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渣攻he指南(200)
席五挑衅道:“在我们国家,两个相爱的人即使没有证件也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牧首领原来要靠ID这种东西来证明吗?”
牧斐接住他的重拳:“在我的国家,你是第三者,席五。”他双臂交叉把面前的男人狠狠地撞在墙上,死死压着席五的下一个动作:“人总是喜欢采摘路边的野草,但终究要回到原配身边接受保护。”
“我是野草?”席五挑了挑眉,Z国语言他虽然在母亲的熏陶下学了六七成,但遇到某些复杂的句子时还是要想那么一两秒钟,席五笑起来擦了擦额头上落下来的血:“我打赌幸福的人会对路边野草视若无睹的,这个词是这么用吧?”
“……”
“牧斐,你让他感觉到不幸福。”
牧斐笑了,他笑席五根本没有那么了解沈缘,那些他自以为是的幸福准则,不过是沈缘在千万个男人里用来逃避真正让他无所适从的情感所做出的选择而已,沈缘会挑选快乐,幸福,去感受短暂的刺激,也会故意靠近痛苦,让火焰灼伤他的指尖。
“席五,你只是他的选择。”
牧斐低声道:“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的。”
席五:“什么意思?”
牧斐道:“你没有我认为的那么了解他。”
战况将将停歇片刻,沈缘在远处也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去靠近两个人,他脚步有些悬浮,每个脚印都落不到实地,实在是难受得厉害,恨不得拿手铐把牧斐和席五分别绑了扔小黑屋里,过完这段剧情再放出来。
现在……应该可以停了吧?
沈缘还是想得太好了,他天真地以为两个人最多会再打打嘴仗什么的,却没想到席五猛起就是一拳,泄愤般地朝牧斐那只受伤的手重击了几下,先前说过……席五是一被刺激就会猛冲的疯犬,但大多时候,他都有些E国人的自由随性。
牧斐到底说了些什么?
沈缘继续艰难地靠近,他的喉咙开始慢慢肿胀,几乎隔绝了他所有制止争斗的声音,脚步也凌乱不堪,荡起的烟尘灌入他的呼吸道,叫他每次喘息都带着如同沙子割过心脏的刺痛,他知道这是曾经那昏迷的一周,他的爸爸叫医生为他注射的药剂在起作用。
这种药剂多次摄入微量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根据席五口中的一些信息,沈缘大概能够猜测这可能是与另一种药剂起了对冲效果导致的身体机能损坏程度加重……早知道那针阻断剂强行给牧斐打了算了。
沈缘问系统:“我前世到底是怎么死的?”
【上一次任务宿主被丧尸撕咬时已经退出了小世界,无法观测到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死亡,根据身体数据,宿主前世末期身体机能出现的问题并不大,不太可能是毒株导致的死亡结果。】
沈缘想了想:“毒株的问题不大,强效阻断剂更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损伤我的身体,那唯一的可能只会是两种药剂对冲……也说不过来呀,前世我也注射过血清。”
系统:【但那是后期了,药剂成分很可能有所改变,血清正好不对冲也说不定,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宿主,是丧尸病毒依附于毒株导致了身体机能迅速异变。】
沈缘沉默。
“我不愿意那么猜想。”
他不愿意去证实那个总是为他收拾烂摊子的父亲会真的用自己的儿子来当实验品,其实这么讲有点不道德,凭他爸爸那时候的权势,大概随意找一只类人动物甚至是一个人,都比伤害亲生儿子来得更划算,如果要培育一个高智商的丧尸原种,不应该找强壮点儿的更合适吗?
算了,先顾当下。
沈缘的脚步在中途踉跄了一下,他迅速冲到牧斐和席五之间,用双臂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阻止了两人进一步的争斗。
“住手!不要打了!”
他往左看,牧斐满手血迹,臂间伤口模糊不清,甚至沾上了些许尘土,深黑的眸子像夜里窥视的野狼,坚守着底线,对领地寸分不让。
他往右看,席五蓝眸中渗着鲜红,额头处的血渍凝固干涸,落在他眉眼间像一处可怖的纹身,右手手臂处似乎骨裂了,整只手臂呈现一种极不正常的姿态。
两个疯狗。
沈缘暗骂一句,忍不住分别瞪了他们两个人一眼,随后首先看向牧斐,轻声叫道:“哥哥,我必须这么做才行,你理解我一下,好吗?”
“席五!你往后退!”沈缘及时反应过来,又扭头看向握拳擦掌想要再打第三场的席五,用力指着他:“再退一步!”
席五没动:“你嗓子怎么了?”
他没能彻底说完这句话,沈缘胸口间那阵闷痛再次袭来,整个世界在他眼前倒转,天旋地转之间,他的身体逐渐不受控制,“砰”地一下跌进了某个人的怀里。
“沈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圆对牧斐:哥哥理解我一下
小圆对席五:疯狗退退退!
第149章 末世黑莲花求生守则18
沈缘失去了所有意识,只觉得身体像极速运输的快递箱在路上摇摇晃晃,又像一颗漂浮的种子,在海浪中找不到可以依托的礁石,他的鼻腔口腔乃至喉咙里,都充满了血腥的恶心味道,叫他一阵阵地反胃,在昏迷中吐了又吐,直到胃里再也没有一点儿东西。
他听见几个人的争吵争执,听见基地里的紧急鸣笛,听见了窗外的混乱不堪,直升机的旋桨在他的眼前像一个用来催眠的挂钟,寒冷与灼热交错间,沈缘再次陷入了沉睡,最后残留在他耳边的只是某些仪器发出的“滴滴答答”的规律的响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个小时,也许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半个月,他算不清时间,对于每段剧情的节点也渐渐模糊了,他开始有些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再见到阳光的时候,是某天清晨。
窗外光影斑驳,沈缘侧眸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会儿,正要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撑起来,活动一下早已经僵硬的骨头,眼睛却蒙上了一只手,熟悉的声音自带安抚的效用:“你昏迷了十一天,眼睛现在还不能适应,待会儿慢慢地睁开。”
沈缘问:“牧斐?”
“我在,”牧斐俯身捂着他的眼睛,慢慢地把手指挪出一点缝隙来,少年面色苍白,即使屋内暖光倾泻下去也不能为他添上半点儿温暖,他的鼻子有些泛红,这是无可奈何之下利用鼻饲管喂食所导致的微微红肿,维持着沈缘身体机能的药液并不能完全缓解他的痛苦,他总是在夜晚的时候无意识地将刚喂进去的食物吐出来,迫使他的身体一点点地瘦弱下去。
沈缘轻声道:“我已经适应了。”他抬手想拨开那只覆盖在他眼睛上的手,牧斐却抢先一步挪开,沈缘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张憔悴的,痛苦的,带着前些时候和席五打架的那些伤痕的脸。
好丑。
沈缘别开眼睛问:“席五呢?”
“……”
“你把他杀了?”
牧斐坐回到椅子上,他端起桌子上依旧温热的米粥,用汤匙慢慢搅拌着,瓷勺与碗壁的碰撞声音十分清晰,迎着少年有些倦怠病弱的目光,牧斐反问道:“如果席五在这里的话,你也会问他有没有杀掉我吗?”
沈缘皱眉:“你发什么病?”
瓷勺碰撞的声音停止,牧斐端着那碗依旧有些烫的粥感受了下温度,想着再等五六分钟喂给沈缘喝,他看着面前神色萎靡,病得几乎喘不上来一口完整的气息的少年,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他没死,席五在实验室,你昏迷以后邬云声从你的血液中提取出了微量的某种有毒性元素,与阻断药剂发生作用后毒性增强,导致你现在器官在慢慢衰竭……哥哥在想办法,别怕。”
沈缘盯着他的眼睛:“还有。”
牧斐:“还有什么?”
沈缘只道:“我相信我爸爸。”
牧斐沉默地看着他,沈缘的成绩一直都是买来的,所以才能回回都拿第一名,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继承了父亲母亲的精英基因,在某些关注的领域拥有超前的感知力,也能够提出比旁人更加合适的解决办法,例如在自己贫困窘迫的时候,沈缘依旧强势地霸占他卡里的钱,抢他刚买来的饭吃两口又丢掉,命令他干这干那,活脱脱一个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