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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92)

作者:惊世柴 时间:2023-12-14 11:27 标签:年下 强制 狗血 虐恋 群像

  “陛下客气。”谢池站起来,虚虚行了一礼,“听闻陛下近日在商议军队重整,事务格外繁忙,能为陛下尽份力自然是谢池的荣幸,只盼着陛下不要忘了这份情,不时来看看我这个孤家寡人便好。”
  这哪是真要他来看看她,不过借着一张浅薄的感情牌敷衍着打罢了。谢余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莞尔笑笑。
  “这是自然。阿姊和母后对朕一向是甚为亲厚的,朕怎么能忘了阿姊这份情呢。”
  谢池也笑笑。
  太医和谢池先后离开。谢余挥挥手,其他人也都下去,把门带上。谢余仰头靠上高椅背,抓起一本政策纪要打开盖在脸上,闭目养神,窗外还未停歇的蝉鸣落进耳里,被放大了一般,人声去远,它们反倒盛烈起来了。
  到底谁算是孤家寡人呢。
  他把书取下来,合好,扣回桌上,站起来,撩帘子走进里间,室内只泼了凉水擦了,寒无见的身体不宜在室内放冰。
  谢余就着榻边的矮凳坐了,望着床上呼吸一轻一重安睡的人,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放松。
  “所幸朕还有你。”谢余注视床上人熟悉的面容,低头凑近他,只差毫厘就能触碰到他的唇,两个人的气息一点点交缠融合,“你知道我赢了。”
  寒无见似乎还是老样子,从小到大在他记忆里都没出现过什么偏差,除了这次有些超脱掌控。他还是安静的样子讨人欢心些。
  “那么这一切就算是结束了。”谢余低声自语,伸手拂了拂寒无见落在脖颈边的一缕发丝,刮蹭寒无见的侧颊,“但是你真的有那么不高兴吗。”
  日薄西山,寒无见醒了,从床上爬起,侍女上前为他撩起头发,用擦香的玉梳为他梳弄,捧着温水打湿的锦帕擦拭他的侧脸和脖颈,他眨了眨无神的眼睛,没有拒绝。
  内侍们上前,把沐浴待换的层叠衣物举过头顶跪到了榻前,为首人挽着拂尘,姿态恭敬万千:“寒大人,陛下召您承泱宫用膳。”
  似乎过了好一会,寒无见才听明白了,他转了转脸,推开侍女:“有劳公公替我回话,无见身体不适,恐不能行。”
  内侍又婉言劝了两道,寒无见态度强硬,又不能对他用强,内侍退下。
  不多久,两扇门打开,一张朴实矮桌抬了进来,随同捧着红底漆金盒的侍从,一连十几人排到廊下。
  谢余把扇子搁窗边书案上,侧着脸笑:“是不是朕把你惯的太无法无天了,一再喜欢抗旨。”
  寒无见发觉谢余回来了,扭动有些僵硬的手腕,他刚刚换了一身白衣素服,淡白色长发带堪堪挽住头发,想强行下床给他行礼:“陛下万安……”
  他腿脚摔下阶的时候撞伤了,他自己竟没有十分察觉,踉跄了两步,侍女已经皆数退开,寒无见扑进了谢余怀里,谢余想揽住他,寒无见最先松开,宁愿摔到地上,疼得轻“嘶”了一声。
  谢余拧眉,很快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拉起寒无见,寒无见低着头,无精打采:“多,多谢陛下,天色渐晚,无见想自己也应该告退了,不打扰陛下用膳。”
  “你要去哪里呢。”谢余叫住他,言外之意,他还有哪里可去。
  寒无见其实是想去王府。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说出来,他没有吭声。
  一个很会看眼色的领头内侍弓着身笑岔道:“寒大人,陛下这忙活了一天了,先前只随便吃了点粥面,拒掉了两位娘娘的请托,捱到现在都是为了和您一道用膳,还要跟您商议庆功的事呢。”
  “庆什么功?”寒无见迅速问他,脸上有了点起色,像是被激怒,“为谁庆功?陛下是这么觉着的吗,多谢陛下厚爱。恐怕无见无福消受。”
  他想走,不出意外被拦住了。谢余摆手,让人放了几道菜,然后其他人都退下去。
  门掩上了。谢余道:“朕不喜欢你对朕态度这么僵硬。”
  “那陛下希望我怎么做?”
  寒无见闭上眼睛,复睁开,看着谢余向自己走来。
  “叫我阿余。”
  寒无见望着他,始终一言不发。
  “你经历这些,其实我完全是可以理解的。”谢余有些痛心地看着他,“但是我给你时间不够长吗,还是你学不会放下?”
  寒无见蓦地红了眼眶道:“你不该杀他的。”
  “你守好自己身为臣子的本分。”谢余道,“我是你的君主。你没有权利来要求你的君王应该怎么做。”
  “我已经不是你的臣子了。”寒无见像是提醒他,“我也没有权利再唤陛下的近称。”
  “朕给你权利。”
  “我不需要了。”
  谢余费劲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对你有那么好吗?”谢余声音柔和了些,用了极大的耐心,“他逼迫你,甚至侮辱你,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乱臣贼子,野心极大,活着的时候一心只有权位和欲望,利用你的心软。他死了难道不好吗,他完全就是在强迫你你知不知道?!”
  寒无见等了一会儿,等他完全说完,没有再继续,寒无见平淡道:“他没有利用过我。他是无见血缘之外最亲近的人了。”
  谢余反笑:“那我呢。”
  “陛下自己觉得呢。”寒无见望着他的双眼,眼圈蓦然红了,“你骗我。你说你不会杀他的,你知道我很相信你,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在那之前你是父亲之外我最值得托付信任的人。我觉得自己首先不能背叛你,但是你先背叛了我。或者说你其实也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不对吗。”
  “对,所以你也是一直都知道对吗?”
  寒无见点点头,想笑,但过分苍白的脸只是凑出一个难看的表情。
  “你其实也没有多想见到我,不是吗?你觉得阿暮的死是我造成的,你一边不喜欢我,但又因为各种或利益或感情的原因无法将我舍弃,既然大家在一起都是这么令事情难堪,与其相互折磨,还不如主动离开。”
  “好啊。”谢余点头。
  “你想的都挺对的。你其实也很不满我许久了吧?你如今终于说出来了?你觉得自己很委曲求全?你觉得自己忍受折磨,为了我?你以为我看不见你跟谢兰因的卿卿我我吗,你们两个在床上,抵死纠缠,怎么,他令你感到非常满意吗?你现在是一丝羞耻心也没有了,和他苟合在一起,他和你应该是什么关系你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你现在穿成这样,一身素白,是想为他去守孝吗!”
  “随便您怎么想。”寒无见低眼,“我已经不打算在意别人如何看待我的了。我也无可辩解,我只想兰因他……”
  谢余拽过他的手腕,用力将他前拽,另一只手捧在他后脑,摁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唇,寒无见惊骇地睁大眼睛,去推弄他的胸膛。谢余将他半抱起,摁到书案上,搂着他的腰身在他唇边流连,然后滑下他仰起的脖颈。
  寒无见用力抓着他的袖子,整个身体绷起,他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道:“你赐死我吧。”
  “又在说什么胡话。”
  “谢兰因谋逆不轨,我是他枕边人,同罪当诛。”
  谢余强硬抬起寒无见下颌,“没人教你在朕面前别提别的男人的名字吗。”
  “我不是陛下的后妃。”
  “只要你想,你是谁都可以。难道阿见不是朕最亲密的人了吗?”
  寒无见的眼尾已经浸得红湿,他的视线落在窗外一树落败得差不多的荼蘼架上,轻声,努力把颤音压到最低,“太晚了。”
  谢余放弃了对他进一步的侵犯,把他落下肩膀的衣服往上裹了裹,用力把他箍进了怀里。寒无见长时间心力交瘁,大病未愈,又除了药物滴水未进,实在挣不过他,被他抱在怀里,胸膛滚热。
  “你竟然要做到为他殉情么,”谢余抚摸他的头发道,“你会做这么轻率而毫无意义的举动吗。”
  寒无见泪落涟涟,道:“我只是不堪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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