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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穿回来了(年下,穿书 )(35)

作者:大明湖畔小青蛙 时间:2018-03-11 08:15 标签:

  电子音响彻后, 昏沉的脑海一阵清明, 听觉和视觉重新灵敏起来了。前后一对比,他才知道酒这种东西, 对人的影响有多大。
  不过, 恢复精神后的余幸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力下降了。
  “嘀——检测到宿主想法,本系统只能维持宿主精神力, 没有干涉宿主身体的权限。”
  啊……“八年”不见,怨妇还是一如既往的鸡肋啊。
  没抱怨,对于怨妇各种已知的、未知的功能,余幸差不多心里有数。
  精神清醒了,身体还迷糊,表现出来就是动作迟缓、再有精神也睁不全眼,若不仔细看余幸眸子、根本发现不了他与刚才有不同。
  这点变化没有太大的用,但他思维更清晰了。
  且不追究绿豆汤里有什么,在座这几人敢动手脚,肯定是经了齐绍应允的,而后者……到底有什么理由跟他、或者跟宫冉过不去呢?
  愈发能感受到身体的无力,余幸偏头看向闲散倚在沙发、脱离“战场”的齐绍,后者恰好摘了那副金框眼镜,棕黑色眼眸淡淡扫来,不发一言。
  余幸顶着脑海中怨妇不断响起的警告,在众人瞩目下又拿起了那碗汤,作势要喝、又在触在嘴边时放下,“……抱歉,我喝不动了,你们继续,我出去解决一趟就回来。”
  说完便起身,余幸捂着肚子,离开坐席、走向包间门。
  “用不着出去,还要费时间找,咱们屋里就有解决的地方。”递绿豆汤的那人接话喊住他,后者脚步却没停:“不了,我还是去外面吧,我记得走廊头上就是洗手间。”
  “屋里洗手间也一样。”
  那人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余幸继续借口自己不好意思,他的手已经摸上了门把,片刻后、收敛了笑容。
  门从外面锁了。
  “嘀——危险警告,检测到宿主有受伤可能!”
  呵。
  所以说怨妇这家伙一如既往的鸡肋!
  余幸不死心晃了两下,结实的木门没有任何响动,他感觉自己手心瞬间起了一层汗。
  僵硬的翘起嘴角,余幸偏头冲靠近过来的人试探:“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为首的依旧是递他绿豆汤的小眯眼,那人确定余幸后退无路后、手里拿着一小包白色粉末,朝齐绍请示:“绍哥?”
  齐绍头都没抬:“随意。”
  这就是怨妇说的不构成威胁?
  是了,人家渣攻二号从头到尾的旁观,从来没插手过,确实没对他造成威胁。
  没有主角光环的人寡不敌众,余幸想“破门而出”,身体却撞不动那扇结实木门,三两下就被人擒住、紧随而来的、是眯眼递到嘴边的白色粉末。
  “齐绍,我可是……明宫冉的人!”
  被挤在门上,余幸能想到的、唯一能起到震慑作用的,竟然只有这一句话,可齐绍笑出了声,他望着余幸泛红的眼眶,挑眉,“是啊,没他的允许,我确实不敢动他的人。”
  所以……他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宫冉授权的吗?
  这余幸早该想到了,可他又始终不愿承认。
  天杀的怨妇又开始提醒危险,电子音除了聒噪吵人外没任何作用。蠢钝的动作跟不上反应,余幸很快被抓住,让人按在门上,他被迫扬起头颅、张开嘴,灌下了那包粉末。
  尽管挣扎中抖落了不少,还是生咽下许多。粉末呛喉咙,更多的留在口腔,味道诡异,而此时,那加了料的绿豆汤送过来了。
  汤汁灌进嘴、把留在里面的粉冲入喉咙。
  因为不配合,所以呛到了,余幸咳嗽不停,抓他的人见他实在喝不下去、也没再强迫,只把剩下的汤水倒在了他身上。
  余幸被这一番折腾生生逼出泪来,却忽然听到怨妇的提示音:“嘀——【攻略目标】与宿主相距不达两米。”
  宫冉?
  绝望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可那距离不动了,片刻后又响起:
  “嘀——【攻略目标】与宿主相距四米。”
  数值没变小,还增加了,让余幸的心彻底凉了。
  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余幸拼命用身体撞上了反锁住的门。
  木门厚重,声响微弱,即便走廊寂静,也不明显,可许是走廊另一人心有所念,他听见了这声音,并停住了离开的脚步。
  绿豆汤是凉的,可灌进喉咙后,有奇怪的灼烧感,余幸撞门撞得眼晕,身旁人扯住他身子、把他抓在门把上的手一根根掰下、拖回了座位。
  数值再没变了。
  其实不知情也是好的,系统检测下,两人的距离被用最直接的数值展示给余幸,他甚至能通过数值、透过墙壁想象到宫冉此时站位,更能感受到他的犹豫。
  而宫冉的犹豫,压的余幸无法呼吸。
  圆桌上菜不知何时被撤干净了,余幸眼中失去了光彩,他被丢上桌、狼狈的趴伏着,不知谁推了桌子、它转速更快,让本就难以控制身体的人被甩的头昏脑胀。
  “绍哥,一起吗?”
  “不了,我不喜欢戴套,也不喜欢分享。”
  进来的时候为了方便活动,余幸早就把外套脱了,衬衫纽扣一撕就开,不知那些人从哪儿开了瓶红酒,浪费的倒在他白衬衫上,酒液染红衣料,配上半遮半掩的肉.体,画面竟说不出的香.艳,饶是不打算参加的齐绍,视线也没离开过被按在桌上的余幸,并为那视觉冲击愉悦的眯起眼睛。
  液体洒在身上凉飕飕的,却解不了体内不正常的燥热。
  余幸不知道他们灌他的药有什么副作用,反正他喉咙有强烈的烧灼感,外力内力的综合作用下吐字艰难,也恶狠狠的念了声“宫冉”。
  没有“主角受的光环”,所以他躲开了齐绍的骚扰,却不想落入了更糟糕的境地。
  说不出话,余幸连借“真相”脱离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心如死灰,包房门把手却忽然剧烈晃动起来,似乎是有人在外面尝试开锁。
  是……宫冉吗?
  “罪魁祸首”和“最后援手”是同一个人,真是可悲。
  ……也很可笑。
  冷笑一声,他疲惫闭上眼,因为听见了怨妇吵嚷的电子提醒音,门没开他也知道外面是谁。
  书中世界,主角光环的存在是那么明显,宫冉能做到常理中、人们不能做到的事。刚才余幸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撼动分毫的门,他只从外面撞了四五下就撞开了。
  “陌生人”的出现在预料之外,何况来者气势汹汹,倒是齐绍,一脸淡然,仿佛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似得。
  宫冉的视线落在趴伏在圆桌的余幸身上,那人脸红的很不正常,身上还有粉末残留,经历了什么,一看便晓。
  他大跨步过去,借男主的蛮力将阻挡的第一人打到地上后,再没人敢拦。
  他拿了余幸外套盖回他身上,而两包药粉效果发挥极快,余幸没了力气,可怨妇系统让他保持着随时的清醒。
  感觉到自己被宫冉抱进怀里,紧贴感缓解了余幸身体的不安,而因为一直闭着眼,宫冉好像以为他失去了意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齐绍的声音远远响起,“我早就劝过你,舍不得,就不要拿出来。”
  “你知道我最讨厌喂药。而且,我没让你用这种方式。”
  余幸感觉到身后胸膛震颤,宫冉哑声回应,声音夹着怒意,可他这话把齐绍气笑了:“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随我处置’。”
  齐绍渡步靠近,“决定给我的是你,现在要带走的也是你,你不是要查他底细还要他乖乖听话吗?”
  “我对他做什么,过程并不重要,只要结果你满意就行了。”
  “说到底,哪有什么你问不出来的东西,舍不得就说是舍不得。”
  被齐绍挑衅的看着,感受着双臂重量,宫冉冷脸沉默算是默认,他绕开齐绍想离开,后者也没阻拦,只在他出门前淡淡道:“不过,你舍不得的到底是谁啊?”
  早将宫冉渴望维持的“关系”看穿,齐绍声音不轻不重,“你舍不得的,是‘余幸’,还是他?”
  闻言,宫冉脚步一滞,顿了身形,像被齐绍的问题给问住了。
  他做的这一切,当然是为了逝去的那人……
  不、不对。
  若是为了离开的那人,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既然他不能忍受那张脸痛苦的表情,就该远离、而不是放不下的赶过来、看一眼。
  所以……他赶到这地方来,是为了谁呢?
  仔细想想,他做的一切,好像全是为了他自己。
  他舍不得过去。
  事到如今,怀里的余幸就是他跟过去那人唯一的牵连,他是自私自利的舍不得放开这仅剩的羁绊。
  齐绍点了根儿烟,故意把烟盒递向宫冉,在对方反应之前收回,“忘了,余幸不让你抽烟之后,你再不碰了。”
  宫冉语塞,两人是多年好友,早跟对方知根知底。
  而齐绍,他看得出宫冉在意余幸。过去的不必谈,他指的是现在这个。
  多少年了,认回姓氏后一直以“明宫冉”自称,除了旧相识外,明总裁不许任何人直呼其名,偏偏这个“余幸”有跟他们一样的待遇。
  不管原因是什么,不管宫冉本人有没有发觉,余幸对他来说都是不同的存在。
  所以,余幸受难时,齐绍只是围观,虽然事情是他筹划的,却没有参与的打算,顶多多看几眼罢了。
  八年来,因为工作常联系,齐绍远比冯鹏或余林了解宫冉,他知道只要一牵扯到“余幸”二字,这人就能变成疯狗。
  “高中时候的那点儿事,真有那么重要吗?”
  齐绍挥手让包间里失去福利的手下离开,“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真把你当朋友我才说这些,你喜欢余幸,人家到死都不知道,你把他当什么?他又把你当什么?你浪费的八年,除了折磨自己,还给谁看?”
  “我真是看够了你犯蠢,说好听了是痴情,说白了就是有病。”
  “这么多年了,差不多得了。”
  ——“够了。”
  而若在平常,宫冉早就一拳打过去了,哪像现在?手里抱着人,舍不得放下才不动手。
  宫冉抬头,血红着眼睛、满脸戾气,好像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咬人似得。
  面对他的威胁,齐绍却笑了,他看见宫冉怀中的人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怨妇系统加持下, 余幸听得格外清楚, 只是碍于药效,他难以发声。
  他一睁眼, 视线便与齐绍相撞, 对方惊讶他药效发挥后意识尚存, 却没将这发现告知宫冉。
  宫冉不想思考,更不想多逗留, 他带余幸离开了包间, 另找人开了间舒适的套房。
  以前误打误撞, 宫冉也喝过相似的药,所以他知道该怎么缓解药效。
  只不过,现在怀中人没任何力气,不乐意交付旁人,宫冉只能自己下手。
  他把余幸放到床上安置好就开始脱他的衣服, 虽然余幸意识清醒, 却早没了推开宫冉的力气。好在对方没有多占他便宜,只是用手帮他把药效纾解了出来。
  齐绍用的药效果不重, 却使了两包, 宫冉给余幸解脱了三次、最后都没什么东西了,他浑身燥热症状才有缓解。
  看着余幸事后潮红的一张脸, 宫冉心情复杂。
  如果他没来, 或者因为推门前的一刻犹豫而离开,那今晚余幸会遭受什么,再明显不过。
  简单收整了凌乱房间, 宫冉在浴缸里放好热水,他把余幸的脏衣衫褪尽,抱进温度适宜的浴缸放好才招来客房服务,让他们给房间换了新的床褥。
  服务生动作很快,三分钟就收拾好了一切,可他们前脚刚走,宫冉就听见浴室里发出一阵水声。
  他目露担忧之色的疾步跑回浴室,果然看见里面的人因挣扎滑进了浴缸,却因难以控制身体的再没爬起来。
  宫冉连忙将人从水中捞出,可余幸还是呛水了。
  “你……没事吧?”
  余幸头发湿了,宫冉用手掌一遍遍安抚他后颈,却发现这人在咳嗽的同时,身体微微颤.抖,好像仍旧处在恐惧之中,便开口安慰道:“放心吧,没事了,我……”
  啪——
  余幸憋足了劲儿的一巴掌,把男主的脸皮打的很响。
  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宫冉。
  可尽管如此,他下手也很有轻重,很有轻重的用尽了他能使的全部力气,将那张俊俏的主角脸打歪至一侧。
  脸火辣辣的疼,宫冉眼底一片茫然,他完全没料到自己会受到此番对待,他惊讶回头,刚要发作,就对上了余幸泛红带泪的眼。
  余幸倒是没哭,那是被水呛出来的,可他现在很不好受。
  意识始终清醒,所以宫冉和齐绍的对话,他听得不能再清楚了。
  这画面让宫冉心莫名疼了,他深吸一口气:“你……”
  啪——
  话没说完,余幸又是一巴掌,这声音响在浴室里,特有的环境让它徘徊的相当悠长。
  “……我怎么?难道,要我对你说谢谢吗?”余幸声音哑着,说话有点费劲,“我看你好像很期待我跟你说‘谢谢’呢。”
  “想听么?‘谢谢你及时赶到、救了我’这种话。”
  余幸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产生了怀疑,他开始怀疑自己许下穿回来的“愿望”的意义。这个人真的值得他舍弃一切回来么?或者……这个人又真的值得他抛弃他在乎的一切离开吗?
  他忽然感觉宫冉无比陌生,除了长相,他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儿他所熟悉的那个少年的影子。
  余幸攥了攥手,这两巴掌打的他手心发麻,而宫冉的脸更好不到哪儿去,两边皆肿了起来。
  他本以为宫冉会破口大骂,或者以“渣攻”该有的方式对他,可他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两巴掌打蒙了,蹲在浴缸边再也没动。
  良久,余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问宫冉原因,后者忽然迟钝的不知从何开口,他嗓子哑了,被打了两巴掌后,失了底气:“……我出差的第二天,你去了医院,对吗?”
  “你去了医院,见了他的家人。”说出理由,宫冉又理直气壮起来:“你为什么去见他的家人?你有什么目的?而且你出现在我办公室的两天前,又去哪了?”
  他回家了,去了康婧家。
  原来宫冉找人跟踪了他?
  原来……他遇险的原因这么可笑。
  “我问过你,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身边,你不说,当然……你说了我也不会信,我只相信自己查到的,可从你身上我什么都查不到,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的一切,你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身边,我不该防备吗?”
  “而且……我已经失去他了,我绝不可能让他的家人有任何闪失!”
  宫冉瞪着余幸,若是忽略他被打肿了的脸,这眼神还是够吓人的。
  这动机好像说的过去,可余幸笑了,“我是谁,为什么出现,当真没告诉过你吗?”
  因为怨妇的禁令,余幸攥住拳:“你问的我都说过啊……对你……我从头到尾哪有一句假话?你不当回事、不愿意相信,不代表我骗了你,你有证据吗?你哪来的那么多理直气壮、自以为是?你又凭什么认为全世界的人都要害你?”
  “宫冉……我问你,即便你‘查不到’我的身份,这两个月,我可曾做过一点儿伤害你、或者伤害别人的事?”
  “我做错过吗?或者……我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让你这样对我?既然你不相信我,当初又何必留下我?你不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你凭什么把我推给齐绍?你凭什么把我扔给五个男人?你想干什么?轮奸吗?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更干脆?还是说……你已经恨我到想要我生不如死了?”
  “去哪里是我自由,你无权干涉,可……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害你、害任何人,我从来……从来没有!”
  眼眶酸涩,一口气说了许多,耗尽了余幸恢复不多的体力,他看着宫冉,眼中满是失望,“其实现在想想……你又有什么资格知道我是谁?我又凭什么为了你所谓的‘真相’,去承担坦白的后果呢?”
  面对连番的控诉,宫冉一时无法反驳,因为余幸确实不曾做错什么,他所认定的一切都没有可靠依据,全是他单方面的猜测,但今晚发生的事绝非他本意。他只是怕余幸对康婧等人心存不轨,又不舍得亲自动手逼问,才将此事委托给齐绍,让他帮他处理出合适的结果。
  “……对不起。”
  余幸眼中情绪对宫冉来说远胜酷刑,眼前人的苛责语调早跟从前那人重合了,他绷着一张脸,眼底却有恐慌:“今晚的事不是我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只是让齐绍帮我得出个结果罢了,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余幸冷笑:“你这句对不起真是相当珍贵,说什么不是故意的,可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没说错吧宫冉?好,就算你不知道,那决定总是你做出,在你做这些决定之前,真的考虑过后果么?你是不是以为,道过歉就会得到原谅了?”
  简直……像个无知的孩子一样。
  区别是,孩子能给的伤害是有限的,面对一个成年的孩子,余幸很疲惫,“凭什么你的行为能用一句话赎罪?而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这一切是你的‘无心之失’而不是‘早有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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