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眼盲校草的护工后(24)
她努努嘴,声音小小的但很坚定:“上面说的很真实。”
沈时雨:“......”
邱意扒拉着手机:“看看这张图,骆衍和你共用耳机了吧,他还靠在你肩膀上。我就不说你不喜欢和别人贴太近这件事了,骆衍的好朋友天降帅比可说了,骆衍从来不和别人共用耳机的。”
“共用耳机和共用内||裤有什么区别?!”
“是这样么?”
邱意掠过沈时雨的疑问,朝下翻了翻帖子:“哦,现在已经实时更新了,还有你刚刚给他做奶茶的图片。”
沈时雨扶额,良久,他叹了口气 :“学姐,你江大上学四年,难道不知道江大论坛曾经到处是同人文和CP文吗?”
他指了指手机屏幕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祝久久,叹了口气:“这些当然是大家乱说的。”
邱意不相信刚为沈时雨找到庇护的港湾,结果港湾是幻想的可能。
她嘴犟叉腰:“可是,你为什么带他来店里。”
沈时雨面无表情:“因为他是我的甲方,他想来。”
“你以前从来没有带你的其他学生和其他甲方来云边日记,”邱意挣扎道,“你还给他做春日雾霭!”
春日雾霭是云边日记推出的情侣奶茶,另外一款是蓝色奶昔,叫做冬日星河。
沈时雨:“......因为这是新款,我需要熟练熟练。”
邱意的心脏碎裂了。
她手里拿着刚刚为骆衍做好的冬日星河。
十分钟前,骆衍的奶茶喝完了,她特别给他推荐了春日雾霭的情侣款。
沈时雨知道邱意在想什么,好笑里掺杂着感动,他道了声谢,随后诚恳地注视着邱意的眼睛,坦然道:“学姐,我没想过附庸谁,也不想找人承担我的生活。”
他接过了邱意手里的奶茶,笑着摇了摇放在工作台上:“冬日星河就不必了,骆衍的伤还在恢复期,今天糖摄入量已经差不多了,我重新给他做一份柠檬水。”
沈时雨每周六要在云边日记打工到晚上,他在工作台为顾客们做奶茶时,时常会用余光扫一眼骆衍。骆衍喜欢运动,按道理是坐不住的性子,谁能想,除了几次去洗手间,他几乎没有打扰过他,要么困倦了趴桌眯一会儿,要么就安安静静地在玻璃窗下堆积木。
夜幕降临,图书馆主道的路上亮起路灯,橘黄色的光暖融融地透照进来,与云边日记内柔和的光线交错,在玻璃窗上倒映出明暗重叠的人物镜像。
头顶天花板的音响响起结束营业的纯音乐时,伏在桌上堆积木的骆衍忽而坐直身体,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露出灿烂明快的笑容。
沈时雨被他一瞬间的愉悦感染了,竟没觉得今天有多累。
他收拾好工作台后向骆衍走去,“回家了”三个字没说出口,先被骆衍握住了手腕。
骆衍语调欢快:“学长,我送你颗星星吧。”
说着,他扒拉开沈时雨的手,放下了他花一天时间做好的积木。
那是一个精致的小挂饰,看形状和纹路,是在仿照宇宙中某颗美丽深邃的行星。
……
都怪邱意。
以至于这颗小行星落在手心的瞬间,沈时雨脑海中倏然冒出那句谣言“既然你弯了,而骆衍又在追求你”。
沈时雨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良久,握住了手心的积木。
“谢谢你,骆衍。”
·
骆衍很得意——
坦诚说,遇见骆衍之前,沈时雨不能相信、也不敢想象,一个家世煊赫到令人望尘莫及的N代,满足欲低到只需要别人说一句“谢谢”。
骆衍对此表示不赞同:“学长,除了谢谢,你刚刚还夸我拼积木拼地很好看。”
沈时雨:“......行吧。”
“你说的都对。”
沈时雨保持无言状态扶着骆衍穿过图书馆的主路,往教学楼大道上走,一直凑在他身边扯东扯西的骆衍慢慢停了下来。
他拽拽沈时雨的袖子:“学长,路走错了,这条路绕的远。”
今天下午五点,柴敏敏有事骑走了她的自行车,沈时雨和骆衍只能步行回清河云溪。
路途算不上远,沈时雨并没有什么所谓,只是骆衍,沈时雨本能地不想晚上带着他走不平坦的地方。
“月白湖那边小路不好走。”
骆衍满不在乎:“干了一天活学长不累啊,快点回家睡觉。”
沈时雨拗不住大少爷,只好转了个方向。
江大的前身是一座皇家园林,整座校园处处透露着中式美学,月白湖更是把含蓄留白与蜿蜒朦胧的美感发挥到巅峰。
沈时雨牵着骆衍转过假山群,一眼便看到空旷天幕中央皎白的月亮,与它应和着的,是月白湖心、摇晃荡漾的月光。
这是极好的夜景,晚风轻轻吹拂着湖边的柳树,簌簌声如同夜曲。
沈时雨仰着头,正享受燥热季节难得的凉爽时,一道迅疾低矮的黑影从灌木丛里穿了出来。它叫声凄厉,斜插着猛地跳到脚边,横冲直撞地窜向沈时雨。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沈时雨被吓了一跳,不等反应,他的腰就被一道坚实的力量揽住。
“学长!”骆衍短促地叫了一声,伸手圈着沈时雨躲避,温热的体温穿透轻薄衬衫传到他掌心,骆衍到嘴的“小心”二字卡在喉口。
呆愣半晌,他眨眨眼睛向沈时雨,懵懵道:“学长,你腰好细。”
第21章
沈时雨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目光随着那道如同闪电迅捷的黑影,看到它跳到岩石上弓着脊背,像是要炸出一身尖刺,紧跟着,周遭响起三四声猫叫声。
又是野猫。
沈时雨松口气回过神,这才注意到,他几乎被骆衍拥在怀里。
男生干燥如同夏日松树林的气息充斥在他的鼻息,他紧贴骆衍的胸膛,能听见对方如同战马奔腾般狂烈有力的心跳声。
对了……骆衍刚刚说了什么?
沈时雨抬起头:“你说什么很细?”
骆衍的手还握着沈时雨纤薄的腰,听见沈时雨问话,只觉得掌心又发起烫来。
他的手不自觉回握,紧致的触感刺激地他一激灵,他掩饰似的清了清嗓子:“没,我说学长你要仔细。”
沈时雨不疑有他,向后退开。
清新冷冽的皂香倏然消失,骆衍可惜地吸了吸鼻子。
“学长,你怕猫啊?”
骆衍挠挠头,心里咕哝,要是沈时雨怕猫,以后邀请他来老宅,就得把家里的布偶小公主先关起来。
对了,他怕狗吗?要不把博士也关起来吧,正好猫狗凑成一对......
沈时雨摇摇头:“没有。只是它突然窜出来吓了我一跳。”
骆衍哦了一声,被沈时雨牵着往前走。
冷不丁地,他又问:“学长,你经常会被吓到吗?”
沈时雨侧眸,对上骆衍关切的表情,一时间不懂他问什么。
什么叫经常?秋季野猫发情,时不时叫喊几声、撒泼打滚、乱跑乱撞没什么稀奇的,再说月白湖这边灌木茂盛,又是水又是假山,看不见那些躲藏起来野猫被吓到也属于正常。
沈时雨道:“还行。”
骆衍却停了下来:“学长,以后我陪你去自习吧。”他声线温和,“这样,你就不会吓到了。”
沈时雨觉得好笑,他又不是小孩子,走夜路还需要人陪着哄着?他侧眸看向骆衍,在对上骆衍认真而郑重的神情时,打趣的笑意渐渐淡在了脸上。
骆衍是诚恳的。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担心他会害怕,所以想要保护他。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保护的。
沈时雨的话停在唇舌间,不上不下。
良久,他慢吞吞撇过脸。
一缕晚风从他和骆衍之间穿过,轻柔无声地吹皱了眼前的湖泊。
·
骆衍言出必行。
沈时雨在骆衍连续一周跟着他去教学区而不是躺在家里或宿舍睡觉时,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