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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意(128)

作者:顾言丶 时间:2021-06-06 10:29 标签:甜宠 架空 玄幻 情投意合 现代

  刑应烛一把按住他的后脑,环着他腰的那只手臂也收紧了些许,盛钊不知道他忽然吃错了什么药,连多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刑老板不由分说地拽到了“禽兽”的节奏里去。
  盛钊本来还以为他脆得像张纸,结果没想到在占便宜这件事上刑应烛依旧丝毫不落下风。他攻城略地般地跟盛钊纠缠了半天,最后放开他时,盛钊差点以为自己要缺氧昏过去。
  那块薄荷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盛钊吞了下去,他被刑应烛吻得浑身发软,耳朵和脖子红成一片,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想跟刑应烛拉开距离。只是还没等爬起来,就被刑老板搂着腰又拽回去了。
  “你看你!”盛钊恶人先告状:“说不上三句话就耍流氓!”
  刑应烛好像被人平白续上一口仙气,人也不困了精神也有了,他哼笑一声,习惯性地用拇指抹了一下盛钊唇角的水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懒懒的疑问音节。
  他胸口微震,盛钊脸一红,更不想和他说话了。
  盛钊八爪鱼似地扑腾了一下,想要按着床从刑应烛身上起来,可还没等动作,刑应烛就啧了一声,捏着他的下巴转过了他的脸。
  “盛小刀。”刑应烛挑了挑眉,说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盛钊微微一愣。
  在他的印象里,刑应烛是第二次说这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就好像一根定海神针,登时就把盛钊上下不定的心钉在了原地。
  就好像……不必盛钊细说那些委屈和顾忌,他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一样。
  盛钊一时想要高兴,一时又怕自己会错了意,只能眨了眨眼,眼巴巴地看着刑应烛。
  “你这话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盛钊期待地问。
  谁知道温情版的刑老板偏偏这时候到了时效,刑应烛勾着唇角冲他一笑,偏偏不解释了,把他抵着肩膀往外一推,嫌弃道:“……去冲个澡,你这一身酸辣粉味儿都快腌进去了,还真以为脱了外套就没了?”
  刑应烛说话说一半,盛钊当然不依,他一时也忘了刚才自己多么想挖个地缝钻进去,开始没脸没皮地缠上刑应烛。
  “你话不能说一半!”盛钊小心地搂住他半个胳膊,控诉道:“情侣之间不能靠猜过日子,有什么话就应该直说!不然迟早生嫌隙!”
  刑应烛铁石心肠,冷酷道:“哦。”
  盛钊:“……”
  这软硬不吃的大妖怪!
  然而盛钊要是能这么轻易地被他弄走,那他也泡不到这朵“高岭之花”了。他干脆无视了刑老板这句回应,没骨头似地顺着床沿往下滑了一截,抱着刑应烛的胳膊不撒手。
  “我跟你说!这是很严重的问题!”盛钊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总这样,我就没法安心,总猜咱俩的脑回路在不在一条线上,时间长了容易焦虑,我要是焦虑,就……”
  盛钊说到一半卡了壳,“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个结果。刑应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着看他还能憋出什么离谱的。
  “我做饭就没有爱的味道了!”盛钊铿锵有力地说。
  刑应烛:“……”
  我能指望他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刑应烛扪心自问,盛小刀还有更大的出息吗。
  没了,刑老板严谨地在心里自我回答道:他最大的出息八成都用来泡我了。
  “起来。”刑应烛嫌弃道:“丢不丢人。”
  “在家不能要面子!”盛钊用一种宣誓般义正辞严的语气说道:“好男人在家就是要能屈能伸。”
  刑应烛:“……”
  有那么一瞬间,刑应烛很想自己把那句话再吞回去。
  他被盛钊磨得没招,又拿他实在没辙,只能一边抽胳膊一边说:“好好好,我在想办法。”
  盛钊得了他的保证,顿时满血复活,一蹦三尺高,开开心心地从椅背上抄起一条毛巾,快快乐乐地蹦跶去卫生间洗澡了。
  “当然,话先说在前头。”刑应烛语气凉丝丝地泼他冷水:“人毕竟是泥做的,就那么脆,我也可能想不出办法。”
  “都行都行。”盛钊从卫生间露出个脑袋,笑得眼睛弯弯:“你愿意想办法就行。”
  刑应烛:“……”
  还挺乐观,真会自己哄自己。
  盛钊倒是没说瞎话,他是真的挺高兴。对刑应烛来说,能让他动了“想办法”这个念头,就说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老人家也舍不得自己。
  何况盛钊对刑应烛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总觉得既然他这么答应了,那就肯定会比他自己还上心。
  “还有,我丑话说在前。”刑应烛抱着胳膊,冷笑一声,说道:“我给你想办法可以,但是如果我给你想了办法之后,你自己反悔,那——”
  “那就怎么?”盛钊用一种既羞涩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兴奋地说:“你要强制爱我吗?小黑屋?拴起来?天天翻来覆去惩罚我,然后一天到晚只许见你,如果我多看别人一眼你就要挖人眼睛那种?”
  刑应烛:“……”
  刑老板一口气噎在胸口,原本的威胁之语顿时忘了个一干二净,噎得他伤口生疼。
  “你想得美!”刑应烛气急败坏地说。


第109章 刑老板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妖怪!
  盛钊在洗手间足足冲了半小时的澡,光沐浴露就打了三层,成功地把自己从一个“酸辣粉精”转化成了“柠檬牛奶精”。
  等他擦着头发从洗手间里趿拉出来的时候,刑应烛已经从床上起来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了窗帘,大开的窗户里,冷风正呼呼地往里灌。
  浅水镇临近海边,窗外不远就是北海的海岸,此时一轮圆月挂在天上,衬着刑老板消瘦单薄的背影,颇有点萧索的意味。
  盛钊擦头发的动作缓缓停下,眨了眨眼,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打扰刑应烛。
  ——万一他老人家正在伤春悲秋思索心事呢。
  盛钊贴心地放轻了脚步,然而还没等走近,就发现他实在是想太多了——刑老板一点自怨自艾的功夫都没有,他正忙着拆身上的纱布线头。
  他显然对身上包扎伤口的纱布颇为不习惯,此时正如临大敌地拧着眉,姿势别扭地试图扯开侧腰后头的绳结。
  “哎哎哎——”盛钊把毛巾往脑袋上一蒙,扑过去按住他的手,说道:“别拆别拆,我好不容易才给你止了血,你一拆下来,药就白上了。”
  “药?”刑应烛看了他一眼,第一反应是盛小刀又买了什么两块五一管的红霉素软膏来给他做安慰剂。
  正巧他锁骨上一点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药膏,刑应烛用指尖抹了一点闻了闻,有些意外地看了盛钊一眼。
  “谁给的药?”刑应烛问。
  “青鸾给的。”盛钊老老实实地说:“你昏过去的第二天早上,她就来敲门了,给了我三瓶药——我当时直觉这是好东西,就收了。”
  刑应烛“唔”了一声,擦了擦指尖干涸的药膏碎末,没做出什么评价。
  盛钊有点担心他生气自己擅作主张,毕竟从刑老板的态度来看,虽然跟对方算不上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但怎么也能凑得上“看不顺眼”。
  “我……”盛钊干咳一声,试图解释两句:“你不知道你当时多吓人,伤口根本不止血,你脸色都白得发青了,我也是担心。”
  “嗯?”刑应烛下意识应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盛钊在纠结什么,于是嗯了一声,转过身背靠着窗沿,把盛钊拉过来,捻了一下他微湿的发尾。
  “没事,是好东西。”刑应烛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太够,于是又说道:“她给你就拿着,便宜不占白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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