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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枪(81)

作者:梦也梦也 时间:2021-10-31 09:50 标签:强强 西方罗曼

  然后是一声疼痛地嘶声,主要是赫斯塔尔把没有润滑的手指塞进了他的体内。
  阿尔巴利诺的双腿震颤,嘴唇显而易见地咬紧了,赫斯塔尔这才分神回想起自己前几天到底给对方造成了什么伤害。但无论如何,他还是硬邦邦地说:“你能不能闭嘴?”
  “别强人所难,赫斯塔尔。”阿尔巴利诺慢悠悠地回答,他肯定是感觉到疼,但是声音的表层永远浮着一层油一般的愉快,“你得干得足够好我才能闭嘴。”
  ——但,无论如何,这个夜晚剩下的大多部分时间是灼热的、融化的、被拉扯成不甚清晰的形状。
  赫斯塔尔可以记得那些织物如何落地,昂贵的布料和阿尔巴利诺那些风格迥异的旧衣服堆叠在一起;他记得阿尔巴利诺从沙发边上扒拉过他的那个巨大背包,从侧面的某个袋子里抽出一罐润滑剂的时候脸上揶揄的笑容;那些液体顺着阿尔巴利诺的腿往下淌的时候,颜色和质感都不似鲜血。
  他记得那双眼睛,绿色的、非人的,瞳孔扩大,黑色的瞳仁像是将吞噬万物的可怕黑洞。他记得阿尔巴利诺向后仰头的时候流畅而优雅的动作,汗水沿着脖颈往下流而聚集在锁骨的凹陷处,看上去如同童话中有魔力的泉眼。
  对方在拉扯到腹部的伤口的时候发出细小的嘶声,嘴唇被他咬红了,嘴角蹭着些抹开的血迹。而这个人依然在微笑,在迷乱和狂喜的深渊之间沉浮的时刻微笑,在疼痛和死亡来临之前当然也在微笑。赫斯塔尔的手指在对方的头发中收紧的时候,这个人就放荡地用腿环着他的腰,这样,如此坦然,就好像他们的手指之间流淌的并不是罪与死,就好像他们成功地掩饰了想要把对方置于死地的愿景。
  阿尔巴利诺不吝于吐出灼热的呻吟,露骨到过分的呓语,手指在钢琴师的肩膀留下抓挠的伤痕和青紫的淤迹。而他本人的身躯伤痕累累到好像被画家画错了的画布,那些青紫色和尚未完全愈合的血痂长线一般纠缠着他。
  为了让他的伤口不再次撕扯开,大部分时候赫斯塔尔都卡着他的腰,看着他腹部和大腿的肌肉失序地震颤,却提防着他不合时宜地弯曲或伸展躯体。他几乎把对方这样狠狠地按在沙发里,力量足够大,令对方无处遁逃,可不知怎么他似乎依然不是整场情爱的控制者——
  或许,因为那双绿色眼睛里仍然充盈着抹不掉的笑意。
  赫斯塔尔曾有些一夜情经历,也就仅此而已了。毕竟他的性欲倒错尚未达到必须通过杀人才能勃起的程度,那么他也有些时候需要顺应自己的欲望:他曾有些床伴,女性比男性稍多,价格昂贵的高级交际花,生意场上萍水相逢的家伙。赫斯塔尔不是能容忍去酒吧跟别人搭讪的类型,他选择的对象安静、礼貌、懂得适可而止。
  所以无论如何,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经历。因为阿尔巴利诺·巴克斯实际上是不同的,他和那些柔软的肌肤和嘴唇不尽相同,和那些温柔的性爱也大不相同。
  与阿尔巴利诺有关的性是不能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的,那相差太远。大部分时候,那是与挑衅、怒火和燃烧相关的字眼,他带给赫斯塔尔的感受无限接近于谋杀和毁灭;那令他感觉到奔流在骨髓之中的熔岩,大到可怕的欲望。
  一方面,他真的想要杀死对方、肢解对方,在高潮时刻他几乎又要去掐阿尔巴利诺的脖子,全靠最后一丝理智令他住手,因为这段时间阿尔巴利诺八成还要跟哈代见面,他不需要在对方的脖颈上留下更多淤伤了。
  而另一方面,他真的想要撕开那严丝合缝的面具,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窥见对方崩溃或哭泣的样子。这似乎是一场极为漫长的战争,他握着权杖和冠冕,手指在那活着的圣杯温暖的血肉之上合拢。他射在对方身体里的时候听得见阿尔巴利诺沙哑的喘息,断断续续从他嘴唇之间吹出来。
  最后赫斯塔尔倒在他身上,感觉到肌肤因为强烈的激情而震颤,阿尔巴利诺在他身下动了动,嘀咕了一句什么。就算是没有在看,赫斯塔尔依然能想象到那个笑容。
  他们躺在一片黏糊之中,不太冷,只不过太过疲惫。过了许久他才在阿尔巴利诺身上翻了个身,滑到沙发上最后那点可怜的空地上去,一条腿还压在阿尔巴利诺身上。
  赫斯塔尔就在这一刻挪动着看向对方。
  对方的头发是汗湿的,卷翘地贴在前额上,看上去比它应有的颜色更深。他的皮肤上是尚未退却的淤青,就好像一个可怖的枷锁一般禁锢在他的颈部,皮肤上则覆着些新弄上去的斑斑点点的红痕,沿着那些伤口的边缘延伸着。
  问题在于,不着寸缕并不使他显得脆弱。正是他如此随意地坦露自己的身躯的时刻,让他人得以从他精妙的伪装面具之下窥见一些真正强硬、坚实的东西。赫斯塔尔能回想起他在艾略特·埃文斯的地下室的时刻,阿尔巴利诺从门口走进来,那双绿色的眼睛奇怪的愉快又闪亮,像是一种毫无感情的美丽石头。
  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刻——他们两个貌似亲密无间地挤在同一个沙发里的时候——赫斯塔尔依然能清楚地意识到,他身边躺着的这造物是非人的。要么就是阿尔巴利诺从未把其他人视作同类,要么就是阿尔巴利诺从不把自己视为人类,无论哪种可能性是对的,那都非常、非常的危险。
  赫斯塔尔当然本应明白的,他从一开始就应该清清楚楚。
  而现在阿尔巴利诺瞥了他一眼,目光几近算是餍足的,阿尔巴利诺问道:“你在想什么?”
  赫斯塔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空气中充满了性的余味,而他则找不到一个特别应该说谎的理由。
  “我现在十分怀疑,”他慢慢地说——他们都明白,当赫斯塔尔说“十分怀疑”的时候,基本上就同等于在说“我很确定”了。“如果我现在不杀了你的话,总有一天会爱上你的。”
  他们短暂地沉默了两秒钟,阿尔巴利诺的手臂动了动,仿佛毫无戒心一样环过他的腰肢,温热的指尖在那些汗湿的皮肤上打圈。
  然后阿尔巴利诺笑了一下。
  “那这可真是很危险的顿悟。”阿尔巴利诺轻轻地说道,他声音的余韵依然绵长而沙哑,令人联想到黑暗的事物,还有被海浪慢慢地从人身躯下面抽走的沙子,“那么,你打算杀了我吗?因为你从不确定我是否在寻求和你一样的东西——或者,我能否回馈你想要的东西。”
  赫斯塔尔侧着头看着他:他喉结起伏的弧度,颈部皮肤上近乎被暗紫色的淤痕淹没的一道细细的、白色的伤疤。那是赫斯塔尔杀了鲍勃·兰登的那个晚上用刀在对方咽喉上留下的伤痕,那道痕迹太细、太浅了,伤疤的颜色很快会加深到与皮肤同色,然后每人能再看出它曾存在过。
  而就在那个夜晚,阿尔巴利诺说:“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如果把我那些庞大而繁杂的念头说给你听,你可能会感到厌烦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阿尔巴利诺从未决定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应该在的那个位置,直到现在也是如此;接近维斯特兰钢琴师只是他的一时兴起,他在接近对方之前甚至没决定到底是要杀了对方、与对方合作还是把对方逼至疯狂。他自己甚至不介意承认,“毁灭你的欲望和占有你的欲望一样蓬勃”。
  礼拜日园丁的热情是如此的突然、热烈、能使一切东西熊熊燃烧,但是他们中间没一个人知道这火什么时候会熄灭,或者,等这火熄灭之后他们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
  他不视他人为同类,甚至可能也根本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同类。一个精神变态真的拥有“感情”吗?这就是另外一个课题了。
  ——到了最终的时刻,那些余烬可能会给赫斯塔尔带来灾难一样的结局。
  “我应该杀了你。”赫斯塔尔慢慢地说道。
  “你的理智是这样说的,诚然如此。”阿尔巴利诺轻轻地哼笑了一声,就好像对他而言“我应该杀了你”和“我可能会爱上你”这两个词根本没什么本质区别。“但是呢?我觉得这句话后面应该跟着一句‘但是’。”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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