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门之江湖风云(174)
“就是。”青芽儿从小帘子里往外看,“他为什麽要跟踪我们?”
云善挤在坨坨和青芽儿中间,头一晃,小辫子扫在青芽儿脸上。青芽儿按着云善的小辫子,不让辫子扫到脸。
“我看看。”云善还没瞅到小窗外。
坨坨把云善往前抱,让他扒着小窗户。云善再探头,就能看见窗户外了。
花旗看着蒙面人问,“你为什麽跟着我们?”
蒙面人问,“你们是什麽人?”
云善扒着小窗口左看右看,没看到花旗,“花花呢?”
“花旗站在车边,咱们看不见。”坨坨说。
蒙面人的回答让花旗很不高兴。不知道他们是谁还要跟着他们?他撩起眼皮子看向那人,“你是南夏派的还是玄渊派的?”
“都不是。”蒙面人问,“你们呢?”
“我们也都不是。”坨坨挤在小窗口前喊。
“你先前为什麽要派几个小孩跟着我?”蒙面人问花旗。
花旗默不作声,他根本没派坨坨他们跟着这人。
坨坨从车里跳出来,“都说了我们没跟着你。”
“那是误会。”
坨坨把在客栈前的事告诉花旗。花旗说,“他们没有跟着你。他们从茶楼去客栈找我。”
蒙面人冷着声说,“如果这样,那还真是误会了。”
花旗没再管他,上车驾马离开。
青芽儿看着后面说,“他还跟着我们。”
蒙面人这次直接光明正大地跟着他。
“这人要干吗?”坨坨说,“不是都说是误会了吗?”
小丛摇头,“不知道。”
花旗停下马车。蒙面人也远远地停在那,并不上前。
“你过来。”花旗说,“有话和你说。”
“什麽话?”蒙面人不疑有他,走了过来。花旗突然出手,一掌将人劈晕。
坨坨在车上笑,“这样他就跟不了我们了。”
花旗在这人身上找了一番,摸到了一些银钱还有个令牌。花旗没动银钱,只看了令牌。
令牌上写了:苍梧派大弟子,甘卓。
花旗眯起眼睛,又是甘卓?
“花花。”云善的小胖脸挤在小窗口。
花旗抬头回他一声,“马上就走。”
人已经打晕,没法再跟着他们了。花旗把令牌放回甘卓怀里。管这人是不是甘卓,和他们又没关系。
不过在最后,本着好奇,花旗把那人脸上蒙面的布拽了下来。这人长得没有神使那麽有特色,就是个普通人,右边脸上长了颗黑痣,皮肤白些。
没了人跟着,回去的路上没再遇到其他事情。花旗带着四个小的很快到了桂花谷。
西觉他们还在忙着移树、栽树。坨坨他们在树林里下了车,在附在玩。
玩着玩着,四个小的就迷路了。小丛找了两次都没找到路,坨坨站在树下扯着嗓子喊兜明。
兜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干什麽?”
坨坨他们寻着声音的方向找人,明明往南走的,不管怎麽走,最后都绕到东边。
坨坨又拉着嗓子喊,“兜明,兜明——”
“干什麽?”兜明问。
“我们迷路了。”坨坨喊,“你来找我们。”
兜明把树放进坑里,扶着树,等着闻青山和小柳在周围填了土后才松开去找人。
“嘟嘟。”云善走累了,抱着兜明的腿,“抱。”
兜明把他提起来扛在肩头,“你喝不喝水?”
“喝。”云善头朝下有点不舒服,正在努力把自己头往上抬。抬着还不舒服,云善说,“抱着。”
坨坨跟在旁边,“你们改完的林子好厉害。小丛都找不着路了。”
兜明抱好云善,把人带出林子后,让坨坨去给他们干活的人拿水喝。
云善跟着坨坨跑了。几个小孩回到院子,先自己喝了水。然后又打了些井水拎去给西觉他们喝。
看到倪云庭喝完水掏烟袋,青芽儿自告奋勇给倪云庭装烟丝。把小铜锅里的烟丝装得高高冒尖。
青芽儿拿过火折子打开,呼地一口吹着,点着最高处的烟丝,看着烟丝慢慢地冒红。
倪云庭吸了口烟,烟丝着得更快。
云善咧着嘴站在旁边看。看倪云庭吐出口烟后,他问,“好吃啊?”
倪云庭含着烟嘴,眼带笑意地点点头。
云善就站在一旁笑着看,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闻青山现在知道江湖险恶了。南夏派和玄渊派的人尤其可恶。他从倪云庭那要了些暗器留着防身。
倪云庭身上带着伤,平时只指挥着把树栽到哪,活都是其他人干。空闲时候他就拿着小刀刻木头。小柳瞧过,他在刻木偶人。
有人经过路边,将甘卓抬到树荫下。唤他,“醒醒,醒醒。”
甘卓悠悠醒来,瞧见面前是几个陌生人,他警惕地坐起身,“我怎麽会在这?”
“你倒在路边。”其中一个青年人道,“我们几个把你抬过来的。”
倒在路边?记忆慢慢回笼,甘卓想起那人要和他说话,然后,然后就是现在了。
甘卓皱起眉毛,那人把他打晕了?到底什麽人呐,怎麽上来就打人?
看自己现在好好的,甘卓想,之前或许真是误会,他们确实不是跟踪他的。要是专门跟踪他,打晕他之后干吗不把他抓走?除了这条命之外,他身上可没其他值钱的东西。
五日后,林子里的机关又增加了两项,妖怪们也该动身继续北行。
倪云庭送了云善几个小的一人一个提线木偶。木偶个头不大,约莫两指高,手里拿着刀剑,还可更换武器。
云善不会玩,提着木偶杆,拖着木偶在地上走。倪云庭见他个头实在矮,又把操纵线剪短了些。
青芽儿和坨坨操纵木偶拿着刀剑打架,云善直愣愣地看。看完了,提着自己的小木偶也要去打架。但是他不会操作,他的小木偶被青芽儿揍了一顿后,又挨了坨坨的打。
云善提着木偶跑,跑到花旗身边可怜巴巴地说,“挨打了。”
“挨打了?”花旗四下一扫,扫过青芽儿,“谁打你了?”
青芽儿缩着脖子,往秋水身后躲,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打云善。”
坨坨提着木偶赶紧说,“云善,话要说全了。你的小木偶挨打了,不是你挨打了。”
“小木偶挨打了。”云善跟着重复,“花花,我的小木偶挨打了。”
花旗冷下来的脸色缓和起来,“你让小木偶去打别的小木偶。”
“不会。”云善说。
花旗拿过云善的小木偶,试着操纵了几下,专门教了云善举起木偶手里的棍子打人。
另一边,倪云庭把他这麽多年做机关术、做木工记下的心得交给西觉,“我没那麽多时间教你,这些是我做东西的心得。”
“你照着自己琢磨琢磨。”
“里面还记了些机关术的图纸,有得琢磨。”
“谢谢。”西觉接过厚厚的本子,先大致翻了下,了解里面的内容。里面不仅有图,图旁边还有大量清楚的注解,可见是费了很多心血。
花一舟小声念叨,“我下回也要写本酿酒笔记,以后传给弟子。”他没什麽好送的,只给秋水送了两坛酒。
倪云庭和花一舟只送到院子外,没再往前送。
花一舟很是不舍地说,“回来时再看看我们两个老的。”有几个孩子在,桂花谷里热闹了好些天。
坨坨冲着他挥手,“我们肯定来看你。”
云善也跟着挥手,“拜拜。”
出了桂花谷,妖怪们沿着往北的小路前进。
吃过午饭,青芽儿追着云善跑到路边玩,两人蹲在那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干嘛。
坨坨跑过去看,见到草丛里有只小黄鼠狼,正冲着云善和青芽儿吱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