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暴君当妖妃(163)
不仅如此,谢殊还用法术封闭了他的嗅觉,令他无法依靠气息辨识出他们二人。
真的太糟糕了……
绮雪惴惴不安地坐在床榻中央,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身体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眼前一片漆黑,又闻不到熟悉的味道,他心中非常忐忑,不知道谢殊和卫淮会如何变着花样磋磨他。
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抚上他的肩头,令绮雪瑟缩一下。很快,他的耳边传来卫淮含笑的声音:“你猜猜看,阿雪,现在是谁在碰你?”
绮雪神色为难,虽然他对他们都很熟悉,但只凭一只手的触感,他怎么可能分辨出来他们之间的区别。
可他不想回答也不行,卫淮笑着催促他:“不说话就算你猜错了,你也要受罚。”
“我猜、我猜,不要罚我……”
绮雪被他说怕了,不得不表示配合。
他咬了咬唇,顺着这只手摸了上去,一路摸过修长的手背,坚硬的腕骨,肌肉结实的手臂,对方柔韧的皮肤蒙着细密的汗珠,都被他柔软的掌心抹开了。
摸着摸着,绮雪的脸色更红了,他从来没用过这样的方式感受他的情郎,其实让他挺难为情的……
幸好他摸出来了,这个人应该是卫淮,他摸到了手臂上陈旧的疤痕,应该是卫淮以前在战场留下来的。
“是你吧,七郎?”绮雪小心翼翼地说,“我摸到你的疤了。”
卫淮笑:“我真欣慰,阿雪,你还记得我的伤。但是很可惜,你猜错了,碰你的人是谢殊。”
“怎么可能?”绮雪一怔,气呼呼地想要摘下蒙眼的绸带,“分明就是你,你别想抵赖,你们不能这样玩呀!”
“他没有骗你,的确是我。”
被绮雪按住肩膀的人开口了,竟然真的是谢殊,他语气很淡地说:“疤痕是我用化形之术变化出来的。”
“你……”绮雪难以置信,这居然是清清冷冷的谢殊做出来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卫淮的笑声越发恣意了:“这叫兵不厌诈,阿雪,你不妨仔细想想,我们凭什么要乖乖地配合你?没好处的事我们才不干。”
谢殊也冷冷地说:“昔日在铜镜之中,你要求我变幻成你情郎的模样,为何今日你反要叱责我无耻?难道这不是你的心愿?”
绮雪被他们说得哑口无言,只知道怯怯地往床榻里缩,摇着头说:“你们不能这样……”
“愿赌服输。”卫淮一把扣住绮雪的脚踝,强势地将他拖了回来,“阿雪,你必须接受惩罚。”
……
绮雪从来没有这样难捱过。
这种快乐到近乎痛苦的滋味他不是没尝过,可哪一回也不如今晚这般激剧狂烈,如疾风骤雨,却又是那么地铺天盖地、迤逦不绝,令他昏睡又醒来,近乎窒息。
他好似跌入了业火燃烧的极乐地狱,身心不受自己的控制,跌入无尽的沉沦。
每一寸肌肤都被火焰烧灼、被热浪吞没,如热蜡一般融化,被谢殊和卫淮重新塑造成陌生的形状,极致到恍惚的瞬间,他甚至都不能确定他还是不是自己。
他哭着求饶,但声音和泪水被一并吞没了,所谓的游戏仍然在继续,无论任他怎么猜测,想尽一切办法分辨他们,但他从来没有赢过一次,每次都会输、都会被他们惩罚。
偏偏卫淮还要说:“阿雪,你真是太教我伤心了,哪怕一次都好,你不能认出我吗?就一次,只要认出我,我保证我一定放过你。”
如果不是他的手紧紧地捏着绮雪腰间的软肉,说不定绮雪还会相信他。
他被卫淮气得不轻,哭出来的眼泪染湿了绸带,满是哭腔地指责道:“难道是我认不出来吗,还不是你们总是变来变去的,只要你们不再变样子……唔嗯!”
卫淮伏低上身,低笑一声,紧贴着他的身体说道:“看来还是阿雪不够喜欢我们,才会分辨不出我们。如果换作是你,无论你变成何等模样,我都能认出你。”
他才不信……
绮雪想张口嘲笑卫淮,却很快被作弄得意识涣散了,这一夜他在极乐地狱中反复煎熬,直到天色蒙蒙亮了,才终于被堪堪放过了。
屋子里满是浑浊迷乱的气息,绮雪栽进松软的被子里倒头就睡,后面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了。
拜谢殊和卫淮所赐,绮雪躺了足足两天才起床,等他恢复过来,他想找卫淮算账,卫淮却早就回京城了,不日就会率领铁骑南下,扫荡边陲地带的食人妖魔。
虽然才刚刚亲热完,但卫淮还是每天雷打不动地派白虎过来给绮雪送信,绮雪原本心里还有怨气,不想理会卫淮,可转念一想,他马上就要离开了,那点怨气便荡然无存,依旧按时回复卫淮的书信。
绮雪在信中问卫淮还有几日出发,他要赶在卫淮南下之前将他的毛绒兔做出来,让他随身带着。
“还有三天出发。”卫淮在信中调侃绮雪,“怎么,阿雪舍不得我了?”
绮雪看着这句话,足足发了好一会呆,当然是舍不得的,只是……他没有选择,他必须离开了。
最终他没有回答卫淮的问题,只是在卫淮出发的当日,他专程来到亭舍为卫淮送行。
这天阴云绵延,是难得凉爽的天气。
卫淮骑着白虎,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身后是黑云压城般的铁骑与狰狞凶恶的妖兽,威风凛凛,气冲霄汉,一如他与绮雪初见的那日。
看到亭中的绮雪,卫淮当着所有将士的面翻身而下,径直奔向绮雪。他的眸光是那样明亮,步伐又走得那样急、那样快,一把将绮雪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他:“你来了。”
绮雪回抱住他,温柔地说:“说好要来给你送行的,还好我没来晚。”
卫淮笑道:“没关系,要是你来晚了,我就叫他们多等一会,反正我一定要见到你。”
绮雪取出一个小布包,放到卫淮手上:“这里面有我亲手做的点心,你带在路上吃。”
“你亲手做的?”卫淮将布包打开一角,端详了好一会,才将布包收进怀里,“做得真漂亮,我都舍不得吃了。”
绮雪斜了他一眼:“你还是快点吃完吧,虽然我施加过了保鲜的法术,但现在天气这么热,放不了几天就会坏掉的,不要浪费我的心血。”
“不会的。”
卫淮笑着摸了摸怀中放点心的地方:“我只是开个玩笑,照我的性子,怕是等不了半个时辰就吃光了,明日就开始天天写信求你再给我做一些。”
“想得倒美。”
绮雪轻哼一声,又取出他给卫淮做的毛绒兔,小巧雪白的兔子怀抱明珠,乖乖地躺在他的掌心中,他将兔子递到卫淮面前:“喏,送给你的兔子,要是你想我了,你就朝它吹一口气,它就会说话。”
“真的?”
卫淮有些惊讶,依言朝毛绒兔吹了口气,毛绒兔顿时像是活过来一般,抱着珠子晃晃悠悠地打了个滚,奶声奶气地说道:“要七郎摸摸,要七郎摸摸。”
这是绮雪变成兔团留下的声音,他变成原形时,声音就会奶一些,他又刻意夹着嗓子说话,声音就更奶了。
卫淮更惊奇了,很感兴趣地摸了摸毛绒兔的小脑袋:“它可真像你。”
“那是当然,我就是照着我自己捏的。”绮雪骄傲地说,“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没想到你会做得这么好。”
卫淮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将毛绒兔放在掌中把玩了好一会,桃花眼中笑意弥漫,低头亲了绮雪一口:“它不仅像你,还像我们的孩子,是你这个做娘亲的怀胎十日生下来的。”
绮雪点了点他的肩头,指腹轻戳冰冷的盔甲:“既然你这么想了,那就好好珍惜它,要是把它弄丢了,我唯你是问。”
“你放心,就是我死了也不会弄丢它。”卫淮捉过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