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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师(74)

作者:石头羊 时间:2017-12-01 19:54 标签:甜文 灵异神怪

  可才刚敲了一下,他就感觉到那道断断续续的脚步又开始从后面试图接近他,而顷刻间就将手中的破伞恶狠狠地扎向身后那鬼鬼祟祟的跟踪者的双眼,见那蹑手蹑脚跟了他一路的镜祟大叫一声直接摔倒在地上,抬手将比刀子还锋利的纸伞堪堪停在他一只眼珠子上方的秦艽只收回手阴森森地勾了勾嘴角,又冲摔倒在地上一脸眼泪巴巴叫了声祟君的金竟之就面无表情开了口。
  “你下次要是再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不出来,我就直接扎碎你这面破镜子。”
  “祟君……我……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刚刚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一点都不惊喜,很恶心,你是变态跟踪狂吗?”
  “……您对晋姓师……肯定不会这样……刚刚站在您后面半步的……要是他,您一定开心地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去……”
  “知道就不用说出来了,还嫌自己现在这样不够好看吗?”
  大概是真的被自家祟君的毒舌给伤到了,一脸小媳妇样儿的金竟之郁闷地哆嗦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地上爬起来和自家祟君一块进了眼前的老鼠洞,可他们一前一后的脚步刚一在洞口响起来,那被活生生扒去人皮,此刻被迫显露出豕祟原形的西北城主也跟着嗷嗷地怪叫了起来。
  它具体在含含糊糊地冲着洞口哭嚎什么,也没人能听明白,但看这蠢头蠢脑的模样竟然还怪可怜的。
  而听到这动静也抬起眼睛随意地望了眼那用麻绳和铁链子拴在洞口深处的暗红色的豕祟,秦艽见这体型庞大,双眼呈现金色,脑袋上还有一只小角的怪猪用一脸恶心又弱智的表情冲着自己直哼哼也没有吭声,只是慢悠悠把自己包袱里装着的一袋子血糊糊的青蛙丢给身后的金竟之,又撑着下巴地一脸我很无聊地开口命令道,
  “我饿了,去给我把这些青蛙收拾收拾下锅炖了。”
  “呕——呕——呕!!!!”
  一听到青蛙这两个字就格外痛苦地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这死猪头的反应让秦艽眯着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让旁边的金竟之露出了略有些害怕的表情。
  而给自己强行壮了壮胆,又压下自己胃里的那点不舒服压低声音冲自家祟君来了句,祟君,咱们都拉着西北城主一块吃了七八天的青蛙了,今天要不换个食谱,金竟之这话一说出口,那趴在地上的西北城主就跟着哆哆嗦嗦地大哭着了起来。
  “是啊是啊……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秦祟君……你们就是杀了我把我给直接下锅炖了也别让我吃青蛙了……我不想吃青蛙……我真的不想吃青蛙了……救命啊……救命啊……”
  秦艽:“……”
  没有被秦艽和金竟之对自己的肉体折磨打倒,却硬生生倒在了这一顿又一顿,仿佛一辈子都没个头的炖青蛙上,饭量一直都不错的西北城主活这么大从没有像这一刻对开饭充满恐惧过,光是回想一下那个恐怖恶心的味道都觉得嗓子眼里有酸水往外冒。
  而只要一想到这些苦和罪都是自己那天晚上好色惹来的□□烦,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个丧心病狂的蛇精病究竟想怎么样的西北城主只满眼绝望地趴在地上又断断续续地开口道,
  “您让我……说的……我这些天都已经说了……眉郎和灯芯找我做的就那么点事……黑龙龙骨具体被藏在哪儿我并不知道……您可以去问……或者再去调查啊……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老祟主的事还有张奉青的死呢?”
  “……”
  “西北城主看来知道的很多啊?”
  “……没有……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其他事情上都表现得对秦艽和金竟之知无不言,唯独在这两件事上却忽然闭上了嘴,西北城主这摆明了在隐瞒什么的态度让不远处坐着的秦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才阴阳怪气地扯了扯嘴角道,
  “算了,既然你还是不想说,我也不会莫名其妙地逼你,金竟之——”
  “诶诶诶,祟君祟君,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去把这些青蛙拿出去做成刺身,伺候城主全部吃下去。”
  西北城主:“………………”
  金竟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明天会更新,家里的事情还在继续,神经衰弱好几天,感觉已经开始幻听了,因为以前也有连载状态不好坑了快半年的情况,所以这次咬着牙也会认真妥善地写完全文的,有什么意见可以尽管提,说实话最近时常会陷入一个句子改一晚上都觉得不对劲的情况,自己也很郁闷,希望能好好写,不糟蹋了前面的铺垫,唉,头疼qaq

  ☆、 第96章 姒

      秦艽这么天天连吓唬带打的, 明明天生怂包一个, 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多余的骨气可言的西北城主居然也这么硬生生地从他的手上挺了过去。
  可他的抵抗和嘴硬只会让秦艽越发想知道老祟主当年究竟藏了个什么样的秘密在他这儿,对他的态度自然也是怎么不客气怎么来。
  可怜这天生神力, 力大无穷的豕祟就这么被秦祟君活生生从一代枭雄虐打成了狗熊, 先前仅有的对他在皮相方面的那点欣赏和垂涎也被这两天又是关小黑屋, 又是一顿顿暴打的事情给吓唬没了。
  加上自打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西北城主也不敢再胡思乱想, 惦记些有的没的了, 所以鬼哭狼嚎地就这么在这黑漆漆的老鼠洞里又空耗了几个日夜,虽然这可怜的城主看上去还是哪怕打死都不愿意告诉他们老祟主有些带进坟墓的秘密, 但因为晚间秦艽和金竟之这对主仆之间的某段对话, 这饿的整个猪头都快瘦脱形的城主大人终究是还是一边哭一边主动开口向他们妥协, 说是愿意透露一点自己知道的事情细节了。
  秦艽:“金竟之,今晚你准备喂西北城主吃什么?”
  金竟之:“诶,回祟君的话,咱们今天吃的这个东西可就有大名堂了, 您前两天不是说河里逮的青蛙做刺身可能不新鲜吗?所以我就连夜想了这么好法子!咱们从明天开始就喂城主吃蝌蚪!首先啊, 蝌蚪有营养, 其次啊,这菜名听上去好听,也符合您给我布置的主题啊……”
  秦艽:“哦?那菜名叫什么?”
  金竟之:“我看就叫……小蝌蚪找妈妈吧!怎么样祟君!哈哈哈!”
  西北城主:“…………”
  一个没忍住趴在地上就是一阵痛苦干呕,面如菜色,因为呕吐导致舌头伸得老长的西北城主被摧残到这份上是真的只能举手投降,就差没哆哆嗦嗦地大喊一句求求你们俩了真的放我一条生路吧。
  而好不容易能从这嘴比死鸭子还硬地家伙嘴里套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当下满意地冷笑起来的秦艽自然也没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赶紧简单粗暴就这半死不活地猪头从地上强行拖起来开始逼供了。
  “你……你就直接问吧……除了老祟主的那个秘密我不能说之外,你想听些什么我都告诉你……”
  “真的?”
  “真的……真的……你相信我啊……”
  “那就说张奉青的。”
  “额……张奉青的……可张奉青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因为那时候我和他总共也只是在主城稍微见过几次……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又具体是因为什么和老祟主翻脸的,我肯定是没办法确定……”
  “我不需要你帮我确定什么,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慢慢去确定,但是你再和我废话下去,我就要没耐心了。”
  “好……好吧……”
  被秦艽的眼神一看就浑身抑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被锁链死死捆在地上的豕祟这般嘶哑着声音开口似乎是有点害怕,但想了想像死鱼一样趴着一动不动的他还是把心干脆一横,又试探性冲面前这满脸写着我根本没什么耐心也很喜欢杀人的死变态祟君小声开口道,
  “你,你和张奉青关系这么好……肯定知道他曾经娶了个凡人老婆吧,两个人还生了儿子的事吧?”
  “恩。”
  “那……你见过那女人吗?”
  “没有。”
  “从来都没有?”
  “那是他老婆,又不是我老婆,我那时候人根本不在祟界,从来没见过那个女人有什么问题?”
  “是是是,没……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如果我知道的这些事都没有出错的的话,张奉青的死和这个女人其实脱不了干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眼神就忽然古怪了下来,秦艽的表情隐约有些不对,但更多的反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狐疑,而西北城主被他这么一吓唬差点又害怕的往后缩,等被旁边帮着自家祟君摁着人的金竟之警告性地踢了一脚,这瞬间吃痛的嗷呜一声的豕祟才抱着自己鼻青脸肿的猪头哆哆嗦嗦道,
  “哎哟哎哟饶命饶命……我说的可是真话啊,你和张奉青当初好的穿一条裤子,心里肯定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啊!他对你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是一直都挺仗义,对他弟弟张秉忠也非常不错,但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啊……女人和玩物他从来都不缺,早几年大伙都在给老祟主辛辛苦苦卖命的时候,你们俩就在一块出了那么多风头,那么多年在老祟主那儿得的那些好处还少吗!他这么一个早早就拥有一切,玩起来根本也没什么顾忌的风流浪子,干嘛好好的非要看上那么个长得平平无奇,性格也很无趣的凡间女子啊?这女的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天仙,你……你你你们俩说是吧!”
  “……”
  他这么一说,不止是秦艽,连一旁跟着听的金竟之也露出了些许尴尬的表情,因为在别的事上,他们家小祟主的那位亲爹确实还好说,但在有些问题上,这位奉青祟主的确就和他们家早几年前的祟君一模一样,是个看着开朗健谈,为人和气,骨子里却根本无法无天,嚣张放肆,也相当……没同情心的主。
  而西北城主见他俩都皱着眉不吭声,也相当微弱地从金竟之的脚底下挣扎了一下,随后才小心翼翼地接着开口道,
  “他当年会娶那女人,还……还不是看在那女人自己上赶着倒贴了他好多年,甚至心甘情愿地抛弃了一半人的身份嘛……他们俩虽然有那么两个孩子,但张奉青这混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死活不愿意承认这女子的身份,只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人间,也不让她向自己的家人透露他们多年在一起的事,平时根本也很少去看她,后来……后来甚至害得那女子家中也跟着他遭殃,所以我听说那女子是因为有些事忽然发了疯,所以才干脆串通张秉忠一块背叛了他,这才让咱们的张祟主沦落到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西北祟主这话虽然说的略微有些混乱没有章法,倒看上去却真的是一句不假,毕竟张奉青那家伙年轻轻狂时候确实没和秦艽少在外头荒唐,秦艽自己当初听说他忽然和个凡间女人在一块了,也是莫名其妙了好久。
  所以听到这儿却还是始终不大清楚那女人具体来路的秦艽闻言一时间也没有吭声,只是眯着眼睛撑着头想了想事,随后才看向一脸胆战心惊的西北城主开口问道,
  “你刚刚说那女人很普通,难道你曾经见过那女人?”
  “对,在主城偶然见过一次……确实是看上去很普通……也不太爱和人主动说话……除了一双颜色很淡,略微发白的眼睛,头发和脸几乎天天都是用布包着的,也没人看见过,听说是一辈子都不能随便见光,一见光就会身上害病,所以远远地粗略一看,我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独到之处……”
  “……发白的眼睛?一辈子见不得光?”
  “是啊,听说是人间的一种病,这女人一生下来就是这样了,张奉青一开始因为这一点很是稀罕心疼她了两天,后来新鲜劲过了,对她看上去好像也变得挺冷淡的……那段时间他还堂而皇之地和另一个玄丘的狐女打的火热,甚至还和我们这些同僚开玩笑似的抱怨过,说自己的妻子明明看着还年轻,却已经像个木讷又无趣的中年女人了,生过第一个孩子之后更是每天只知道一个人木着脸看书和写字,连一个主动热情点的吻都没有给过他,两口子的日子这么整天过着可真是太无聊了……”
  这后面的话隐约听着就有点不像是人说出来的了,所以西北城主照顾到此刻的气氛问题也只是吃力地咳嗽了一下也没继续往下说下去。
  而打从他说到白眼睛和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时候就表情有点不对的秦艽当下也没有开口评价什么,只是眼神发冷地看着一旁黑漆漆的洞口地沉默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却还在因为两个孩子,白眼睛的奇怪女人,还有晋衡之前和他说的章清锋这个熟悉的名字而心绪不宁着。
  直到金竟之在一旁小声地问了句祟君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神情若有所思的秦艽才稍微回过神来,又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惨白的手指开口命令道,
  “没事,先把他的嘴塞上好好锁回去,今天就先问到这儿,你和我待会儿再出去一趟,去看看那些消失女祟的家人。”
  “诶,好!”
  看自家祟君主动发话了,金竟之机灵地应了一声果断就把嗷嗷乱叫的西北城主给重新锁了回去,等主仆俩一起出了这些天藏身的洞口,金竟之又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用独角仙的粪便把洞口的味道给稍微遮掩了两下,他们俩这才在夜色中一边往前慢慢走一边顺带讨论了一下刚刚的事。
  “你觉得那头猪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啊?”
  乍一听到自家祟君和自己说起这个,金竟之肯定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既然都被问了,他也不能不发表意见,所以相对谨慎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之后,咱们其实不想惹上司生气的镜子弟弟还是有点不给面子地开口道,
  “虽然我这么说啊……您肯定心里不高兴,但奉青祟主这人在有些事上的处理方法的确和从前的您……有点像,对人无情的时候是真的无情,对人狠心的时候也是真的狠心,因为自小在祟界长大所以对人也不大真诚,也就您还俩之间还算个彼此了解些的知己……所以我觉得西北城主说的……基本上……应该都是……真的,奉青祟主的死说不定真的和小祟主的生母……有关系……也和他们之间的有些问题有关系……”
  凭良心讲,前段时间刚从赤水乡下挖莲藕回来的金竟之能有胆子说出这些话已经算是比较客观公正的了,所以说完他就悄悄咽了口口水,又视死如归地等待着他家祟君暴怒的声音,可等了半天,身旁拎着把破伞的某祟君都没吭声,只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挑挑眉道,
  “我以前对你们很无情狠心吗?”
  “咳,也没有也没有哈哈,您现在这样不就挺好的嘛,对晋姓师好,对晋姓师的家人朋友好,对狨好,对咱们大家都好,也知道什么时候是对的什么时候是错的了,有时候虽然是生气了,但是却不会真的记恨下手杀了我们,只是半开玩笑地吓唬我们一下……这和您从前可一点都不一样啊,您以前总是表现的自己很开心很潇洒,但是却很少真的开心,现在虽然时常臭着脸冲人发脾气,但是大部分时间里您其实也没有把有些事放在心上是吧,这都是晋姓师感染您的……”
  “那是因为很多事他都不准。”
  一说到这个事,明显还是一副情绪很大的烦躁样子,表情冷漠的秦祟君对自家因为人间的那幢糟心事而多日不见的晋姓师虽然心里时而悄悄惦记着,但是在这种时候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心甘情愿,而金竟之闻言也笑了,随后才一脸谄媚讨好地开口道,
  “哈哈,是啊,晋姓师不准您也就不做了,这不是也挺好嘛,两个人相处总是要互相推让的嘛,咱们虽然是祟,但也有血有肉有心,这都是人之常情,这都是人之常情呀……您可以现在放空心情想象一下嘛,说不定待会儿咱们走着走着,晋姓师就忽然从后面的巷子跳出来抓着您给您一个天大的惊喜了……额,这么说……怎么感觉有点恶心,好像晋姓师是个变态跟踪狂一样……”
  秦艽:“………”
  原本还想和金竟之认真讨论一下关于张奉青妻子真实身份的问题,结果被这个笨蛋这么一胡乱搅和,表情无语的秦艽也莫名其妙地失了兴致,只是不置可否地歪着头又冷冰冰地自言自语道,
  “他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跑到祟界来的,人间的事还多着呢,我有没有杀人这件事还待讨论,他怎么可能会现在跑来这种是非之地……”
  大概是看出自家祟君又在口是心非自暴自弃了,金竟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吭声,而接下来两人也没再说别的,只是照着之前得到的那些线索就又一次去了其中一位消失女祟的家。
  等到了那儿,轻轻用手指抹了把脸就换了张少女面皮的金竟之先是娇声娇气地唤了声婆婆,你在家嘛,我和我哥哥又来看你了,又听着里头一个迟缓嘶哑的老夫人慢慢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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