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渣攻he指南(124)
防备一只勉强称得上是“旧友”的雌虫,一只S级的军雌上将加之皇室雌子,一只许多年都没有联系过的雌虫,这十分有必要。
“维尔拉在做什么?防备我吗?”洛戈林的眼睫微微下压,蓝眸之上一片暗色阴影附着,他看着身前这只已经长大了的小雄虫,脑海里的记忆从恍惚一片直至变得十分清晰,维尔拉小时候就貌美漂亮,长大了也不负所有虫的希望,精致得像皇宫中娇惯的紫色小花儿,这朵花本来就是许给他的。
没能看着自己的雄主长大,真是遗憾。
“我们太久不见了,这不是维尔拉的错,但是很显然的,你让哥哥难过了。”洛戈林用手心托着小雄虫的下巴,就像是捧着一颗易碎的晶莹宝石,这颗宝石反射出来的冰冷光线照进他心头里面,却猛得烧起了滔天火海,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欲望逐渐迸发出来,叫他忍不住想要将维尔拉脖颈间的不明痕迹用刀刃彻底剜去。
但是不可以。
维尔拉是脆弱的小雄虫,他没有自己那样坚韧强健的身躯,也无法拥有雌虫天生的优良自愈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会疼哭的,或许会像只是一只小虫崽时那样,拿走了他喜欢的毛绒圆球,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以这柄刀刃,应该对准那只不知天高地厚亵渎了他命定雄主的雌虫,而不是他心爱的雄主。
“洛戈林……放开我。”
沈缘几乎已经退无可退,他微微仰着头,被迫与面前这只雌虫的蓝色眼睛相对视,一些久远的记忆穿过时光,在此刻被彻底打碎,他们之间不仅仅横跨着数年离别,还有哀怨,仇恨,厌恶以及早就无法挽回的曾经。
洛戈林轻轻压下眸子:“除了这个,维尔拉没有其他的话想要对我说吗?比如……想我了?”
沈缘眉心轻蹙,半晌后问他:“我说了你会放开我吗?”
洛戈林:“会。”
沈缘立即道:“我想你了。”
洛戈林看着他,忽然笑出了声,雌虫缠着绷带的手腕从袖口下露出来一截,湿润的血迹从其中渗透出来,染红了那块原本是白色的长布,他用伤痕累累的手心擦去小雄虫下巴间沾染上的那块血渍,随即撑住了维尔拉坐着的椅子靠背,就像是已经完全将他拢入怀抱之中。
“不合格,维尔拉。”洛戈林低下头,雌虫身躯的巨大阴影覆盖上来,将椅子上的小雄虫遮掩住,偌大的餐厅之中灯光璀璨,却唯有这么一小块地方,充斥着昏昏暗影:“我来教你吧,雄主。”
“等等……!”
沈缘下意识后靠,却被一只手猛地按住了后脑,雌虫的嘴唇吻了上来,带着不容许拒绝的意味,他的舌尖迫不及待地抵开了小雄虫刻意紧闭起来的唇齿,继续向里探入,疯狂与爱欲并存,在他的口腔中燃起一簇火苗。
沈缘用力地想要推开他的胸口,却只能无济于事地被迫承受这个热烈的亲吻,面对阿莱特斯,梅霍尔德,亦或是任何一只其他的雌虫,他都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地去征服或驯服他们为自己所用,变成他手里的一把利刃,为他破开宿命的死局。
但是洛戈林不可能。
这只雌虫是没有任何底线的,如果想要让他来变成一把刀,他只会索取更多的东西当做这一场游戏的交换,他可以笑吟吟地对虫说话,像一位真正的温和的帝国上将那样指导自己不成器的下属,可下一秒,他手中的枪会抵在那只雌虫的脑袋上,面不改色地将他爆头——这是他亲眼所见。
“雄主……”洛戈林的嘴唇微微后移,停在了距离小雄虫只有一寸远的地方,他的嗓音里带着极致的沙哑,如同古老唱片机中许多年前所存下来音质已经受损的调子:“我想你了。”
沈缘轻轻喘着气,他避开了雌虫过于缠绵悱恻,又夹杂着嗜血疯狂的蓝色眼眸,停顿片刻后毫不留情地告诉他:“我不会成为你的雄主,洛戈林。”
“如果你想要以伤害雄虫的罪名进入监狱待上几天,我可以满足你,”雄虫的声音停了停,他抬起眼睛,道:“皇子也一样。”
洛戈林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心爱的雄对他放狠话,眼底的笑意反而越来越深,他的指节敲击在椅子靠背上打着节奏,像演奏着一首和缓的钢琴曲。
张牙舞爪的小雄主依旧和他小时候一样可爱,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自己抱着那颗白蛋,在小雄虫未破壳时就已经偷偷地吻过他,甚至想要将他藏起来带回宫里去,他想起了小幼崽总是扎歪的马尾辫上他放上去的花环,还有离开的时候……他拿走了雄虫的贴身衬衫。
那些记忆是他心中无法替代的瑰宝,在外驻战的那些年,是那件衣服包裹着他身体间血腥和情欲的味道,让他能够在战争之中小憩片刻。
如今维尔拉依旧像他记忆里一样漂亮,紫色琉璃瞳孔外沿处散开一圈颜色,就像是亮色的染料浸在了水中,晕开一片薄薄的透明紫雾,纤长睫羽略有些锋利,少年嘴唇抿起,再搭上方才那句似乎是“威胁”的话,只会显得更加可爱。
洛戈林轻笑一声:“维尔拉对别的雌虫也这样说话吗?太便宜他们了……话说回来,抢在哥哥之前占有你的那只雌虫,到底是谁呢?”
“……”
“告诉我。”
雌虫的声音依旧平静,其中却隐隐约约夹杂了一丝冰冷,沈缘微一移眸,靠近路边的巨型落地窗忽然从中裂开了一层蜘蛛网般的痕迹,随着洛戈林下一句话落地,那面漂亮的菱花窗子“咔嚓”一声陷入地底。
“维尔拉,”洛戈林俯下身来,他用手臂圈住了雄虫的脊背,轻轻一挑将他完全抱入了怀中,像托着一团棉花那样轻松无比,手腕处却刻意扭着弧度,让他绷带处的血渍远离了维尔拉干净的衣裳。
“如果你不告诉我,”雌虫轻声道:“我会杀了你身边所有的雌虫……当然,不包括西里安长官,毕竟他是维尔拉的亲哥哥。”
“我们的婚礼,还需要他在场。”
……
……
沈缘被他强行搂抱着坐上了飞行器,作为远方驻战归来的军部上将,洛戈林显然有许多工作需要交接,他在飞行器上连续接听了三四则通讯,大多是一些武器数据亦或者星系点位的专业术语,但其中有一条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洛戈林提到了梅霍尔德组建的那支私虫军队,据他所说,在距离帝星不远的一颗星球上发现了梅霍尔德的踪迹,他们发生了一场短暂的交战,那颗星球在交战的最后一颗爆破,因此他才受了伤,至于梅霍尔德在那场战事中究竟是否存活,洛戈林没有说到。
“好奇?”
雌虫忽然回过头来,他将通讯器搁在了沈缘的耳边,叫他听着对面下属的汇报,洛戈林一手支着下巴,一边看着他,低声对通讯器那边的雌虫命令道:“重新再说,我的雄主要听。”
沈缘只听了两句便拨开了那只通讯器,他直截了当地问洛戈林:“梅霍尔德是否还活着?他的军队现如今处于什么方位?”
洛戈林眯起眼眸挂断通讯:“你这么问,我必然不可能叫他还有活着的机会,维尔拉太关心他了,我不高兴。”
“可以关心一下我吗?亲爱的。”
沈缘没说话,诡异的沉默向四周蔓延,他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面前这只雌虫眼底的血色扩散,就像是一只没有任何感性的野兽即将要扑向猎物的那一秒钟,瞳孔所发生的剧烈变化。
洛戈林的确杀伐果断,身为皇子,尤其是一位军雌上将,他的魄力可想而知,沈缘并非担心梅霍尔德本身,他只是忧虑于假如梅霍尔德真的在星球爆破之中死去,那么他的助力便又少了一层,苦心驯服出来的鬣狗,就那么成为了敌军枪管下的烂肉,想想还是叫他有些遗憾的。
洛戈林也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强行压抑着心中激荡的情感,那只刻了伤痕的手背处暴起坚韧青筋,有血渍从之中渗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