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做裁缝(342)
伸手拿起那金光熠熠的镯子观赏了一番,问:“这是手镯吗?尺寸有点大啊。”
“脚镯。”解予安语声平静沉稳地回答,仿佛所送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纪轻舟对上他漆黑的目光,略意外地挑了下眉,指尖挑起那条细细长长同样缀着镂空蝴蝶的链子:“那这个,不会是腰链吧?”
解予安稍作迟疑,回:“可以是。”
纪轻舟轻“呵”了一声,将金链子放回了盒中:“是就是,你的纯情人设在我这早崩了,也不差这点癖好。”
解予安微微启唇,想替自己澄清一番。
但事实摆在眼前,也无可辩驳,便又闭上了嘴。
纪轻舟研究了会儿那脚镯的构造,掂了掂分量道:“看着不粗,还挺沉,戴上这我得负重走路吧?过一阵,腿部肌肉都要结实一圈。”
“不至于如此夸张。”
“那你给我戴。”他说着将镯子递了过去,背靠着枕头,理直气壮地将自己的左脚伸到了男人面前。
解予安垂眸看着他白皙的足踝,一声不响地握住了他的脚踝搭在自己的腿上。
接着拿起金镯,解开链扣,将开口拉宽了些许,修长的手掌刚包裹上青年白净的左脚,对方就把脚抽了回去。
“你正经点儿,别挠我痒啊。”
“没挠,你太敏感了。”解予安耐心道,握住他的脚踝拉回到自己腿上,说:“脚绷直,很快的。”
话落,便又用温热的手掌紧紧束缚住那纤细的足踝,一手拿着镯子从那绷直的脚尖缓缓套入。
分明只是戴个饰品的工作,他也不知为何,看着对方那紧绷的足弓与渐染粉红的敏感肌肤,与之紧密贴合的掌心也有些异常灼热起来。
他一直觉得纪轻舟的足踝很漂亮,关节纤细,线条流畅,如同精致的玉器,令他想要在上面装饰些什么,但又不知该买什么。
直到前阵子去金器店给纪轻舟挑选礼物,看到这立体镂空的蝴蝶脚镯,他眼前便浮现出两年前闪烁在对方脸颊旁的蝴蝶耳坠来,莫名觉得这饰品很是适合纪轻舟,便连同那配套的蝴蝶金链一道买了下来。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错,这脚镯果然很适合对方。
纯金的镯子上,一只只形态生动的镂空金蝶展翅,仿佛下一瞬便会翩翩而起。
每一次链条晃动,金蝶光芒闪熠,衬得那足踝愈发的精致秀气,却又并非脆弱之美,而是轻盈生动的漂亮。
“好看吗?”纪轻舟脚尖碰了碰他的手腕,眼含笑意问道。
“还行。”解予安一本正经地回道。
“你说这两字的时候别脸红啊,这样很没有说服力。”纪轻舟轻轻笑了笑,接着就撤回左腿,盖上了礼盒盖子道:“腰链就算了,那玩意儿裸戴,好像要卖身青楼了,有机会我会用来搭配别的。”
解予安固然也很想看他戴那腰链,但还是尊重他的意见。目光似不经意瞟了眼他支起的左脚,倏然问:“允许拍照吗?”
“嗯?拍这个?”纪轻舟扫向自己的脚踝,扬了扬眉:“你有恋足癖?”
“没有。可以拍吗?”
“不可以,没带相机。”
“我这有。”解予安仿佛早知道他会这么说,话落,就起身去打开了柜子,从容地拿出了一台墨绿色的柯达袖珍相机。
“哇,准备够齐全的啊!”纪轻舟看着他手里的手持相机,简直叹为观止:“这相机可不好买,处心积虑好久了吧,解元宝?”
“给你准备的,你不是喜欢摄影吗?”
“别狡辩,又是脚镯腰链,又是照相机的,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解予安低头不言,默默地调试起新买的照相机。
见他这副架势,纪轻舟也不知何故就笑了起来:“行,我现在高兴就宠你一回,要我摆什么姿势?”
“随意。”
“那我可躺下了啊。”纪轻舟嗓音里带着点倦意,说着便翻了个身,趴在被子上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闷声道:“本来只是累,被你一折腾,现在是又累又困。”
他嘟囔埋怨着,趴着床面上状似昏昏欲睡,却有意将双足翘在了床外侧。
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着,偶尔轻晃动一下,引得足踝上的蝴蝶粲然生辉。
有一阵,纪轻舟闭着眼睛,未听见身后有什么动静,就好似时间已经静止。
过了半晌,才模糊听见有快门声响起,他便半撑起身体,转过头朝着解予安眨了一下惺忪的眼眸,问:“拍好了吗?”
解予安抬起视线,正看到他撑着脑袋望向自己,如同刚睡醒一般,发丝蓬松凌乱地翘着,困倦懵然的神情反而很是生动俊俏。
他不觉心尖晃悠一下,如有甜蜜的暖流在胸口荡起涟漪。
等反应过来时,已下意识地将手里那台袖珍柯达的镜头对准了纪轻舟的脸庞,拍下了他回头的一幕。
第202章 等我回来(感情)
次日上午, 随着耀目朝阳穿透银杏树梢,在阳台门边落下一片斑驳光影,夏日暑热又再度浓重起来。
阁楼的餐客厅内, 柜上风扇呼呼地吹着桌面,翻动着报纸一角轻微作响。
纪轻舟穿着件真丝睡袍,独自坐在长桌前,撑着下巴, 握着铅笔,时而低头画上几笔,时而又抬起目光, 望着窗外的景色漫无目的地发散思绪。
前方的窗格玻璃上, 银杏树叶青翠葱茏,碧绿枝叶舒展在碧蓝天空中,宛如一幅宁静画卷。
纪轻舟望着风景静静发了会儿呆, 正要集中起精力继续画稿, 忽而右侧镁光闪过, 夺取了他的注意。
他下意识地扭头,便见某男子穿着套深蓝衬衣与灰色西裤, 身姿笔挺地站在卧室门旁,正光明正大地将那台墨绿色相机的镜头对准着他的方向。
纪轻舟见状微叹了口气, 一早醒来, 这位先生便更换衣着,梳理头发, 仪表收拾得整整齐齐地出门去买了早餐和蚊香。
回来后, 当他坐在桌旁慢悠悠地吃着早餐、翻阅报纸时,对方便在卧室里打扫卫生。
又是更换床单,又是清洗衣物, 洗完了晾晒到阳台上,动静持续不停。
但他其实还挺享受这种情侣俩待在同一空间内各自忙碌的时光的,因此也不觉得吵闹,只将他打扫卫生的声响当做是工作时的白噪音。
结果对方花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将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后,这会儿忙完了家务,又把注意力挪到了他身上来。
“唷,这是哪位英俊的狗仔先生,又偷拍我?”纪轻舟后靠在椅背上,侧眸瞧着他笑问,“你现在是迷上摄影了?”
解予安闻言就关了相机,搁到了一旁的柜子上,嗓音平淡道:“随手记录。”
他看似对拍照很热忱,实际对拍摄别的事物丝毫不感兴趣,他只喜欢拍纪轻舟而已。
“按你这个随手记录的频率,年底我的相片整理起来都能出三本写真集了,还是十八禁的。”
纪轻舟半开玩笑地吐槽,转而又问:“你这照片打算找谁洗?有些照片不好给别人看吧?”
解予安走到他身旁,默不作声地敲了敲他的椅背,意思很是明显。
纪轻舟习以为常地起身让出了位置,待解予安在椅子上落座,便又坐进了他怀里。
尽管吹着风扇,室内温度依旧燥热不堪。
解予安却似感觉不到暑热般,卷起的衬衫袖子下,修长如玉的手臂交叉着环绕在青年腰间,弓着后背,将下巴搭在纪轻舟肩膀上,语声低沉而清晰地回答他刚才的问题道:“先存着,等回去上海,在家里改装一间暗室。”
“行吧。”纪轻舟可有可无地点了下脑袋。
听他提起回上海的事,倏而又想起一桩重要事情来,侧头道:“你之前那个委任书的拒绝信已经寄出去了吧,有结果吗?”
“嗯。”解予安意味不明地应了声,顿了顿又补充,“过两日,需要去和北边来的特派员会个面,届时当面拒绝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