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alpha的臣服对决(262)
黑眸迎上这凶兽似的渴望眼神,诡谲阴影自肩头好整以暇地侵占过来。
席昭其实没用多大力道,比起正儿八经的惩罚,完全属于逗人范围。
但落点都很“过分”。
人对痛感的承受都有一定阈值,至于小路同学的“极值”在哪,哪儿又最扛不住疼,他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思绪倏然回到初识光景,某人的伪装着实谈不上高明,过分高热的体温,追逐他的炽热眼神……军事训练课后给人上药那会儿席昭就已察觉路骁那份对于痛感的诡异迷恋。
但他为什么没有制止?如今想来,“允许纠缠”本就是他最先给予路骁的“纵容”,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好奇,好奇任这份心情发展下去他们会走到什么地步?不驯嚣张的眼神,又是否能露出更多不一样的情态。
这不属于世俗界定内的“正常”,这属于他们必然纠缠的因果——
予他安定,予他欢欣,予他极乐。
由他掌控,为他沉沦,向他臣服。
戒尺危险又磨人地挑过,尖利犬齿都露了出来,路骁颈骨渗着薄汗,却下意识往痛感蔓延的地方迎合,桀骜与温驯并不矛盾地同时在他身上呈现。
这哪里是痛得不行?
眸光暗色更重,危险压迫地笼罩轻阖。
——分明是向主人求欢的小狗。
席昭微妙地歪了一下脑袋,压在唇上的指尖强硬探入湿热温软的口腔:
“口不对心,应该惩罚。”
苦薄荷与龙舌兰撞成漩涡,又被体温加热,于身侧云腾腾地蒸起热雾。
坏心眼的猫贯会使用恶作剧逗人,宇宙都该为此献上一切,路骁还没来得及从酥麻中缓过神来,便感觉那点湿意又触上了后背,他好像看见了海,碎散黑发是海浪的轮廓,圈圈涟漪中荡开深蓝的烟波,指纹和心脏仅有一层薄薄的肌肤相隔,稍一用力就会印出浅红划痕,似利刃透骨,一寸寸掠夺。
又好像进入了志怪话本,桃花一线,姝绝鬼面,骨骼淙淙作响,春夜燃烧成火。
“席、席昭……等等呃——!”
啪!
破风声过,难以忽视的酸痒侵袭过路骁每一根神经,瞳孔都生理性地放大。
嗯,对只看过小视频的小学鸡来讲,这属实是刺激过头了。
黑金交织,夜凉如水,两道影子在暖色室灯下重叠,席昭握住水涔涔的腰窝给人翻身换了个姿势,在午夜和路骁交换一个欲色横流的吻,一边亲着一边把人揽进怀里,幻梦慵懒的低语,引诱着飞蛾奋力扑向烈火。
“不过你答对了很多题目,先给你一点奖励好不好?”
仍旧没从那要命部位的刺激中缓过神来,路骁失神望着灯下朦胧的轮廓,只觉自己比飞蛾更加渴求,眨眨眼睛,恍惚吐出一阵喑哑气音。
“好……”
……
……
修长。
这是路骁对席昭最深刻的印象。
黑发少年是风中摇曳的青竹,穿堂暖风簌簌吹动衣角,勾勒出劲瘦腰身,他很喜欢放学后和席昭一起在图书馆里写作业,黄昏夕光拉长少年的影子,细伶伶地横过书本,提笔之际,指尖到腕骨连成好看的弧线,淡青色的经络更一路蜿蜒,直至隐没在衬衫袖间。
眼睫、身高、腰腿都很修长。
包括手指。
比同龄人更加纤长的指骨冷白匀润,有一层写字磨出来的薄茧,握笔时微微屈起,就如同此刻弓起显出的弧度,浸润出极其深的阴影。
路骁僵直着身体,把脸抵在席昭颈窝,埋埋埋,扭扭扭。
好奇怪……
好清楚……
席昭的温度、席昭的呼吸、席昭的心跳……
一切都好清楚。
灵魂贴上窗户,清楚看见窗外又下起了雨,城市的热岛效应过于剧烈,雨线纷飞,热气蒸腾,一只白鸟被雾蒙蒙地打湿,又湿漓漓地沉入河底。世界忽然变成了一个弯曲的弧面,所有星星都沿着同一个方向,倾滚进同一个角落。 *
只因为你在那里。
断断续续地呼气,路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哼唧了什么。
太奇怪了,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他好像变成大猫爪子底下被搓圆揉扁的毛线团,被解剖,被观察。
雾气笼罩的琥珀仰头望来,恰好对上深邃黑眸,席昭挑眉:
“' bubble over'是什么意思?”
猛一阵哆嗦,路骁十分艰难地想,十分“悲愤”的想……
这个时候……就不要考我了啊……
呼呼。是风声还是呼吸?
怦怦。是惊雷还是心跳?
嘶出长气。
“好像是这里。”
慵懒笑语。
片刻后。
一秒,两秒……呃,也许三秒?
世界很安静。
响起描述物理题中小球下落的平静声线。
“嗯……”席昭默了默,“你有点快。”
“啊啊啊啊啊啊啊!!!”
脸色爆红,路骁慌乱捂住他的嘴巴疯狂尖叫——不要说得那么直接认真啊!
小狗也是要面子的啊啊啊啊! ! !
肩头笑得不住颤抖,清清嗓子,席昭斟酌着措辞,试图安慰某个纯情少男受伤的心灵:“咳咳,其实这也很正常,对一般人来说,前……”
“哥哥!”路骁哀哀叫着,“求你别说了……”
求你忘了这件事吧!
我不活了呜呜呜QAQ!
……
很奇怪,不管多暧昧旖旎的事情,放在他俩身上中途总要多出几分好笑,对此,席昭已经非常坦然了。
今天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尽管这个结果也确实“快”的意外——席昭往一旁郁闷撅起的被子拍了一下:“行了,不笑你了,早点休息吧。”
正要起身去给自己倒杯热水,一只爪子又慢吞吞从被窝里探了出来,路骁握住他的手掌,毛茸茸的脑袋幽怨瞥来一眼。
“再试一次好不好?”
棕发少年手指都烧红了,迎着戏谑眸光崩溃补充,脸热得能煮熟鸡蛋:
“我不要柏拉图……”
席昭想,这的确太好欺负了。
毕竟谁见过猎人都解开圈套了,猎物还主动回来,露出最柔软的腹部在地上打滚邀请你来摸摸。
指节蹭过那潮红湿漉的眼尾,他笑了笑:
“好吧。”
如你所愿。
……
……
面对面的姿势,任何动作细节都清晰得像是直接烙印进脑海,怀中少年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湿热边缘被凉风触过还会一抖一缩地痉挛。席昭搂住抖成筛子的身体,一点一点尝试,路骁很乖很乖地靠着他的肩膀,过快心率盛着过载兴奋,绷直的脚背勾在腰后交叠磨蹭,呜呜咽咽地扯着衣角一个劲地摇头。
“很难受?”他侧首亲了亲柔软棕发。
喉结剧烈滚动,路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泪水混着汗水连珠成线地下淌,滑过冷白腕骨上的青筋,床单晕开一片浓重暗色。
棕发少年挂着一脸凌乱地索吻,什么“席昭”“哥哥”呜呜乱叫一通,像溺水之人抓紧唯一的浮木,也像新生的幼兽努力汲取温暖。
流萤振动翅膀,痴恋和欲念中缠缚,天花板都不断向下塌陷。
席昭接受了这个吻,眼底撩起热度,一手从后腰揽过,在人濒临窒息前才堪堪拉开距离,低头轻咬耳垂。
“小少爷,报个数。”
晕乎乎的小狗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这报的是什么数,身体又一阵哆嗦,良久才从肺腔挤出一声绵软泣音。
“一……”
“呃……二……”
混沌与清明中轮回。
胸膛震出一阵哑笑,席昭喟叹出那个久违的称呼,亦是他们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