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门之江湖风云(63)
县令不好把鬼偷当场打死,只道,“罢了。你还有什麽要交代?”
“大人,小的请大人做主。”鬼偷突然叫起冤屈。
一屋子人都惊奇了,妖怪们也很惊奇。坨坨快嘴问,“你有什麽冤屈?”
“大人。”鬼偷说,“安平镇上的书生刘清欺骗小人。”
“哦?”县令问,“他偏你什麽了?”
“他骗我感情!骗我钱财!”鬼偷喊完,除了妖怪们,一屋子人都面露异色。
鬼偷道,“我到了安平镇第二天便结识了刘清。我打小便崇拜读书人,真心与刘清结交。”
“认识几天后,我发现此人有龙阳之癖。正好,我也有此癖。我二人很快两情相悦。”
县衙里面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瞧着鬼偷。这是什麽惊世骇俗的言论!
鬼偷咬牙切齿道,“却不曾想,两情相悦是那负心书生装的。他另有情郎,便是他的一位同窗,叫周敏。”
“此二人狼狈为奸,让刘清勾搭我,问我索要钱财。等他二人拿够了钱,便要将我一脚踹开。两人准备拿我的钱一起来县里读书。”
“如今我沦落至此,全是刘清那个贱人所害。”鬼偷道,“求大人明察,还小的公道。”
一个被绑来的恶人也有冤情要诉,也有公道要求,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奇了。
县令抖了抖胡子,“你……可有证据?”
鬼偷道,“我身上有那刘清写给我的情诗。大人可拿去与刘清字迹比对。”
衙役搜了鬼偷身体,从他怀里摸出一张纸呈给县令看。
县令只瞧了眼,闭了下眼睛,叹了口气,“来人,去安平镇唤刘清来。”
鬼偷得意地笑了笑。
县令又道,“既是受不住二十杖,那便打十杖。”
衙役按住了人,一杖下去,鬼偷一声惨叫。
当堂打完十杖,县令直接判鬼偷秋后问斩。打他的衙役用了七八分的力气,十杖下去打得鬼偷直接没了半条命。听到这个判决,鬼偷只是抬了抬头,并不吃惊。
出了衙门,四处的人围上来打听鬼偷的事。闻府的家丁七嘴八舌地把鬼偷在堂上招出的事说了。初次听到的人没有不震惊的。“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事!”
“竟然有这样的事!”
坨坨高兴地在街上蹦蹦跳跳,“太好了,鬼偷终于被抓住了。”
“你们认识鬼偷?”之前坨坨他们只说听说过鬼偷,从昨晚鬼偷的反应来看,坨坨他们应该是见过鬼偷的。不然也不会把鬼偷的相貌都描述个大概。
“他之前在安平镇偷东西。第一天晚上偷了我们一个亲戚家的钱,第二天晚上捅了我们另一个亲戚。”坨坨说,“他实在是太坏了。然后我们就抓了他。”
鬼偷偷东西怎麽都挑上坨坨他们的亲戚了。难怪坨坨他们要抓他。小柳心想,鬼偷这是踢到铁板了。
“你们怎麽把他放了?”闻青山又问。
“他说如果我们放了他就告诉我们青川派的事。”坨坨说,“青川派的内幕就是他告诉我们的。”
“我们来县里也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张槐和陈川。”
“原来是这样。”闻青山点点头,“我就说你们好好一个门派不该是耍狮子的。”
“有个人告诉我们让铁蛋和钢蛋钻圈给你看,吃饭、住宿可以不要钱。”坨坨丝毫不隐瞒,“我们没什麽钱,兜明他们又很能吃。”
闻青山笑起来,“原来你们是因为这个才到我闻府上。”
坨坨点头。
街边铺子里传来烧鸡的香味。坨坨问花旗要钱,说要买只烧鸡带回去给铁蛋补补。
不等花旗拿钱,闻青山唤小柳,“去多买几只。”
云善和闻铭朗跟着小柳一起跑进烧鸡店里,很快就提着一只烧鸡跑了回来。小柳提着油纸包跟在后面。
闻家老爷子听先回来的家丁说了鬼偷的事,赶紧吩咐厨房做些好吃食。等闻青山他们一回来,闻老爷就要请花旗和西觉去院里坐。
花旗和西觉推不过,和闻老爷去了院子里。坨坨和云善带着烧鸡回去看铁蛋。
“铁蛋,铁蛋。”云善喊着从外面跑进来。
铁蛋趴在树荫下,兜明坐在石桌旁打盹。
“什麽味道?”兜明动动鼻子。
“烧鸡。”坨坨在兜明面前放了一只烧鸡。
云善坐在铁蛋脑袋边,伸手解油纸包上的绳子。他解着解着不小心把绳子打成了死结,用力拽又拽不开。
铁蛋探过脑袋,牙齿在绳子上磨了几下,轻松地磨开绳子。
云善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的烧鸡。
“给。”云善掰了只鸡腿塞进铁蛋嘴里。
钢蛋凑过来,云善从旁边撕了一小块肉喂给它。又捏了点肉放在肩膀上,小纸伸着脑袋吃了下去。
闻铭朗蹲在旁边看云善给铁蛋他们喂吃的,很是羡慕。他也想养宠物了。
等铁蛋吃完鸡腿,云善又撕了块肉塞到铁蛋张开的嘴巴里。小小的手整个塞进铁蛋的大嘴里,把那块鸡肉放在铁蛋的舌头上。等云善手整个拿出来,铁蛋才合上嘴巴咬肉吃。
云善就这麽一块一块地喂铁蛋吃完了一只烧鸡。然后把油乎乎的小手在旁边钢蛋身上抹了抹。这几天,钢蛋尾巴上的毛长长了好些,尾巴的肉色已经全被遮住了。
“云善,画符了。”小丛喊。
云善又换了个地方在钢蛋身上擦了擦手,跑去石桌边,爬上他专属凳子。
闻铭朗跟过来看。云善画符他看不懂,问云善画的什麽。
“符。”坨坨说,“云善是道士。”
“道士?”闻铭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他是道士?”
“嗯。”云善边画边回应。
“道士都是老头,哪有这麽小的道士。”闻铭朗说。
“谁说道士都是老头。”坨坨说,“我就没见过道士老头。”他们山里的道士都不是老头。
“我见的道士就是老头。”闻铭朗说,“春天的时候我总生病,爹请了老道士来给我看。说是掉了魂,叫魂之后我就没再生过病。 ”
“那老道士住在哪?厉害吗?”坨坨赶紧问。
“厉害。”闻铭朗说,“他住在城外的山里,不常出来,得有人来请。”
坨坨心里有些怕。没想到城外就有道士。看来他们得早点离开。
“朗少爷。”有一个小厮匆匆来找人,“家里来亲戚了。老爷让您过去。”
“什麽亲戚?”闻铭朗问。
“嫁到麻城的姑奶奶回来了。”小厮回。
闻铭朗好奇地和小厮跑去看亲戚,他根本就记不得姑奶奶是谁。
坨坨拿了修眉刀把铁蛋胸口那圈毛剃掉,看到伤口结了痂,他又抓了把药摸在钢蛋的伤口上。
中午,小柳回来院子里,请了云善他们去前面吃席。铁蛋慢慢地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前面,闻老爷客客气气地邀了云善上座。他听说了,这娃娃别看年岁小,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小道长,掌门人。既然是客人,地位又这样高,那就得做上首。
云善自己爬到座位上,铁蛋和钢蛋一左一右地趴在云善座位后面。坨坨、小丛和兜明也都很自觉地坐在云善旁边。闻铭朗跑过来,挤到坨坨身边坐。
闻老爷给他们介绍闻家来的亲戚。麻城来的姑奶奶带了一儿一女来探亲。
介绍完,姑奶奶瞧着兜明十分诧异,“这位小哥长得真不一般。”
兜明在看桌上的菜色,并没有搭理姑奶奶。
“怎麽不一般?”闻老夫人笑着问。
“阿昌,阿婵,你们瞧瞧,和咱们家里祖宗的‘干哥哥’可像?”姑奶奶唤了两个孩子问。
两人都盯着兜明瞧。瞧得兜明奇怪,皱着眉毛把他们两个人打量一遍。阿昌和阿婵看起来比闻青山岁数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