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猫猫领到妖妃任务后(124)
最近他和皇帝一样,每天都要挨个接见小弟问看见了吗有坏人吗,不准睡觉,坏人不是脸上写着坏的。
谷梁泽明也记着这事。
“营帐已在改着布防,他既动这种手脚,就不必再回草原,”他牵着辛夷的手指:“已准备着人送信去了瓦剌部族,同马哈木的父王说此人狼子野心。”
辛夷很震惊地看他:“你还要说?”
谷梁泽明笑了笑,他平静地说:“信使还未上路。等马哈木动手,第二封信送上的就是他的人头。”
他语气微凉,说完这肃杀的一句,就凑过来亲了亲辛夷:“辛夷不担心了,嗯?”
辛夷被他亲得歪脑袋,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谷梁泽明便把人抱到了自己身上,搂着人,指尖点在跟前的地图上,拿着布防细细地讲,两人袖摆垂落交叠,显出种异常的亲密。
“瓦剌在此,外围兵营守卫缜密,他们若想突袭惊营,只能顺着河流一路而下,或者绕路,从山林穿行,”谷梁泽明的手指顺着地图移动,像是逗猫棒似的,看着辛夷脑袋跟着自己的手动,“皇帐在中心,他们能潜行的士兵不过四十人,若要突围,定一处动兵吸引注意,一处暗行。”
谷梁泽明的指尖缓缓划过羊皮地图,留下一道浅痕。
“如今,敌明我暗,这群草原上的鬣狗,已是迫不及待。”
谷梁泽明语气清浅,眉眼也是俊美的不沾染半分凡俗,但其中的血腥味却像是要满出来了。
辛夷怔怔地看着人。
就是这样的谷梁泽明,硬生生让系统把他从现代送到古代,就为了迷惑他的心智,葬送他的江山。
这么难的差事,还有谁能完成呢?
辛夷两手一伸,相当精神。
猫能!
猫不仅能迷惑他的心智,还能保住他的江山!
辛夷扭过脑袋要和谷梁泽明说话,但是发现谷梁泽明讲完正事后就不说话了,怎么一直看着自己。
辛夷立刻警惕,一点点把自己往下缩进谷梁泽明怀里:“干嘛?”
辛夷下意识蜷起了腿,赤裸着足尖踩在谷梁泽明的下摆上,压着谷梁泽明宽大的暗纹袖袍,看起来竟像整个被谷梁泽明拢在怀中似的。
谷梁泽明垂下了视线,掩去发暗的眸光,没回答这句,只是问他:“可放心了?”
辛夷手臂曲着,被谷梁泽明抱在怀里,还努力保持头脑清醒。辛夷晕乎乎:“可是,还有一件事你没有考虑。”
谷梁泽明也不急,安静坐着问他:“什么?”
辛夷老实地说:“运气。”
辛夷把跟前的羊皮卷“呼啦”一下全推开了,手心用力地拍拍桌面:“你本来就是应该因为刺杀重伤,然后大宣才易主的,这次肯定会出很多意外。”
谷梁泽明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张牙舞爪的辛夷一会儿,像是听进去了,向他发问:“辛夷说的娄玉宇已扣在天牢,易主给谁?”
辛夷:。
他嘀嘀咕咕:“天牢,在京城,不是更方便了吗?”
谷梁泽明把人抱回自己怀里,让人向后靠坐在自己怀里,他则下巴懒懒地搁在辛夷肩膀上,从后面拥着辛夷。
也没说如今的娄玉宇现在站起来都费劲,只问:“有理,那要怎么办?”
辛夷脚都碰不到地了,努力踩踩,踩到谷梁泽明靴上。
听见这个问题,他也很发愁地叹息,有什么办法呢?那当然只能是小猫出马!
辛夷靠在谷梁泽明的肩膀上,拍拍他:“那你,最近就跟紧小猫吧。”
他语气很为难,眼睛却亮晶晶。谷梁泽明弯了弯唇,俯身轻轻地同辛夷蹭了蹭额头:“真神气。”
辛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般高兴,神气的样子,真漂亮。
谷梁泽明鸦羽般的长发落在身侧,抱着人的样子显得宁静又平和,帐中灯火融融,浅香缱绻。
他凑近时碰到了辛夷的唇,便轻轻地亲了下,发出很小的“啾”的一声,随后顿了顿,就像是在等辛夷的允许。
辛夷一呆,下意识松开了齿关,就只听见谷梁泽明带着笑的一声气音。
他这次的亲吻缓慢又灼热,带着点怜爱,像是碰到了什么世间不得了的宝物,恨不得囫囵地吞下去,又怕在肚子里弄碎了,只能小心地藏在唇齿间不叫人发现。
谷梁泽明轻轻地低声夸赞,又重复了一遍:“真神气。”
“…”
陛下近来似乎多了个爱好,经常抱着那只神出鬼没的白猫外出,在营帐中散步。
那只白猫有几分神异,大宣营地中那些猫似乎都听他的命令,每次白猫出现,周围潜伏着的猫也会现身,高高低低喵呜几声。
谷梁泽明原本没见过辛夷当猫大王的模样,这才带他出来,倒是见了个遍。
他没想到辛夷同小猫耍玩的时候会趴在他们身上,轻轻咬这些猫的脑袋,甚至还会为其中几个舔毛。
谷梁泽明看着,指腹抵着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
等辛夷交代完这个小弟了,才俯身把白猫抱起来:“说的什么?”
辛夷懒洋洋地趴在他手臂上,长尾巴在身后一晃一晃:“夸他,毛毛养得又亮了!”
谷梁泽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再猫脊背上轻抚着:“不是谈公事?”
“这也是很重要的事。”
有关他们小猫的毛毛!
辛夷的尾巴一歪,圈着谷梁泽明的手腕。
这是他最近的新习惯,保护人类的第一要义,就是和人黏在一起!
猫的保护人类手册第一准则!
系统在旁边恨恨地往系统带非人类生物宿主需知上打字。
谷梁泽明垂眼看着挂在自己手腕上的猫尾巴,没再多说,跟着猫的指挥又开始在营地里绕圈。
又这么过了两日,皇帐中虽看起来一派惬意祥和,但是也同时连发数令,周围军营外松内紧,以集中处理之名,暂时将首辅手上的政务都移交到了旁人手上。
张大人满心惶惶,只觉得自己犹如瓮中之鳖,挣扎不得,动弹不得,甚至因为在外,京中人的联系不畅。
瓦剌之人发现他们虽然可以潜入皇帐附近,但找不到机会刺杀,更急了。
终于在次日傍晚,马哈木冒着暴露的风险,送了一枚赤红如血的玉髓进了张首辅帐中。
次日傍晚,张首辅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河边。
他老脸沧桑,穿着不起眼的儒服,看起来只像是个普通读书人。
他盯着河边马哈木的身影,眼球上爬着赤红的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你找老夫干什么?当时我们就说好了,每笔交易,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张首辅自然知道这不可能,说出的话也只是警告。
“我知道,”马哈木的身形缓缓从树荫下走出,“这次请首辅出来,不过也是有一笔新的交易想要做。”
张首辅冷冷道:“老夫如今不在京中,恐怕做不了王子的生意了。”
“怎么做不了?你同我们做生意,不也是因为在谷梁泽明手下失去的权力越来越多,只能用珠宝填满私欲吗?”
他们给了这首辅跑千里的好马,杀百人的好手,却没想到首辅只敢养在老家乡地,真是窝囊!
马哈木心中唾弃,道:“现在,我们的交易是,让你的皇帝归还一些该属于首辅的权柄。”
张首辅的脸狠狠一抽:“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马哈木威胁道:“你难道想要暴露吗?”
张首辅猛然抬头,一张老脸上褶子颤抖着,显然是愤怒至极。
他说:“我只与你们交易,从来不曾出卖过大宣什么,谈何暴露?”
马哈木哈哈大笑了起来,像是一点也不在意被人发现:“你不若拿着这话同你们的大宣皇帝说,瞧一瞧他会是什么反应?”
当今圣上年少领兵打入过草原,对草原上一些掳掠为乐的部落深恶痛绝。
张首辅脸皮抽搐着,哪怕自己同瓦剌有交易,可是说来坦坦荡荡,不过是交易了些珠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