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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130)

作者:张小一 时间:2018-09-12 11:59 标签:爽文 系统 年下

  “那倒也未必,”泰王摇摇头道:“这不是长安城中姓杨的还没有核查完吗?我记着太子的老师有一位姓杨的,只是不知道家中曾不曾丢过女儿,你派人去上门打听了么?”
  “这倒没有,”亓王怔了一下,道:“杨太师家中只有三个公子,不曾听说还生过女儿,不过五哥你提醒的也对,只要是姓杨的,甭管可能不可能,总要问过一遍才知道是不是。”
  说着亓王就要唤人吩咐,泰王看着他这幅着急的模样,忍不住长叹一声,失笑道:“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哥才是你亲哥呢,平日里我让你帮个忙你不肯,而三哥不过是几个宿卫求了你一回,你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真是让我这个真正的亲哥好生心寒。”
  泰王嘴里说着心寒的话,眼睛里却带着浅浅笑意,显然只是打趣他的,亓王自然看了出来,闻言也不急,慢悠悠道:“谁叫三哥之藩了,而你还在长安呢,又成日里吃喝玩乐,半点与我玩不到一处,我自然不爱帮你的忙,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忙也不是给三哥白帮的,不是如今颌曷大举南下,边关就要打仗了吗?我想着是不是能求求三哥,即便不让我上战场,只要让我去边关走上一回,也了了我这么多年的心愿了。”
  泰王正悠悠的吃着点心喝着茶,听到亓王这番话,顿时呛咳出声,好半晌才停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疯了,别人都恨不得离边关再远些,偏你要凑到前面去,别说你去边关,就是三哥说不得都要被召回来,这次可不是往年颌曷小股人马掠边,而是大军倾巢而出,即便有宋将军镇守,这次边关也凶多吉少,我看你还是乘早放弃这念头,免得丢掉小命。”
  亓王忧虑道:“这次边关胜算这般低吗?十几年前宋将军都能从颌曷手中将檀蓟平三州夺回来,这次有城坚守,反而还要输了吗?三哥的封地上可还有不少百姓呢。”
  泰王叹道:“你知晓的事情,我又如何不知晓,只是这十几年大周朝安稳惯了,朝臣连带父皇在内早没了十几年前的锐气,难不成你没听说城中谈和的传言吗?依我看未必是什么传言,而是朝中大臣放出来的风声,就是借此想要逼迫父皇,谈和,和亲。”


第165章 忐忑
  谈和?和亲?亓王冷笑一声, 平日里总是带着朝气的脸上满是冷漠, 眼睛里还罕有的露出嘲讽,道:“十几年安稳的生活,让他们的骨头都软了, 颌曷若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发, 几十年前檀平关也不会丢了, 几十年流的血, 还不能让他们清醒吗?”
  泰王摇摇头, 道:“习惯了现下这样安稳的生活, 谁又喜欢打仗呢?只是这次颌曷遭了雪灾,牛羊马匹冻死了一大批,还死了不少人, 他们这次大举南下可不是再像之前一样为了利益,而是为了活命, 只怕那些大臣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自然要落空,不然这次退让了,下次是不是就把土地也割让出去了。”亓王冷哼一声道:“再者和亲?用谁和?及笄的公主都成亲有了驸马, 还在宫里的都是些孩子, 最大的一个才十二岁, 他们难不成要将十二岁的送过去?真是好厚的脸皮, 简直枉为文人,还做什么官,依我看都回家种地去吧,再让他们这么治理下去, 只怕整个大周朝都要葬送了。”
  亓王越说越气,连椅子都坐不住,干脆站起身来,道:“算了,你我一个闲散亲王,又没有实权在身,关心这等大事也没甚用处,有这时间,我还是再去帮着杨姑娘寻寻亲人,等帮了三哥这么一个大忙,待我去投奔他时,他也不好赶我走,反正我是在这长安城中待够了,与其整日无所事事,我倒不如去莫州帮三哥一把,就算不能上战场杀敌,好歹也能帮他杀几个贼匪,也不枉我武艺练了这么多年。”
  亓王说着就迈腿往外走,泰王已经极习惯了他这说走就走的性情,也不拦他,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半晌才叹息一声,眼神既担忧又十分无奈。
  与此同时,杨家杨太师与杨夫人正说着亓王悄悄探查的事。
  杨太师一脸疑惑,端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盏轻轻摩挲着茶壁,却并不喝,皱眉思索了片刻,才神色一动,缓缓道:“这个亓王倒真是奇怪,城里上到大臣,下到百姓,都议论着颌曷大举南下的事,偏他对此不上心,整日打探是不是有哪个姓杨的官员曾丢过一个女儿。”
  杨太师越说神色越动容,再也绷不住严肃的模样,带着些激动又十分忐忑的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说他是不是……”
  杨太师还能保持几分冷静,杨夫人却已坐不住,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焦急道:“长安城中姓杨的官员,除了咱们谁家还丢过一个女儿,定然是他遇着了婉宁,这才帮着打探,不行,我要去亓王府一趟,不管是真是假,我今日都要弄个清楚,不然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今晚是甭想睡着了。”
  杨夫人说着就要唤来下人伺候她更衣,杨太师急忙拦了一下,道:“你急什么,这只是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再者长安城中姓杨的官员何其多,随便出门一趟就能遇见四五个,说不得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呢?依我看还是派个人去亓王府上悄悄打探一下,若是真的,再上门不迟,毕竟我身为太子太师,不好与旁的皇子交往过密,不然即便太子不说什么,也少不了朝臣在背后非议,更甚者圣上也误会了说不定。”
  杨太师苦口婆心,杨夫人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气的指着他骂道:“太子太子太子,你整日就知道太子,亏你对他一心一意,可我却见他也没怎么将你放在心上,不然刘家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他跟你透露出半点风声,还累的你也被圣上斥责,依我看你这个太师还是早点卸任吧,免得晚节不保,还连累了我们杨家这一大家子老小。”
  杨太师不想自己只说几句就被夫人这么训斥了一通,不由怔了一怔,苦笑道:“夫人明知我身不由己,又何苦如此奚落于我?若是圣上能允我致仕,我早就南下去寻婉宁去了,又何苦在这长安城中苦苦煎熬。”
  杨夫人还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话要骂他,可看他那副苦涩的模样,到底有点心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顿了片刻,长叹一声道:“也罢,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何用,我就暂且放你一马,不过无论如何亓王府一定要去一趟,不弄清楚这件事,我今日是安稳不了了,我没有舒坦日子过,你也别想清净了,索性太子也没怎么将你放在眼里,你也就不要再这么死心眼一心为他,管他会不会不高兴,反正今日亓王府我是去定了。”
  见杨夫人这般坚持,杨太师本就不甚坚定的心越发动摇了,想起这些年太子越发与他疏离,面上还一如既往对他甚是恭敬,但私底下早就何事都瞒着他,也有些心灰意冷,半晌叹一声,道:“也罢,不过是去亓王府一趟,我问心无愧,又何必怕他会不会猜忌,待我回房换趟衣裳,我们这就出发。”
  见杨太师答应了,杨夫人顿时高兴起来,慌忙唤进来下人叫人服侍杨太师下去更衣,又着人准备车马护卫和表礼,整个人忙得团团转。
  就在杨太师换好了衣裳,杨夫人也一切准备妥当打算出门时,忽听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由远及近,“父亲,母亲,我打听到妹妹的消息了。”
  来人是杨太师的三子,今年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性子还有些跳脱,一路叫嚷着进到内堂,连礼都忘了行,兴奋的道:“父亲,母亲,我打听到妹妹的消息了。”
  本就激动的杨太师和杨夫人眼睛越发亮了,顾不上身为父母的威仪,抓着人就问:“果真?你从哪里打听来的?是不是亓王府?”
  杨三子杨毅闻言怔了一下,才快速的道:“父亲当真神机妙算,孩儿正是从亓王府中听到的消息,前些日子有一杨姓女子携带刘家罪证来向亓王求援,自称是长安人士,幼时被贼人掳去莫州,与至亲一分开就是十余年,如今好不容易刘家获了罪,被顺王抄家拿人,他这才得以脱离魔掌,千里迢迢前来长安寻亲人,孩儿向亓王府的下人打听了那位杨姑娘的长相,活脱脱就是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孩儿觉着定然是妹妹无疑。”
  杨毅说的笃定无比,杨太师最后一点担忧彻底抛到九霄云外,激动的将杨毅的手都捏的发白,道:“果真?”
  杨毅拼命点头,“自然是真的,这般大的事,孩儿可不敢欺骗父亲,不过听亓王府的下人说,妹妹这些年都被关在刘家,吃了不少苦楚,孩儿是怕,妹妹找回来后族里的人会说什么,依孩儿看,父亲不如现下辞了官,致仕去别地吧,找个不认识咱们杨家的地方,带着妹妹好好过日子,这些年母亲经营有方,也攒下了不少银钱,买些铺子买些地,总能过下去的,再不济也可以去莫州,孩儿听说莫州如今可热闹的紧,正是缺人的时候,顺王现下只要是个识字的就肯要到身边给他办差,依父亲和哥哥们以及孩儿的本事,定然能大展拳脚。”
  杨太师和杨夫人如今只想着怎么去亓王府证实,然后将女儿寻回来,没想到杨毅连后续准备都打算好了,不由惊讶万分,两人皆是半晌才回过神,杨太师没好气道:“你以为辞官这般容易,上道折子就行了吗?那是要经过圣上同意的,若是圣上不同意,为父强行辞官,那可是要问罪的,再者去什么地方不行,非要去莫州,现下整个河北道都兵荒马乱,说不得颌曷什么时候就打了进来,你不想着带着你妹妹去好些的地方,尽带着她冒险,哪里像个哥哥的样子。”
  方才还与杨太师唱反调的杨夫人此时却赞成道:“你父亲说的对,辞官一事还要从长计议,再者就算辞官致仕,也不能去莫州这样的地方,路程太远不说,若那位杨姑娘真是你妹妹,那莫州就是她的伤心地,她好不容易从那里逃脱出来,又岂能再回去,不是又惹她伤心吗?至于族里那些人,理他们做什么,要不是当年你父亲做了太师,无暇顾及你妹妹,又怎会被你表兄弟轻易带了出去,这些年只要想起当年的事,我就恨不得活撕了他们,他们不说什么也就罢了,若是敢多一句嘴,看为娘怎么收拾他们。”
  三个人匆匆商量了一番,暂且定下若真是幼年走失的婉宁,就先接回来准备致仕,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
  出门前一副极有主张,信心百倍的模样,可坐上马车后就开始紧张了,杨夫人对着铜镜整理了又整理,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让下人看了看有没有哪里不妥,得到了数次肯定的回答后,才稍微安心了一点,紧接着又心疼起来,长叹道:“婉宁被贼人掳去的时候才四岁大,如今一转眼就过去十四年了,也不知这十四年婉宁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听说那刘家可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将多少好女儿折磨的不成人形,也不知道我的婉宁是不是这般,只要想起婉宁可能遭的罪,我就想生吃了他们,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刘家,太子还想包庇,真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早知如此,当年说什么我都要拦着老爷不许做这个太师,若真是如此,说不得婉宁就不会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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