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给权臣冲喜后 下(81)
姬安愣了下。但既然上官钧想用这个,他当然不会反对,只说:“那线也用红色?”
上官钧:“红色亦无不可。”
姬安一想也是,大盛又没有关于颜色的刻板印象,他们两人的四季衣裳也都有红色的。
而且,他脑中还闪过一个词——“热情如火”,非常粘贴官钧。
姬安轻咳一声,甩掉脑子里残留的废料:“那就用红色线。”
两人分别剪了长长一截红线,穿进缝毛线的专用针里。
姬安见上官钧拿起围巾就要下针,好笑地拦下他:“别急,先设计一下线怎么走。”
上官钧放下针钱和围巾:“如何设计?”
姬安取过一张纸,拿起磨细的炭笔,先画个心形:“我的‘安’字,‘心’就代替头上的一点。然后得从这下针,在背后穿回来……这样面前可以接上下一笔……”
上官钧凑在旁边仔细看,很快明白了关键,跟着姬安一起设计完两个字。
姬安还仔细地给每一针标上顺序,这样一会儿照着来就行。
上官钧这回却是谨慎了,没直接往围巾上绣,而是先让人取块布。
姬安原本是想给上官钧那条绣个“钧”字,现在上官钧要一起绣,他就干脆设计成了彻底的情侣围巾——将自己的名字绣在对方围巾上。
两人用线在布上试绣,调整好字体,才正式在围巾一角动手。
姬安在上官钧的围巾上绣“安”,上官钧在姬安的围巾上绣“钧”,最后再将两颗小小的“红心”用细红线缝在合适的位置。
在毛线织的围巾上绣字,又和先前在布上试出来的效果不太一样。因为毛线蓬起,平缓了字的锐利感,显出几分可爱来。
姬安将两条围巾并排在一起。
一条上“钧”字中间的两点是颗“红心”,另一条上“安”字头顶的一点是颗“红心”。
两颗“红心”微微倾斜,彷佛在召唤着另一半。
姬安轻轻抚着两个字,笑着问:“你说,我们谁戴哪一条?”
上官钧也伸过手去,轻抚“安”字上的“红心”:“陛下为我所织,为我所绣,自然我戴这条。”
姬安挑下眉头:“要是被人见着,问起来呢?”
上官钧一脸淡定:“我与陛下的围巾打眼一看都一样,拿错也不奇怪。”
姬安笑眯了眼:“还能次次都拿错?”
上官钧:“多见几回,聪明人就知道该闭嘴了。”
姬安哈哈大笑。
第178章 成全
高东寨,是夜。
高勉擦过身,穿上里衣,随意披上外袍,推开房门。
一直候在外头的驿卒立刻笑着过来问:“上官,可要还用些小食茶水?”
高勉:“不必,你把水倒了便好。我要休息了。”
一边说,一边摸出几个铜钱递过去。
驿卒连声应着好,收下钱就进屋去提水。
高勉站到一旁等,目光却是落在隔壁屋的窗户上。
那是徐小七住的屋,现在还亮着光,窗上映着淡淡的模糊影子,看不出是在干什么。可能在收拾东西,也可能同样在沐浴。
他们来时隐藏身份,住在不起眼的小客栈,条件比驿馆差上许多。现在案子查清,娄冲一党尽数被抓,他们的身份自然也就传开。不仅能住进驿馆,还因两人是天子近臣,驿卒格外殷勤。
等驿卒动作麻利地将屋里收拾好,高勉才回到屋中关上门。
他习惯性地扫视一遍各个角落,看看有没有被动过东西的痕迹。确认完才回神,不由得自嘲一笑——背着秘密过了十二年,一朝解脱,习惯却不知能不能改掉了。
屋里是已经打包好的东西。昨日高勉和徐小七收到姬安来信,决定明日启程回京,今日白日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现在大理丞宋期还在处理案件相关的后续事宜,高东寨已经由上官钧安排的人接手。
原本娄冲落网、案子查清之后,高勉和徐小七就可以先行回京。但抓捕娄冲的时候高勉受了点伤,徐小七担心赶路劳累影响伤口愈合,押着高勉在高东寨养伤。
高勉脱下外袍,右手顺便抚过左肩——伤口在肩后,其实并不重,只是短短一道口子,现在已经没有多大感觉。
这样的伤,在他看来根本不需要专程去养。
但,每回想起徐小七当时的慌乱和紧张,高勉就压不住自动往上翘的嘴角。
这几日高勉一直在想——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是时候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只是宋期那里人少事多,他们两人既留下了,就一直在帮忙做些抄写统计的书吏工作。尤其徐小七怕高勉累,抢着干活,都没时间好好谈谈。
待回到京中……
高勉一边寻思,一边走到桌旁,准备吹烛火。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高勉抬头看去——这个时间,只会是……
果然,接着就传进徐小七的声音:“高勉,是我。”
高勉带着笑去开了门,温声问:“还不睡?明日一早就启程了。”
徐小七示意一下手中托盘:“给你换好药就睡。”
高勉让他进了屋,一边关门一边说:“都已经好了,其实可以不用再上药。”
徐小七将托盘放到桌上,催促道:“疤还没脱呢,好什么。快过来坐,脱衣服。”
高勉眼中笑意更深:“落疤且有得等呢,现在手动起来已经不痛了。”
徐小七又何尝不知道,以前在宫里他也不是没受过伤。但每每想到高勉受伤时的情形,又实在是止不住担心。
他拿起姬安给的小瓶碘伏:“圣上说了,这药开封后也就十日内能有功效。今日最后一日,别浪费了。往后只要没有异样,就可以不用上药。”
高勉倒是不知道这个,只想着既是姬安给的好东西,该省着点,日后还能用。既如此,他也就不再多说,过去坐下,解开衣带,退下左边袖子,露出肩膀。
徐小七先用巾帕沾上碗中开好的药水,细细擦拭掉那一小条疤痕上的残药,一边问:“没有再发热吧?”
高勉:“没有。圣上的药很有效,也就头一日起了热,第二日就全退了。我伤得轻,没事的。”
他说的是颗粒状的药。据说朱顺和鲁常胜受伤时,姬安先是给他们体内滴了两三次药水,之后又让他们吃了三日这种颗粒药。
这回徐小七跟着高勉来高东寨,姬安考虑到有动手的可能,就让徐小七也带上了。只是,高勉受伤之后缺了滴药水那一步,徐小七一直不够放心。
徐小七没再说话,擦净了残药,给高勉搽过碘伏,再抹上新的膏药,照例叮嘱:“过会儿再穿衣。”
高勉侧过身,看着他收拾东西。
桌上烛火轻摇,照出徐小七清俊的脸庞。
垂着眼的少年人,身上带着一股鲜活的美好。
高勉只觉心跳在不受控地加快。
他突然就想——为什么还要等回京呢?
这样的冲动迅速占满了整颗心。
高勉也不想抑制。
他伸出手去。
握住徐小七的手。
徐小七微愣,转头不解地看他。
却在接触到高勉目光的一瞬间,感觉心跳开始莫名地加快。
高勉柔声开口:“小七。”
徐小七想抽回手,又觉得身体好像突然间失了力。
就听高勉续道:“最近我一直在想,当年要是把你接到家中来就好了。”
带着徐小七一起死遁,徐小七就不用受进宫的苦。
徐小七听明白了,却是摇摇头:“和你没关系。”
他对以前的记忆并不清晰,对高勉的印象只是他爹上官的儿子。两人尽管时不时见面,偶尔也一块玩,但六岁的年龄差距对孩子来说很大,那时两人算不得多么要好。在危急形势下,商家顾不到他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