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alpha的臣服对决(227)
“贺聿声!”席景臣皱着眉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贺聿声顺着墙面失神落魄地滑落,低低笑着,却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犹豫片刻,席景臣叹气走了过去,蹲下身,表情都淹没在阴影深处。
“大老板,小昭都这么大了,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一时谁也没再开口。
良久良久,贺聿声模糊哽咽:
“席景臣,这十七年来……你有试过来找我吗?”
“哪怕一次……哪怕就一次……”
手腕再度揪上衣领,却早已没了开始的强硬,细弱又无助地颤抖着 ,好似下一刻就会失去所有力气坠入无尽深渊。
缄默着,缄默着,席景臣缓缓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如同他们初遇之时低声安抚的那句“别怕”。
他说:
“有……”
眼前之人颤抖的幅度越发明显,越笑越疯,越笑越疯,激烈得仿佛要把灵魂哭呕出来,席景臣眉头更紧,正欲将人扶起,手腕却猝不及防被狠狠握住。
贺聿声抬头,什么“脆弱”“痛苦”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惊心的偏执与光亮!
席景臣心头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这人得意又确定的声音。
“席景臣,你骗不了我第二次!”
“我——”
话都没说完就被人用力推到墙上,另一只手按过颈侧,是逃离不得的禁锢姿势,他蓦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同他一样,贺聿声也是强势的顶级alpha ,更别说掌管贺家那么多年,早已和当初被困实验室的小可怜天差地别,怎么可能几句话就脆弱崩溃?
而他之所以故作无助,是为了……
“救世主,你怎么还和当年一样心软啊?”
贺聿声愈发逼近,呼吸快要扑上alpha的唇瓣。
是的,贺聿声有一点并非胡诌,当年实验室给他注射了催情的药物,可他并不是真实意义上的omega ,凭借alpha的意志力并非不能硬抗过去,可看着面前皱眉询问他有没有事的男人,一个念头忽然浮了上来。
——口头承诺真的有用吗?这个人真的会救他吗?
或者只是最简单的想法。
他要这个人。
于是一边哀求,一边柔软。他们相遇在太过极端的环境,相处也掺杂着太多的顾虑,以至于都难以分清“算计”和“真心”。
贺聿声冷静分析道:“你前面说的或许是真的,以我当时被人陷害甚至沦落为实验品的处境,的确没能力护住孩子,小昭如果待在我的身边只会遭遇更恐怖的针对,我在愤怒之后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接下来几年都一直在扩大势力。”
“你来选择来找我的时间,也该是我彻底稳定——”一簇灵光闪过脑海,贺聿声顿了顿,哑声问道,“是那之后的第五年……你选择假死之前对么?”
“席景臣……你遇上了我的父亲。”
——“孩子,你知道阿聿被那个实验室当成实验品的消息如果泄露出去,他会遭遇多大非议吗?”
十二年前, Y国贺家密室中,面对鬓发苍白老人,席景臣沉默了。
他知道。
军方一共从实验室里救出了五十多名被当成实验母体的omega,五年以来,四十多人陆续自杀身亡。
卧底小队人数有限,且分工各有不同,不是每个omega都能被安全护住,而即便他们已经极力封锁消息,可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这些生活在国内的omega经受着各种流言蜚语,“受害者有罪论”更死死打在每个人的身上,冷眼,嘲笑,好奇,骚扰。
他们明明已经远离了恶魔,怎么又进了一个地狱?
“孩子,算我求你了,作为一个父亲,我不想我的阿聿再经历一次地狱,你们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好吗……”
毫无征兆地,老人朝席景臣深深鞠了一躬。
一场梦么?
拳头紧了又松,席景臣摸摸耳垂上的钻石,无奈又释然地叹了口气,他扶起老人,状若无事道:“我来其实也只想看看他有没有事,既然他过得不错,我就没什么遗憾啦!”
离去之际,alpha侧首笑笑:
“如果他问起来,麻烦您告诉他……”
“一直都没有人来过。”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可命途交汇,时光偏移,所有人自席昭醒来的那一刻起注定要走向不一样的结局。
不是《焚心逐爱》中匆匆退场的炮灰,也不是《致命天才》中陷入非法实验的教授,他在里斯克林展开了全新的故事,月考显露锋芒,参加“明诚杯”更引起了贺子铮的注意,尔后贺子铮转学,担忧侄子的贺聿声便提前从Y国返回国内。
这已是全新的故事。
想通一切,贺聿声咳出一阵似哭似笑的气音。
“席景臣,我恨你!”
席景臣拭去他的眼泪:“那就恨吧。”
恨总比忘了好。
一个充满血腥意味的吻在唇舌间升温,带着十几年的偏执、忐忑与遗憾。
管它是“爱”还是“恨”,总之这情绪足够浓烈,浓烈到此生无法再对第二个人投注如此汹涌的感情,挣脱不得,逃离不能,只能紧紧——
啪!
重物摔倒的声音惊醒真“恨海情天”中的两人,两双眼睛同时扭头望去,只见路骁正手忙脚乱地扶稳花盆。
“我我我我就是想来说我们要回去补习了!”
棕发少年慌乱不已地解释,解释着,解释着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呃……你们的孩子,也叫小昭?”
路骁愕然瞪圆了眼睛:“难道——唔唔唔!”
两只老狐狸迅速捂住小狼崽子的嘴巴,一人一只胳膊把他拎到了角落。
“嘘!”
路骁: QAQ
席昭!救命啊啊啊!
第133章
很尴尬。
两大一小三双眼睛在角落尴尬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出声打破这地狱般的社死场景。
路骁嘴巴被捂住了,眼睛可没闲着,左看一眼席景臣,右望一眼贺聿声,喜怒哀乐,精彩纷呈,一个接一个的心声气泡简直都快挤到屋顶——
救命!不是说追求吗?这么快就追到手了?这就是成年人的速度吗?那他和席昭拉扯的几十多章又算什么? ! “强制爱”到“你情我愿”转换得也太丝滑了吧?孩子又是怎么回事,才半个小时不见连孩子都有了?你们有这么高速运转的女娲甩泥点子造人技术来响应“计划生育”……但为什么也叫“小昭”?这个字难道十分常见吗啊啊啊? ! !
席景臣扶额:“路啊,算叔求你了,别发弹幕了。”
路同学不停, 继续用眼神打字“攻击”。
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双方选手就眼神展开了激烈讨论,一番无声拉锯后,达成暂时不惊扰“关底魔王”的重要共识。
“张叔叔,贺叔叔,你们……”路骁余震未消,久久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两个大人对视一眼, 还是决定从最基本的“人物关系”上开始解释。
“本来小昭和我商量过,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但既然你都撞上了……”席景臣叹气, “我的真名叫'席景臣',是小昭生理学意义上的亲生父亲。”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父辈纠葛”速通版后,路骁仿佛看了一部八十多集的狗血电视剧,皱着鼻子总结:“所以,席叔叔你是'带球跑'了?”
“噗!”贺聿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带球跑”的席叔叔欲言又止,想反驳又不知该怎么反驳,艰难地张了张嘴:“……也不能这么说。”
虽然话糙理不糙,可你这形容也太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