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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徘徊之城(108)

作者:吃素 时间:2022-11-03 09:55 标签:爽文 年上 架空

  黑狗瞪大眼睛握拳:“甜哥,好厉害!”
  大猛的表情一言难尽:“又粘人又盲目,你简直就是‘那俩人’的结合体。”黑狗不高兴,反驳说“没有盲目,一点也不盲目!”
  大猛不置可否,想起来什么似的喃喃自语:“倒是有人送过他一把特制短刀,但应该早就不在了吧。”
  甜哥的厉害,仿佛又更加衬托得自己没用。黑狗很是消沉了一会儿,甩甩脑袋去接小螃蟹了。
  小螃蟹今天生日,作为她唯一的朋友黑狗提前好几天就收到了提醒,特意准备了蛋糕和礼物。
  刚入秋,她成为妇保会指定的公立小学一年级新生。大名颜莹,跟刚到小青草的时候一点没变,脾气很臭,老跟同学打架,现在倒是不嚷嚷找父母了,只是动不动就要“自力更生”。
  下午四点放学,黑狗看见小螃蟹跟一个小男孩一边吵架一边往门口走。
  一个说“我虎哥可厉害了!”
  一个说“我小狗也很厉害!”
  一个说“老虎就是比狗厉害!”
  另一个就说“我们小狗能打十个老虎!”她眼尖看见黑狗了,咚咚跑过来牵黑狗的手:“小狗你告诉他,你能不能打十个老虎!”
  不等他回答,小男孩说“你吹牛”,望着街对面趾高气昂地说“我虎哥来了!”
  黑狗回头,看到一张有点面熟的脸。
  阿虎压低了帽子走过来,朝他笑一笑:“看来我们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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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仔比小螃蟹高一年级,俩人因为各自打架被老师在办公室门外罚站时认识的。听说小螃蟹生日,阿虎便带着他们一起去杜新妹打工的餐厅吃饭。
  蛋糕也堵不上俩小孩的嘴,一定要在“谁的朋友比较厉害”上分个高下,再以此判定谁更厉害,谁是“学校霸主”。被杜新妹听见,狠狠训了弟弟一顿。
  “虽然遗憾,但还是留到下次只有你我的时候吧。”
  不在小孩子面前炫耀暴力这点道理,黑狗不懂,阿虎还是明白的。给自己倒了一点酒,他问黑狗:“你喝吗?”
  黑狗摇摇头:“我家禁酒。”
  “看来你等的那个人等到了。”阿虎听到他说“我家”,“真巧,我认识的那个人也不喝酒。怎么样,开心吗?”
  “以前开心,现在不开心。”黑狗突然很疑惑地问阿虎,“甜哥不喜欢我,总是生气,怎么让甜哥不生气?”
  “你做了什么让他生气?”
  黑狗便严谨地避开有关甘拭尘身份的描述,仔细地回忆一遍后看着自己的ID卡:“我不走,不想自己生活。”
  阿虎听完哈哈哈地笑:“在我看来,他明明就很喜欢你嘛!”
  黑狗脸上写着“请你仔细讲讲”。
  “小黑,你现在是自由身,是独立的人,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重要的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而是你不想做什么的时候就可以不做。如果他给了你编号,那你就永远是被链子拴在他身边的奴仆,而不是自愿。”
  黑狗强调道:“是自愿!”
  阿虎反问:“既然是自愿的,那还非要链子干什么呢?没有编号你就不跟在他身边了吗?”
  黑狗愣住,想了下才说:“可是,万一,甜哥不要我呢?”
  “有编号只能代表你从属于他,并不代表他不会抛弃你,选择权在他,不在你;但如果你是自由身,那选择权就在你,你可以留,可以走,还可以追。你可以跟着他直到死,也可以离开他去到另一个城市。”阿虎指着他那张ID卡继续说,“他给你的不是一个身份,而是更多选择的机会,和后悔的权利。”
  “我不会后悔。”
  阿虎把酒杯挪开,看着黑狗的眼睛:“小黑,你不是狗,虽然不用思考只是听从命令能活得很轻松,但你是人,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我想,他是希望你作为一个成熟而独立的人,再选择留在他身边。
  “所以,他很重视你。”
  黑狗似懂非懂,被小螃蟹一顿摇晃拆礼物打断了对话,没有听到阿虎自言自语的后半句。
  “这点跟‘他’就不像了,‘他’最喜欢一个人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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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云过从洗衣店取回赵享载的衬衫和西装,整整齐齐地挂进衣帽间,再根据明天的行程从里到外搭配出一套。他看着那些曾经被用来包裹着自己裸体的大衣,发了好一会儿呆。
  他把脸孔埋进其中一件,仿佛能闻到赵享载的味道。
  “你以前答应过我……你明明答应过我……”他悲戚的喃喃自语很快就变得无比愤恨,双手几乎把大衣抓出褶皱来,“你明明答应我了!赵享载!”
  嘴巴里不断重复着“你答应我了”,风云过把刚搭好的衣服扔在地上撕扯。还嫌力度不够,跑进书房抓起置物架上的一把装饰短剑,把它们割烂。
  等发泄完冷静下来,他才发觉自己干了件如此愚蠢的事。着急忙慌地想办法“毁尸灭迹”,还没等找到个袋子,迎面在走廊撞上了刚回家的赵享载。
  侯华明看到他手里的短剑,“噌”地一声就拔出了警刀。赵享载抬手制止,把风云过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慢悠悠地说:“老侯,出去。”
  他走到风云过面前,手掌握住对方纤细的颈子:“小宝贝儿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嗯?”伴随那一声“嗯”,手掌突然用力掐得风云过不能呼吸,反射性地去掰他的手腕。
  从手中掉落的短剑被赵享载一把接住,捏着喉咙把他拖进衣帽间。
  侯华明听见里面传来风云过痛苦的求饶,接着是哭泣,尖叫,然后是赵享载的调笑——他皱皱眉转身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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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意识的时候,风云过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堆大衣里面,一条手臂被皮带绑在换鞋凳腿上。
  赵享载已经不知所踪。
  他用余下的那只手在身边摸来摸去,摸到那把短剑,挑开了皮带——在衣帽间看到风云过的“杰作”,赵享载如法炮制,把他按在地上用短剑把衣服一件件沿着皮肤剥开,用刀刃恫吓他,然后像往常一样同他激烈地做爱。再弃之不顾。
  风云过爬起来坐了半晌,赤裸着走出去,低声呼唤:“赵享载……”
  无人应答。
  他走进书房坐在红木办公桌前,指尖顺着桌沿下方触摸,熟练地按下一串密码。红木桌面上打开一块显示屏,罗列出赵享载最近使用过的加密文件。
  风云过抬头看房顶安装着安保仪的角落,轻声说:“是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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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小螃蟹和光仔又去游戏中心玩到晚上,直到小青草的老师来电话催促才不情不愿回去。
  “看来以后还有机会见面,要切磋就等下一次吧。”阿虎跟黑狗道别,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为对方留下联络方式和地址。
  送完小螃蟹从福利院出来,黑狗没有选择坐车,利用外骨骼攀爬到高处,在夜色中俯瞰久安。
  这里夜生活丰富,灯火如星光,一直蔓延到他目光的尽头,再跟夜空融为一体。
  他第一次拨电话给甘拭尘,问:“甜哥,在哪里?”
  甘拭尘反问:“干吗?”
  “去找你。”
  “有事?”
  “嗯,有事。”
  “什么事?”
  “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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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另一边,甘拭尘一边传送定位一边无声地叹了口气。黑狗总是有办法把对话变成车轱辘,严肃认真地翻来覆去。
  他正披着毛毯在露天阳台上等待看免费烟花,这也是当初买下房龄近三十年的狭窄老公房的理由: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有一处规模很小的游乐场,老旧摩天轮是附近穷困小情侣们的约会圣地,从夏季到秋季之前每个月十五晚上会有小型烟花表演。
  虽然简陋,但也算是久安为数不多让甘拭尘觉得尚可一看的东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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