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降临(171)

　　看起来有些丑萌。
　　奥里大概是想要画他自己的模样，但是画技不太行，就随便画了个小火柴人。
　　桑若已经习惯了奥里他们各种互相残杀互相挖坑的习惯，并没有很把奥里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奥里不这么说才是奇怪。
　　想想之前日记本刚刚吞噬了尼尔的日记，终于找到墨水能够讲话时，那写了满满几页纸的白莲花和心机狗，奥里显然对尼尔很有意见。
　　桑若：“为什么这么想离开？这么讨厌尼尔，以前你和吉悠他们相处的不是也还好？”
　　桑若现在也不太确定尼尔是谁，从爱好上来说，像是厄尔一样热爱戏剧化的东西，从性格上来说，似乎挺像奥里，还有写日记的爱好，从热情来说，更像心脏塞尼尔……总得来说，尼尔似乎更像是所有意识体的综合，但是如果意识体综合的话，为什么奥里他们还似乎单独存在着？
　　这让桑若也有些无法确定。
　　奥里的日记没有了动静。
　　并不是不想回应桑若的话，似乎是像他今天的日记中写得那样，他每天只有晚上写一次日记的机会，只能回应他记录日记之前感应到的一切。
　　至于前头一页奥里刻意掩盖的内容，则是从尼尔那里得来的能力了。
　　尼尔每次写日记的时候，大都是睡了一觉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而且尼尔的梦境中，出现最多的就是他自以为精神分裂下生成的那些意识体。
　　吞掉了尼尔笔墨的奥里的日记，似乎也得到了尼尔的这个梦境中链接其他意识体的功能。
　　桑若见奥里已经没有动静了，准备等明晚再问。
　　·
　　绿水精神病院404号房间里。
　　尼尔从梦中醒来，坐起身缓了缓，表情微微有些不太好。
　　尼尔这一晚上都在做梦。
　　一会儿是梦到桑若，但是梦到最后结果他却和桑若分开了；
　　一会儿又梦到谁把他的剧本，贴在了什么公共场论坛，聚集了好几个讨厌的家伙，在对他的剧本进行品头论足，鄙薄嘲笑。
　　那几个讨厌的家伙虽然都披着马甲，但是尼尔隐约认出了似乎很多是他精神分裂的其他人格。
　　昨天笑得最大声的，就是肺人格。
　　“嘎吱——”尼尔想着梦里的场景，手下捏着的床沿钢板，发出了痛苦不堪的挤压声，直到嘎嘣一声，钢板似乎被尼尔直接给捏断了，尼尔这才表情阴晴不定地收回了手。
　　从这抑郁的梦境中缓过神来，尼尔习惯性地就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想要记录一下自己今天做了什么梦，然而打开抽屉，面对空空如野的抽屉，尼尔一懵，才想起来昨天他的日记就消失不见了。
　　面对着空白的抽屉发呆了一会儿，尼尔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好像在出现倒退。
　　原本稳定了好几日的记忆，在日记本突然失踪后，竟然有些崩溃起来，这让尼尔有些慌乱起来，如果是忘记那些讨厌的精分意识体，尼尔倒是不在意，但是尼尔担心自己忘记的会是桑若相关的记忆。
　　就在尼尔翻找抽屉，想要将自己的记忆记录下来的时候，忽然屋里的隔音好像突然变差。
　　尼尔隐隐听到了隔壁传来桑若的声音。
　　桑若醒了，似乎在和谁说着什么。
　　【……离开……】
　　【……讨厌尼尔……】
　　啊……
　　好像藏了个奸夫。
　　尼尔的表情在阴影中微微抽搐，变得扭曲黑暗起来，若若怎么会讨厌他呢，定是有什么奸夫在里头挑拨若若，说他坏话。
　　真是该死啊……
　　这时，外头的精神病院也仿佛有所感应一样，渐渐出现了乌云暴雨，让正在暗中密谋窥探绿水精神病院地下室的罗伽等人，悚然一惊。
　　……
　　书桌前的尼尔最终找到了新的空白日记本，但是本子的第一页却不是记日记，而是在续写尼尔之前的剧本。
　　【恶鬼醒来吃人了。
　　恶鬼以为，只要赶走外来者，他就不会被带走，会永远地待在这里。
　　然而恶鬼的日记终究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发现了他，不是人。
　　并计划着离开这里……】


第111章 谁是奸夫
　　桑若早晨看到尼尔的时候，忽然发现尼尔变得有些奇怪。
　　虽然看起来态度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尼尔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神里似乎闪过了一瞬间的陌生，那种陌生感存在很短，仿佛错觉一般，之后尼尔的眼神就有些往他的左右周围放空，好像想要从桑若身后多瞅出一个人来似的，眼底多了一丝冰冷的意味。
　　只是在桑若看过去的时候，那丝冰冷又仿佛融入温泉的雪花一样犹虚假。
　　在绿水精神病院的日常很简单，每天半天时间是尼尔陪着桑若复习高中课本，学习各种异能者的知识，半天时间是桑若陪着尼尔看电视电影，有时候还会陪尼尔去打两把游戏。
　　才在医院里待了几天，桑若却感觉这种生活熟悉得仿佛过了几百年。
　　甚至让桑若的情绪变得有些松散下来。
　　今天却有了些变化。
　　“你每天都在这间医院里不出去？不会觉得无聊吗？”桑若一边翻看着新到的异能者知识百科，一边问身边的尼尔。
　　在桑若的记忆里，奥里吉悠他们每一个都是很爱热闹的人，尤其是戏精厄尔和金龙阿赛扎，更是热爱各种世间繁华，虽然这间精神病院里的人也不少，但是尼尔日日困在这里哪都不去，也是挺古怪的。
　　桑若的话让尼尔微笑一顿，心似乎被扎了一下。
　　如今心里已经种下了对奸夫的怀疑种子的他，对桑若每一句提到外头的言语，都感觉是意有所指，是别有图谋，是奸夫在怂恿桑若离开他的话术。
　　真是……让人气愤啊。
　　我对他不如奸夫好吗？
　　好想把他关起来，关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尼尔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能出去，我是医院里的病人，他们说我出去会危害社会的安全，所以要把我关在这里。被关在这里的，都是对这个社会很危险的病人。”谁也别想出去。
　　桑若看着尼尔的表情微微有些惊奇，不禁多看了两眼，感觉尼尔好像并不是在生关他的人的气，而是在意有所指什么。
　　尼尔注意到桑若的视线，立刻压抑住了内心喷薄而出的阴郁，咳了两声，把书递过去，“若若你看这里。”
　　说着尼尔倾身凑近，把凳子拉近挨靠着，蹭到桑若身边让他看自己刚刚看到的一条内容，关于异能者能力增长停滞的问题。
　　果然转移了桑若的注意。
　　桑若还是感觉到不对劲了，趁着尼尔离开的一会儿，桑若绕过一些胸前挂着房牌号甚至看起来在暗中注视自己的病人，揪住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那名异能者小崔被桑若吓了一跳，似乎有种NPC突然找自己说话的无措：“你有什么事吗？”
　　桑若：“尼尔他偶尔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什么偶尔，他每天都很奇怪！
　　小崔内心吐槽，不过很快猜到桑若想要问什么，他小声对桑若解释：“尼尔他比较健忘，经常会忘记一些事，需要把一些发生的事记录下来，第二天看一眼日记，以免遗忘。他是不是忘记对你说过的什么话了，你不要在意，也许他是又失忆了。”
　　桑若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小崔见桑若没什么问的了，赶紧离开桑若，离桑若距离太近，小崔总有种暗中有双眼睛在冷冷地盯着自己的危机感。
　　这并不是小崔的错觉。
　　小崔刚走出娱乐大厅，忽然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好像变成流沙漩涡一样，把他往下陷，他的影子似乎活了过来，在下头紧紧抓住他的脚让他挣脱不开。
　　小崔慌乱之际，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尼尔正阴晴不定地在长廊下的角落里看着自己——就是这个视线，刚刚他和桑若站在一起时，那让他发冷的视线。
　　“奸夫就是你吗？”尼尔的声音很是压抑。
　　小崔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