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亡国昏君???(64)
他在和一个男人接吻,萧珩清晰地认识到,这本该恶心的、令人作呕的事却令他产生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段云枫只觉得唇上一痛, 后背便重重地抵在了墙上, 对方好似突然从一朵安静的美人花突然变成了朵暴躁的食人花,强硬地掠.夺着周遭的一切,随后, 昏暗的光线中, 他看见萧珩半眯起了那双幽邃的眼瞳, 好像一个冷血的捕猎者。
萧珩垂眸扫了一眼面前的人,嗓音如寒风般凛冽,“你随便对一个男人也能起反yin?”
段云枫有些急地喘着气, 他握住萧珩的手,贴在自己身上,“心肝……那你帮帮我?”
……
李进喜忐忑地候在屋外,他也不知道陛下和世子到底进屋去做什么了。
两人方才进了那雅间之后,便一点动静都没。
过了片刻,“听雨轩”的门终于开了。
李进喜立马迎了上去,“陛下。”
走出来的人是萧珩,他衣冠整洁,鬓发也丝毫未乱,只是嘴唇微微有些红。
“去隔壁候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萧珩面无表情地留下这句话之后,便又返回了听雨轩。
李进喜一脸懵逼地看着房门在他面前重重地关上,心中惊异不定。
陛下,这……这是和世子去做什么了?
什么事要做那么久?
……
听雨轩。
这雅间的遮光性很好,房门与帘子都闭上后,便只有角落中的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烛光。
一旁的红木雕花拔步床上铺着柔软的红绸,拔步床前的案几上燃着帐中香,拔步床后还有个雕刻精致的沉木箱。
萧珩将沉木箱中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在桌上,里面有绸缎、绳子、蜡烛,还有一些药。
这些东西旁边还有本画册,画册上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这些东西的用途。
显然这蜡烛的用途不是照明。
萧珩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蜡烛,他举起烛台,被融化的蜡油滴在手背上,皮肤微微有些刺痛,但并不会把人烫伤。
他举着烛台来到了拔步床边,半垂落的金丝帘帐下,段云枫眼上蒙着红绸,双手被束在了身后,红绳勒过他的胸膛,愈发勾勒出他胸前饱满的弧/度,隐隐还可以看到起伏的两点。
感受着榻边传来的动静,段云枫的唇瓣微微翕合,有些难受地仰起上半身。
第一次来的人可能不清楚,醉仙楼里的酒,不是一般的酒,是加了东西的药酒,用了之后可以助x,使人发挥出超常的水平,此酒也是醉仙楼最为称道的招牌之一,配方从不外传。
萧珩的手微微倾斜,蜡油从烛台上滴了下去。
段云峰枫呼吸陡然一快。
萧珩的手掌贴着段云枫的脸颊,指腹描摹着对方不住轻/颤的唇。
眼下的这种掌控感,让他心中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像是第一次上阵跃马厮杀,又像是那一晚夜风萧瑟的寝宫中,用剑刃割开掌心。
蜡油不断滴落,段云枫的胸膛难抑地起伏着。
少顷,萧珩忽然感觉掌心一痛,段云枫咬住了他的手掌,滚动的喉头不断地发出呜yan声。
萧珩倾身贴近对方耳畔,哂笑道:“这么快就不行了?”
“你对那些美人真的行吗?”
他伸手解开已经被洇湿的红绸,段云枫的呼吸骤然急cu起来。
“嗯,陛下……” 段云枫脸上绑着的红绸也跟着散了,他目色迷离,好似梦呓般呢喃地唤着萧珩,“夫人。”
萧珩眼瞳微颤,他忽然意识到段云枫先前可能一直喊的都是自己。
面对对方那眷恋的目光,胸膛中仿佛有一股炽热的情绪,带着令人灼烧的温度,从心口逐渐涌向五脏六腑,令他感到有些不适应。
……
李进喜在另一间房里如坐针毡地不知道等了多久,房门终于被人敲响了。
他惶恐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脸色不怎么好的皇帝,对方怀里还搂着醉得不醒人事的晋王世子。
萧珩:“叫几个车夫来,先把世子送回府。”
李进喜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对上了萧珩那幽邃而透着几分寒意的目光后,他忙不迭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好、好,老奴这就去。”
……
段云枫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整个人还有些昏沉之际,就被身边的小厮给叫醒了。
“世子,快到上朝的时辰了,要更衣吗?”
“唔,上朝,上什么朝?” 段云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袋阵阵地抽痛,和被锤头砸了一般。
小厮道:“那……那要遣人去宫里告假吗?”
宫里……
皇帝……
皇帝。
昨夜,和皇帝在……
段云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伸手用力地搓了把脸,昨晚他好像又梦见皇帝了,不仅如此,他好像还在那个梦里做了很不好的事。
他扭头看向小厮,“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那小厮道:“醉仙楼的车夫送您回来的。”
“哦,对了,殿下您昨夜去醉仙楼后,陛下来过,但没见到您,便又走了。”
段云枫听他提起“陛下”二字,心跟着一跳,“他昨晚来过了?”
小厮点点头。
段云枫深吸了一口气,“快,给我更衣。”
那小厮当即替段云枫将熏烫过后的朝服拿了过来。
段云枫当即换上朝服。
只是,不知怎么那衣服穿在身上后,锦布摩/擦着胸口,跟针刺似的生疼,嘴角好像也有点疼。
段云枫抿了抿唇,心想这梦做得未免也有些太激./烈了。
以后绝对再也不能去那种地方了。
……
朝堂上,天子穿着澄黄的蟒袍衮服,姿态端庄而威仪,如往常一样,神色肃穆地看向金銮殿上的群臣。
段云枫抬眸偷偷扫了眼萧珩肃穆而俊秀的面庞,脑海中全是昨夜那旖./旎的梦境。
真的是梦吗?
梦也会这么逼真吗?
这么想着,段云枫一不小心,就与萧珩冷厉的凤眸对上了,心又突突突地跳了起来,他当即将脑袋低了下去,不再看萧珩……
皇帝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皇帝怎么会亲他,怎么会……
一定是梦吧。
皇帝今日瞧着好似心情不佳,不仅板着个脸,还难得在朝堂上训诫起了人,“如今天下未定,军中的一些人倒已经开始沉迷享乐了,以至军纪散乱、士气不整,领头的将帅无法约束自己,又如何能约束手下的将士?”
当萧珩那冷冽的目光扫过来看向自己时,刘峻忽然感觉后背一凉。
酗酒狎妓之事其实在军营中十分常见,但属于民不举官不究,如今天子怎么突然开始严抓个人作风问题了?
皇帝在朝堂上点到为止,并没有指名道姓地谈论这个问题,但散朝了之后,却将刘峻叫去单独训了话。
刘峻从御书房中出来后,表情如同霜打了的茄子,陈崇倒是颇为关怀地迎上去,问他怎么了。
刘峻说自己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你说好端端的,陛下怎么突然开始整肃军纪了呢,而且昨夜去醉仙楼的都被罚了,你说巧不巧!”
两个月的俸禄,刘峻虽然有些肉/疼,但他更在意的还是皇帝的态度,陛下当真是因为他们狎妓而龙颜大怒吗?
那为什么以前不管?
陈崇看他被皇帝一顿训话,还罚了两个月的俸禄,心中痛快得不行,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嘴上只是道:“陛下也不是真的想惩罚你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小惩大戒、整肃军纪罢了,日后注意些便是了。”
刘峻“诶”了一声,“还是你运气好,昨日没去那醉仙楼,逃过一劫。”
陈崇只是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待对方走远了,刘峻忽然回过神来,怎么偏偏就这个贼王八躲过一劫,哪有这么巧的事,莫非,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