜泽涨红着脸没有妥协:“她在乘机勒索,这猫,是后院猫。”
  “你放屁!”女人上来就是一巴掌,杜泽赶紧往后躲,“不是后院!”
  杜泽不和女人动手更没吵架的想法,但因为结巴导致说话慢了不止一拍,在表达的意思上也跟不上对方的节奏,所以现在人家人多势众完全被吊打,“正规猫舍,都是绝育后出售,这样,是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以防被拿去做后院的种,你说你是纯种,这明明出现了后遗症,你说刚买来没多久,没多久就上了这么多次医院,宠物店的名字你也说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明天,明天我就去问。”
  女人哭的伤心,哽咽道:“你尽管去问,我的猫本来用不着死,我就在厨房做饭离开了几分钟,再出来的时候就死了,它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会出于人道主义赔偿该我出的那份钱,但,你的要求,我无法接受,你的猫根本不是正规猫舍出来的,它的身上到底有没有病,你比我清楚。”
  “你不要脸!”
  “小伙子,这个猫应该很贵吧。”
  “是挺贵的,我表姑的女儿就有折耳,猫从国外猫舍运过来的,家里也拿了证书开猫舍,并不强求□□,而等猫怀孕了,她还24小时在旁边守着,她的猫和你的猫不一样,无论是猫品还是毛发的色泽上都看得出来,如果,如果是正规的,别说2万,就算是,10万,我都赔给你,你不厚道在先,就别怪我不客气。”随后蹲下来摸摸猫的四肢,都已经变的畸形。
  杜泽打开朋友圈翻出照片,照片为证的确是比死的猫更好看。
  “哎呦还真的诶,这猫长的真俊呢。”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小小年纪都住在清潭区了,还计较这个。”
  杜泽生气了:“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张卓就站在人群里静静的看,正品和山寨的区别,想必在场的人眼睛都没瞎,渐渐的有人劝女人别太伤心,可是往往在人前,没有人愿意下这个台阶,下了台阶就表示承认了自己的猫是后院出身,不止品种不纯还带着遗传病,现在它死了,她作为主人居然以此要挟别人。
  “我为了它花了那么多的钱,我活该?”
  杜泽天真的点点头:“就是你活该耶,你要是当初加钱买纯种,怎么会有这么多病哝。”
  人群中的张卓文言闭上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其实杜泽的坏事往往就坏在说话上,口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更让女人感到愤怒了。
  于是下一秒就有人扑了过去,张卓快步走过去将正把手机往兜里放的某人拉到身后,手还没来得及挡,对方用尽全力的一巴掌就呼上了自己的脸,手指带着刚做完指甲的味道划破脸,张卓闭上眼深呼吸,“还来劲了是吧。”
  杜泽比张卓矮半个头,抬头看见的就是张卓太阳穴的伤口,惊讶之余血气上涌,他扭过头骂了句:“神经病,没素质!”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张卓甩来杜泽的手严声道:“你给我闭嘴!”
  这一句说的力量感十足还富有威严,现场叽叽喳喳的人立马安静了,杜泽被这么一吼也抿起了嘴,低头看着脚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就是只品种不全的猫,你说你是纯的,他说不纯,不如找专业的看看,今天天气不好,明天我出钱请人家来看看这猫到底是什么纯的,你去的是艾乐宠物医院对不对,真巧,我在里面有熟人,我们不会推脱责任,该怎么赔就怎么赔,但你看他说话不利索乘机宰一刀,做人不对吧,他有错但罪不至任你宰,就他妈一个破事还解决不了了,你动手是吧。”张卓呲溜呲溜被打的脸颊,抬手摸了摸出血的地方,嘴边狞笑着。
  “我打人不分男女,男的打,女的更打,你要是实在不讲道理也行,他呢也不缺钱,赔你钱是情分,不赔是本分,说个难听的,谁让你猫在阳台上找死了,这猫病恹恹的不在宠物医院待着,还放在家里?”
  转眼来了个不善的茬,女人气势减弱并看了看周围的人:“它没病。”
  张卓给她鼓鼓掌,低头和她对视:“你当我们脑子进水是不是?”
  “呜呜呜——”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干脆哭了起来。
  适时屋外狂风呼啸,张卓冷眼看了一圈,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斜视着众人:“怎么,还看?”
  托凶神的福,杜泽最后只赔了小几千,正是女人买这只猫的价钱。
  按理这事完美解决,杜泽搓搓红鼻子打了个喷嚏,跟在张卓后面小声说:“你刚刚太凶了,人家是女孩子。”
  张卓猛地停住步伐,他一不留神整张脸撞了上去,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你干嘛啦。”
  “你是猪?”张卓侧头问了一句,“刚刚谁骂人家神经病。”
  杜泽眼神四处瞟:“我忘记了。”
  张卓懒的再说,就一个屁事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在他走的瞬间就被拉住了手,张卓转过身首先看见的是杜泽通红的鼻子。
  “你跟我进来。”强行拉着张卓进门,当看见对方的拖鞋因为自家地面的积水变湿,杜泽内疚的想挖洞钻进去,“你的脸要贴创口贴。”
  张卓站了起来:“不用。”
  “用的!”杜泽陡然间大声吼一句,红眼压着张卓又坐了下来,从药箱里翻了好久才找出一盒创口贴,慢腾腾的给张卓贴上,他的目光从伤口处转移到对方的眼,头一次认真的对视搞的自己心慌,他手哆嗦了一下说,“今天,谢谢你嘛。”
  杜泽蹚水把剩余的多肉搬回屋内,心疼的撇撇嘴:“掉下去的那盆好贵。”
  张卓说:“你还喜欢这个。”
  “不是特别喜欢,养了玩玩的,和那些专业的不好比。”杜泽说完打了个大喷嚏,裹紧身上的衣服问,“要吃点什么嘛,还能做一点。”
  张卓抬起脚:“你家这个情况,你还有心情吃饭。”
  “没办法嘛,不吃饱没力气打扫卫生,明天不上班,今天晚上通宵一下喽,也不知道地板会不会坏。”
  “今天你打电话给陶嘉宇的。”
  杜泽“恩”了一声转过头,说:“他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接外包,最近公司事情好多,不想接了,再接就不能睡觉了。”言语间多有可惜,他没注意一直在打量自己的一双眼。
  家里受灾不轻,别说今晚了,明天都不一定能处理好,张卓不觉得杜泽能搞定于是建议道:“明天请人来,今天去住酒店。”
  “阿——”嘴张了半天没一个喷嚏出来,杜泽不满的搓搓鼻子,搓完鼻子认真的洗手,“今天没有了多肉还赔了人家钱,老是在花钱,不想住外面。”
  张卓要走,杜泽就拦着门不让,他总觉的自己又欠了张卓,而他一直在给张卓找麻烦。
  晚饭只是简单的三菜一汤,但杜泽没坐在桌边吃,嘴里说着去卧室拖地不然没法睡觉,几分钟后张卓实在不想吃转身离开,看见这人睡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脸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这让张卓想起了之前的事。
  走到床边摸向杜泽的头,果不其然温度有些高。
  杜泽的身子很娇,八成和沈淑云的保护脱不了干系,要生病就肯定生病,晚上从外面湿哒哒的回来又没第一时间换上干净衣服,而是在外面吵了半天,现在正值冬季寒气逼人,就连张卓都不敢胡乱穿。
  “杜泽。”张卓拍了拍他的脸。
  床上的人往被子里缩了缩,更像团球了。
  张卓给杜泽换衣服的时候,杜泽的神智已经模糊,张卓的身上凉快就往上贴,嘴里还嘟囔着难受:“头太重了。”
  上一次抱杜泽是什么时候?
  张卓自己都记不清了,大概也是在杜泽生病的时候,杜泽嚷着要上厕所但是又没法动,他第一次抱起了杜泽,那时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我们去医院。”
  杜泽在他怀里摇摇头:“我不打针。”
  杜泽每次都这么说,他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儿,因为小时候去过太多次了,所以沈淑云对他的小心不是不无道理,但已经没人知道,杜泽这样到底是自身原因还是被沈淑云影响的,对一个男孩子来说,不是太可怕了吗?
  张卓把杜泽带去医院已经是深夜11点,发烧要吊两瓶水,杜泽窝在羽绒服里缩起头,恨不得把腿也缩进去,而张卓就坐在一边扶额,杜泽在这没亲人也没朋友。通讯里的备注干干净净,这些人在公司里什么职位都写的清清楚楚。
  打了个哈欠要睡觉,还被护士叫醒:“你弟弟要换水了。”
  神……弟弟。
  “杜泽,起来吃药。”
  “几颗啊。”杜泽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扫了一眼张卓的手,随后嘴唇抖了抖,“4颗这么多啊……”
  杜泽的喜怒哀乐都放在了脸上,重感冒的原因搞的脸红红的,张卓淡淡的看过去沉默不语,倒是把杜泽看怕了,头巴不得缩衣服里消失,半分钟后从衣袖里伸出半只手推了推,他带着鼻音说:“等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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