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猫猫领到妖妃任务后(119)
听不懂。
反正防刺杀才是小猫的事情。辛夷打了个大猫哈欠,嘴巴长得大大的,然后舔了舔自己的鼻子:“猫去找小猫了。”
谷梁泽明摸摸他湿漉漉的鼻尖:“上午没有找到吗?”
辛夷露出个很不满的神情:“找到了几只,然后被上供的人类打断了。”
他说完,端坐在原地,期待地看着谷梁泽明:“猫的零食袋子要加满。”
谷梁泽明静了瞬,失笑地给他加满了,辛夷也不要换新的,就要这一个。
等加满后,就很无情地转身直接离开,连脑袋也没有回一下。
等猫走掉片刻,谷梁泽明放下朱笔,看着空空的帐门,轻叹了口气。
难道是因为是辛夷还是小猫吗?
都说少年情热,可是怎么他同辛夷之间,想时时刻刻黏着不分开的,似乎只有自己。
真是不成体统。
辛夷在勤勤恳恳地为防止谷梁泽明被刺死这件事情做努力。
脖子上挂了个蓝色锦囊的小猫咪在帐子外头转了几圈,同好几只猫碰了面,随后准备去找据说要潜入瓦剌帐边的大肥。
辛夷沿着猫猫们给他指的路一路走,走到了靠近水流的帐子边喵喵喵叫了好几声。
几分钟后,帐子后躲着的两只成年玳瑁猫才小心地冒出脑袋。
一大一小两个玳瑁脑袋冒出来,上下叠在了一起,看见是辛夷,才走出来。
辛夷看看,有点奇怪。
“大肥呢?”
猫都说他在这里的。
“他闹肚子了,”下头那只玳瑁舔着爪子说,“昨天他去偷吃人类帐子里的食物,结果没想到好像有问题,还好有修为,不然就直接被毒死了。”
辛夷:“…”
瓦剌的毒下的不重,谷梁泽明当初发现后已让医官确认,被河流稀释后大多只有自身肠胃就不好的士兵才会有中毒的反应,而这才造成了军帐中士兵零星中招的局面。
但是这些毒对猫来说都很致命,辛夷通知了帐子里的猫不要乱吃东西喝水。
没想到大肥这么馋。
“昨天晚上我们看到了那些人在附近的山林都踩了点,唔,还在关着人的那个帐子附近徘徊了。”
大玳瑁说,“大肥让我们和你说,他在毛毛人那里看见了两个头领,他们身边的侍卫都带了药丸,不知道是毒死别人用的还是毒死自己用的。”
路过的侍卫看见这小猫开会的场景,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两眼。
等看清其中有一个皮毛尤其油亮雪白,胸膛前还挂着宝蓝色锦囊的白猫时,倒吸了口冷气。
是御猫!
辛夷没有注意到奇怪地走来走去还互相撞上的人类,他认真地听完,点点脑袋。
“好喵,那大肥还好吗?”
小玳瑁冒出小脑袋“咪”了一声,对面前这个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大小,但是已经当上猫大王,还能变成人的白猫相当有好感。
它小声说:“我们把他抬走了咪。”
旁边的玳瑁哥哥一扭头,他的猫弟弟,怎么对别的猫咪了!
辛夷点点脑袋,爪子从谷梁泽明给他系上的小口袋里头掏掏,掉出不少小肉粒。
他很有猫大王的风范:“辛苦你们了。”
他很大方地把肉粒都倒在了裹着的油纸上,三只猫脑袋对着脑袋,吭哧吭哧吃得很起劲。
两只玳瑁吃完走掉了,辛夷自己蹲在原地吧唧吧唧又吃了两颗。
空空的油纸就不要了。
辛夷舔干净嘴巴,叼着空空的锦囊往回走。
他的脚步轻盈,路上不仅碰到了好多大臣和官眷,一一轻松地躲开了他们来摸自己的手。
看来,辛夷还是一样很受欢迎。
辛夷深沉地想,然后一个急刹,因为他看见了马哈木身边的一个侍卫。
这个侍卫身上臭臭的,辛夷印象深刻。
辛夷又看了一眼,而且,上次在谷梁泽明面前,他发现这个侍卫身上挂着的佩刀有一个亮亮的珠子,很惹眼。
辛夷悄无声息地跟看上去。
白猫像是无声的精怪,站在帐子高处跟着,眼看那侍卫几次三番躲过了巡逻的士兵,但一直没找到进帐子的机会,只能扼腕而去。
离开的路上,还精准无比地转头看了眼皇帐的方向。
辛夷很好奇地钻进他要进的帐子里,门口的玄镜卫目不斜视——
不能说目不斜视,他们看了眼努力顶帐子的白猫,还伸手帮他撩了下。
帐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卷着久未清理的臭味冲进鼻腔。
猫像是个顶尖的猎手,在帐口一动不动,瞳孔逐渐变圆,盯着最深处。
里头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辛夷努力睁大了眼睛,踮脚走到里头,绕着那根绑人的架子转了好几圈,然后吧唧坐下。
坐下的时候他能感受到似乎有黏糊糊的东西沾到了他的毛毛。
辛夷皱了下眉。
似乎注意到脚边有什么东西,半晌,那挂在架子上好像死了的人才轻轻动了一下,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这下辛夷看清了。
是个血呼啦擦的手指。
再抬起头,刚刚还紧闭的双目已经睁开,是一双瞪大得几乎要掉出来的眼睛,里头都是血色,死死盯着下面。
辛夷:“…”
辛夷同手同脚地又退了出来。
——
过了大半天,谷梁泽明的帐子上忽然发出了动静。
守在一旁的玄镜卫立刻抬头。
按理说皇帐内外守卫着玄镜卫及御前侍卫,没有人会放肆到在帐顶作祟。
玄镜卫神情不善地一抬头,等看清后,神情就凝固了。
或许是因为主人又小又轻,从那双爪子踩出来的痕迹不太显眼,不过,若是仔细看,还能隐隐约约看出来猫爪的样子。
谷梁泽明也漫不经心地往上看了眼,看出是辛夷的爪子后,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点笑。
连帐顶都上去了,想来是撒欢撒得很开心。
谷梁泽明这么想着,示意人撩起帐帘。
几息后,小猫就脚步杂乱地冲下来,浑身毛炸着,冲进了帐子里,小炮弹般往他的怀里蹦。
谷梁泽明看他不对劲的反应,蹙起眉放下朱笔,接住冲撞进自己的怀里的猫:“怎么了?”
辛夷把锦囊扔到桌案上,自己一个劲地用爪子拱人的袖子,像是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又要往他袖口里挤,像是吓到了。
谷梁泽明捉住他的爪子,发现上头几乎都是血,眉头倏然皱了起来。
徐俞已拿了湿锦帕。
谷梁泽明一点点给辛夷擦干净了,看软乎乎的肉垫上半点伤口也没有,眉间才松开。
他捏了捏辛夷的爪子:“怎么出去玩,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
辛夷还很不安地在他腿上蹭来蹭去,听见这话,忽然抬起脑袋:“娄玉宇死掉了吗?”
“怎么想到这件事?”谷梁泽明一怔,思绪转过几息,嘴上先答,“未曾。”
辛夷说:“那有一个黑漆漆的帐子里,血糊糊的是谁?”
谷梁泽明一顿,明白了。
“不怕,也不是他。”
谷梁泽明把整只白猫抱起来放在腿上,慢慢地摸他的后脊,把毛都摸顺了:“娄玉宇已被人扣押入京,等着过了三司查办便流放,那里头关着的是一同同瓦剌勾结的官员,嘴不大硬,前几日刚刚供了几个名字出来,还在查证。”
辛夷小声道:“是活的哦?”
谷梁泽明笑了笑:“自然,他还要说口供呢?”
他边说话转移辛夷的注意力,边观察怀里小猫的反应。小猫似乎控制不住地打着抖,还试图往他袖子里钻,贴着人温暖的手臂。
谷梁泽明抱住猫,轻轻地搔他的下巴:“辛夷吓着了,是不是?”
辛夷垂着小脑袋纠正他:“没吓着。”
边说,还边往他身上蹭,像是身上有跳蚤似的。
“嗯,”谷梁泽明轻轻地捏他的耳朵,“只是耳朵趴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