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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徘徊之城(97)

作者:吃素 时间:2022-11-03 09:55 标签:爽文 年上 架空

  “我也是没有看过,所以想试试……”风云过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特意选了一家在离影院比较远的西餐厅吃饭,仿佛怕片子里的鬼爬出来找到自己似的。
  “那下次看血腥一点的?”
  风云过一个劲儿摇头:“不看不看,那有什么可看的,都是假的。”生牛肉沙拉刚上来,他还没动一口,赵享载就来电话了。
  农玉山低头摆弄餐巾,觉得这顿饭到底是吃不成了。没想到风云过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没接,还把电话挂了。
  “云过……?”
  风云过好像给自己壮胆一般,把服务生倒好的白葡萄酒一口气喝了:“我就说……电影院不能接电话!”话虽如此,但农玉山看得出来他在勉强自己。
  沉默地吃了一会儿,农玉山又问:“他一定会问你跟谁去看,还是会给你苦头吃。”
  风云过用刀叉切肉,说道:“他不是也——去见别人了吗?”
  这话乍一听起来像吃醋,也让农玉山有些吃醋,然而他还是敏感地捕捉到风云过还是知道些什么:“别人……?”
  “我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好像,身手不错,长得也好看,反正,是有这么一个人。”他说得也不清不楚,仿佛不愿意意识到对方的存在。
  农玉山看到一丝裂缝。
  风云过和赵享载之间的裂缝。
  或许可以被继续扩大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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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享载不解看着自己的手机,无辜地问侯华明:“为什么今天都挂我电话?”


第54章 (修)慈悲济世之心:05
  甘拭尘“三秒钟”的话音一落,侯华明瞬间冲上去挡在赵享载面前,拔出佩刀。
  黑狗将身体压低,目光瞄准侯华明的脖子。
  一阵细微的手机震动声响穿透了空气中的紧绷感,又响了三秒,甘拭尘单手掏出电话,而赵享载笑嘻嘻地拿手拨开侯华明,一边看甘拭尘的脸一边享受卤菜黄酒。
  看到来电名称,甘拭尘反复深呼吸两次才接起来,看表情似乎竟然在做心理建设。“喂”字刚出口,就从听筒里传出一连串怒吼,吼得他把电话丢给了黑狗:“你接。”
  赵享载放慢咀嚼速度,瞪大了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个劲儿地捅侯华明让他看甘拭尘笑话:“哎呦喂这是谁?让净火吃瘪啊!”
  黑狗默默地听了两分钟,等对方骂完把电话还给甘拭尘:“白助理说,要你——过去一趟。”
  他中间停了一下,把“滚”字去掉了。
  甘拭尘牙疼似的“啧”,点一点赵享载:“我们家‘亲爱的星漠’救了你一命。”他把“亲爱的”讲得咬牙切齿。
  “胡说,你本来就舍不得杀我。”
  “跟你交易能有什么好处?说点我感兴趣的。”甘拭尘给自己和黑狗倒杯白水,把盘子里赵享载没碰过的卤菜分出一点到碟子里,擦干净筷子给了黑狗。“上一次合作你的表现已经让我很失望了。”
  黑狗夹起一块闻一闻,放在嘴里品尝,小声跟甘拭尘说:“甜哥,好吃!”
  甘拭尘微微皱眉:“少吃点,盐分太多了。”
  赵享载放下筷子,手肘支在桌面上:“我知道你想要的都能手到擒来,所以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所以我也不给你虚无缥缈的承诺——我以赵享载所有身份答应你一个要求,任何内容。”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虚无缥缈的承诺吗?”
  “如果你要我帮你查出净火小队的背叛者,也完全可以。”赵享载说道,“你对这件事并不执着,可能烦躁的时候会想干脆把所有疑似者斩尽杀绝吧?所以我可以代劳。”
  甘拭尘靠在椅背上:“那也不必。你想要交换什么?帮你杀掉沙天奥坐上市长的位置?”
  赵享载摇摇头:“沙天奥可以杀我,但我不能杀他。我死了有利于他稳固地位,但他死了,于我而言我却要换一个更难对付的对手,所以我必须要打败作为市长的他,然后坐上这个位置。”
  “比如?”
  “比如你亲爱未婚妻领导下的福友会。”
  同福友会合作还是对抗,赵享载选择前者。然而他也很清楚,没有谁和谁之间的合作是永远不变的,他们能够取得同盟是因为目标暂时相同——谁也不知道这个“暂时”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契机突然结束。
  赵享载、沙天奥、福友会,目前呈现出一个虚假的三足鼎立。
  实际上沙天奥背后有大能天佛会,福友会又一直联手曲家,唯独赵享载孤身一人。袁岷山坐镇菱山,但于全久安却作用有限。要想增加自己的胜率,赵享载必须掌握更多的底牌。
  净火,是最有效的那一张。
  甘拭尘的安全货运掌控着久安八成的交通,但以赵享载对他的了解,他背地里还会藏着更重要的手段以保证自己能够在久安立足。
  然而净火也是最无法掌控的隐患。
  赵享载当年远征南半球,带领特种小队为当地政府提供国际协助,以对抗雇佣“净火小队”的反政府组织。然而他付出不少代价以某个人质作为交换,最终却只是以切掉净火无名指作为结束。
  事后愤怒的净火孤身一人追击几天几夜,目的却不是报复被切掉一根手指。
  你永远无法理解净火在意的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够淡定地接受被切手指,却因为对方一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初恋了”而被点燃怒火。
  理由是“你好恶心”。
  虽然赵享载活到这么大被很多人说过恶心,但以实际行动证明并且差点把赵享载净身的人,净火是唯一一个——比起杀赵享载,他觉得把黄色废料制造机从根本上切除但还活着,会更有惩罚力度。
  “我以为你跟福友会是盟友。”
  “现在是,但不一定永远是。所以像你这样的王牌,比起要你做什么,我更希望你什么都不做。”他所谓的“什么都不做”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而是“不要成为我的敌人”。
  “这就够了?”
  “当然不够,”赵享载说,“你最讨厌麻烦,所以我不会随便麻烦你。”
  “比起麻烦,我更讨厌随便的承诺。”
  人类太喜欢承诺了,那些本该郑重的词汇总是能随口吐露,变成用无名指想都不会实现的承诺,既轻易而廉价。甘拭尘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置可否:“走了。”黑狗立刻放下筷子。
  “我的承诺至少可信,不是吗?毕竟我们之间可是有一根无名指的交情。”赵享载笑眯眯地说。
  “无名……指?”黑狗站住,重复了一遍。
  甘拭尘脑海中响起“糟糕”两个字的瞬间,黑狗已经打翻赵享载的酒杯握住他手腕按在桌面上,从腰后抽出甘拭尘送他的短刀,朝着手指刺下去。
  侯华明的刀刃抵住黑狗的脖子,同时甘拭尘的匕首顶在侯华明喉咙上——四个人围成一圈,随时会有人送命的气氛里不知为何有点好笑。
  黑狗根本不在乎锐利的刀锋,盯着自己的刀尖问道:“甜哥,切哪一根?”哪怕切完他自己也会丧命。
  只有赵享载纹丝不动甚至还十分愉快:“切吧,请一定要切无名指。”
  净火讨厌的“麻烦”里面,最麻烦的一项就是人情。他们二人之间的过往已经清算完毕并且翻篇的时刻,黑狗在这里切下他的手指,净火反而成了那个欠债的。
  甘拭尘满脸嫌恶:“谁要那恶心玩意儿啊!”又劝黑狗,“小黑,刀放下。”
  “他要还!”黑狗非常执拗,而他执拗得甘拭尘也没办法。
  “他还完了,你再切一根下来我还要还!”一根两根的,两个人商量的东西仿佛不是手指头而是胡萝卜。“小黑,我要生气了!”
  黑狗这才把视线转向他,用眼神不甘心地追问:“为什么不切?真的不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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