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门之江湖风云(86)
“云善,我带你玩好玩的。”坨坨揪了新鲜麻菜,摘掉上面的叶子,留着杆。
“看我。”坨坨用麻菜杆儿撑开眼皮,“我眼睛是不是变大了?”
“嗯。”云善拿着麻菜往眼上碰。
坨坨撑着两个眼睛,弄了麻菜杆,把云善的眼皮也撑起来。
云善嘿嘿笑着跑去找西觉,“西西,眼睛变大了。”
“嗯。”西觉眼带笑意地说,“云善眼睛都睁开了。”
云善大笑起来。麻菜杆被夹得掉了下来。他从地上捡起麻菜杆,往眼睛上碰。戳到眼珠子有点疼,云善丢掉麻菜杆,拿手揉眼睛。
等兜明回来,妖怪们背上这几天收集到的蛇蜕,下山去卖钱。
路过梁家地里,瞧见梁家人都在地里忙。
“种什麽呀?”坨坨跑过去问。
梁文忠笑呵着说,“点大豆。”
大狗蛋和二狗蛋今天不上学,也都回来跟着干活。
活不重,大丫也在。
梁家小孩身上都有小背篓,里面装着些大豆。大人挖出坑,他们负责往里面丢豆子。
“坨坨,你们干啥呢?”二狗蛋问。
“我们去镇上卖药。”坨坨说,“我们在山里找了好些蛇蜕。”
“值钱吗?”周勤俭问。
“不知道啊。”坨坨说,“没卖过呢。”
“云善的脸比前几天看到时好多了。”周勤俭说,“都消肿了。”
云善摸摸嘴唇。坨坨说他的嘴唇今天不肿了。
王小花走过来说,“你们上回说周义送来的是驴肉,我还说不是。结果还真是。”
她把许三旁偷驴的事告诉妖怪们。
坨坨装作不知道地说,“啊?他怎麽这样。”
“要赔十七两银子呢。”王小花说,“现在才赔七两,还欠着十两。不知道要还到什麽时候。”
“我听他们村的人说,许三旁天天在镇上拼命干活挣钱。也真是奇了,一个赖子怎麽突然就变得那麽勤快,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还听说,西莱村有大蛇。许三旁家说是蛇妖,别人家说不是,是因为许三旁家得罪了蛇。听起来怪吓人的。我们村就在西莱村旁边,蛇妖不会来咱们村吧。”
花旗问,“蛇妖吃人了?”
“没。”王小花说,“用尾巴抽人。把许三旁家人都抽了一顿。”
“那就不怕。蛇只打人,没吃人,就不会吃人。”花旗说,“你们不用怕。”
“不过要是遇见,我还是怕的。”王小花说,“听说那蛇很大。”
坨坨说,“要是遇见蛇你来找我们。我们给他捉走。”花旗才不会去找梁家人麻烦,王小花纯属白担心。
王小花笑起来,“到时候我就找你。”
云善问大狗蛋要了些黄豆,跟在大狗蛋后面一起把黄豆往坑里丢。
“云善,我丢过的坑你别丢,你去前面丢。”大狗蛋说,“黄豆不能种那样密。”
云善一手抓着一把黄豆往前跑。踩着坑,人摔了一跤,两只手里的黄豆都撒了。他爬起来,蹲着挨个捡地上的黄豆。
梁周氏说,“云善别捡了。丢在地里就丢在地里了。”
“放坑里。”云善说。他把黄豆捡起来,两把都丢进一个坑里。坨坨抓了一半出来,丢到旁边的坑里,“一个坑里不能丢那麽多。”
“一个坑里长太多黄豆,容易长不好。根长在一块抢营养。”
和梁家人说了会儿话,妖怪们带着云善去了镇上。
去医馆一问,蛇蜕七文钱一两,不值钱。
“夥计,你给我们称称,看有多少斤。”坨坨说。
夥计领着妖怪们到了堂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正在晒药。
“黄大夫,有人来卖蛇蜕。”夥计说。
老大夫走过来,“拿来我瞧瞧。”
妖怪们放下背篓。坨坨特意把花旗今天才蜕下来的皮拿出来给老大夫看,“看这个,这个大。”
老大夫用手比了下,这张蛇蜕有两拃宽。“这麽大的蛇皮。”老大夫把蛇皮头部顶起看,“是蛇的不是蟒的,真难得。”
“这张蛇蜕得值些钱。”
花旗有些得意,嘴角翘起。
“值多少钱?”兜明期待地问。
老大夫说,“这张蛇蜕十文钱一两。”
花旗翘起的嘴角在老大夫话音落后陡然收起,脸上变得面无表情。
“就贵三文啊。”坨坨心想,不还是不值钱吗?
三背篓的蛇蜕一共卖了九百七十二文钱,还不到一两银子。花旗蜕下来的那张皮卖了二十文钱。
走出医馆后,兜明感慨一声,“真不值钱。”
花旗冷笑着说,“虎皮值钱。”
兜明一噎,不敢再说话。
西觉瞧见路边有人编了竹筐、竹簸箕卖,他想着等回山上,也编一些,下次带来山下卖。
第37章 云善打架
卖得了钱,妖怪们带着云善在镇子上逛了一圈,一妖吃了一碗冰粉。
走到东望村,坨坨隔得很远瞧见一个小姑娘站在梁家院子外。
梁家院门关着,人应该都还在地里忙呢。
云善经过梁家就要跑去看看。看到梁家门关着,他也要去拍拍,喊一声,“有人啊?”
“没人。”门口站着的小姑娘说。
“你是谁?”坨坨走过来问。
小姑娘看起来有八九岁的模样,头发黄黄的,穿着一身打了好几个花补丁的衣服。两只裤脚明显是后接的。
“我是福丫。”小姑娘说。
“你是东望村里的人?”坨坨问。
福丫说,“不是。我是大秧村的。这是我姥爷家。”
“你是小菊家的孩子?”坨坨问。
福丫点点头,“你们是谁?”
“我是坨坨。”
“我是云善。”云善跟着说。
“梁文忠他们在地里。”坨坨指着前面的地说,“他们在前面。”
“你跟我们走,我们带你去。”
福丫跟着妖怪们往前走了好一段路,瞧见梁俊彦坐在地头挑黄豆。
“二舅。”福丫喊。
“福丫。”梁俊彦笑着问,“来玩呢。谁带你来的?”
“二舅,娘叫我喊姥爷救命。”福丫哭着说,“弟弟发热,娘要钱看病,奶不给。”
梁俊彦赶紧问,“是狗娃还是狗牙?”
“狗牙。”福丫说,“昨天就开始发热了。”
梁俊彦指着前面对福丫说,“快去前面叫你姥爷回来。”
福丫跑进地里,梁俊彦脸上带着焦急,边收拾豆子边和妖怪们说,“狗牙是小菊刚生的孩子。”
“小孩子发烧得赶紧治。”坨坨有这个常识,“不及时治,容易烧成傻子。”
“可不就是。”梁俊彦骂道,“也不知道那家怎麽想的。怎麽能不拿钱给孩子治病。他家再穷也没穷到这地步。”
梁家人很快跟着福丫跑回来了。
梁周氏说,“孩子病了,都能不给钱看病。可想平日里过得是什麽日子。”
“上回我去,小菊说她怀孕吃不下东西,所以瘦。我还信了。”梁周氏越说越气,“老大,老大媳妇儿都跟我去大秧村。”
“去把小菊带回来。我伺候她坐月子。”
小菊的月子还没过呢。
“娘,我也去。”周勤俭说。
“我也去。”梁俊彦说。
“你身上伤还没好透,在家里歇着。”梁周氏说,“现在用不着你。老大和你爹都去。”
“我身上的伤不耽误走路。”梁俊彦说。
梁家人急匆匆地走了,福丫留了下来。她怯生生地和二丫站在一起,和大丫说话,“大姐,咱们接着种豆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