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人他只想要个孩子(47)
徐恒笑着拍了拍花念的肩。
“花大人,在下听闻你有个弟弟正在书院读书?”
花念眼底泛起寒意,花家人可没有去书院读书的人,他嘴上却是道:“是啊,年纪还小呢,是我外祖那边的表弟。”
徐恒没想到花念轻易就将人说出来了。
这么容易反而让他有些怀疑,花念不在乎?
也是,若是在乎,那人的年纪早已可以科考,有花念在朝中现在哪里还会一官半职都没谋得。
徐恒轻笑:“原来是外祖那边的表弟啊。”
花念六亲不认,还真是一心一意做皇帝的走狗啊。
花念看着徐恒。
“国公近日可还好。”
徐恒皮笑肉不笑,他好不好花念不是最清楚吗,本以为魏宿走了他能轻松些,那魏宿就像条疯狗,抓住了郊外那点事死咬着他,没想到魏宿走了,花念也不遑多让。
这个月花念查了他不少据点。
徐恒:“我无事,倒是花大人最近该小心些,今日观魏王神态,花大人还是注意些吧。”
花念微笑:“我信魏王殿下是明事理的人。”
两人不欢而散。
花念上了马车,脸色沉了下来。
“非瀛,你亲自去一趟柳城。”
安王魏秀还在柳城,对方和徐恒或者冯家有什么关联吗,柳翊和魏秀的关系好,魏秀那次突如其来的提醒,希望是为情法而不是别的。
非瀛:“是。”
花念靠着车壁,他虚虚扶着自己肚子,得加快些动作了,徐恒不动手他也得想办法逼对方动手,他需要时间远离皇城,至少要大半年,让这个孩子安全出生。
还得应付魏宿......
花念揉着眉心,又想起魏宿在朝上的神态,圣上无子,早年曾有传言圣上还是皇子时被人下了药,无法有子嗣。
皇室宗亲内倒是不缺乏孩子,但魏宿和皇帝一母同胞,魏宿又未成亲,这个孩子若是被知道,花念眼里闪过冷光,这孩子只能跟他姓,他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可不是为了给魏家留个孩子,也不想未来都被拘住。
魏宿那边只能瞒,神医真的没有什么能让人失忆的药吗?
对此柳闻表示:“虽然你喜欢喊我神医,可我也是人不是神。”
他收回给花念把脉的手。
“两个多月了,一切康健。”
有个孩子也是好事,以前花念整夜伏案处理公务,身形瘦弱,现在这两个月三餐吃得多了些,人也按时睡觉了,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魏宿体质好,也还年轻,这个孩子没给花念带来什么不便。
花念吃着桂花糕,柳闻看着问:“不是嫌腻吗?”
花念顿了一下,他也不知道,他最近喜好总是奇怪多变,这两天就喜欢腻腻的桂花糕。
吃不到半夜做梦都会因为馋桂花糕醒过来。
柳闻凭着经验笑起来:“你以后想吃的还会更多,记得茶每日不能饮超过两杯。”
等月份大些在给花念控制食量,花念现在连正常体重都没到。
花念吃完了桂花糕,点头:“好。”
他看着后院晒药的人:“神医,谢将军怎么跟过来了。”
柳闻看了眼后院,他摸着胡子,满意给花念介绍:“他现在是我弟子,放心吧,胳膊肘绝对不会拐向那个人。”
谢昔早年不学医简直是可惜,这人在这方面天赋太好了,他要好好栽培。
花念失笑,弟子啊,这样说来谢将军还比他高了一辈。
谢昔有苦说不出。
这边是师父,那边是兄弟,他今天跟着柳闻大明大摆进了花府,花府里每一个人对柳闻的态度都在明晃晃告诉他柳闻是花念的帮凶。
他开始觉得魏宿怀疑得没有错了,他师父这医术确实能做到想让魏宿瞎就让魏宿瞎,想让魏宿聋就让魏宿聋,而且,他师父显然认识魏宿,除了花念,他想不出还有谁能让柳闻冒着杀头的罪名帮忙。
柳闻对自己人真的特别好,教他医术倾囊相授,给他用的药材都是极好的,对他毫不避讳自己的事,完全把他当半个儿子教。
谢昔深深看着皇宫的方向。
兄弟,别怪我。
你问了我就说,你不问我也只能当作不知道。
自古忠义两难全。
花念:“谢将军。”
谢昔回神,他放下药材过去,咳了一声:“花大人。”
花念倒了茶给谢昔敬茶。
谢昔后退了好几步。
这是干什么?贿赂他吗?他不会被贿赂的!
柳闻和蔼说:“接着吧,念儿算是你小辈。”
谢昔惊愕:“?”
小辈?
花念轻笑:“神医是我二祖父,谢将军既然拜我二祖父为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将军便是我小叔叔了。”
从哪算出来的小叔叔?不过谢昔看着柳闻的样子,这茶他得接,他若是接了......
谢昔在心里默念,对不起了兄弟,现在我可能也是花念的帮凶了。
他接过茶,算是认了这声小叔叔。
花念心情不错,想吃荷花酥了。
谢昔听见花念的话,默默出钱。
魏宿真的被关了。
他当然不会那么老老实实被关一个月,可惜试图跑了八次都以失败告终,他皇兄过于了解他,他的体力也在告急。
魏珏第二天去看魏宿,和昨天没什么两样,他拍桌。
“魏宿,你是想成仙吗?你看看你几天没睡觉了。”
魏宿被骂了一顿,心不甘情不愿去睡觉。
睡醒了洗了澡换了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他要求见魏珏,他要出去!
魏珏不肯,朝上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现在想出去?做梦。
而且昨日花念进宫来说了对方计划,要让徐恒放松警惕,魏宿还是关着比较好。
于是魏宿被关了大半个月。
终于在第二十六天见到了魏珏。
魏宿立刻道:“皇兄,差不多了,放我出去。”
魏珏冷声:“放你出去做什么?你有什么急事吗?”
一声不吭跑去千里之外的易城,光是去的路程正常走就要走一个月,结果魏宿一个月多几天走了个来回,路上睡了没几个时辰吧,回来面容不整,朝服都没换就上朝,这是在急什么,后面有鬼追啊。
魏宿:“皇兄......”
魏珏打断魏宿:“说吧,你去易城查什么?”
魏宿一噎,他什么都没查,他只查了花念当年的事。
魏珏淡淡地问:“为了花念?”
魏宿不想他皇兄对花念不满:“不是。”
魏珏笑起来,魏宿对他还会说谎了,看来是真在乎,他语气软了下来:“这么着急找花念是查到什么了。”
魏宿知道他皇兄这个语气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
“皇兄,你还记得庆熙二十三年那个冬月吗?”
魏珏自然记得,他就是在那个冬月和魏宿一起,弑父弑兄,杀弟杀侄,一步一步踩着血走上了这个位置。
“你想说什么?”
魏宿低着头,有些失落:“我那次被人算计,眼疾也是那次留下的,那天看不见差点死了,误打误撞进了邀月楼,花念那日也在那里,是他救了我,但是我看不见,不知道是谁,我去易城是查这个。”
魏珏顿了顿,心立刻软了,魏宿第二日强撑着回来震住了虎视眈眈的世家,直到他登基才倒下去,那一年请遍了医师才让魏宿能重新视物,却留下了眼疾。
“救命恩人。”
是该好好感谢。
不过,魏珏问:“这跟五月初十有什么关系?”
魏宿手指握了握:“他骗了我,那天我以为他约我去看花,结果他回宫内查我的人了。”
魏珏听闻,一脸复杂看着魏,恨铁不成钢,都安排住进去一个月了,在朝上居然只敢问人家那天在哪儿。
魏宿不会早就喜欢人家了吧,在朝上谁都不盯就死盯着花念,每次都被花念查都气急,可一旦有事需要两人合作又无比配合,嘴上说是为了朝廷,实际怎么想的只有魏宿自己知道。参花念的折子跟儿戏似的,除了给花念找点事让花念忙起来以外再无动作,花念的钱,权一个没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