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美人被迫跟前夫he了(78)
林疏窝在家里跟他打电话,散漫道:“就是写了个小纸条,说离婚可以,既然离了婚,我就别纠结过去了。”
“……这算交换吗?”季刑霄皱眉,“意思是他宁愿离婚,也不想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并且希望以此来换取你不去调查?”
“差不多是这样。”
季刑霄听完,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没想到。”
“自从你跟我描述完他的所作所为后,我就认为他遮遮掩掩的目的是怕你们的感情破裂,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你想起来为止。但现在看来,倒是我大错特错了。”
林疏宽慰他:“说不定他还有后手呢。哎呀,你别太在乎他想什么了,正常人强行跟神经病共情是会发疯的。”
林疏不甚在意道:“况且我说要离婚也不完全是为了逼他说实话,他就算把这些年我换过多少件衣服都说出来,我还是要跟他拜拜的。”
季刑霄迟疑了一下,试探道:“那还要接着查吗?”
“查啊,”林疏惊讶挑眉,“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他越是避之不及我就越要查。”
“你的失忆呢?就这样拖着等它自愈?”
林疏道:“医生现在也摸不清楚病因,诊断都很含糊,一会儿说是神经引起的,一会儿又建议我看心理医生,除了拖着也找不到突破口。”
“这么一看,突破僵局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呀,刑霄。”他故意拉长尾音,揶揄道。
对面猝不及防呼吸声一停,又传来椅子滚轮拉远的声音。
“喂?人呢?你去干什么了?”林疏始终理解不了季刑霄总是一惊一乍的诡异反应,搞得他调侃几句都不行。
他的呼唤仿佛按下了牵引绳的收紧装置,滚轮声由远到近地回来了,季刑霄用闷了不止一倍的声线小心翼翼道:“你现在恢复单身了吗?”
林疏想了想:“应该……不算吧,没拿到离婚证,不过快了。”
季刑霄那边顿了顿,小心伸出试探的触角:“要不要庆祝一下?我请你吃饭。”
“光听说单身派对了,怎么恢复单身也……稍等,有电话进来。”林疏哭笑不得的话停在了半空,陌生号码打进了他的手机。
还是个座机。
林疏手指在接通键上悬空半秒,按下了接听,短暂的沉静过后,一道甜美的女声响起:“请问是林疏林先生吗?”
女声的声线很官方,甚至有点故意端着,林疏皱了皱眉:“是我,请问你是?”
他以为会是什么电信诈骗或者推销服务。
不成想接下来女生便甜美的投下了一颗炸弹:“我是HHI基金的客户经理,负责您名下的基金账户管理。”
“由于系统显示您的个人情况变更,我们需要同步更新基金账户的受益人信息,以确保后续服务正常进行。您可以通过提交相关证明文件,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
女生公事公办地停了停,等待林疏的回复,然而却没有等到,她稍稍抬高声音重复道:“您好?林先生?您在听吗?”
好半天,林疏才道:“基金?我是受益人?”
女生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口气没憋住大大地“嗯?”了一声,不明所以道:“是啊,您是林疏先生吧?您还在我们的机构档案入库了呢。”
“……能问一下这个基金是做什么的吗?”
女生那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打声,像是在确认这个电话号码是林疏本人在用没错,迟疑道:“是华跃集团以您的个人名义设立的医疗基金,主要专注于人脑……确切地说,是脑神经损伤修复与认知功能重建方向。主要资助创伤性脑损伤、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基础研究和临床转化项目。”
“您……还好吗?”女生颇感不可思议,“您在基金名下的医疗机构还预约了定期检查,怎么会不知道呢?”
钱是公司出的,但实际经营人则是一层层的外包出去,等到了她这里已经距离核心客户很远了,不过是上班时被后台系统提醒说受益人信息发生变动,她确认后重新更改即可,至于什么地方变动了,还有更深一步的利益变动她根本接触不到。
因此她只是单纯疑惑:明明几个月前还在进行检查,怎么这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问三不知了?
一来一往之间,林疏明白这个经理只是编外人员,他将手机夹在颈窝,起身打开保险柜,从夹着离婚协议的隔板下摸出那张列着共同财产的纸。那天他没有翻到最后就连同文件一块打包收了起来,既然显示他的信息变更,那么就说这个HHL基金同样是被分割的财产。
还有定期检查……
林疏指尖在纸上一行一行地向下核对,一边平稳道:“我预约了哪方面的检查呢——抱歉,我生了场病,记不太清了。”
……HHL?全称是什么?
“啊?”女生登时慌了神,觉得自己多嘴这么一句刺探到了客户的隐私——都成为医疗基金的受益人了,怎么可能是个好端端的健全人?她磕磕巴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其实是新上任的……我慢慢说……这项基金成立以来,已与全国多家三级甲等神经专科医院及国家神经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建立了深度合作,同时投资建设了自主运营的医学中心。您、您是在那里预约了……嗯……术后神经功能评估?”
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生怕触到什么不该问的。
林疏的指尖停在一串英文名称上:「Healing Horizons Initiative」。
他读出这三个词,问道:“这是HHL基金的全称?为什么是疗愈?”
“我们同时也在做创伤后应激反应的研究,这块领域在全国都鲜少有人涉足,再加上在研究过程中不可避免会跟国外的实验室对接,综合下来就用了这个名字……我是听同事说的。”
“行,”林疏被她逗笑了,“谢谢你,方便再告诉我一下那个医疗机构的地址吗?我会亲自去改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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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科,神经疾病,术后,创伤后应激反应。
四个词加在一起几乎已经昭示出某种不为人知的,发生在林疏身上的可怕的事情。失忆前莫名其妙的头痛似乎也在冥冥中与之产生了关联,林疏调出那个已经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拨了出去。
许海盛,他在哪里当医生呢?
俗里俗气的爱情买卖乐声悠扬,林疏抽搐着嘴角将话筒拿远了些,看了眼时间,工作日的下午三点,许海盛应该拿着手机清醒着。果然,半分钟之后音乐声一断,许海盛的声音哆哆嗦嗦地传出来:“喂、喂?小疏?”
“大海。”林疏听不出喜怒。
许海盛抽了下鼻子,自从上一回在这两口子面前展露出惊人的智商后,他便自觉颜面扫地,尤其是对林疏,眼下突然接到电话堪称战战兢兢道:“怎么啦小疏?”
“你在上班吗?”
“在,在呢。”
“在哪里上班?我想去找你。”
“啊?这……好像有点不太方便,医院人多眼杂的,我腾不出空招待你哈哈哈……”
许海盛像是毫无防备的让人抽了一巴掌,把本就七零八落的语言系统抽得零件满天飞:“呃怎么这么突然呀,是发生了什么吗,你还好吗小疏,有没有想起来点?”
看样子经此两役后,沈缚也果断放弃了这么个猪队友,什么都没告诉他。现在想想,能在微信上知道他不愿意去医院,还能在深夜上门给他输液看诊,明明在医院上班,却舍近求远带林疏去了其他医院。
还扯出什么专家有事来不了,先出片子再说……其实是专家在另一个他就诊的机构吧?
“芸江路406号……”林疏对着导航低声道,“青梧脑科学中心,是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