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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做裁缝(10)

作者:西枫 时间:2025-02-20 18:42 标签:爽文 先婚后爱 轻松 天作之合 经营 民国

  纪轻舟不容置疑地拿着书回来,途中顺便去关了大灯,打开了床头的茶红色台灯。
  在他重新躺到床上时,解予安闻见了一阵淡淡的清香从旁边飘来。
  香气清爽中夹着少许的淡雅木质香,奇怪的是明明没有果味,却令他无端联想到了将熟的蜜瓜清甜的味道。
  睡前还涂抹香水,真是伶人男旦做派……
  解予安不无刻板印象地想。
  “你在欧洲打仗,应该会法语吧?能听懂吗?”
  纪轻舟边问,边翻开了那印着大片法文印刷体的书页,“不理我?那我就当你会了。”
  “开始了啊。”他微眯起双目,浏览过前几行的文字,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阅读:
  “第一幕,第一场,是白尔奈尔太太和她女仆们的对话。
  “白尔奈尔太太说……”
  台灯醺人的光芒打在床铺的一角,宽敞的屋子里只能听见青年清朗的嗓音与书页翻动的摩擦声。
  纪轻舟虽没有看过《伪君子》的演出,但在留学期间,也看过几场戏剧表演。
  于是,为了增加阅读的趣味性,便故意地掐着嗓子按照剧中角色的语气读台词,自认十分有感情。
  一幕结束后,纪轻舟拿起边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正想问问听众评价如何,一低头,却略微睁大了眼。
  一旁,解予安不知何时解下了眼睛上的纱带。
  他平躺在床上,眼眸闭合,纤长的眼睫自然地平垂着,在眼底覆盖淡淡的阴影。
  完整的容颜既淡漠宁静,又摄人心魂。
  “你的眼睛不是必须得蒙着啊?”仗着无人知晓,纪轻舟不掩目光地注视着他的脸,不觉偏移了话题。
  “不可见强光。”解予安简略说明。
  “奥。”纪轻舟轻咳一声,强行转回注意力,继续刚才话题。
  “点评一下,我念得如何?”
  解予安沉默稍许,道:“不愧为戏曲表演家。”
  “嗯,”纪轻舟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评价中肯,算你还有点眼光。”
  “那我接着读。”
  纪轻舟认为他那句“戏曲表演家”是在称赞自己声情并茂的朗读技巧。
  而事实上,解予安形容的却是他的音色。
  纪轻舟的嗓音是很有质感的青年音,寻常交流只觉他国语标准,吐字清晰,某些时候可称得上是伶牙俐齿。
  但此番他念的是异国语言,解予安听久了便觉特别起来。
  不断变换的语调里,或是故意夹捏的、压低的嗓子里仿佛含着某种蓬勃的朝气,横冲直撞又不由分说地闯入他的脑子里,模模糊糊地勾画出一个神采奕奕的青年形象。
  解予安本想抓抓他发音上的失误,听着听着却反倒入神了,好似真的在看舞台剧般,有的地方甚至会忍不住会心一笑。
  但往往这时候,他又会马上脱离情绪,拉平嘴角的弧度,免得被对方抓住把柄。
  《伪君子》的篇幅不长,尽管如此,纪轻舟也念了一个多小时,念得他口干舌燥的。
  读到后期,别说感情充沛,连语气都消失了,跟念经似的。
  最后一句结束,他喝了水便关了台灯,躺入被窝准备睡觉,压根没管旁边的解予安是什么状态。
  今天这一日,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不仅肉.体疲惫,精神更是因长久的紧绷而倦怠。
  可当他合起眼时,对亲朋好友的想念及对未来生活的迷茫与忧虑又纷纷涌来,折磨着他的思想。
  躺了一会儿,难以入睡,纪轻舟无奈地睁开双目,准备抓个人聊聊天转移注意力。
  他翻了个身朝向右侧,瞧着解予安在黑暗中朦胧的脸庞轮廓,小声询问:“我听说,你以前是在美国念军校的?”
  托纪轻舟那一顿念经的福,解予安意识本已有些模糊,此刻听他突然出声,神志又顿然清醒过来。
  沉静几秒,解予安耐着性子,平静地应了一声。
  “那后来怎么去了欧洲打仗?”
  “研习军事。”
  “哦,相当于保研了是吧?”
  纪轻舟给他的回答做了自我理解,旋即又问:“那你是怎么受的伤?被炮弹炸了?”
  解予安没有回答,脑海中却闪过了一些画面。
  一些……
  堆积扭曲的肢体、破碎西瓜般的头颅、粘稠的血与肉、肮脏拥挤的担架、空洞无光的眼珠……
  没等到回应,纪轻舟当他是不愿回忆痛苦过往,就另起了个话题:“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家人为什么叫你元元?”
  “是不是因为‘予安’这两个字,念得快像‘yuan’?
  “解予安,予安,元?”
  “纪轻舟,”解予安嗓音里压着不耐,“你若实在闲得慌,就去找门口的警卫换个班。”
  “你困了吗?对不起,我以为你睡了一下午,这会儿会睡不着呢。”
  纪轻舟真情实意地道歉,说的话却像是在调侃他跟头猪似的睡个不停。
  解予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房间内的空气当即恢复了静谧。
  新婚燕尔,娇妻在侧,老公却睡得像头死猪。
  纪轻舟看着他的后脑勺,脑子里莫名闪过了这个念头。
  随即他颇感寂寞地躺平身体,睁大眼漫然地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直到盯得眼睛泛酸,才又闭上眼,尝试入睡。


第6章 时装店
  柜上的机械座钟刚过八点时,解予安被一阵“嗡嗡”的震动声吵醒。
  意识在灰蒙中缓缓恢复,背景音般的漱口声和水流声逐渐变得清晰,脑子转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他刚过门的“妻子”在洗漱。
  微微掀开眼皮,眼前依旧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分不清白天或黑夜。
  唯有后脑至耳根部位持续的神经性疼痛提醒着他,当前不是在梦里。
  盥洗室传来了脚步的声音,解予安撑着胳膊,准备坐起,却陡地发现自己左掌乃至胳膊肘的位置都陷在了一片柔软被褥之中。
  解予安愣了下,若无其事地把手收了回来。
  “醒了?”
  梳洗完毕的纪轻舟将被水沾湿的袖口挽起,一出门就看见解予安黑发凌乱地坐在床上,似乎准备起身的样子。
  “嗯。”解予安应了声,淡定询问,“几点?”
  “不迟,八点而已。”纪轻舟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子透气。
  倏然,他唇角一翘,转身看向解予安道:
  “我说,您的睡相可真够惊人的,一夜摸了我七八次,要不是看你睡得熟,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性骚扰了。”
  听闻此言,解予安才恍然察觉,作为一个浅眠的人,自己昨晚竟然睡得很不错,一次没醒,一个噩梦也没做。
  他摸索着拿起枕头边的黑色纱带,缠绕在眼睛上,面不改色道:“等会让阿佑收拾一间空房出来,你搬过去。”
  “这就不必了,搬过去老太太也会叫我搬回来,何必折腾。”
  纪轻舟扁了扁嘴,解予安平静的反应令他觉得很没劲。
  思索了几秒,他忽的灵光一闪,提议:“要不这样,为了保证我们彼此的睡眠质量,干脆定个规矩。你超一次界限,给我一块钱,我也一样。怎么样,赌吗?”
  “这是我的床。”解予安试图让他认清事实。
  “两天前是你的床,现在可未必。”纪轻舟走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床沿坐下:“我们的关系闹上法庭去,别说你的床了,财产都得分我一半。”
  “我们的婚姻受哪条法律保护?”
  “所以你就能赖账了?堂堂解家少爷,前上校长官,如此不负责任?”
  解予安沉默下来,静默了足足十秒钟。
  就在纪轻舟觉得无趣,打算放弃这个话题的时候,解予安突然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个黑色木匣。
  那木匣未上锁,他直接掀开盖子,点数了八个银圆,放到了铺着厚床褥的那一半床上,意思是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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