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之内(88)
但沈之行又不是那种爽完不完的人,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所以那时的当下很尴尬,宁熠辉也懂事的没逼,但过了那个时候,宁熠辉就一个晚上都不睡觉,就躺在地铺上时不时就叫沈哥,拐弯抹角地问他俩现在什么关系。
沈之行脑袋发热,脸也红地翻了个身说:“situationship行不行。”
“不行,我俩都没睡过,si什么si。”
“睡了就可以?”沈之行脑子一抽就问了。
“睡了也不行。”
“那你想要什么。”
“你说我要什么。”
“我不知道。”沈之行还想装傻。
宁熠辉不知道啥时候趴在他床边,沈之行感觉到动静,回过头时吓了一跳。
两个人鼻尖差点碰上了。
“沈之行,想当你男朋友行不行。”
沈之行这辈子第一次听男的给自己说这种话,和宁熠辉之前说的喜欢都完全不一样。
静谧的夜里,独属于两个人暧昧微妙的氛围,不再是软件上所谓的挂麦,现在彼此每一次呼吸的喷薄,都切切实实拂过对方脸上,大脑几乎就像被蛊惑了一样。
曾经的幻想,都变成了如今的现实。
没等他受蛊惑开口,宁熠辉坐在地铺上,一只手搭在他身上的被子上,又自己说了:“你都叫沈之行了,那肯定行。”
“……”
沈之行不得不行。
在一起的这些天,也许是因为早就用另外的两个身份相处了太久,所以没什么需要磨合的,总有一种上辈子就认识在谈了的感觉。
虽然也确实半谈不谈地陪了对方很久。
但真要让沈之行考虑一张床上,他还是很尴尬的。
沈之行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男人之间的片他都没看过两部,羞耻。
总觉得看了他就彻底回不去了。
宁熠辉不知道沈之行在想什么,晚上他就随口一说,洗澡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其实都是在自己说完后对方立马看周围的反应。
他是不介意沈之行有个接受的过程,也不介意陪着沈之行走这个过程,只是在想自己应该如何收敛一点,因为沈之行非常害怕暴露身份,可自己又习惯了海外的生活环境,没了家里这层阻碍,就总觉得社会是随便接纳的。
但他刚谈上,总是想亲热的,时常又忍不住。
宁熠辉洗完出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地铺消失了。
先洗完的沈之行靠着枕头在打麻将,旁边还多了个枕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之行牌烂,就看见对方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非常僵硬,甚至半天戳不下一个。
屏幕里是明明能打出海底捞月的牌,但沈之行却一门心思,聚精会神的聚焦在自己旁边的卫生间,听着水流声从哗啦啦到停止,再到吹头和踩着拖鞋出来的声音。
他盯着屏幕,匹配的人催了三四条“你快点”“出牌啊哥”“掉线了?”,沈之行一点都没动,只觉得不一会儿,一道阴影压在了他头上。
“欸,这是我的枕头吗,沈哥。”宁熠辉佯装疑问,语气里都是抑制不住的窃喜。
沈之行含糊地嗯了两声,人往里缩了一点。
宁熠辉带着洗澡后的热气,穿着沈之行小了一点点的衣服,就这样跟着躺了进去。
沈之行脑子嗡一下,麻将都不打了,手机一锁,“啪”地关了灯,房间顿时陷进漆黑,只有窗外朦胧的夜色和微弱的路灯光。
他僵着身子翻了个身,背对过去,心跳快得像要爆炸。
宁熠辉就这样看着人的后脑勺:“沈哥,我做错了什么?”
"……什么?"
“是不是我晚上说的话太明显了,你不开心。”
沈之行眼皮跳了跳,盯着面前那面光秃秃的白墙,像能盯出个洞。
“……没有。”
“那你为什么背对着我。”
“……我在睡觉。”沈之行心脏都在狂跳。
和男人睡一张床上,和喜欢的还亲过的男人睡一张床上,是两个概念。
更何况这个床本来就是单人床,睡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太挤,几乎是贴着睡,对方每说一句话,那个气息就在脖颈后面挠,挠得沈之行脑袋都转不动了。
“哦。”宁熠辉安静了几秒,又开口,“其实每晚和你连麦的时候,我都在想,要是你能在我枕边就好了,没想到现在真在。”
沈之行喉结动了动,心里“咚”一下,像被人踹了一脚。
“那个时候你每次都说你感冒,你朋友在家不方便。”
“嗯……怕被你发现。”宁熠辉低笑出来,“但是又想听你声音。”
“听我声音干什么。”
“你真想知道?”
沈之行没明白:“什么意思?”
“当然是听你声音……”宁熠辉突然靠近,一只手从后面拦腰抱住了沈之行,像悄悄话似地轻飘飘地在对方耳边撂下两个字。
沈之行脑袋轰地一下炸开,随着宁熠辉的动作他整个人都变得更近僵硬了,但心跳却成反比地疯狂加速,震耳欲聋,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宁熠辉的手贴着他腰窝,一点点往前探,指尖蹭着衣摆下沿,微微绕了个圈,最后停在他小腹前。
“现在人都在我枕边了。”宁熠辉眨了眨眼,“我还需要吗,沈哥?”
沈之行下意识想翻身,结果身后的人直接一把把他搂住,整个贴了个满怀。
“别动。”宁熠辉声音暗了点,低哑得发紧。
沈之行呼吸乱成一团,心口狂跳,喉结上下滚动,咬了咬牙,还是没动。
被子里热得像闷炉子,两个人都汗湿了点,四周黑暗像把暧昧和欲望全笼罩住,宁熠辉的手在他小幅上停了一会儿,慢慢往上,摸到胸口,再试探着扣住他肩膀。
沈之行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他这种久旱逢甘霖的年龄,光是和人亲个嘴都有感觉,更何况现在两个人这样贴着。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耳朵嗡嗡作响,浑身血液像全被往心脏里抽。
“要是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和你说话。”
“嗯,是啊。”宁熠辉在黑暗里和他对视着,“结果现在不仅和我说话,还把我放上床了。”
“……已经后悔了。”
“后悔没用,迟早的事。”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直接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然后沿着侧脸一路亲到嘴角。
沈之行一瞬间几乎大脑空白,反应过来时,下意识去推,结果推了个寂寞。
宁熠辉大概是早料到他会这样,另一只手干脆伸到被子里,从腰后把人整个人带过来,直接吻了上去。
唇齿相贴的那一瞬,沈之行心跳炸裂,舌尖被缠住,脑子彻底断片。
他挣扎了一下,半推半就,结果越挣越乱,宁熠辉索性翻过他,膝盖顶着他腿,吻得急了点,手也探进了衣摆里,掌心烫得要命,顺着腰线往上摸。
沈之行有种感觉,他的“直男”生涯彻底就要结束了。
他喘着气,整个人被宁熠辉死死压在单人床上,薄薄的床垫像都快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唇齿交缠,舌尖被勾得发麻,像被抽走了力气。
“唔……够了。”沈之行声音发哑,连自己都没听出来,像是哄着,又像是心虚。
可宁熠辉压根不听,反而顺着他的下颚一路吻过去,啃咬着耳垂,舌尖钻进去轻舔,热气灼人,嗓音低低黏在耳畔。
“哥,我是真的想你。”
对方的吻移到了自己的锁骨那里,然后被他咬了一口,又吸了一下。
“你都不知道想了多久……”
沈之行心脏“咚咚”地跳,都不知道在自己从未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这个宁熠辉到底都对着自己私下在干什么,关键第二天还道貌岸然地给他班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